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平回去了。陸曼放不下母親，還是要多留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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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以特助的名頭在公司里工作，奶奶一周去個倆次，給他壓著場面，把把關(guān)。
日子在忙碌中度過，天氣轉(zhuǎn)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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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駿這高薪拿的有點虧心。
一個月這么高的工資，包吃包住，結(jié)果干的只是司機的活。
可就保鏢的工作來講，沒事，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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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哥，幫我打份飯。”顧舒忙，中午沒時間去吃。
“好?！钡则E答的清脆。他是很樂意多做點事情的，要不然真是覺得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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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駿走后，顧舒把桌上的文件推開，趴到桌上。他直吸冷氣，一手把桌下的抽屜拉出來，看都不看。摸出一板藥，扣出來吃下。
顧舒的胃原本就不算好，這段時間又太忙，應(yīng)酬多。有時還需要喝酒，而咖啡也喝的多。
沒有去醫(yī)院的時間，止痛藥也非常好用。
顧舒趴在桌上，輕輕舒氣，緩和一下。他望著窗外，天陰沉沉的，烏云凝聚，像是要下雪。
可才十一月，何況上海是基本沒有雪的地方。他看了下天氣預(yù)報，下午有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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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兩次，一次全天，一次半天。奶奶今天下午要過來。顧舒給護工發(fā)信息，要她注意點天氣，記得給帶件厚衣服跟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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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敲響，翟駿端著打好的飯從外邊進來，放到茶幾上。
“有點不對，今天公司有好幾個生面孔。在安全樓梯里的聚堆，竊竊私語，似乎是在商量什么?！钡则E有點凝重，他對危險跟異常的敏感是天生的。
顧舒打開盒飯，拆了筷子。“怎么回事?”
“會不會是有人鬧事？”翟駿拿了錢，沒事也得找點事做。
顧舒的人際關(guān)系非常簡單，除了跟公司這些人有些利益糾葛，幾乎沒有別的恩怨。
“不會吧?！鳖櫴娣畔嘛?，起身走到窗邊往下看?？蛇@周遭的辦公樓很多，又是午飯的時間點，底下來來往往很多人。
樓又高，一點都看不清。那些辭職的人，顧舒也沒見過幾面，當(dāng)面不仔細看，都很難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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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鈴的響，經(jīng)過外邊楊守轉(zhuǎn)過來的電話都是重要的。
顧舒去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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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駿放心不過，出了辦公室，坐電梯下樓去看看。
安全方面的問題，事前多一事總比事后諸葛亮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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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的電話，按照顧舒要求，他們最近在招聘設(shè)計師。不管履歷，只看作品如何。初步定下了一批，問顧舒要不要見。
顧舒當(dāng)然要見。設(shè)計是服飾的靈魂，營銷是服飾的肉體。優(yōu)秀的靈魂萬里挑一，普通的肉體滿大街都是。
營銷做的在好，也不能硬把丑的扭曲成美的。
設(shè)計師太重要了。
公司之前那幫愛好抄襲、改款的走了大半。現(xiàn)在也急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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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新品顧舒趕不上了，請一批設(shè)計師。明年春天，萬物復(fù)蘇。
他準備打個漂亮的翻身仗，把公司這些年給人的土氣印象一點點洗刷掉。
說完掛了電話。顧舒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坐下，飯還沒來得及吃一口，門就又被敲響。
“進來?！鳖櫴嬉詾槭堑则E?！霸趺礃?？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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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什么事？”
顧舒抬頭一看?！澳棠獭彼先ァ！敖裉煸趺磥磉@么早？”
“天太陰了，感覺待會要下雨?！蹦棠套谳喴紊希o工推著她。
“早點來，忙完我們回去吃火鍋。你阿姨親自去超市買東西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快給她發(fā)信息?！?p> “都好?！鳖櫴婷碱^微皺。奶奶不在，他還不得慌，畢竟是個大男人，還有翟駿，以及公司保安。
奶奶一來，顧舒眼皮忽忽的跳起來。
“奶奶，您呆著。我出去，有點事?！?p> 陸璇娟笑瞇瞇的沖他擺手。“你忙你的。”她看到茶幾上的東西。
“你怎么又沒吃飯，快去忙完，回來把飯吃了?！?p> “好。”顧舒快步出了辦公室。一摸西裝的口袋，手機沒帶。他跑到秘書處，敲楊守的桌子。
“給翟駿打電話?！?p> 楊守有點疑惑的掏出手機，翟駿沒辦公室，只給你打私人電話。
顧舒把他叫起來，拉到窗邊?！澳芸吹降紫碌娜藛幔俊?p> “?。俊睏钍睾苊Ｈ??！翱吹牡桨??！?p> “不是，有認識的嗎？”顧舒解釋道。
電話通了，翟駿的聲音從里邊傳來?！皸钍兀裁词拢俊?p> “怎么樣？”顧舒問，他招手喚上楊守，往電梯走。
翟駿頓了幾秒才回。
“不太好，好像還有橫幅，是有備而來。剛才看見倆個人，見過照片，一個是以前人事部的，一個是設(shè)計部的?！?p> “我進電梯，待會說?！彪娞蓍T合上，電話不能在說了。楊守問：“怎么了？”
“待會你去二樓窗口看看，底下有多少之前的員工。”
楊守驚的張大嘴，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不會，不會來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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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搖頭苦笑，可能吧。
一樓太明顯，顧舒讓楊守去二樓窗邊看。楊守在窗口站了十分鐘，臉都白了。出了汗，沿著脖頸往下流。
就這一會，他看到了兩輛認識的車，四個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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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顧舒轉(zhuǎn)頭問剛上來的翟駿。
“解決，或者躲開，走?！?p> “怎么走？他們明擺著要來報復(fù)，鬧事。自己交的辭呈，又來這鬧?！睏钍赜悬c憤怒。他作為秘書，比陸璇娟更清楚這幫人在公司的做派。
以前他沒法說，畢竟在一個公司。而且那些人都是多年的員工，他說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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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保安仔細點，把門攔住?！鳖櫴娓嬖V楊守。“你看情況，真要鬧起來立馬報警。而且公司肯定有人，已經(jīng)帶著人進來了?！鳖櫴鎿u頭，手掐著抽痛的胃。
“我倒沒什么，可陸董事長在這。她那身體，受不了這個。”
“來這么早？”翟駿驚詫。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提議道：“樓里應(yīng)該有兩個消防出口，我們趁現(xiàn)在先走。以后在想辦法解決。老人剛恢復(fù)好點，受不了刺激，不能激動?！?p> 顧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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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業(yè)場所有規(guī)定，最少要配備兩條消防通道。顧舒匆匆趕回去，用委婉的語言將事情托出。
護工阿姨被嚇白了臉，大概是想到電視上播放的一堆人圍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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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很冷靜，甚至想放他們進來。大家聊聊，怎么對不起他們了。
他們工作，她付錢。勝任不了工作，躲避工作，還想拿捏她這個老板。
她只不過是簽了他們的辭職報告，怎么了？
她不是沒剛性的人，若真沒脾氣。也不能咬牙把公司做的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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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把陸修平跟在家里等她回去吃火鍋的陸曼搬出來，這才讓她同意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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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先推著奶奶坐電梯下到二樓，讓楊守跟護工兩人往別的地方走，營造出一種他們要跟奶奶跟顧舒做別的。
翟絮推著奶奶往消防樓梯走，顧舒囑咐楊守：“真的有事，及時報警。拍視頻，把證據(jù)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