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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回

山窮

上之回 苦樂卿 3026 2021-09-28 17:03:12

  西南方正是付思思安排的地方,那些人撲了空,自然發(fā)覺這邊早有準備,走為上策,才沒叫人抓住把柄。

  厲埏川轉過身,江如藍自是初世羽身邊的人,他也明白了初世羽的用意,此時不好鬧脾氣,他識趣地笑了笑,說:“還是勞煩江大人為了我到處跑了,不知江大人可查到了什么?”

  這話本是含著尊敬之意的,可是江如藍缺根筋,愣是聽成了興師問罪的意思,他忙俯身,說:“總督開啥子玩笑呢,你又沒有做這些事情,下官能查出來什么呢?”

  厲埏川抬唇一笑,說:“江大人,陛下那邊還得請你多多轉寰,我如今出不了詔獄,很多事情不能親力親為?!?p>  “那是肯定的,陛下和總督本就是好兄弟,怎么會真的這樣呢?”江如藍賠著笑,說:“不過,這里也是不安全的,付大人可有法子將總督送到更安全的地方?”

  付思思想了想,說:“以卑職所見,此地沒被發(fā)現(xiàn),暫時不需要換,不過還是得委屈總督幾日了?!?p>  “對了江大人,我臥房里有個小書柜您可瞧見了?”厲埏川說。

  江如藍撓頭回想了一下,說:“瞧見了,不過里頭只有個珍珠扣,總督…”

  一聽到珍珠扣,卓染立刻抬眸看著厲埏川,就見厲埏川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她的臉漸漸被燒紅了,厲埏川卻云淡風輕,說:“就是那個珍珠扣,可勞煩江大人幫我拿來,我有用。”

  江如藍點點頭:“自然是要的的?!?p>  付思思原地換了換腳,說:“就聽總督大人的,江大人,我們一起去查方滬吧,賀大人還沒回來?!?p>  江如藍預備告辭,就見卓染紅著臉,和以往的白皙對比鮮明,他皺著眉頭,說:“司業(yè)大人怎么了,這里冷死個人,你臉怎么這樣紅?”

  卓染咳了兩聲,說:“…我無事?!?p>  “是不是病了?”付思思摸著她的額頭,垂首時瞥見了卓染脖子上的齒痕,她看著卓染的眼睛,說:“瑕丘,你這里…”

  卓染退了一步,說:“不小心蹭到了而已,付姐姐你們快去查事吧。”

  厲埏川在一旁看戲看得爽,他乜著眼,說:“司業(yè)昨夜去哪兒了,掛著腰牌辦事呢,別整日里做些不著調的事。”

  卓染勾著唇角,說:“我這不是替總督大人多多找些美人嗎,要是總督出去了,不至于獨守空閨,獨自惆悵?!?p>  “那我真是要多謝司業(yè)大人了?!眳栛锎]好氣地說。

  卓染挑著眉:“客氣?!?p>  江如藍察覺倆人再說下去非得動手打一架,便趕忙拉著人走了出去。

  厲埏川瞧著卓染的背影,微微一笑。

  ***

  常胤郁在詔獄外面等,見人都出來了,便嬉皮笑臉迎了上去,說:“小主子出來了,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啊?!?p>  付思思和他對了眼神,不過江如藍在這兒,她沒敢說與常胤郁認識。

  江如藍見常胤郁眼生,便問:“這位又是…”

  常胤郁一展廣袖,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說:“在下常祎柯,是國子監(jiān)的學生,也是司業(yè)大人的近侍?!?p>  江如藍點點頭。

  卓染笑了笑,說:“付姐姐,你們查事我也不便插手,國子監(jiān)還有事,我先去了?!?p>  幾人拜了禮,分道而行。

  常胤郁晃著腦袋,說:“小師妹啊,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你也要幫忙查是不是?!?p>  卓染看著他,說:“你都猜到了還要問我?!?p>  常胤郁拉著她往路邊走,躲過了幾輛馬車,說:“那我也不是料事如神啊,可是要去蓮花巷?”

  卓染皺眉:“你只管走,可以不說話?!?p>  常胤郁做了個鬼臉,噤了聲。卓染揉了揉脖子,總覺得剛沒吵盡興,應該把厲埏川從頭到尾奚落一遍。

  ***

  賀熙堯在蓮花巷方滬的住處發(fā)現(xiàn)了幾大箱子官銀,以方滬的供詞所說,他們已經(jīng)窮到?jīng)]米下鍋,這些銀子擺在這里委實蹊蹺。況且,除了這些銀子也沒有過多的證據(jù)證明厲埏川和琉璃來往。

  江如藍和付思思剛踏進蓮花巷,賀熙堯便迎面走過來。

  幾人互相行了禮,賀熙堯愁眉不展,說:“我在方滬家里找到了一批官銀,來路不明?!?p>  江如藍睜大了雙眼,說:“這又是怎么回事?!?p>  付思思捏緊了腰間的煙水寒,說:“賀大人可有頭緒?既然是官銀,戶部賬上一定有記載?!?p>  賀熙堯搖搖頭,說:“前些日子陛下下令理清所有賬戶的時候已經(jīng)仔仔細細算過一回了,當時戶部并沒有上報有什么空缺,此時告訴陛下,只怕會引得盛怒啊?!?p>  “那也不能不報啊?!苯缢{嘆著氣,說:“著人將官銀抬回宮里,由陛下裁決吧?!?p>  付思思摸著木箱子,上邊雖然度了一層朱色的漆,但是箱蓋子和箱身開合時還會有響聲,付思思盯著上面的鐵鎖,說:“這箱子有些時候了,只是這官銀確是新的,著實奇怪?!?p>  賀熙堯皺著眉,他說:“這沒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吧。”

  付思思站起身,說:“賀大人不知道嗎,皋都里所有的新官銀都需要被封箱,而這箱子是戶部和工部一同商議出來制作的,涂料是漆樹汁曬干,加入朱砂和些許油,可是這上面還是輕輕涂了層桐油,味道雖然淡,但仔細聞就可以聞出來的?!?p>  “桐油?”江如藍上前聞了聞,說:“桐油這東西工部不會給上面使的,方滬一家也買不起這東西,所以只能是人給他的?!?p>  付思思搖搖頭:“不見得,最有可能是有人想借著方滬將這些銀子藏起來。蓮花巷這地方八抬大轎也抬不來一個官,這里最是安全。”

  賀熙堯嘆了口氣,說:“這官銀被藏得可深了,院兒里有口井,里頭全是放臭的蘿卜,還擋了幾塊木板,不留心還真是發(fā)現(xiàn)不了?!?p>  江如藍說:“此事耽誤不得,咱們還是進宮面圣吧?!?p>  許錚還沒好全,初世羽沒讓他再折騰去書房,只是叫了嚴應貞,戶部尚書魏尹和工部尚書羅銳一同來見。

  整整三大箱官銀,初世羽聽著江如藍上報細節(jié),手上使力,把龍袍捏出了褶皺。原本只是查厲埏川的,他想著若是什么都查不出來自然最好,這樣就能堂堂正正地放了厲埏川,不會讓滿朝文武多浪費口舌。

  可是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初世羽漸漸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魏尹,你當日從楊渙手上接管賬簿的時候,可真的查清了賬戶出入?”初世羽皺眉問道。

  魏尹踏出一步,行了一禮,說:“回陛下,楊大人將賬簿交給臣時,臣已經(jīng)仔細核查過,并沒有任何空缺,這些銀子臣也不知從何而來?!?p>  初世羽冷笑一聲,說:“那真是奇怪了,無緣無故多了這么多銀子,還都是今年的新銀。”

  江如藍俯身,說:“陛下,請下旨重新審查戶部賬目,上到皇宮開支,下到官員俸祿,決不能漏下一個。”

  嚴應貞揣著手,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初世羽松開了衣袍,看著嚴應貞,說:“戶部是左相管的,出了任何問題左相不會不清楚吧?!?p>  嚴應貞拜禮,跪在殿前,說:“陛下,臣贊同江大人提議,重審賬目,老臣會親自督察。”

  初世羽抬手,示意他起身,他本沒有責怪的意思,可是這些天事情太多了,他實在分身乏術,有了嚴應貞幫忙,他也能省心一點。

  “羅銳。”初世羽按著發(fā)疼的額角,說:“這箱子大有來頭,你們工部查一查這箱子,不管牽扯到什么人,都把他給朕挖出來?!?p>  羅銳俯身:“是?!?p>  初世羽下達了旨意,靠在椅子上,他微微嘆了口氣,說:“朕給你們三日。賀熙堯和付思思留下,你們都先退下吧?!?p>  賀熙堯知道初世羽肯定是想問厲埏川的事情,便單刀直入,拿出袖口被火燒成半截的紙張,說:“陛下,臣在方滬家的藥爐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總督府里什么也沒有,應是已經(jīng)毀尸滅跡了?!?p>  初世羽看著紙張皺著眉,見著上面有厲埏川的字跡,雖然字不多,但初世羽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夾著紙張看著賀熙堯,說:“當真是在方滬家找到的?”

  賀熙堯垂首,說:“臣自不敢欺瞞陛下。琉璃不算官員,只能在蓮花巷里住,所以她的信件應該都是在蓮花巷的。”

  初世羽皺著眉。

  付思思的劍被擋在了殿外,她捏著手指甚是不習慣,初世羽說:“司獄可查出來什么?”

  付思思抬頭,她想了想,說:“回陛下,臣無能,在禁軍里并沒有查出什么?!?p>  初世羽頷首,說:“那你們說系宇的父親和方滬的父親有關系,那系宇你們可查了?”

  賀熙堯垂首,說:“那系宇的父親是北驪的老將,臣等不敢逾越,而且此人一直安分守己,怕也沒那個膽子做這種事情。”

  初世羽斂了眸子,說:“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付司獄,將系宇也押進去,但是注意分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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