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站在武館天臺,吹著風(fēng)。
面前是一塊鐵絲網(wǎng),春日的風(fēng)穿過網(wǎng)眼吹來,很清新。
以前,有人跑到天臺上來跳樓,那之后,邊沿也就安裝了密封的鐵絲網(wǎng),并且,通往天臺的門關(guān)著,不允許人上來。
死黨初九在武館兼職守夜,偷偷配了一把鑰匙。
想清靜的時候,蘇淮就會從初九那里拿來鑰匙,自己一個人躲上天臺。
“只要你還在六合武館,羅浩挑你陪練切磋,你只能迎戰(zhàn),想躲……你是躲不過的?!?p> 初九擔(dān)憂的表情在眼前一閃而逝。
為什么?
蘇淮不覺得自己有得罪過羅浩。
他是那種非常普通的外門弟子,不張揚(yáng),除了是穿越者之外,也就長得好看一點,之外沒有什么優(yōu)點,平平無奇的一個人。
那個羅浩卻是武館的真?zhèn)鞯茏樱泻眉沂?,好背景?p> 蘇淮有問過理由。
傳話的初九搖了搖頭。
“你知道,他們那些人,做什么,從來都是不屑解釋……”
狂傲炫酷拽?
搖搖頭,蘇淮笑了笑。
怎么辦?
有點傷腦筋。
蘇淮撓了撓頭發(fā)。
沒辦法?。?p> 只能這樣了。
嘆了嘆氣,他轉(zhuǎn)身離開了天臺。
十分鐘后,蘇淮走進(jìn)了武館第一層的更衣室。
這是他們這些外門弟子的專用更衣室。
所謂外門弟子,也就是交錢進(jìn)來學(xué)習(xí)心意六合拳,除此之外,還兼任陪練,看更,跑腿,打雜等等事務(wù)……
真?zhèn)鞯茏硬辉谶@里,他們有自己單獨的更衣室,單獨的洗浴間。
現(xiàn)在,正是散場收館的時間,更衣室里有著很多人,鬧哄哄的,大家都在說話,蘇淮進(jìn)去之后,都不說話了,有的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有的望著他,目光帶著憐憫。
蘇淮坐下,對著自己的更衣柜。
旁邊,坐著葉初九。
“都知道了?”
蘇淮打開更衣柜,取出干凈的練功服,準(zhǔn)備換上。
“嗯。”
初九點了點頭。
“剛才羅浩的跟班哈啰過來,放了一些狠話,可能是怕你不敢去吧?畢竟,你入門才一年,還不到陪練的程度,可以拒絕?!?p> 笑了笑,蘇淮沒說話。
“你不怕?”
初九望著他。
“怕,有用么?”
雙手枕著后腦,蘇淮伸了個懶腰。
“蘇淮,你別當(dāng)一回事?!?p> 換好衣服的黃亮回過頭,壓低聲音說道。
“我有可靠消息,羅浩已經(jīng)是鍛體八段了,距離成為真正的聚氣武者只有一步之遙,他們這批真?zhèn)鞯茏永锩妫挥卸宋绶€(wěn)壓他一頭,前段時間,果兒被他拉上擂臺陪練,肋骨都打斷了好幾根,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院?!?p> “他家有錢又有權(quán),父親是大江地產(chǎn)的董事長,又是武館股東,和裴師傅他們稱兄道弟,大伯又是議員,出了事,有的是人幫忙去解決?!?p> 有人在一旁搭話。
“聽我說,你干脆認(rèn)個慫,求放過?!?p> “不好說。”
黃亮搖搖頭。
“除非淮哥兒下跪求饒,哭著裝可憐,臉都不要了,也許有可能?”
說話間,蘇淮換好了練功服。
“兄弟們,一起?”
蘇淮環(huán)顧四周。
有人喝水。
有人低聲咳嗽。
也有人起身出門。
最怕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開玩笑的……”
蘇淮笑了笑。
“淮哥兒,我陪你去?!?p> 葉初九站起身。
“你跟著我干嘛?不怕?”
葉初九咬咬牙。
“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給你送你去醫(yī)院,了不起,陪你挨一頓打。”
“哈哈哈……”
蘇淮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初九的肩膀。
“不錯,好兄弟?!?p> 同時間,七樓的磨真道場。
羅浩端坐在擂臺,面無表情,沒有理會擂臺下跟班們的玩鬧。
他的心情很煩躁。
需要發(fā)泄。
蘇淮就是他選擇的發(fā)泄對象。
誰叫他向顧七月表白失敗出來后瞧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蘇淮,那時候,這家伙正從電梯里走出來,一個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事情,在那里傻笑。
這笑容讓他深惡痛絕。
奈何不了有著深厚背景的顧七月。
還弄不了你蘇淮?
雖然,他知道蘇淮的笑容和自己告白失敗無關(guān)。
那有怎樣?
只能怪他運(yùn)氣不好。
他之所以把這件事搞得天下皆知,就是想吸引顧七月的注意,如果,顧七月為了這個蘇淮出現(xiàn)在這里向自己求情,那就最好了。
然而,他想多了。
顧七月并未出現(xiàn)。
“來了!”
外面望風(fēng)的跟班氣喘吁吁地跑了進(jìn)來。
不一會,蘇淮走進(jìn)了道場的大門,雖然,旁邊還跟著一個葉初九,羅浩的視線中卻只有蘇淮一個人。
他臉上仍然帶著自己討厭的笑容。
好!
很好!
羅浩握緊拳頭,骨節(jié)咯咯作響。
他咧嘴笑著,露出一口森冷的大白牙。
不知道打斷雙手雙腳之后,這小子還能否笑得出來?
想到那畫面,他興奮起來。
擂臺下的人讓出了一條路。
葉初九駐足不前。
蘇淮繼續(xù)向前。
一群人圍著他,有吹口哨的,有嘲笑的,有恫嚇的,也有污言穢語謾罵的……
他們都是羅浩的狗,免不了要幫主人吼幾聲。
哪怕,主人并不需要。
“好吵!”
蘇淮摸了摸耳朵,皺著眉頭。
“狗亂吠,主人不管?”
咦?
這么囂張?
走狗們愣住了,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在他們發(fā)愣的時候,蘇淮扔下了書包,跳上了擂臺。
他瞄了一眼獰笑著看著自己的羅浩。
摸了摸鼻子,懶洋洋地說道。
“來吧,快點開始,快點結(jié)束。”
他笑了笑。
“我可不想熬夜,熬夜要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