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很吊哦?”
他狐疑地盯著蘇淮。
在武館,羅浩表現(xiàn)得很狂妄,那是他有著狂妄的資格,有本事,有背景,只是,這狂妄也是針對蘇淮等外門弟子,同為真?zhèn)鞯茏拥哪切┤?,他就比較客氣了,即便不爽,也不會顯露在臉上,而是暗地里出手。
其實,他并不愚蠢。
很明顯,蘇淮有著依仗。
不然,就是瘋了。
“說吧,你背后是誰?端午?大師兄?”
雙手環(huán)抱在胸,羅浩瞇著眼睛。
“哎,真麻煩?!?p> 蘇淮揉了揉頭發(fā)。
“我背后只是我,不一樣的煙火?!?p> 他哈哈笑了起來。
抬手指了指羅浩,然后,掃視臺下,指著臺下的眾人。
“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說罷,他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而我,沒人比我更懂清掃垃圾?!?p> 說說前世的梗。
皮一下。
開心得很。
二世為人,他心里清楚得很,眼前的這些貨色,尤其是羅浩這樣的二世祖,沾上了也就擺不脫,除非把他們打痛,打哭,打得媽都認不得。
你給他們擺事實,講道理?
不過是對牛彈琴。
跪地求饒?
只會換來變本加厲。
嘿嘿……
羅浩怒極反笑。
“你有種,從來沒人敢和我這樣說話,你是第一個!”
他深吸一口氣,全身的骨節(jié)格格作響,就像是有一連串的小鞭炮爆炸開來。
隨后,左拳在前,右拳擺在左手肘附近,左腳向前,右腳緊跟,一個滑步,便沖向了蘇淮,快得讓擂臺下的人都看不清身影。
心意六合拳。
心意在前,六合在后。
羅浩現(xiàn)在的程度,也就只能玩一下六合拳,只有踏入聚氣,能夠引氣入體,方才能說得上心意,那時候,又是另一回事了。
蘇淮雙肩低垂,并未擺出任何拳架,看上去毫無防備。
“要遭!”
葉初九閉上眼睛,不想看朋友的慘狀。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個幼兒園,一個小學,一個中學,十幾年幾乎每天都要見面,自己這個朋友有什么水準,他一清二楚。
鍛體五段。
和自己一樣,哪怕在外門都是吊車尾的角色。
鍛體境,主修氣血。
九段氣血大圓滿,方有機會向前一步,開辟穴竅,引氣入體。
前面五段都好修行,下苦功,有資源,便能順風順水,到了第六段,便是關(guān)卡,每一段都要耗費很大的資源和精力方才能夠跨過。
別看八段只比五段多三段。
卻是天淵之別。
先前,他看蘇淮表現(xiàn)得那么淡定,甚至有些瘋狂,還以為有著什么依仗,現(xiàn)在一看,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
不過,這樣也好,挨一頓打,了結(jié)這件事。
長痛不如短痛。
在初九閉眼的時候,羅浩的左拳在蘇淮面前晃了晃。
扭腰轉(zhuǎn)胯,右拳炮彈一般轟了出去。
前為虛,后為實。
這是口訣。
“慢了!”
蘇淮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他探出左手,看似緩慢,卻準確地把羅浩的右拳抓住。
速度奇快力量也十足的一拳,擊打在蘇淮張開的手掌,就像是打在了一塊鋼板上,不但沒有把對手打得后退,拳頭卻疼得厲害。
羅浩下意識便要回拳。
然而,卻沒辦法收回。
蘇淮左手合攏,像鐵箍一般牢牢地箍住了他的拳頭。
無論怎么掙扎,哪怕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都沒辦法撼動。
咦?
臺下眾人發(fā)出驚呼。
葉初九忙睜開眼。
咦?
他張大嘴,半天沒辦法合攏。
視線中,羅浩左拳轟向了蘇淮面門。
去死。
他咬緊牙關(guān)出拳,面色猙獰。
“我說,太慢了??!”
蘇淮搖搖頭。
說話間,他也出拳,同樣是直拳,后發(fā)而先至。
“蓬!”
拳頭搶先一步轟在羅浩臉上。
拳面先是接觸了鼻子,將羅浩還算高挺的鼻梁打的坍塌,就像水滸傳魯提轄拳打鎮(zhèn)關(guān)西那般,羅浩臉上也開起了醬油鋪。
疼疼疼!
好疼!
從小到大,羅浩就沒有吃過這種苦。
我要殺了你!
他暴跳如雷,雙腳一錯,左腿飛起,朝蘇淮踹去。
“都說,太慢了?。 ?p> 同時,蘇淮也出腿。
一樣的動作,仍然后發(fā)而先至。
腳掌踹在了羅浩的小腿骨上。
“??!”
羅浩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
太疼了!
臉上的狀況本來就糟糕,現(xiàn)在,眼淚和鼻涕紛涌而出,混雜著殷紅的血,一塌糊涂,讓人感同身受,無法直視。
一個人從憤怒到狂暴,再從掙扎到絕望。
最后,躺倒任踩。
這個過程,需要多久?
兩分鐘。
羅浩只需要兩分鐘。
蘇淮松開了手,羅浩像一堆爛泥一樣癱軟在地。
瞄了他一眼,蘇淮的眼神有點冷。
他一點也不同情這家伙。
原身的記憶中,有不少家境貧寒沒有背景的弟子被這家伙欺負,絕望程度與他此刻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還有人輕生。
前面說過,有人上天臺跳樓。
好像就是因為這家伙。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而來?
如果,自己沒有底牌?
今天,下場絕不會比那些人好多少。
那時候,這家伙和他的那些走狗絕對不得同情自己,反倒會笑得更開心,甚至,有可能會變本加厲的欺負自己。
有些人?。∧悴荒馨阉麄兊牡拙€想多高。
走到擂臺邊,俯視臺下眾人。
羅浩的跟班走狗紛紛避開視線。
“還有誰?”
蘇淮淡淡問道。
同樣的臺詞,他沒有像馮導演那樣聲嘶力竭,表現(xiàn)得無比張狂。
臺下,鴉雀無聲。
“沒人?”
蘇淮攤攤手。
“沒人,那我就走了哦!”
說罷,他跳下擂臺,揚長而去。
直到他帶著葉初九走出道場大門,那些人也都像鵪鶉一般老實,在他們眼中,蘇淮能夠完虐鍛體八段的羅浩,太可怕了。
莫非,鍛體九段?
氣血大圓滿了!
他們這一年的真?zhèn)鞯茏?,也只有端午正陽才是鍛體九段。
他是個武癡,平時不和羅浩等人廝混。
不過,他和羅浩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九段?”
初九也在問蘇淮。
不是九段,也不可能像打小孩那樣暴捶羅浩,那家伙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這是一場從頭到尾的完虐。
“你說是,那就是嘍!”
蘇淮聳聳肩,笑了笑。
“這事不會這么過去的,面子丟了,那家伙肯定要找回來?!?p> 葉初九有些擔憂。
“車到山前必有路,走著瞧唄?!?p> 蘇淮不以為意。
“也是,擔心沒求用,不管了,走,去網(wǎng)吧玩兩把?”
初九滿懷期盼地看著蘇淮。
“不了?!?p> 蘇淮搖搖頭。
“我還有點事,要早點回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