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餅是阿諾德制造出的人造人,年齡設(shè)置在大概17歲左右,身高166cm,體重未知,擁有自己的意識以及情感,從外表看和真正的人類幾乎沒有什么兩樣。以前她和我們一起居住在血育之邦,但是去年年底就不知所蹤了,阿諾德只是說她死了,并沒有透露其他的信息?!?p> “另外一個女人看樣子應(yīng)該有18歲了,不認(rèn)識,和阿餅是一伙的。從她們的對話可以得知,他們是要把阿琳先生帶到阿諾德那邊。傳送法陣的傳送速度很快,他們估計早就到目的地了吧。”
布蘭迪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沃克絲的話翻譯出來了。沃克絲只是一個普通的亡靈,聽阿琳說還是一個小女孩的亡靈,能做到這些就已經(jīng)不錯了。讓她再重新用規(guī)范的語言書寫一遍是沒可能的了,沃克絲的靈力偏弱,剛才又消耗了那么多,等她恢復(fù)好還不知道要過幾天呢。
“‘人造人’……那是什么呀?”本著不懂就問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欣發(fā)問道。
卡麗莎看著欣充滿著求知欲的目光,回答道:“就是人類造出來的、類似人類但是并非人類的生物或者機械吧……如果你想了解得更清楚,我建議你去校圖書館找找相關(guān)資料。但現(xiàn)在我們在意的不應(yīng)該是那些,不論那個阿餅是什么人,我們現(xiàn)在也必須把她當(dāng)做敵人看待?!?p> “可是卡麗莎校長,在阿諾德的統(tǒng)治區(qū)域連他們國家的政府都沒有辦法和平插手,而且從血育之邦救人也不是我們的義務(wù)。如果想要桐蓓絲學(xué)院的人插手的話,該怎么把他們動員起來呢?”絲諾考慮到了一些問題,問道。
卡麗莎嘆息著搖了搖頭:“我沒有資格動員大家參與這些與自身,與桐蓓絲,甚至與我們國家都毫不相干的事,我也礙于校長的身份沒法光明正大地插手。如果是在你們自愿,并且有那個能力的情況下,我是會選擇支持你們的?!?p> “但要是阿琳身為桐蓓絲學(xué)院的一員并且是被邪教組織的人擄走了呢?這下大家都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插手了吧?”一個幼稚的聲音從校長室門口傳來。
大家轉(zhuǎn)過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敏:“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敏左右手各拿出一疊裁剪得方方正正的紙:“我左手上的這一份是阿琳哥哥的入學(xué)申請,右手上這一份是阿餅和蕾西的資料,她們是圣薔薇的人。世羽姐姐推測就是她們出手抓走了阿琳,至于為什么、她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可以等以后再說。其中的蕾西又是魔法使,已經(jīng)屬于普通的警察管轄不了的范圍了?!?p> “先不說你是怎么搞到這些資料的,阿琳他是什么時候?qū)懙娜雽W(xué)申請?”卡麗莎接過那兩份東西,感到不可思議地看著敏。
“哦,阿琳的入學(xué)申請是世羽姐姐擅自寫的,資料也是她之前從迪爾思偵探先生那里看過、然后憑著記憶默寫下來的。”敏解釋說。
校長室內(nèi)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卡麗莎揣摩了一會兒:“這樣的話雖然可以更方便地行動,但算不算欺上瞞下?”
“世羽姐姐說那兩份邪教組織成員的資料雖是默寫的,但她記不清的地方都沒有寫進(jìn)去,所以這兩份資料上的東西不會有錯誤,實在不確定,大不了去查一下嘛。邪教組織相關(guān)的東西不容易找,但還是有的,尤其是警察和偵探這類人的家里。”敏按照世羽的原話復(fù)述了一遍。
然后忘詞的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才開口繼續(xù)說:“阿琳哥哥本來就不是學(xué)校在讀生,他和阿朗都是在家自學(xué)的,最后沒法掩飾的話可以和他商量一下,把生米煮成熟飯,讓他正式成為桐蓓絲學(xué)院的學(xué)生,這樣就不會有太多輿論了。當(dāng)然,這得是在不暴露阿琳是阿諾德孩子的身份的情況下才能完美收尾的?!?p> “……這個我得好好考慮一下。我身為校長,不能這么亂來?!笨惿搅俗约旱霓k公桌前,垂下頭琢磨著。
而其余人只是站在門口,等待著卡麗莎的命令。
…………
阿琳在劇烈的頭痛中醒來,眼前是一片漆黑,雙手被冰冷的鐵鏈反綁著,身體靠在堅硬的墻壁上。他聽見了始作俑者用打火機點燃油燈的聲音,卻還是什么也看不見。微微動手,鐵鏈在地面上拖動的噪音引起了那人的注意——這對他來說也許是美妙的音符。
“阿琳?!?p> 那人好像有些猶豫,許久之后才開口說話。
阿琳愣了愣,他原本以為面前的人會是父親:“阿朗……?你來這里是想做什么……”
忽然,阿朗扯下了蒙在阿琳眼上的黑布。燭光雖然很微弱,但也讓阿琳許久之后才睜開眼,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不寒而栗。
這里是阿諾德的地下室,平時用來堆放他的“實驗品”。有一些斷肢、奄奄一息的人甚至人彘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阿琳想不到,父親竟然會把他扔在這種地方,好像沒把自己當(dāng)做親生兒子看待,而是當(dāng)成了一只小白鼠。
“很驚訝么?”阿朗半蹲下,手放在阿琳的頭發(fā)上輕輕揉著,“這里的血腥味和腐爛的味道很重,你應(yīng)該早就猜到了才對。”
“我以為那些味道是從自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阿琳的聲音很微弱,不知是因為身體虛弱還是因為害怕,“可能是心理因素,知道那些不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后感覺傷口都沒有那么疼了?!?p> “嗯,我待會兒幫你上藥?!卑⒗誓米吡朔旁诎⒘疹^上的手,將手伸向了阿琳的身體,阿琳一驚,下意識地躲閃,而阿朗卻只是輕柔地為他扣上松開的襯衫扣子,“之前的事,我感到很抱歉?!?p> “嗯……”
阿朗見阿琳沒有達(dá)到自己預(yù)期的反應(yīng),繼續(xù)追問道:“你能原諒我嗎?”
“這個……”阿琳支支吾吾的,剛要答應(yīng)下來,腦海中卻又浮現(xiàn)了賴蛤蟆交代的話——
【不是第一次了吧?】
【無論他是誰,都請你遠(yuǎn)離他。即使他來懇求你的原諒?!?p> “……抱歉,我不能答應(yīng)你?!卑⒘諅?cè)過了頭,不敢正視阿朗,“有些事情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諒。”
“你是這樣認(rèn)為的么……”阿朗緩緩起身,就在阿琳以為阿朗又要發(fā)怒的時候,阿朗卻用很輕松的語氣說道,“好的,我明白了。”
“阿朗,你沒事吧?”阿琳感覺此刻的阿朗十分不正常,他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阿朗了。
然而阿朗答非所問:“今天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p> “都可以……”阿琳清楚地記得阿朗根本就不會做飯,平時一家人的一日三餐全是自己承包的。這更讓他懷疑阿朗是不是被調(diào)包了。
“好,等我?!卑⒗识似鹩蜔?,離開了地下室,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室內(nèi)回蕩,如同幽靈在樓道中漫步,讓人不寒而栗。
…………
阿朗離開了很久,當(dāng)他再次踏入地下室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
阿琳看不到外面,但也能通過已經(jīng)變低的溫度得知這一點。
“啪嗒?!?p> 阿朗把盛著蛋糕和葡萄汁的餐盤放在了阿琳面前,他拿起裝著葡萄汁的杯子,送到了阿琳的嘴邊:“來,你今天在這里也很累了吧,待會兒回房間睡嗎?夜里這里的溫度會很低的?!?p> “我考慮一下……”阿琳剛要含住杯壁飲用果汁,卻發(fā)現(xiàn)那“果汁”有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濃郁血腥味,他偏過頭,止不住地干嘔起來。
阿朗似笑非笑地看著阿琳,沒有解釋什么。
“這是什么……?”阿琳屏住呼吸觀察著杯里深紅的、好像還混雜著其他粘稠物質(zhì)的液體,看向阿朗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我的血。”阿朗以一種異常怪異的目光看著阿琳,猩紅的眼睛中飽含著別樣的意味。他晃了晃杯子,讓杯中的液體流動了起來,“喝下去。親愛的不會想著拒絕吧?”
“……”阿琳啞口無言——看來之前都是自己多慮了,這個下手完全沒有輕重的變態(tài)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
見阿琳沒有做出回應(yīng),阿朗用右手拇指強行伸入阿琳的嘴里,用指關(guān)節(jié)抵住他的上下排牙齒,使阿琳不得不保持著嘴巴張開的狀態(tài)。然后阿朗舉起左手的杯子,毫不留情地給阿琳灌了下去。阿琳搖晃著腦袋反抗著,卻被阿朗用膝蓋狠狠地頂了小腹。
從口腔里溢出的血液順著阿琳的嘴角滑到下巴那里,然后再滴落,白色襯衫的領(lǐng)口被染上了一點點深紅。在阿朗把杯中的血全部灌完以后,他用力地把杯子甩到了地上,玻璃制成的杯子在接觸地面的一瞬間就因為沖擊力被撞成了碎片。
阿朗撤回了手,看著阿琳滿嘴是血仿佛咬舌自盡了一樣,嘴角又勾起了一絲弧度:“今天的甜點費了我好多時間呢,嘗嘗看嗎?”
“……里面是什么?”
阿朗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拿起餐具切開了蛋糕,藏在蛋糕里的人類內(nèi)臟便像夾心一樣流了出來。
“張嘴?!卑⒗什嫫鹨粔K蛋糕,將其放在阿琳面前晃悠著。
阿琳咬著嘴唇,生怕阿朗趁他不注意時直接把那惡心的東西塞到自己嘴里:“是……是誰的?”
阿朗聞言放下叉子,用不像是在嚇唬人的語氣回答:“路邊隨便找的。但如果阿琳不肯乖乖聽話的話,下次是你的也說不定?!?p> “……瘋子?!?p> “別這樣說,我們都不是正常人,你也殺過人,我也一樣。我們本就是同類人?!卑⒗噬焓直ё“⒘?,“以后,把一切都交給我,好嗎?”
事已至此,我還有的選嗎……
阿琳絕望地閉上眼,輕聲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