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奇怪的方式
“……我說啊?!?p> 躺在床上的騎兵雙手被皮帶綁住,身上的鎖子甲和部分盔甲褪開坦出胸膛,纖細的鎖骨與白皙的肌膚同時暴露在外,模樣看來非常煽情。
塞蕾妮可趴在騎兵身上,紅著一張臉,并以充滿欲望的濕潤眼眸凝視著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肌膚。
但騎兵臉上的表情不見羞恥與苦悶,只是充滿著傻眼之意,覺得厭煩地說:
“我說啊,你差不多該停了吧?”
“不要,你的肌膚實在太美了,看一整天我都不會膩?!?p> “但我會膩啊?!?p> “我覺得舒服,這就夠了?!?p> 唉,真是的──騎兵嘆了口氣。自從以使役者身分被召喚出來,他的主人每天都毫不厭倦于享用自己的身體。她疼愛的方式確實有病。
要比喻的話,她好像在鑒賞什么藝術品。
“真的,好美。”
塞蕾妮可發(fā)出感嘆。要是在平常,不管說這話的是男是女,騎兵都會想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表示喜悅;但被塞蕾妮可這么說,他怎樣也高興不起來。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并沒有急躁愚蠢到拿令咒威脅。只不過,也不確定決戰(zhàn)過后自己是不是還能存活,既然令咒算是一種魔術,應該還是可以靠自身的反魔力技能抵抗,但就算擁有A級反魔力,頂多只能抵抗一條令咒的命令吧。要是塞蕾妮可用上兩條,不管什么命令都非得遵從不可了。
如果在那之前,她可以把令咒花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命令上就好了……
“啊……太可惜了,為什么小刀沒辦法在你身上劃出傷口啊?”
這發(fā)言真要命。
“因為我是為了戰(zhàn)斗才被召喚出來的啊……喔,時間差不多嘍?!?p> 騎兵看準時機已到,一把扯斷皮帶站起身子,被推開的塞蕾妮可則略顯不服氣地嘟起嘴。
“我就這么糟糕嗎?”
“不是糟不糟糕的問題啦……”
“──依照傳說,阿斯托爾弗應該是個有名的好色男吧?”
“你喔,這跟那是兩回事啦。”
塞蕾妮可沒說錯,阿斯托爾弗的確是個好色男,這代表他會在想要的時候搭訕任何中意的女性。被一個女性這樣強迫示好,絕對非他所愿。
而且更重要的,塞蕾妮可這個魔術師身上的死亡氣息實在太過濃厚,八成打從出生以來就一直與血和器官為伍吧。就算可以用香水清洗身體消除氣味,也帶不走“死亡”本身的氣息。
她出生于比較古老的黑魔術世家艾斯寇爾。因為中世紀吹起獵殺女巫風潮,逼得這一家不得不從西歐逃到西伯利亞,也因此喪失了魔術基礎,逐漸步上衰亡一途。
對越來越衰退的一族來說,塞蕾妮可是許久未曾誕下的新生兒。把一輩子人生都用在窮極黑魔術的老太婆們非常溺愛塞蕾妮可,并徹底教導她黑魔術。
黑魔術因其術式的特性,要求一定程度的天分,主要看能否毫不猶豫地肢解祭品。野獸幼生、人類幼兒、善良的人類、親近人類的野獸、老人、老狗、孕婦、人或野獸的胎兒──如果需要盡量折磨,就必須不被他們的懇求迷惑。
她被教導要偽裝自己的外在,控制自己的內在。如果變成沉醉在殺戮的快樂之中,就無法成為黑魔術師。
如果需要殺就殺,需要折磨就折磨,只是這樣。塞蕾妮可的確是個優(yōu)秀的黑魔術師,每當獻出活祭品時,她都能以鋼鐵般的理性控制感情,執(zhí)行各式各樣殘虐的儀式。
沒錯,她真的非常徹底地壓抑了激情,控制住傷害他人帶來的快樂,與虐待他人會有的喜悅。這些感情對黑魔術師來說,是實在太過危險的要素。
因此,不是魔術師時的塞蕾妮可就會徹底釋放她那些多到滿出來的情欲,沒有一個人可以跟她共處一夜之后還活下來。
徹底玷污、侵犯以純真眼眸看著世界的少年,折磨他、舔舐他的眼淚。以咒殺為業(yè),來去魔術師和玩魔術者之間界線的存在,不染血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就是名叫塞蕾妮可?艾斯寇爾?千界樹的怪物【女人】。
塞蕾妮可之所以只有疼愛自己召喚出的使役者騎兵就能了事,理由在于絕對性的力量差異。對方可是英靈,并不是以暴力對待就能使之屈服的存在。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身為魔術師的她還是理解在圣杯大戰(zhàn)有個結果之前,必須讓騎兵發(fā)揮最大的力量。
但是只要這些結束之后。
她完全沒有自信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應該會用上令咒侵犯他、玷污他,讓這個只能說是楚楚可憐的英靈充滿恥辱吧。
塞蕾妮可根本不在乎與萬能愿望機圣杯有關的二度爭奪戰(zhàn),只要能與阿斯托爾弗相愛就夠了。
……這是有點,不,相當扭曲的愛。
“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塞蕾妮可躺在床上,茫然看著速速換好衣服的騎兵。
“我說……你又想出去了?”
“啊──算是吧?!?p> 塞蕾妮可聽到這模棱兩可的回答,瞇細了眼睛。
“你應該沒有對鎮(zhèn)上的人下手吧?”
“我只是去逛逛玩玩而已。既然都現(xiàn)界了,在開打前享受一下生活也沒關系吧?”
當然有關系,現(xiàn)界的使役者竟然沉浸于出外玩耍的樂趣之中,可以算是一種放棄職務。但塞蕾妮可也很清楚,這不是需要指責他、強迫他改過的問題。因此,她只是半放棄地嘀咕:
“有關系,達尼克罵的可是我耶……”
“抱歉啦,抱歉,那我出門嘍──!”
塞蕾妮可目送騎兵離去的身影──發(fā)現(xiàn)了。
換好衣服準備外出的騎兵,臉上露出了彷佛要去見什么重要的人那樣的羞澀。
“總之,我想你盡快逃離這個魔窟比較好?!?p> “黑”騎兵阿斯托爾弗的提案極為正常合理。跟他聊過幾句話就知道他腦袋多有問題的人工生命體覺得有些意外。
但是──要逃到哪里去?
“哪里都比這里好,對吧?”
的確沒錯,那么要怎么逃出去呢?
“好!就立刻叫出我的愛馬,騎著它逃走吧。要是繼續(xù)耽擱下去,我又要被主人叫走了?!?p> 原來如此,使用他的馬……不,等等,說到阿斯托爾弗的馬──
“嗯?你知道我的鷹馬嗎?”
作為圣杯大戰(zhàn)的知識來說,確實知道。阿斯托爾弗曾駕馭鷲獅或名馬勒比肯,創(chuàng)造許多冒險傳說,其中最有名的就屬他是不存在于這世上的幻想馬──鷹馬的騎手。
鷹馬是鷲獅跟母馬之間產下的魔獸。上半身是鷲、下半身是馬,由兩種生物所生下,本應是一種不可能的存在。
……好了,現(xiàn)在的重點不在鷹馬本身,而在于鷹馬對“黑”騎兵來說,毫無疑問是寶具啊。
使用寶具,就會消耗莫大魔力,而負責供應這些魔力的,則是其他人工生命體們。不,先別說這個,只要用了寶具,就會因過度消耗魔力而曝光吧。
“不過它很快耶,『咻──』的一下就到了。到達目的地之后,只要再『咻──』回來就好啦。而且如果只是飛出去,我想用不了太多魔力喔。”
雖然很感謝他比手畫腳地說明鷹馬的速度,但還是駁回。
“是喔──這么一來該怎么辦才好──去找喀戎商量看看嗎?”
人工生命體指出騎兵一個不小心就泄漏了對方的真名,只見他臉色瞬間刷白。看樣子他還知道這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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