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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義劍屠龍

第三章 美人

重生義劍屠龍 番人茄 1856 2021-05-17 02:36:28

  小時候,父母總是這樣跟我說:“兒啊,錢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活著?;钪?,比什么都重要?!碑?dāng)那雙冰冷的手觸摸到我的后頸時,我突然想到了這句話。本能一般,我的雙手迸發(fā)出了巨大的力量,支撐著我翻滾出了車廂。

  隨后,我便沉重地摔在了大地上。剎那間,片刻的休息化作往事,我的生命再次進(jìn)入了搖擺不定的邊緣。我感覺死亡再一次沖上了我的心頭。

  這時,我看見了更加猛烈的太陽。在參天巨木的間隙中,有無數(shù)身著黃色上衣的鮮艷男子,撥開了比人體還要高大的花草,沖向我的身旁。他們的目的不得而知。但他們絕對帶有目的,因為他們的武器形狀各異,有人拿著沒有刃的刀,有人帶著涂了毒的劍,有人長著有拉鏈的嘴;他們形態(tài)各異,神行緊張,很明顯手藝生疏。

  我覺得他們很可愛。曾經(jīng)我也有這樣一幫同事,他們是我生意場上的得意助手,是我身居高位的必要條件。我曾經(jīng)認(rèn)為這樣的事情是理所當(dāng)然的。直到死,我都未能看清他們的真實面目。

  我從沒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我深知自己死有余辜。終于,一個手持短劍的男人沖到了我的旁邊,我知道下一瞬間他就要抹掉我的脖子,隨著一道鮮紅的血柱涌出,一切便結(jié)束了。

  可是這感覺不對。我沒有感覺到兵器的冷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異樣的溫暖,仿佛我被自己的血所淹沒,溫?zé)岬难N衣牭搅四莻€女孩的聲音:“讀書人,你在這兒來干什么的?”

  嗯?讀書人?我被這個稱呼迷惑住了,一時語塞,但萬幸的是,我終于從幻覺中歸來了。我勉強(qiáng)地張開了嘴,醞釀了大約五秒,但當(dāng)我的眼神對上了那位女孩時,到嘴的話語又憋了回去。這是一張怎樣的臉?黑暗,干癟,龜裂,沒有血色。

  “......吃的......”連謝謝都沒有說出口,我便再次陷入昏迷。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森林里充滿了寧靜。我不知為什么而醒,只覺得隱約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原來只是那個女孩的夢話而已嗎。

  似乎已經(jīng)補(bǔ)充了足夠的養(yǎng)分,我徹底從昏迷中脫離了出來。我抬頭看到了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寧靜。沒有表情的月亮,是最適合做一個陪酒客的,他聽別人的故事總是最起勁,所以他的光總是最和平。白白的,不爭也不搶,就那樣溫柔地平攤著。

  我很想叫醒她,但是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的嘴角有土,冒著騰騰熱氣的土。我環(huán)顧四周,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這個女孩不一般。在這片森林里,并沒有那樣經(jīng)過高溫暴曬的紅色土壤,遍地都是黑色的濕土;與此同時,在到處都是野生動物的森林里,為什么還要糾結(jié)于土這一種食物?

  以及最大的問題——為什么帶著我?食土的女孩,怪異的力量.......突然,對于死的畏懼再一次沖上心頭,我已經(jīng)無法再入睡了。就在我即將采取一些極端不理智的行為的一瞬,這女孩突然大叫一聲,然后翻倒進(jìn)了車廂內(nèi),面朝著我,睡倒在了我的面前,呼嚕聲和吐息聲夾雜一處而出,極其滑稽。這一次,我借著月光再次看到了她的臉。

  一時間,我陷入了更大的無語——這和我那一閃而過的印象有著巨大的差異——皎月般潔白的肌膚,樹苗般筆直細(xì)致的小臂,以及一張沾滿了風(fēng)塵的雪白臉龐,證明了這一切的變化都是由內(nèi)而外的。

  而見證這一變化的就是我,一個穿越者,一個比一切風(fēng)塵都更遙遠(yuǎn)的他鄉(xiāng)客。

  神啊,你看見了嗎,這個少女正倒在我的面前,毫無保留地傾瀉她的美麗。月光照進(jìn)了我的眼睛,穿透了我的臟器,直抵心靈。神,握住了我的魂魄。

  然后我握住了她的臉。少女的呼吸,順著高挺的鼻梁,輕輕地打在了我的手腕;被風(fēng)塵沾染的小嘴,因異樣而微微張開,如蛇一般的細(xì)舌吐出,舔了舔我的手指。月光下,她的睫毛被風(fēng)塵粉飾,如同冰晶。坐在趴睡在車廂的少女身旁的我,如同雕像一般肅立。我的四肢僵硬,手腳冰涼。

  未知的一切,令我膽戰(zhàn)心驚,同時異常興奮。我期待下一瞬間,她睜開眼睛;我更期待下一瞬間,神的旨意。神扼著我,我扼著少女,一切達(dá)到完美的平衡。

  我屏住呼吸,心如刀絞。我不想驚醒這個少女,因此放棄了呼吸;我害怕這幸福溜走,我害怕死亡一般害怕失去。

  終于,平衡告破。少女瞪大雙眼,她那藍(lán)色的瞳孔與月色相違。

  我緊盯著她的眼睛,目光卑微,動作精細(xì)。在她的手即將推開我的那一刻,我將所有的悲憤,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惆悵,所有的不解,化作一個小小的動作,一個難以通過肉眼察覺的舉止,以至于連神都忽視了這件事。

  我的拇指,從她的嘴角,向顴骨劃出了一道細(xì)細(xì)的弧線。在這弧線上,是我跨域死亡而來的勇氣;是我從混元那里借來的勇氣;是我被天地強(qiáng)行賦予的勇氣。這弧線是我的生命中最不重要的一點一滴,即將變成使我生存下去的理由的前奏。

  然后她的手推上了我的臉頰。仿佛致敬一般,她在我的眼角,劃上了另一道,細(xì)細(xì)的弧線。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眼淚已經(jīng)淹沒了我的臉龐。

  “不要哭。”于是,我撲向少女的懷抱。

番人茄

寫到這里的時候真的很糾結(jié)。感謝每一位愿意往后看的讀者,你們就是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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