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jīng)按要求把那小子帶回來了,該把情報告訴我們了吧?”一進(jìn)阿諾德房間的門,蕾西就毫不客氣地在桌前坐下了。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阿諾德,用萬分嫌棄的目光打量著他。
蕾西的這一系列操作讓站在門口的阿餅啞口無言——除了阿朗之外,從沒有人敢以這種態(tài)度面對阿諾德!蕾西她這樣做,不就等于是找死嗎!
但一向高高在上的阿諾德見蕾西這種態(tài)度,不但沒有表現(xiàn)出生氣的樣子,面部表情反而透露出饒有興致的意思:“理查德教出來的部下都這么豪橫的嗎?真是有趣啊。”
“說正事,別扯一些有的沒的?!崩傥飨肓讼?,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確實有些過份了,于是把翹在桌上的腳放了下來,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阿諾德用帶有挑釁意味的語氣說:“關(guān)于‘暝宿之晶后遺癥’,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我只想說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釋,畢竟自己知道就好,細(xì)細(xì)品吧。你們也別來問我怎么了,利益牽扯太大,說了對你我都沒好處,當(dāng)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說這里面水很深,牽扯到很多東西。詳細(xì)情況你們自己是很難找的,所以我只能說懂得都懂?!?p> “你擱這兒猜謎呢???”蕾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然而起身的她這才與坐著的阿諾德等高,“你TM……四大組織的人要是都像你這樣,早就被群毆致死了好伐?。?!”
“哎呀呀,這位小姐還真是急性子呢。”阿諾德向后靠在椅背上,掩飾不住的笑意從嘴角流露出來,“我這不是想幽默一下活躍活躍氣氛嘛,搞得那么嚴(yán)肅多不好,又不是你們首領(lǐng)來跟我交涉?!?p> “那好吧,”蕾西在阿餅的阻攔下收回了想幻化出刀刃砍死面前這個同自己一樣活了很久的怪物的沖動,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重新提問道,“所以‘暝宿之晶后遺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諾德終于正經(jīng)了起來,他尋思了一會兒,道:“違背自然規(guī)律的事物,無論是什么,都將受到懲罰。從古至今,無論是魔法、能力還是魔物,只要涉及到改變時間、過去或者未來,使用者都將承受嚴(yán)重的后果?!?p> “可是啟用暝宿之晶的難道不是跟桐蓓絲學(xué)院一伙的小女孩嗎?憑什么她沒事,反而其他被暝宿之晶復(fù)活的人要承擔(dān)后果?”蕾西感到這一切十分地不公平,差點就把桌子給掀了。
“這個判定……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暝宿之晶的事件可能追究的是最后的受益者吧。”阿諾德眼神示意阿餅管好蕾西,不要把家具給弄壞了,“像阿琳之前也憑借自己的特殊,加上阿朗的能力改變了過去,但是阿琳并沒有因此受到什么傷害?!?p> “那……那該怎么讓被暝宿之晶的啟用影響到的人不受影響?”蕾西情緒激動地拍著桌子,她活了千年,卻對這種玄乎的事無能為力,甚至了解甚少。
“我的妻子她說,這類事情都是神為了懲罰違背自然規(guī)律的人而設(shè)下的詛咒,只要能打破詛咒,一切都將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恢復(fù)如常?!卑⒅Z德講述的東西和海格翻譯的很像,都涉及到神明,這讓蕾西不由地浮想聯(lián)翩。
蕾西在想事情,這讓她暫時鎮(zhèn)定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又回過神來問道:“那……該怎么打破詛咒?”
“你猜啊~”阿諾德用雙手做出了特別欠打的手勢,面部的表情變成了滑稽。
“wdnmd!??!”蕾西猛地站起來,一旁的阿餅嚇壞了,連忙上前準(zhǔn)備攔住她,結(jié)果蕾西非但沒有怒火中燒,反而做出了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震驚萬分的舉動——
她“啪”的一聲跪在了地板上,俯下身,將額頭貼在了地上:“拜托,請告訴我打破詛咒的方法吧。弟弟的癥狀一直沒有好轉(zhuǎn),我擔(dān)心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的癥狀會加重……”
“……起來。”阿諾德原以為像蕾西這樣倔強的人對他俯首稱臣會很有意思,但現(xiàn)在阿諾德感受到的只有反感,“所以才說啊,感情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東西。因為一段感情,一個原本強勢的人竟然自甘墮落,淪為一個被他人踐踏尊嚴(yán)的弱者——這真是可笑又可悲啊?!?p> “是這樣的,阿諾德。但如果我的退讓能換來弟弟的健康快樂,我心甘情愿。”蕾西沒有直起身,而是堅持自己的觀點,繼續(xù)伏在地上。
“‘健康快樂’?呵,那種東西對于凱來說恐怕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吧?!卑⒅Z德起身,不同于常人體質(zhì)、將近兩米的身高讓他在俯下身的蕾西面前顯得如同巨人一般,“理查德跟我說過凱死亡的事,我們都覺得,凱的自殺問題不在于他,也不在于桐蓓絲學(xué)院那幾個小鬼,而是在于你——你的控制欲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常人能承受的范圍?!?p> “……你說什么?”蕾西這才抬起頭,她的動作僵硬得如同生銹的機械一般。
“說實話,人如果失去自由的話,那他跟被圈養(yǎng)起來的寵物有什么區(qū)別呢?”阿諾德笑笑,那笑容比平時的更加猖狂,“阿朗他跟你很像呢,每次都是到把阿琳逼瘋的程度才會意識到自己有多么過份,然后就會收手。你與他不同的一點就是,直到你弟弟死了一次你還沒意識到是自己的壓迫所致,反而把問題的源頭指向別人?!?p> “我……我……”蕾西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阿諾德句句說得都在點上,可謂是一針見血。
“打破詛咒的方法,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慢慢地查去吧?!卑⒅Z德繞開蕾西和阿餅,推門揚長而去了。
…………
“啪嗒?!?p> 拘禁室的門被打開,看管人員交代拘禁室里的三人道:“你們被釋放了,已經(jīng)有證據(jù)表明木屋的那起藏尸案跟你們沒關(guān)系?!?p> “啊,那就好……我都在這里待膩了?!背珀换顒踊顒恿私罟?,對于他來說,在一個幾乎密閉的空間里待上幾天是一件非常不好受的事。
世羽、崇昊和賴蛤蟆三人跟著看管人員離開了拘禁室,正當(dāng)他們以為自己可以重獲自由時,看管人員又說卡麗莎校長有事找他們,讓他們先去一趟校長室。
沒辦法,他們只能走向智德之樓,然后辛苦地、一層一層地爬樓梯。
途中,賴蛤蟆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世羽道:“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世羽愣了愣,爬樓梯的腳步停了下來:“沒什么,當(dāng)晚我做了一個噩夢罷了……我當(dāng)時把它當(dāng)成了現(xiàn)實,所以才會有那種反應(yīng)?!?p> 世羽這句話里面有真有假,但是她知道,事情遠(yuǎn)不會那么簡單——大家空缺的記憶是什么?為什么綠水晶項鏈要阻止我追尋真相?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困擾著世羽,讓她這幾天都心神不寧的。
到了校長室,世羽帶頭敲了敲門,然后推門而入,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校長室內(nèi)除了卡麗莎校長本人,還有其他自己熟識的人——絲諾·柯波蘭,欣·迪曼,敏,布蘭迪。
“卡麗莎校長,您已經(jīng)考慮好啦?”世羽問,她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行得通,她當(dāng)時只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tài)讓敏傳話的,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卡麗莎校長應(yīng)該會以大局為重才對。
卡麗莎坐在辦公桌前,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不,不是我。是上級突然傳來消息讓我們插手這件事?!?p> “插手什么事?”崇昊和賴蛤蟆很有默契似的,異口同聲地問道。
“上級要求不要牽扯太多人進(jìn)來,找?guī)讉€比較了解實際情況的去就行了。并且因為一些原因,中高年段的學(xué)生最好不要插手。但目前總?cè)藬?shù)不多,我不太放心。崇昊和賴蛤蟆是你們班級的兩大智商高峰,我相信他們的加入會讓任務(wù)有更好的進(jìn)展?!笨惿瘺]有直接回答崇昊和賴蛤蟆的問題。
看著崇昊和賴蛤蟆懷疑的目光,卡麗莎補充道:“這個任務(wù)會很危險,所以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意見,再考慮一下要不要把事件經(jīng)過告訴你們?!?p> “都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事件,您讓我們怎么提意見?”崇昊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您想讓我們自愿加入的話就直說,被迫自愿也是等于自愿的。”
“不,我想你們真的誤會了,我們是真心想讓你們自己決定?!笨惿瘜⑹址旁谧约旱男乜?,“這次任務(wù)我們要與四大組織之一的——‘血蝴蝶’組織對抗,救出被關(guān)在血育之邦的一個人。這件事如果你們不加入的話麻煩保密一下,傳出去鬧得沸沸揚揚的可就不好了?!?p> “哦,好吧,我加入。”賴蛤蟆似乎想都沒想就同意下來了。
“上級之所以在意這個事情,是因為‘暝宿之晶后遺癥’么?如果是的話我也答應(yīng)加入。”崇昊問。
“對。而且不知道因為什么,這個任務(wù)好像只下達(dá)給我們學(xué)校了?!笨惿c點頭,“不過這任務(wù)真的很危險,你們確定嗎?”
“確定!我一定要完成任務(wù),證明我的能力在賴蛤蟆之上!”崇昊大聲喊道。
正當(dāng)崇昊慷慨激昂地發(fā)表“演講”時,一旁的賴蛤蟆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什么意思?”
“沒有沒有,我只是……啊哈哈哈哈?。。 ?p> 在賴蛤蟆無法抑制的笑聲中,崇昊與他扭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