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我鄧孝就是名副其實的猗氏大俠了,不,是河東大俠,唉,也不對我是上黨郡人士,應(yīng)該是上黨大俠,哈哈哈”
鄧孝騎在馬上高興的對衛(wèi)恒及裴氏兄弟說道。
“呸”
裴輯看著狂的沒邊兒的鄧孝不屑的說道: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表兄被程太守贊為河東儒虎,冠于群英,又被辟為河東北部督郵,郡之右曹??赡銋s只是賊曹掾,哈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哈哈……二哥人中龍鳳,自然是我比不了的,可是總比你這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要強?!编囆⒁粨]馬鞭大笑著揚長而去。
把裴輯氣的寶劍出鞘就要找鄧孝拼命。
而后面衛(wèi)恒與裴潛并騎,裴君緊隨其后。
衛(wèi)恒向裴潛問道:“文行,程公辟你為法曹掾,你為何婉拒,況且他答應(yīng)今年表你為孝廉,這可是個機會啊?!?p> 法曹掾到是無所謂,可是孝廉裴潛如何不知對自己有多重要。
孝廉,即孝子廉吏。舉孝察廉原為察舉二科,漢武帝元光元年初令郡國舉孝廉各一人,即舉孝舉廉各一人。在兩漢通常的情況下,孝廉則往往連稱而混同為一科。孝廉一科,在漢代屬于清流之目,為官吏晉升的正途,漢武帝以后,迄于東漢,不少名公巨卿都是孝廉出身,對漢代政治影響很大。
察舉孝廉,為歲舉,即郡國每一年都要向中央推薦人才,并有人數(shù)的限定。
漢武帝以后,察舉一途成為入仕的正途,舉孝廉亦成為一種政治待遇和權(quán)力。但鑒于各郡國人口多少不同而名額相同造成的不公平,故至東漢和帝永元之際,又改以人口為標準,人口滿二十萬每年舉孝廉一人,滿四十萬每年舉孝廉兩人,以此推之;人口不滿二十萬,每兩年舉孝廉一人;人口不滿十萬,每三年舉孝廉一人。
河東屬京畿地區(qū)人口眾多,西漢就有戶二十三萬,人口九十六萬是名副其實的人口大郡??墒沁@么多人口太守每年也只能舉孝廉五人而已,而且好多還是內(nèi)定的,由此可知程銓與衛(wèi)裴結(jié)盟的誠意。
可是裴潛本就是謹慎小心的性格,程銓與裴氏并無往來,如此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砸到自己頭上,萬一自己接不住被砸死了呢。
程銓勢單力薄還不知道能不能在河東打開局勢,自己如果真的接受了程銓的“善意”,豈不是把父親和整個裴氏都綁到程銓的戰(zhàn)車上。君子不立危墻,父親平時沒少教導自己。所以裴潛婉拒程銓。
裴潛這樣想到卻不能這樣與衛(wèi)恒說,只聽他對衛(wèi)恒說道:“表兄潛德薄智淺,又年歲稚幼,若真答應(yīng)了程公,就真是不知深淺,讓人貽笑大方了。”
衛(wèi)恒豈不知裴潛心思可是他也不點破,笑了笑說道“文行博覽群書,才華橫溢,孝敬尊長,品行高尚,區(qū)區(qū)孝廉如何受不的,文行莫要妄自菲薄。天色已晚我等快些趕路,爭取回家吃飯,哈哈哈?!?p> 裴潛沒有對衛(wèi)恒說出心里話,有些臉紅,見衛(wèi)恒再不提此事,心里一陣輕松。
云霞映著落日,天邊酡紅如醉,襯托著漸深的暮色,晚風帶著微微涼意。如此景致豪邁之感油然而生。
五個少年鮮衣怒馬,在通往裴柏村寬闊的道路上嬉笑著,奔馳著。夕陽的余暉照射到五人身上金燦燦的,猶如天宮的神將一般,光芒萬丈,這就是少年吧,朝氣蓬勃意氣風發(fā)。
回到裴柏村,眾人各自洗漱一番,吃了飯就安歇去了。
衛(wèi)恒吃飯的時候才知道樊阿醫(yī)治好自己表妹裴昕,竟在中午就不吭不響的走了,沒有只言片語留下,到是把裴母給他的程儀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衛(wèi)恒對自己這般灑脫的性一陣苦笑。就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與師傅相見,不由一陣傷感。
自己本準備找?guī)讉€得力的武士護送樊阿,可是他死活不愿意,衛(wèi)恒也是無法,這不樊阿中午離縣趕了一天路夜宿皮氏的樊阿就后悔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富貴了好幾年的樊阿坐在床邊一手扣著腳丫子,一手拿著癢癢撓,如此想道。
“阿嚏,阿嚏?!狈⑦B打了幾個噴嚏,嘴中嘀咕著:“肯定是衛(wèi)小子想我了,哈哈哈。”
樊阿躺下蓋好被子掖了下被角“唉”的一聲嘆了一口氣嘴里又哼唧道“老夫總是要走的,再過幾年老夫就真的不想走了。富貴磨人心啊?!?p> “呼呼呼?!辈贿^一愣神的功夫就見樊阿進去了夢鄉(xiāng)。
在太守離了聞喜往東北端氏而去的時候范舒卻是晚走了一會,去范府看了范先一下。
范府
只見被衛(wèi)恒踢了一腳傷了命根的范先跪在范舒腳下惡狠狠的說:道“求大伯為我報此血仇,不殺此人我勢不為人?!?p> 范舒看著臉色蒼白,萎靡不振的侄子此時眼中的刻骨仇恨,也有些心疼,把范先重新扶到榻上對范先說道:“你先乖乖養(yǎng)傷不要考慮其他的”就拂袖而去。
來到只有一墻之隔的書房,看到仿佛一下就憔悴了好多的弟弟說道:“坐吧,坐下說話?!?p> 與范舒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的中年男子說道:“大兄,要為先兒報仇啊,雖說他是衛(wèi)氏子弟,可是他們哪有大兄你的權(quán)勢,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為我兒報仇啊。”中年男子聲嘶力竭的說道。
范舒坐在席上拿著根毛筆不時的點著桌案,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想著什么,過了有一會,嘆了一口氣才說道:
“暫時先算了吧,要是在今天以前直接把他抓起來,隨你父子處置,可是現(xiàn)在不行了,他得了太守信重,又坐了督郵高位,在這么直接行事卻是不行,完了容我思量思量,再看看怎樣收拾衛(wèi)家小子?!?p> 完了就不在范府久留,往端氏攆太守車駕去了。
其實范舒并沒有如剛才所說那般想,自從中午程銓為衛(wèi)恒造勢以后,他反復的琢磨了好幾遍,才算想明白。
原來自己這位明公并不是吃素的,也不是泥捏的,聞喜一行,竟是要與衛(wèi)裴結(jié)盟,來對付自己。
自己真是看走眼了,范舒很是苦惱,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韓獨龍也是被衛(wèi)恒剿滅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把柄衛(wèi)恒知不知道。
范舒此時那還有半點為侄子報仇的心思,只一門心思想的是如何保命。
畢竟對付自己的是河東太守,如今他有得衛(wèi)恒之助,自己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看來只能找“那位幫忙了。”
范府
范先的臥室,躺在床上的范先,眼神冰冷兇殘,蒼白的嘴唇被咬出血痕也不自知。
剛才他聽到自己父親與大伯談話了,沒想到平時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大伯,此時竟對自己不管不顧了。
他恨,恨衛(wèi)恒,是他讓自己生不如死,恨松溪居老板,是他挑撥離間,恨舞清,恨都是這個禍根,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恨他的大伯父,這個縣尉是他非讓自己當?shù)摹?p>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他們都該死。”范先猶如瘋魔。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范先父親見兒子這般,終于忍不住趴到范先榻上嚎啕大哭。
“父親,先兒,此生別無他求,只求報仇,求父親成全?!?p> 范先父親看著自己最喜愛的兒子如今慘樣,心中大痛。
連忙答應(yīng)到:“先兒放心,為父必為你雪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