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他上了電梯?!?p> 顧七月在蘇淮耳邊說道。
松竹廳不止一個出口,除了走廊這邊的賓客入口之外,還有員工上菜的入口,以及賓客休息的房間。
在另一邊,也有著電梯通往樓上客房。
另一個出口的監(jiān)控壞了,還在維修中。
所以,顧七月等人沒有看見污染者離開。
不過,通往樓上客房的電梯那里又有監(jiān)控了,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污染者在等電梯,顧七月立刻通知蘇淮。
“組長,那家伙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不妥?”
覺明表情變得凝重,有些著急。
“要不,我們就冒險上去?”
“不!”
張四明搖搖頭。
“再等等看……”
他抬頭瞧了急得像要上火的覺明,沉聲說道。
“覺明,靜心!”
“南無阿彌陀佛,我有金剛怒目,我有羅漢護體……”
默念經(jīng)文,覺明安靜了下來。
他修行的是羅漢寺的降魔杵,一門至剛至陽的神功,再加上,身為天賦者的他自身的血脈夾雜著一絲伏虎羅漢的雷霆之火。
所以,情緒容易波動,若是不能自控,很容易走火入魔。
張四明又瞧了一眼顧七月。
顧七月盯著監(jiān)視屏幕,表情淡然,情緒不見絲毫波動。
峨嵋派出身的就是不一樣。
如果羅漢寺這些江州本土門派實力足夠雄厚,也不至于整個江州守夜司一半的超凡者都出自峨嵋派,青城派和唐門。
“十六樓?!?p> 顧七月冷聲說道。
她說話的對象是電梯口的蘇淮。
“1604,這是蘇家在酒店長期包用的房間?!?p> 覺明補充了一句。
1604房門前,唐義方面帶微笑,一動不動。
我很好!
我很幸福!
他在心中默念著,靦腆的笑容就像是篆刻在臉上,二三十秒鐘,沒有絲毫的變化,準確地說,這就是面具。
他向前伸出手,手上并沒有門卡,空空如也。
手指在房門刷卡的地方輕輕一點,有一縷黑氣從手指尖逸出,鉆進了門鎖。
“叮!”
一聲輕響,門被他推開。
監(jiān)視車的監(jiān)控畫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那里。
張四明發(fā)出一聲長嘆。
“計劃失敗了!”
很明顯,身為污染者的唐義方已經(jīng)黑化。
既然,他動用了不屬于自己的力量,也就代表他的神魂被真實世界無盡虛空中某位存在的氣息俘獲,徹底污染。
現(xiàn)在,他能造成多大的危害,就要看那個存在是誰了?
應該不至于太強大,太過強大,唐義方的神魂根本就沒辦法承載,氣息一旦進入神魂,神魂便會崩裂粉碎。
只是,再是弱小。
也很難搞。
“我們出發(fā)吧,通知蘇淮停手?!?p> 張四明對顧七月說道。
“計劃失敗,請返回。”
顧七月轉(zhuǎn)達了張四明的命令。
“失敗了?”
蘇淮盯著電梯按鍵,那里,16層的按鍵亮著紅燈。
“我的福利,我的待遇,我的獎金呢?”
顧七月深吸了一口氣。
“任務都取消了,自然是什么都沒有了……”
“任務沒完成,又不是我的錯,憑什么啥子都沒有,你雖然是美女,但是,美女也不能隨便耍流氓?。 ?p> 顧七月氣急。
“別理他了,他要自己找死,不關我們的事!”
覺明推開了車門跳了下去。
“老規(guī)矩,我和覺明上去,七月,你負責后路?!?p> 張四明也下了車,吩咐了一句。
“蘇淮呢?”
顧七月還是問了出來。
不是她,蘇淮也不會卷入這件事。
雖然,她很討厭這個人,不喜歡他的三觀,但是,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顧七月還是會自責很久,會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張四明說道。
說罷,他和覺明向著電梯走去。
顧七月留在了監(jiān)視車上,負責觀察畫面。
視線中,她瞧見蘇淮出現(xiàn)在十六層的走廊上。
“蘇淮,支援人馬已經(jīng)出發(fā),作為任務的一部分,你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還請立刻返回,人,只要活著,比什么都好!”
顧七月并未放棄,還在勸說蘇淮。
蘇淮抬起頭,對著走廊上方掛著的攝像頭笑了笑。
“老蘇家在16樓長期包著一間豪華客房,我老爸沒在大廳,多半就在樓上,污染者偏偏上到這里來,說明什么?”
他攤攤手。
“畢竟是他兒子,還是要去收尸的!”
說罷,他扯下了耳返。
沒辦法,這是原身的執(zhí)念。
原身想要找到母親的下落,這個秘密只有父親蘇南生才知道,蘇南生一死,也就無法再知曉母親的蹤影。
那怎么行?
只好硬著頭皮上哦!
還是那句話。
借了人家的身體,就要接了人家的因果。
同時間,1604房間。
富麗華大酒店16樓的每間客房都是豪華客房,僅次于頂樓的總統(tǒng)套房,房間的裝飾豪華有余也兼顧舒適,腳下是厚厚的毛絨地毯,走起路來無聲無息。
唐義方出現(xiàn)在客廳時,唐思遠和蘇南生正相對而坐。
一側(cè)的長沙發(fā)上,蘇秦和唐義雪像一對璧人并肩坐著,聆聽著雙方家長的說話。
茶幾上,擺放著一個玉石盒子。
正是那個裝著十二顆粹骨丹的玉石盒子。
唐思遠背窗而坐,也就第一時間瞧見唐義方出現(xiàn)在面前。
剎那間,他的臉黑了下來。
“唐秘書,有事?”
唐義方是他的隨身秘書,不過,他和蘇家之間的交流是私事,也就沒讓唐義方和保鏢們出現(xiàn)在這里。
“你是怎么進來的?”
突然想起這回事,他厲聲問道。
“父親,為什么?”
唐義方臉上還是掛著靦腆的微笑,聲音卻悲愴。
父親?
唐義雪面露驚愕。
明面上,唐義方是她的同宗遠房堂哥,都是義字輩。
“別胡說!”
唐思遠猛地站起身。
“父親,我做那么多,還不夠優(yōu)秀么?為什么,你要把我辛苦弄來的粹骨丹交給這小子,就因為他是你未來的女婿?”
唐義方帶著笑說這番話,表情格外詭異。
“什么你弄來的,沒我的錢,你能弄來?”
唐思遠揮舞著手臂。
“我說是你的才是你,說不是你的,你不能搶!”
哈哈哈……
唐義方狂笑了起來,表情依舊靦腆羞澀。
“不就嫌棄我是婊子生的么?裝什么裝!”
“你!”
唐思遠身子后仰,癱倒在沙發(fā)上。
“唐兄,制怒,我和蘇秦就先走了,粹骨丹就不拿走了,唐兄,你處理好家事之后,我們再說……”
蘇南生站起身,笑著說道。
“走?”
唐義方環(huán)視四周,眼神詭異。
“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