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和蕭恒的出現(xiàn),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因?yàn)檫@次,他二人是帶著督察院的身份來此的。直屬陛下的督察院,向來神秘又高調(diào)。督察院之人自然也與旁人不同。對于夏悠悠的武試結(jié)果,眾人心中就算有想法,也不好在這時(shí)候說什么。
而對于夏悠悠來說,突然就成了督察院的人,又暫時(shí)免去了成親的壓力。可謂是兩件大喜事!而她卻覺得奇怪的很。
眾人從堂上散了之后,她就獨(dú)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李懷本來是要給她交代一些任職后的規(guī)矩,又因?yàn)榧抑型蝗挥惺?,提前離開了。這個任務(wù)自然落到了蕭恒肩上。而后者又去了夏翊書房議事,她只得等著。
等蕭恒出來,已過了半個時(shí)辰。
他好似故意磨磨蹭蹭,又去廚房提了些吃的才過來。
夏悠悠早已餓的不行,卻沒什么胃口。直接端坐好,把下午李懷給她的文書放到二人中間,這才小心翼翼道:“這個,不會是假的吧?”
蕭恒剛一坐下,就被問的一瞬間沒回過神來:“???”
他似是有些困了,雙眼迷迷糊糊的,介于剛睡醒和快入睡之間。少了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身上的戾氣與疏離更是難得不見了。
坐在對面,溫和的像個住在隔壁的大哥哥。
不對,這眉眼這身高和長相......分明只有電視劇女主角的隔壁才會擁有。
夏悠悠的心態(tài)也跟著放松了些,不再那般緊張:“是祖母讓你們來替我解圍的吧?”
“何以見得?”蕭恒挑眉,突然覺得這小丫頭要活潑了不少。雖還是整天到晚的不知在瞎琢磨些什么,可是很明顯,她不似之前那般害怕自己了。甚至偶爾還能開些玩笑了。
故而,雖知道夏悠悠接下來又要胡扯一通,卻也好心情的沒打斷她。而是分別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過去,一杯送到自己嘴邊。慢悠悠喝著茶,順便聽一聽她打算說些什么......
后者并未察覺到,蕭恒竟在眼含笑意的看著自己,而是一股腦的分析著她之前的推斷:
“這次武試失利,我害得祖母擔(dān)心。父親便以此為由要將我隨便嫁出去,祖母知我不愿,又知我定會跟父親頂撞,最后再落個無法收場。若這時(shí)有了督察院的文書,我也成了督察院的人,得算是有份工作了吧?還是替陛下打工。屆時(shí),父親也不會再多說什么,我的婚事也自然有了轉(zhuǎn)機(jī)?!?p> 夏悠悠分析的口干舌燥,端起面前那杯茶便一飲而盡。
蕭恒又默默給續(xù)上一杯,并未否認(rèn):“那你又從何處推斷,這文書是假的?”
“因?yàn)槲覜]考過呀........身無所長,是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毕挠朴茋@了口氣:“你不要我也正常。但我還是謝謝你們今天幫了我。”
“這是真的?!笔捄愕哪抗馔蝗蛔兊靡槐菊?jīng):“我雖不愿你嫁給別人,但也不會拿督察院文書這種事來開玩笑?!?p> 他張了張嘴,察覺到剛才有句話說的不妥。但好在夏悠悠并未察覺。
趕緊繼續(xù)道:“你的武試成績雖不佳,但我和李懷仔細(xì)看過,你在古文字畫篆刻等方面,都異于常人。正好我們下一個案子急需這樣的人,所以.....便給了你一個機(jī)會?!?p> 夏悠悠瞪大了眼,直直看著面前的人。
滿腦子都是‘案子’、‘機(jī)會’一類的詞,過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些都是真的。歡喜得都快蹦起來,之前的糾結(jié)失落也瞬間一掃而光:“我我我.......我一定....”
“行了,天色已晚,今天回去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李懷會派人來接你?!?p> “去哪兒?”
“查案?!?p> “不用先去院里嗎?”夏悠悠看了眼蕭恒身上的衣服:“那我是不是也得有一套.......”
她早就看上了督察院的衣服,特別是蕭恒和李懷這倆,整日穿著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好看得離譜,叫她很難不羨慕。
蕭恒似乎早就看出她的心思,從凳子后拽出一個包袱丟過去:“以后在外面不必叫我都領(lǐng),叫我蕭大人就好。”
“哦?!毕挠朴乒郧牲c(diǎn)頭。
只要督察院帶她一個,叫什么她都行。只是蕭恒總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很畢恭畢敬,雖然知道那是因?yàn)橄鸟吹木壒剩苍缇蛣e扭的很了。
這下她淪為蕭恒的跑腿,并非什么將軍的女兒,總不至于再像從前那般了吧!
這一夜,在忐忑與激動之中度過。
第二天一早,夏悠悠便換上了昨夜蕭恒給她的衣裳,美滋滋的對著鏡子轉(zhuǎn)悠了好幾圈才出門。
督察院是統(tǒng)一服飾的,這對在21時(shí)機(jī)經(jīng)過‘工作服’洗禮的夏悠悠來說,也算是見怪不怪了。不過這身衣裳要比她之前所見過的都要好看!雖是一身的黑,卻黑的不寡淡,再加上裁剪版型都特別,穿上身頗有種‘神秘劍客’之感!
夏悠悠還為此特意扎了個頗精神的丸子頭。
跟隨督察院的人一路過去,見到李懷,又簡單聽了聽案件始末。她這才對督察院所受理案件的類型,有了初始印象.....這也才明白過來,其辦案環(huán)境之險(xiǎn)惡、案件之離譜詭異。
就拿這次的案子來說:
他們這次經(jīng)手處理的,是發(fā)生在一家棺材鋪里的案子。城郊處非常有名的一家棺材鋪?zhàn)樱叭胀话l(fā)意外,老板一家四口消失了三,到處找不到人,卻能聞到滿屋子的血腥味。
更離譜的是,整個屋子能待人的地方都找了個遍,就是沒找到任何人可以藏身的地方。更尋覓不出血腥味的來源!
“蕭....蕭大人去哪兒了,怎么不見他?”夏悠悠站在李懷身旁,聽著周圍人議論紛紛,越說越玄乎,心里也直發(fā)毛。
“在里頭?!崩顟阎噶酥父锩?。
這家棺材鋪的格局很簡單,外面是鋪?zhàn)?,里頭就是存放貨物、停放棺材的地方。雖看不全,但一眼就能看進(jìn)去。有些是買家定了沒取走的,有些則是年代久遠(yuǎn)的展品,總之放的比較雜亂。
夏悠悠看了眼,進(jìn)去里面的人都用白紗遮著半張臉,可盡管這樣還是忍不住直皺眉。怕是那里頭的味道更不好聞。
她也跟著聳了聳鼻子:“不是在找人嗎?莫非人能藏在棺材里?”
“什么都有可能。”李懷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欣賞這個不經(jīng)意的推論。
夏悠悠被他看得發(fā)懵,想要再問。就只聽見里頭傳來一陣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