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剛才在金蝶影完全不可能察覺的情況下使了一點點小小的手段!他在空氣中融入了大量的幫助睡眠的藥粉。這種藥粉與空氣無異,就算修為再高之人也無法察覺。
剛才金蝶影就是吸入了空氣中大量幫助睡眠的藥粉后才徹底睡死了過去。她需要休息,她急切的需要休息。金蝶影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把身體拖垮。
那張臉是驚世容顏不假,這不是三界之人的奉承,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事實。食妖從前便是承認(rèn)這一點的。
“好好睡一覺吧,等睡醒了,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的?!笔逞茏龅木褪亲尳鸬昂煤玫乃挥X。食妖也會拋棄他從前的那些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如今他要好好的守在金蝶影身邊,幫助她!助她穩(wěn)定整個金皇國的局勢。
從前他真的不太了解金蝶影,如今他了解了,竟有幾分疼惜她。
食妖站起身來,很輕松的便將金蝶影打橫抱在自己懷里,聽著金蝶影均勻的呼吸聲,食妖覺得他這些時日來的所有疲憊都消失殆盡了。
他身形一轉(zhuǎn),抱著金蝶影到了蝶鳳大殿后的寢殿!這里先前是雙尾長老的住所,如今因為金蝶影!妖族真正的女皇要入住此處,這里是重新翻新過的。
走到榻前,食妖輕柔的將已經(jīng)熟睡過去的金蝶影放在榻上,替她蓋好蠶絲軟被?!胺判暮煤盟挥X吧!”
“我就在寢殿外!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的!”
食妖身為醫(yī)者,他所接觸的患者不管是誰?擁有一顆怎樣的心?總歸他是有心的,而金蝶影是沒有心的。
那么,她所有的危機,所有的心安,痛苦,煩惱,都不可能通過心傳達(dá)到金蝶影的大腦中,這讓金蝶影肯定會有強大的不適應(yīng)與煩躁。這種沒心的感覺,會讓金蝶影無限空洞,有種自己身處黑暗無底的驚恐。
這些食妖都懂,都清楚。所以他要上哪里去找一顆心臟給她?什么樣的心臟才能與金蝶影體內(nèi)的描骨相抗衡?
輕輕的,食妖退出金蝶影的寢殿,守在門外。
仙島上,金領(lǐng)侍奉命在整個仙島上嚴(yán)守巡察!
食妖只負(fù)責(zé)最后清點那些獸類登記在冊的名額。想來金領(lǐng)侍因為不少獸類前來拜服帝神之事一定忙得焦頭爛額了。
食妖想,今夜便由他來守護金蝶影吧。但是他面上的神情不大好看。因為他知道日后像今夜這樣用藥幫助金蝶影入睡的事情會時常發(fā)生。
人族南城中。
姚府中,姚崇文趁著曇花也下去休息后。她一個人隱藏周身氣息,偷摸著往東城山上而去。
果然這里妖族兵力雖然撤去了,可人族右將軍還帶著不少人族將士在此處看守。
想從右將軍眼皮子底下帶一個受了重傷的人突出重圍可不是小事。姚崇文自認(rèn)她的法力還沒有高深到帶著她師父如娘還能瞬移的地步。
姚崇文輕手輕腳,隱藏氣息又繞到東城山上的后方。她心想或許這里人族士兵要少一些,不曾想跟前面也差不了多少。不過這里沒有右將軍,她若瞬移進去至少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于是,姚崇文趁著士兵們換崗的空隙瞬移到了如娘的房中,接下來她便是要等。等到天亮,等到太陽出來。她便把囊中早已準(zhǔn)備好的另一面鏡子拿出來對應(yīng)幻境里東城山上的鏡子。
其實這個房間表面上是她師父如娘的房間,實則這里才是姚崇文真正的房間,鏡子后面,幻境中的東城山上所對應(yīng)的房間才是她師父如娘的房間。
從深夜等到凌晨。姚崇文一個人待在房中,她看著天邊太陽緩緩升起。太陽出來了,昭示著今日她便能見到她師父如娘了。
姚崇文取出鏡子,放在妝臺上先前鏡子所在的位置上。天亮了,姚崇文看見妝臺周圍還有打斗的痕跡,鏡子也摔碎在地上。
她完全能猜到當(dāng)時的情況有多緊急。
等待的時光總是漫長的,一縷陽光掃到了鏡子上面,姚崇文趁此時身形一轉(zhuǎn)就到了鏡子中幻境里的東城山。
里面這個房間與外面那個房間別無二致。但在房間中她沒有看到如娘的身影。
“師父!”于是姚崇文開始四處查看叫喊。
“師父,你還在嗎?師父……”姚崇文在房間中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
于是她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便豁然開朗,這里又是一個東城山。就連四處先前因各方人交戰(zhàn)打斗損壞的場景,掉落的東西都一模一樣。
“師父!”這里自然沒有右將軍帶著人族將士看守。她大可以敞開了嗓子喊。
“師父……崇文來了!”
“我在這里……”
“我在這里……”
如娘受了重傷,靈力一直無法恢復(fù),她保持著原形。開口的話從兩個腦袋上的嘴里說出來重疊在一起。
姚崇文聽不清楚聲音的源頭,只聽到有兩個聲音同時在向她說話。如娘雖然是她的師父,可她能肯定,這一刻她是害怕的。
她心里害怕,于是就愣在了原地?!皫煾甘悄銌幔俊彼_口小聲的又問了一句。
“是我!”這一次還是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
姚崇文立在那里用心去聽,才聽到聲音傳來的地方。是姚崇文的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緊挨著如娘的房間。
姚崇文聽得十分清楚,回答她的聲音就是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傳到她耳里的。
這幾日在南城中,她也沒少聽到南城街道上的動靜,想起從各族人口耳交談的話中聽到的事。如娘是延維的事早就傳了個遍。
她的師父本就是延維。
那也是姚崇文內(nèi)心深處最不愿意揭開的事實。
雖然事先心里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這時聽到兩個同樣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傳到人耳里產(chǎn)生的那種詭異的感覺就讓人毛骨悚然。
好歹是她的師父,如今她又受了重傷。姚崇文想她現(xiàn)在的處境應(yīng)該是安全的吧!
她往那個房間的方向走,心里告訴自己她可以。
慢慢的,緩緩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