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一條重要線索
林清泰是筑基三層,這條金蛟鞭精煉了三十年,威力無比。
當(dāng)初老曹的“縛妖繩”,不過是個練氣境三層的低階修真淬煉的,跟這個比,就是個玩具。
許舒居然拿肉做的身子去硬頂金蛟鞭,三魂七魄都要被打暈了。
“我去,這鞭子很厲害!”
林清泰見自己的鞭子抽到了對方,但效果似乎不大,也暗暗吃了一驚。
自己剛才在轉(zhuǎn)圈,即是在拖時間,也是在等出手機(jī)會。
軟鞭子長,面對高手,不大容易先發(fā)制人。所以,他耐心地等。
在冒郡城內(nèi),他才不怕拖時間。
許舒身子一動,劍招變老,他瞬間出手,這叫后發(fā)制人。
結(jié)果一擊命中,戰(zhàn)術(shù)非常成功,哪怕是筑基六七層的高手,被金蛟鞭抽了一下,也得哆嗦一陣子。
但許舒卻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許舒有個習(xí)慣他自己都不知道,每次跟人打的時候,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面癱臉,容易讓對手誤會。
別人誤會歸誤會,自己痛不痛是心知肚明。
此時,人家一出手,就動用法器了,自己還拿肉掌去打,不是有病嗎?
當(dāng)即抽出天邪劍,一頓猛砍。
天邪劍與金蛟鞭碰撞,激發(fā)出炫目的光亮。
林清泰心一沉,我去,這劍比我的法器厲害。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按理說,能與林清泰對敵的,在宗門里也都算是高手了。
難道是……
一想到這個,他心底怒氣更大了,使出渾身解數(shù),金蛟鞭揮舞得噼里啪啦響。
金蛟鞭是軟鞭子,隨意變化大小,擅長纏繞。
天邪劍磕在軟鞭子上,砍或削都不利,幾招下來,兩人不分高低。
然而,兩人都使出了全力,氣勁四溢,遠(yuǎn)在街口的圍觀者,已經(jīng)受不了強(qiáng)大的沖擊力,紛紛再退,直到退到看不清楚為止。
林清泰久經(jīng)戰(zhàn)陣,不會一味強(qiáng)攻,一邊用金蛟鞭與許舒周旋,一邊用手暗暗畫符,冷不丁給許舒扔一道。
“寒冰入骨!疾——”
“冰魄追魂!疾——”
“大水漫灌!疾——”
一連幾道法術(shù),打在許舒身上。
許舒開始還是有點恐慌的,后來發(fā)現(xiàn),筑基三層的法術(shù)攻擊,打在自己身上,就好像被微風(fēng)吹了一下,就再也不慌了。
這個林清泰,看來是專攻水系法術(shù),可惜,道行不夠。
“呵呵,你老是給我念咒做什么?又沒用。”
林清泰既驚且惑,這小子,在我的法術(shù)攻擊下,不可能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的,到底什么來頭?
“來而不往非禮也,輪到我了!”
許舒本想試試莫云北新教的幾個法術(shù),又一想,這么做,會不會暴露身份?不如用其他宗門的法術(shù)試試。
他學(xué)過一些其他宗門的法術(shù),不過都是低級法術(shù)。
狂風(fēng)咒!
林清泰躲避不及,讓狂風(fēng)咒打中,趕緊施法化解。
但動作就慢了,被許舒給劃傷了胳膊。
林清泰大怒,把金蛟鞭纏住胳膊,接了點血,頓時,金蛟鞭精光大射,變得更兇猛。
這金蛟鞭是他自己淬煉的寶物,受自己的血的激發(fā),威力更大。
啪,啪,啪——
林清泰速度更快,誓要用鞭子把許舒抽成兩半。
許舒是先天之體,再加上修為到了筑基七層,速度是林清泰不可比的。
但許舒還是與他處于僵持狀態(tài)。
其實,照理說,許舒早就該結(jié)束戰(zhàn)斗,他吃虧就在實戰(zhàn)經(jīng)驗太少,而且這個等級不是自己修來的,武藝非常稀松。
而且,金蛟鞭是軟的,打起來非常不適應(yīng)。
但是,周圍的房子就倒霉了,瓦片橫飛,離的最近的墻已經(jīng)被震倒了。
許舒心里又煩躁起來,我明明是來替人主持正義的,難道這些財物損失,只能算“附帶傷害”嗎?
我賠不起,林家不可能賠,住在附近的,何其無辜。
自己的實力明明能碾壓他,為什么打成這個樣子?
是不是因為太慫了?太小心了?
他的法術(shù)攻擊,已經(jīng)證明對我沒什么效果。
他的金蛟鞭,跟我的天邪劍比,不在一個檔次。
為什么他還站在這里跟我打?
如果說之前跟老曹打,跟五行門的打,你還只是個初哥,現(xiàn)在不是了。
雖然現(xiàn)在也不能算久經(jīng)戰(zhàn)陣,但也不能像個新手似的,縮手縮腳。
想到這里,一股勇氣從心底升起,全身勁力陡然加大,毫不畏懼迎上去。
啪,啪——金蛟鞭打在了許舒身上。
確實很痛。
不過就這點痛感而已!
林清泰以為自己進(jìn)攻得手,正有點得意,許舒的拳頭,已經(jīng)突破了鞭子形成的光影,杵到了鼻子前。
還是黑虎掏心!
轟——
林清泰整個人飛出一丈遠(yuǎn),把一棵樹給折斷了。
“你……”
他只說了一個字,后面“白云宗”三字沒出口,一股鮮血涌上來,直沖腦門,頓時暈了過去。
他今天運氣好,許舒不想殺人。
否則剛才招呼到臉上的,就不是拳頭,而是劍尖。
“呼,總算解決了。”
“沒頭沒腦,打了一場大架?!?p> “哎呀,我都忘了到冒郡城,要干什么來的了?!?p> 天邪劍泛著的白光漸漸消散。
許舒忽然感覺到,劍靈有話說。
現(xiàn)在與劍靈的交流很容易了,神識一動,就可聯(lián)系。
“這就打完了?”
“啊……劍靈大哥,你辛苦了?!?p> “無趣。為什么我不是最后一擊?”
“大哥,你是最后一擊,這就出人命了。別看現(xiàn)在地上躺了一堆的人,一個沒死。”
劍靈沉默了一下,忽然輕輕地說了句:“資質(zhì)極佳,殺氣不夠,嗯,根本沒有殺氣……”
許舒一個激靈,被劍靈彈了出來。
……
周圍觀看的人,一片安靜。
林清泰在林家雖然不是第一流高手,但也不弱。
最重要的是,林家在冒郡被人揍了,這是多少年沒出過的大新聞?
眾人遠(yuǎn)遠(yuǎn)看著許舒,心都提到嗓子眼。
這個外地人,不知好歹。
要不要提醒他,趕緊離開?
茶山的那些人,早就跑得沒影了,許舒少了件擔(dān)心的事。
看了看周圍,只見王掌柜與貔貅瑟縮地躲在一個角落里。
他走到王掌柜身邊,低聲問:“林家拼命籌錢,想買什么?”
王掌柜猶豫了幾秒,看到許舒微微一笑,嚇得脫口而出:“為了贖回赤金腰帶?!?p> 什么?
許舒愕然,贖回赤金腰帶?
林家什么時候把傳家之寶給抵押出去了?
他一把提起王掌柜,王掌柜全身癱軟,頓時疼得要暈死過去。
許舒腦子忽然清醒過來。
這里人太多了,況且林家隨時會有人增援,得另外找個地方問。
“姓王的,我今日路過冒郡,看你欺負(fù)窮苦百姓,這才出手教訓(xùn)你。想不到你還敢叫幫手,我不能輕饒你!”
故意大聲說話。
把他夾住,跳上房頂,消失了。
……
遠(yuǎn)處,一個閣樓頂。
一個年輕的丫鬟打扮的,看完了這一切。
“許舒這愣頭青,搞什么鬼,一進(jìn)城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以前也沒覺得有這么冒失啊。”
“算了,不去追她了,且去看看林家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應(yīng)該有人去報信了,肯定有些混亂,不管他了。”
“等下一定要問清楚,為什么實力看起來比我還強(qiáng)!”
……
他對冒郡一點也不熟,看到城中有片荒蕪的空地,還有個破祠堂,就把他提了進(jìn)去。
四處查看一下,沒有人,這才仔細(xì)審問他。
“說說,林家的赤金腰帶怎么會弄丟了?”
王掌柜見四處無人,這才用極低的聲音說:“少俠,我說可以,但要是被林家知道我多嘴,我就活不了了?!?p> “神神秘秘的,我不多嘴,你快說,赤金腰帶怎么回事?”
“少俠知道白云宗,有林家的一位長老嗎?”
“知道。”
“我猜你應(yīng)該不是白云宗的?!?p> “呃,你猜對了?!?p> “但林清泰以為你是白云宗的,你知道為什么嗎?”
“不知道?!痹S舒嫌他啰嗦。
王掌柜四處張望了一下,把聲音再壓低一點:
“林家大公子去白云宗探望林長老,酒后無德,到處亂跑,無意中闖入白云宗一位女長老的清修地?!?p> “女長老正在一處靈泉中洗沐,大公子就,就……”
“偷看?”
“他還藏人家的衣服……”
許舒腦子里浮現(xiàn)出很多部劇的情節(jié)。
“算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傊?,大公子被抓起來了。得虧林家那位長老出面,把赤金腰帶抵押下來,讓他在白云宗面壁三年,否則,小命玩完。”
許舒呵呵笑了起來。
“少俠別笑!”王掌柜急了,“這些事,千萬別傳出去,否則林家要你的命,白云宗也會收拾你。我本來也是老實做生意,追求細(xì)水長流。然而這個變故,實在始料不及……”
“好吧,這些破事老子不感興趣?,F(xiàn)在,赤金腰帶拿回來了沒有?”
“不久前剛拿回來,花了極大的代價,老爺子就束在腰上,一刻都不想解開?!?p> “真的?”
“那是自然?!?p> 許舒會心一笑,居然歪打正著,得到了線索。
瞅了王掌柜一眼,說:“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感興趣。反正你克扣那些窮人的工錢,就不應(yīng)該。這樣吧,我把你綁在這里,算是懲罰吧?!?p> 啊?
王掌柜還想申辯,封口符,定身符,已經(jīng)一起用上了。
預(yù)防萬一,怕他回去報信。
王掌柜只能瞪眼干看著,許舒找來繩子把他捆上,扔在這破祠堂里。
以后他才知道,許舒這樣做是保護(hù)了他。
……
今天這一趟,真是稀里糊涂。
稀里糊涂打了一架,稀里糊涂得到了條重要線索。
也不知大師兄和慕容筠在干什么,我該如何聯(lián)系他們?
剛才走得急,根本就沒有謀劃好,就是在打亂戰(zhàn)。
管他了,現(xiàn)在我的目標(biāo)很明確,赤金腰帶就在林家家主身上,如何弄到手呢?
首先第一個問題,林家家主我不認(rèn)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