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穿透了萬里云霄。
“是誰?”然而,崇昊并沒有扣動扳機。他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墻壁,墻上離自己有好幾寸的地方有一個凹陷。
阿朗松開了掐住崇昊的手,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彈頭。彈頭有五、六厘米長,上面還刻著細微的字母,組成了暗金語——All this is their trick, you shouldn't waste your time here!
“‘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詭計,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里?!卑⒗誓畛隽藦楊^上刻著的句子,推測著子彈射出的軌道,看向遠處高大的鐘樓,“狙擊槍么?那個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先生,我想我們都中計了?!眲偛庞捎诎⒗实牧膺^大,被掐得快要窒息的崇昊現(xiàn)在才緩過來,“我原本不會暴露的,是有人算計我,還偏偏是你在我附近時用這么顯眼的方式讓我暴露。”
“算計你?那算計你的人目的是什么?為了除掉你,亦或是為了阻止我做某件事?”阿朗突然想到了什么,“是那些資料!我今天原本是要把那些資料給拿回來的……看來真是為了拖住我。但那個使用槍支的人又是誰呢?”
“什么資料?從那個人開始算計你我時,他就成了我們共同的敵人?!背珀环鲋鴫φ玖似饋恚p腿還有一些發(fā)軟,“或許我們聯(lián)手對你我都有幫助?!?p> “聯(lián)手?不存在的!”阿朗擺擺手,向大街上跑去,“今天算你走運,快走吧。今后不要再有帶阿琳離開的打算了?!?p> “……真是奇怪啊。雖然說無論是算計我的人還是射出那枚子彈的人,都可能是圍繞著阿朗的計劃而行動的,但他們一個差點要了我的命,一個間接救了我……”崇昊沒有追上去的打算,而是計劃著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把校服換掉,然后多繞幾段路,返回自己的出租屋內(nèi)。
“所幸在關(guān)鍵時候阿朗被那枚子彈提醒了一下就離開了,”崇昊收起了槍,“我的槍里……還真沒有子彈?!?p> …………
“看來是他們的組織行動了啊……好像聽阿諾德那個老東西與艾斯克閑聊時有提到過,那個組織總是與桐蓓絲學院對著干?!?p> 阿朗疾走如飛,穿過了郊外的樹林。
“他們組織與桐蓓絲學院有仇么?但這也不能解釋為什么他們會在血育之邦安插臥底,真不知道他們首領在想什么,是有什么計謀嗎?該死,不知道臥底名單還能不能拿得回來。”
阿朗一邊想事情一邊越過郊外泥濘的濕地,還在吐槽著為什么要在這種地方進行交易。
“阿諾德怎么想的?竟然把交易地點定在這里……說是怕被其他人盯上,但在這種地方如果出事了恐怕尸體都得到腐爛成白骨的程度才能被找到吧!”
阿朗來到了郊外的河流邊,河面上停留著一艘船,船上血跡斑斑,還有幾柄鐵器散落在船上。一具尸體已經(jīng)在河里泡脹了,浮出了水面。還有兩具尸體在河邊的地面上。
“看來沒有活口了。”阿朗先是上船搜了一遍,并沒有找到那份臥底相關(guān)的資料,接著他又對尸體搜了身,還是一無所獲。
“雖然不知道這些尸體是隸屬于哪個組織的,但他們的死一定會讓許多事情變得麻煩起來。”阿朗把水中的尸體撈了出來,連同另外兩具一起放在了船上,“先把尸體藏起來,避免無關(guān)人員發(fā)現(xiàn)。然后再回去通知阿諾德,讓他處理這件事吧?!?p> 他說著,把船拖到了樹林里,用樹枝、樹葉之類的把它掩蓋起來了。
之后,阿朗到河邊洗了洗雙手,然后原路返回了。
…………
“‘佳吉利一男子被投毒殺害,他的身份令人震驚’……”世羽在街邊讀著她剛從報童那里買來的報紙,“據(jù)調(diào)查,該男子為殺手組織——‘杏色麋鹿’的中層人員,食用了含有氰化鉀的杏仁蛋糕從而導致身亡。”
“‘杏色麋鹿’……我記得卡麗莎校長有交代過我,這個組織里的一些成員將會成為我們的主要對手——例如代號為‘三葉草’的一個組織成員,他的能力是能控制16周歲以上的人,因為這個年齡以上的人靈性會弱很多,才能被操縱?!笔烙鸹貞浿惿iL的話,“好像是因為叛變的前任校長——佩德羅·菲茵修斯,額,他好像還不算正式的校長……反正就是因為與他相關(guān)的一些原因,桐蓓絲學院才會被‘杏色麋鹿’所針對。”
“呼……大概了解了。這份報紙就先收起來,然后帶回去吧?!笔烙鸢褕蠹垖φ?,放入腰間的皮包里,“目前還沒有遇到什么值得跟蹤的人呢,果然重要人物都是不會輕易出門的么?”
世羽模仿著老人的姿態(tài)慢悠悠地向一個小巷走去,穿過小巷,繞過市中心的鐘樓,再走一段路,就能到血育之邦附近了。
“不知道現(xiàn)在抄近路過去能不能遇見賴蛤蟆,他應該還在原地吧?”世羽走入了小巷。由于暗金帝國的治安問題,即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會走小路。因此,小巷里空無一人。
就在世羽以為沒人會看見、可以放心大膽地向前大步跑時,一個背著槍支的黑衣人從左方的巷口出來,向右邊的巷口走去了。
那個黑衣人才是真真正正的黑衣人——他從頭到腳全是黑的,穿的是一件純黑的連體衣,臉部眼睛的位置應該是有開口,所以才戴著一副墨鏡。
不知道是不是墨鏡擋視線的原因,那個黑衣人沒有看見側(cè)方的世羽,徑直走入了巷口。
背著這么大的槍支,穿得這么黑,還特意走小路——這換成誰都會懷疑吧!
世羽總感覺那人的身形有些眼熟,不愿放過任何線索的她慎重地跟了上去。
在小巷里走了很長一段路,世羽推測她跟著跟著已經(jīng)跟到阿諾德統(tǒng)治區(qū)域的邊界了。
世羽抬頭向左右看去,她現(xiàn)在位于兩間住所的夾縫里。
而那個黑衣人就在前面,他打開了墻上某個住所的后門,向四周看了一圈后,走了進去。
“這人還挺警惕的,走幾步路都要回頭看一下。還好我沒有跟得那么近。”世羽躲在小巷交叉的路口處,偷偷地看著黑衣人走入的住所的門。
“剛才有聽見門被上鎖的聲音,看樣子他要么不會出來了,要么不會從這個后門出來?!笔烙鹩^察了一會兒那個住所的位置,“我賭一把,繞到前門去守著吧?!?p> 于是,她見四下無人,飛速地在巷子里跑著。
繞到了前門,前門是一條大街,絲諾就在這條街上蹲守。有不少人停下腳步觀賞絲諾作畫。
“真是辛苦柯波蘭了啊,這么多人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應該看不到我吧?!笔烙鹣胫?,走入了圍觀絲諾作畫的人群里,看似與他人一起在看絲諾畫畫,實際上目光一直盯著某個住所的前門。
圍觀絲諾的人來來去去,世羽站了挺久的,她都開始擔心在這里停留太久是否會被人懷疑了。
終于,住所的前門開了,一個與剛才的黑衣人體形相近的男人走了出來。
是那個頹廢男!
世羽確信自己不會認錯,那個男人長得還算壯碩,留著一頭黑色長發(fā),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不會錯的,他就是那個黑衣人!他剛才難道是在執(zhí)行什么任務嗎?
世羽正糾結(jié)要不要繼續(xù)跟上去,這時阿朗又跑過了這條街,進入了她的視線——阿朗是跑著回來的,好像是有什么要緊事。
反正頹廢男與我們的任務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還是跟蹤阿朗要緊!
世羽這么決定著,然后跟上了阿朗。
阿朗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回血育之邦了,世羽也只能跟他到血育之邦的門口,然后裝作路過。
…………
中午,絲諾最后一個回到出租屋內(nèi),她提著兩袋食材,到出租屋的時候都快要累癱了。
“過一會兒我來煮飯吧,我自認為我的廚藝還可以?!苯z諾把食材放在了灶臺上,然后同大家一起坐了下來,“現(xiàn)在可以分享一下今天的見聞了。”
過了十幾分鐘,世羽將整理好的內(nèi)容念了一遍:“早上大概在七點半左右,賴蛤蟆和崇昊看到阿朗從血育之邦出來;然后八點二十七分的時候,柯波蘭看見阿朗急匆匆地從大街上跑過去;快要十點整時,我又目擊阿朗經(jīng)過柯波蘭所在的那條街,并跟著他到了血育之邦。期間,崇昊暴露,阿朗被人提醒,我跟蹤黑衣人并發(fā)現(xiàn)了黑衣人就是頹廢男的事,我們剛才結(jié)合線索推測,頹廢男很可能就是提醒阿朗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報紙上所描述的‘杏色麋鹿’中層人員被殺案?!?p> “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呢,明明只是要救回阿琳,為什么牽扯到了這么多的事?”布蘭迪靠在沙發(fā)上,這幾天的事情讓他惱得頭暈腦脹。
“因為我們是代表桐蓓絲學院行動,總會有人針對桐蓓絲的?!辟嚫蝮∠肓嗽S許多多的東西,“但貌似這次的很多事情都與血育之邦有關(guān)系呢?!?p> “對啊,看來救回阿琳真的沒有那么簡單?!背珀慌牧伺淖约喊T癟的肚子,“先不考慮這些事情了,我可餓壞了,趕快開飯吧?!?p> “嗯??虏ㄌm你去做飯吧?!笔烙鹉贸隽酸t(yī)藥箱,“我們之間有誰受傷沒有?快過來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