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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霞莊園

104 二.八、一句戲言渾入夢(7)驚夢

光霞莊園 光頭wine 4469 2022-02-27 23:16:41

  104《光霞莊園》第二卷“遇”

  第八章一句戲言渾入夢(7)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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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程丹丹的去處,依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即便是回江寧,王建偉肯定也要陪著,可這么一來一返,耗時耗錢不說,實在太折騰。

  王建偉開始的計劃,是再給程丹丹單開一間房,可等要下出租車的時候,程丹丹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了,叫了她兩聲都沒有反應(yīng),趕緊過去推了兩把,程丹丹才哼唧了一句,看著她現(xiàn)在迷迷糊糊的樣子,再想想自己昨晚斷片的情景,就不敢讓她自己一個人了。

  “到了!下車了!冰激凌~~”王建偉剛扶起程丹丹,她卻又沒了骨頭似地再躺下去。

  “那邊、那邊去扶哦~~快哦~~不要吐嘍~~”司機催促道。

  繞到程丹丹這邊,緩緩地開了門,程丹丹還是差一點就栽出車外,趕緊上去扶住,再架起兩個胳膊,總算把她拖出了車外。

  “看我~~我!來!下車了!”

  “嗯~~~”程丹丹搖晃著腦袋四處看了看,含混地問“哪兒啊這是?”

  “賓館!走!邁腿~~對!走~~”

  “嗯啊~~我懶得走了~~我躺會兒~~”

  “那也得走!不能睡大街上吧?馬上到了、馬上就能躺著了啊~~”

  王建偉開始還學著影視劇里的樣子,左手拉著程丹丹的左臂,然后饒過脖子搭在自己肩背上,右手則攬著程丹丹的腰,想這樣半背半扶的送到房間,可程丹丹兩條腿癱軟的很,一直向下墜,她腰上也沒有什么著力點,總是向下滑,再用力的話,她卻會側(cè)身貼過來絆著自己的腿。試著去背,卻只能架著程丹丹的兩臂到肩上,半弓著身子走了幾步她就從后背向下溜,背過手去拖她身子,手臂就攬不住了;只好又再抱了一小段距離,總算折騰到了賓館的前臺,把程丹丹放到旁邊的沙發(fā)上,王建偉已經(jīng)氣喘吁吁了。

  “喝醉嘍?”前臺的服務(wù)員笑嘻嘻地問。

  “嗯!喝的時候沒覺得她能醉成這樣~~上車還好好的,沒等下車就成這樣了~~”,王建偉一邊檢查著倆人的隨身物品,一邊回答。

  “再開一間嗎?”服務(wù)員抿著嘴笑。

  “再說吧,先看看能醒到什么程度~~”

  服務(wù)員點著頭道:“可不要吐到地毯上嘍~~”

  “可以吐到床上?~~”王建偉笑著調(diào)侃。

  “吐到床上我直接換下來就行,吐到地毯上就得我們自己洗嘍~~她現(xiàn)在不會要吐吧?趕緊扶她到房間吧,喝點水解一解酒氣~~”

  “我還是先歇會兒吧!”

  “不至于吧?!”服務(wù)員嘻嘻地笑。

  “我也沒想到這么不好弄~~扶著扶不住,背著又不穩(wěn),抱著又向下墜~~對了,幫我開一下房門吧,我抱著她不好開門~~”

  服務(wù)員開了門,回身先把程丹丹掉的鞋撿回來,然后又送過來一個小桶,再囑咐了一遍千萬不要吐到地毯上,就關(guān)門出去了。

  把程丹丹的鞋子理到一邊,又檢查了一遍倆人的物品,感覺應(yīng)該沒再掉什么,就趕緊把小桶里接了半桶的水備在了床頭,又準備好了礦泉水和水杯,再燒上了一壺水,忙了一陣,見程丹丹睡得踏實,就松了口氣,可安靜下來后,就又發(fā)起愁來。

  床可以一人一個,本來標間就是兩張,可畢竟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萬一程丹丹半夜醒來忽然發(fā)現(xiàn)同室有個男人,一驚嚇,再一鬧,怕是就很難解釋了。

  王建偉想了想,決定還是自己再開一個房間。

  臨出門前,又檢查了一下程丹丹,見依舊睡得安穩(wěn),就拿著鑰匙出了門,計劃著一會兒開完房回來再看一遍,如果沒什么事自己也就去睡了,也就沒有關(guān)燈。

  溜達到了吧臺,服務(wù)員倒是很關(guān)心地問“睡踏實了?喂點水喝沒有?”

  “應(yīng)該踏實了~~呦!忘了個事兒~~”王建偉忽然想起程丹丹要喝果汁的事來,就匆匆和服務(wù)員打過招呼出了門,尋了一家便利店,先是選了一瓶綠茶和一瓶梨汁,又選了兩種口味的營養(yǎng)快線,回賓館的路上忽然就想起程丹丹說背著自己到賓館事情來,想想剛才的情景,不由得暗道:這丫頭定是在誆騙自己,自己還真就信了。

  提著東西回了賓館,剛打開房門,瞄了一眼床上,竟然發(fā)現(xiàn)床上沒有人!

  ——這可把王建偉嚇了一跳,差一點就“誒呀”一聲叫出來,心道“人呢?走丟了?”,顧不得關(guān)門,也沒多想,就先直奔了衛(wèi)生間去尋。

  衛(wèi)生間的門沒關(guān),剛到門口就見程丹丹端端地坐在馬桶上,王建偉就有一下僵在了那里,腦子登時就一片空白。

  直到程丹丹慵懶地挑著眼皮瞥了一眼王建偉,再懶懶地說了句“關(guān)~~門~~”,王建偉才反應(yīng)過來,一邊關(guān)門一邊解釋:“進屋沒看見你人,我還以為你走丟了呢~~”

  “你~~買的~~什么飲料?”程丹丹含含糊糊地問。

  “這你還記得?!”

  “我腦子~~不糊涂!心里~~明鏡兒似的~~”

  “吐了沒?”

  “不至于~~這酒~~后勁兒倒是挺大~~”程丹丹嘟嘟囔囔地說著,踉踉蹌蹌地開門往外走。

  王建偉趕緊上去扶,程丹丹就又腿軟起來,趁著她向下滑的時候,王建偉把她扭了個身,讓她后背挨向自己,再拖著她的腋下,半托半拉的,把她挪到了床上。

  “我不睡這床,挨著衛(wèi)生間,味兒~~我要睡那邊的床~~”

  “行!睡那個床,來!”有了剛才托扶的經(jīng)驗,王建偉把雙手架在她的腋下,倒是不怎么費力地就把她挪到了那張床上。

  這一夜,王建偉還是沒有再去開房,程丹丹一直折騰到了很晚才穩(wěn)穩(wěn)地躺下,開始是要王建偉陪著說話,接著一會兒要喝飲料,一會兒要喝熱水,一會兒又想吐了,一會兒又要熱毛巾,還托扶著去了兩次衛(wèi)生間,惹得王建偉既疲憊又狼狽。直到程丹丹躺穩(wěn)了一陣子,王建偉才躺靠在另一張床上,應(yīng)該實在是困了,好像腦袋剛挨到枕頭就睡著了似的,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王建偉先是在一個山坡上躺著曬太陽,正曬得暖和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身下竟然是把躺椅,就悠哉悠哉地搖起躺椅來,美滋滋地搖著搖著,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像是馬上要飄了起來似的,還沒待飄起,就聽身邊有人說:“只有凝神靜氣,才能讓自己融入到天地之間,自然就能馭念而行、點腳即飛升……這不是一般人能悟到的~~”,聽得王建偉竟然似有所悟,于是就試著看能不能也飛起來,練習了幾次,還真有所進步,只是每次剛飄起來一點點的時候,又會掉下去,始終飛不高。

  正想找個地方再好好練練,就見不遠處有個老頭兒在鋤地,王建偉好奇地問:“你這鋤地是要種什么嗎?”

  “是啊”老頭兒答道。

  “誒?”王建偉就奇怪起來,問“這是哪兒啊?北都?南都?還是仙海?”

  “為什么這么問?”

  “這個季節(jié),在仙海已經(jīng)不能再種莊稼了,北都應(yīng)該也差不多,倒是南都,我還真不知道這個時候種什么,是不是剛收的油菜類的莊稼,然后現(xiàn)在種點青菜,或者瓜、豆類的菜?”

  “什么北都、南都的?!”老頭兒有點不耐煩,“種什么菜?我這是在種酒!”

  “種酒?”王建偉好奇地問:“酒也能種?怎么種?”

  “種就是種唄,還能怎么種?!”

  “那你教教我唄,我也學學~~”王建偉強忍著笑,努力做出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你呀?”老頭瞄了一眼王建偉,又繼續(xù)干活兒,“你不用學,你也學不會!”

  “那~~你這種出來的酒好喝么?”王建偉微笑著問。

  “這可不好說,畢竟是地里長出來的,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呵呵~~也憑天吃飯唄?!那收成怎么樣?”

  “前幾年不行,這兩年明顯好多了~~就是賣得慢了點~~”

  “你這~~種的酒和他們釀的酒,有什么區(qū)別?”

  “肯定有區(qū)別——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呵呵~~要么,我?guī)湍阗u賣酒吧,我認識幾個經(jīng)銷酒的朋友~~”王建偉微笑著調(diào)侃“我不要提成,但我得喝著好才行!”

  “不用!”老頭兒回答得很干脆“我的酒可不用別人幫我賣!”,然后又瞥了一眼王建偉,若有不屑地道:“想喝好酒自己也去種?。〔挥米冎拥尿_我的酒喝~~”

  “呵呵~~”王建偉笑著道:“你這人倒是太小氣了些吧!酒如果我嘗著不好,怎么能賣給別人?再說,我也不是饞酒的人,怎么會騙你的酒喝?!不會像某些人似的——”說到這,王建偉忽然想起程丹丹來,就甩了一句“我不和你胡侃了,我得去看看那丫頭怎么樣了~~”,說完,就一個弓身彈跳,嗖地飛了起來。

  伴隨著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看著腳下連綿的叢林,王建偉已經(jīng)在御風飛行了。

  開始還忽慢忽快,忽高忽低,有幾次還感覺差一點就撞到了樹頂上,還有一次費了很大力地強行拉起來,才勉強沒有撞到一個山頂。隨著慢慢地調(diào)整大腿和手臂,以及脖子的位置和角度,王建偉很快就掌握了飛行的技巧,各種高難度的飛行動作也能隨心所欲地完成,諸如沿著山脊走向平行飛行、高速掠過樹頂、緊貼著湖面飛行、精準穿過小橋洞、樓宇間自由穿梭,急升、驟降、環(huán)繞、懸停等等也輕松掌控。

  正美滋滋地飛行著,就遠遠地看到自己老家的院子,剛好就看到程丹丹正在院子的菜地里干著活。王建偉暗道“這丫頭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怕嚇到她,王建偉沒有直接降落到院子里,而是先落在了門前,再轉(zhuǎn)身進了院子,沖著正給菜地澆水的程丹丹道:“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我嫂子讓我來的呀~~你不歡迎唄?”,程丹丹說著,就用瓢舀了水桶里的水,再一甩、一抖手,瀟灑地劃出個弧線來,瓢里的水則甩出一大片像平鋪了似的扇形水幕來,再碎成了無數(shù)水珠落下,隨著‘嘩~~’的一聲,紛紛灑落在菜畦中長得壯碩的綠葉上。

  “你嫂子?”王建偉有些疑惑“你哪個嫂子?”

  “你說呢?!”程丹丹直起身來,盯著王建偉奇怪地問:“還有哪個嫂子?”

  王建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嘟囔了一句“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然后又問“你從哪來的?南都還是北都?”

  “什么南都北都的?!”程丹丹嘟囔了一句,就不搭理王建偉,自己又干起活來。

  “誰在家呢?~~怎么就你自己澆菜呢?”王建偉一邊問一邊就要往屋里去,卻見張青青和封清茹一起從屋里出來,王建偉暗道‘怎么她倆也在這兒?’,從身邊走過的時候,王建偉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倆這是干嘛去?”

  “誒?!”張青青扭頭看了一眼王建偉,奇怪地問:“嫂子呢?”

  “哪個嫂子?”王建偉不解。

  “又喝高了吧你?”張青青擺了擺手,一邊轉(zhuǎn)身去追走遠的封清茹,一邊扭頭嬉笑王建偉“你這又是陪哪個客戶喝酒去了吧~~”

  “我是不相信喝酒就能喝出業(yè)績這一套的!不要被‘酒桌文化’誤導(dǎo)了,客戶看中的是利益和發(fā)展,誰在乎你陪不陪他們喝酒?!——”,王建偉正解釋著,卻見孟令勇從外邊小跑著進了院子,一邊跑一邊道:“建偉、建偉,怎么讓她們走了?”

  “誰們走了?你認識張青青她們?”

  “什么青青綠綠的?我是說她們~~唉!算了~~”孟令勇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又出了院子。

  “嘁~~什么亂七八糟的?!”不去理會孟令勇,正要進屋去瞧瞧,就聽見一陣狗叫聲從院子外邊傳來。

  “——黑子?”王建偉想起小時候自己養(yǎng)的那條大黑狗來。

  “黑子!”忍不住沖著門外叫了一聲,狗叫聲頓時停了下來,只一眨眼的功夫,那條大黑狗就從門外狂搖著尾巴沖了進來,先是圍著王建偉蹦跳著繞了一圈,又是聞鞋,又是蹭腿,等王建偉蹲下來,‘黑子’就立刻鉆到了胸前,王建偉高興壞了,雙臂攬著‘黑子’,摩挲著它黝黑光滑的毛,依舊有著錦緞般的手感,忍不住使勁擁了擁,喃喃地道“我可想你了~~”,‘黑子’也很是高興的樣子,在王建偉懷里興奮地折騰著,分不清是它的鼻子、耳朵、爪子還是尾巴,在王建偉臉上胡亂地掃過,惹得鼻尖和臉頰都癢癢的。

  正享受著和‘黑子’的親昵,卻忽然聞到‘黑子’身上竟然有一股香味,開始還是淡淡的,卻越聞越覺得香,也說不清是什么香味,倒是感覺似曾相識。

  ——“小華?”,王建偉就想起了謝春華。

  這時,再看懷里,赫然竟是謝春華,正要和她說話,卻見她沖自己笑了一下,就掙脫了懷抱,很快跑出了院子。

  “小華!小華!”,王建偉大聲的呼喊,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喊不出聲來,想去追,卻發(fā)現(xiàn)兩腿根本動不了,急得王建偉拼了命的去掙扎——忽地只一怔,意識就猛地清醒起來,夢中的掙扎竟然一下就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

  “呼~~是做夢~~”,王建偉剛吁了一口氣,卻見程丹丹在床邊,正擰著眼、緊著眉地看著自己“做夢了?——剛才嚇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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