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yè)到現(xiàn)在快一周林小小總收入十五兩銀子,大概問了下奴仆的價格,半大孩子也就四兩左右,成年的手藝工匠能賣到八兩到十兩不等。一匹驢子要六兩左右,扣除這個錢,也就能買兩個半大孩子,不過自己不大的鋪子,也算夠了。
“您看看,我這手里這幾個孩子,很是靈氣懂事,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基本的活兒都做得!”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牙子湊到林小小面前說道。
站著一排十來歲左右的男孩女孩們,顯然都是提前教好了,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們的眼睛。說起來林小小也才十二歲,可和這些孩子們一比較,這些孩子都是干干巴巴的瘦弱,這些日子的好肉好菜,精米白面養(yǎng)著,林小小個頭很是拔了拔高,臉上也多了些許肉來。可畢竟林小小也不是什么有錢人,這些在大戶人家干活的,顯然也有自己的傲氣??床簧衔遥疫€看不上你們呢,都什么時候了還挑毛揀刺的!
又走到另一個人牙子面前,這些多半都是窮苦人家養(yǎng)不起賣了孩子,穿著打扮明顯不如剛才那波?!澳纯?,都是些家里貧苦的孩子,都是良民?!?p> 角落里站著兩個瘦弱的孩子,看著樣子應該是兄妹,女孩子拉著男孩的胳膊很是膽小的低著頭,看林小小看向他們,人牙子趕緊介紹“這是一對兄妹,北邊過來的。家里人都被洪水沖走了,就剩這倆去趕集躲過去了,怪可憐的,男孩子還是個六指,他們倆不愿意分開,就一直在我這了?!边@人牙子還挺善良的,林小小錯訛的看了一眼這個矮胖矮胖的人牙子。
“這兄妹多少銀子?”
“哎喲,因這哥哥有殘疾,我算您便宜點,兩人一共六兩吧!”估摸這對兄妹在人牙子手里久久賣不出去,所以價格很是便宜。六指算什么殘疾呢?世人總是對特別存在的,抱有鄙夷的心態(tài),可林小小看著兩人,目光清澈,想來都是些好孩子!
掏了銀子拿了兩人的身契,帶著兄妹又一起去買驢子,售賣大牲畜的廠房就在奴隸廠房旁邊,里頭臭氣熏天的,牛羊,騾馬驢子應有盡有。陳阿生家里有驢子,所以多少也能會挑挑品相,選中了一只頭上有兩個白點的驢子,很是溫順可愛。因是一匹成年的驢子賣價要七兩半錢銀子,墨跡半天把鏡頭抹了去,才一起回了鋪子。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黃昏了,阿婆領了兄妹倆去洗漱,拿了舊衣服對付給女孩子換上,男孩子穿的是陳阿生放在店里的一套換洗衣物。陳阿生給毛驢喂了點草料就牽去了磨盤上,給它蒙了塊黑布,毛驢也開始了工作。林小小把備好的肉餅烤上,米糕蒸上,開始煮胡辣湯。
前一天吃肉卷子的時候就覺得還是得這胡辣湯才好吃過癮,尤其是像今天這樣陰沉沉的天氣,喝點熱乎的才舒服!
泡好的木耳,蘑菇,腐竹切小塊,鮮海帶切絲,又揉了一塊面團,洗了小團面筋出來。切了點里脊肉炒熟,這時候的牛肉不大好買,所以就拿豬肉湊數(shù)了。所有菜和肉一起放開水里煮一個開后,把洗好的面筋團揪成面片趁著水沸沿著鍋邊丟進去,沒有干豆腐,林小小淋了點蛋花進去,煮熟后,倒入醬油少許鹽調(diào)味,在放些五香粉和多多的胡椒粉在煮三分鐘后,加入一點青菜段,一大勺香醋和胡麻油,再把剛才洗面筋的面粉水舀一大勺進去,濃稠酸辣的改版胡辣湯就好啦!配上今天剩下的肉餅,和小菜,晚飯就好了。
做飯的功夫,兄妹倆就都穿戴整齊到了灶間來找林小小,洗了干凈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對兄妹長得很是好看,皮膚也算白凈,哥哥白蘇十六歲,妹妹白芷十四歲,他們阿爹原是個郎中所以才給他們起了這樣的草藥名字。家里的人都被洪水淹沒沖沒了,兩人從大北邊一路輾轉(zhuǎn)過來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明明年歲也不算小了竟看著還沒林小小高,難怪被當了半大的孩子來賣。兩人的眼睛都是丹鳳眼,眼尾有些許上揚,高挺的鼻梁,絳紅的薄唇,妹妹白芷的臉頰有顆小痣,說起來這我見猶憐的長相更像是江南水鄉(xiāng)的姑娘,看著就覺得溫柔似水,和阿妤那樣的潑辣美人還不大一樣。
說來林小小也算意外之中撿了寶,白蘇盡得家傳,醫(yī)術(shù)很是了得。白芷雖不會醫(yī)術(shù)卻很是心靈手巧從小被逼著讀醫(yī)書習得一手好針灸。不過這些都是后話,兩人并沒有把自己的本領都交代給她。
阿婆聽了兩人的遭遇,很是心疼惋惜,也或許是想到了自己還年輕的兒子,兒媳,眼眶紅了又紅。
“你們既然來了我這,以后就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別小姐小姐的叫,我就是個粗人,你們喊我小小就成!”雖是在舊社會的奴役時代,可骨子里的林小小實在是做不來那種姿態(tài),在她心里人人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又低頭看了看一直把左手背到身后的白蘇說道。
“你沒偷沒搶,把手背到身后做什么?我既然買了你回來,自然不會瞧不起你的。別在意別人的眼光,做你自己就好了?!?p> 白蘇低著的頭,眼圈有些微紅,想來聽林小小這樣說很是感動。
端了飯菜擺在桌上,五個人圍了一圈坐在桌前,兩兄妹很是拘謹,想來也是沒想到,林小小竟然讓他們兄妹和自己一桌吃飯。
“小…小小姑娘,這不好。我和哥哥去灶間吃就好。”來了半天的白芷洗漱過后,才膽大些站起身和白蘇端著碗就要就要上灶間去吃飯。
“都說了,跟了我,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我們雖不是什么富貴人家,可以后但凡有和我阿婆一口吃的,都不會再讓你們餓肚子的!”看著比自己還矮半頭的白芷,林小小都覺著有些心疼。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誰又比誰高貴呢!
“是了,孩子,聽話。以后這就是你們家了,快坐下吃飯,一會兒要涼了?!卑⑵乓查_口說道。
這才坐下的兩人端著碗就著胡辣湯咬著肉餅吃的很快,又小心翼翼的低著頭。
“慢點吃,還有呢,別急?!标惏⑸o白蘇又添了碗胡辣湯說著。
“姑娘做的飯,好吃!”許是很少與人交談,白蘇說話別扭的耳朵都紅了。是了,十六歲在古代都可以成親了。哎,放在后世也不過才上高中,這古代的勞什子的男女大防真是厭煩人。
“好吃就多吃點,以后都再不用餓肚子了?!卑⑵判奶鄣目粗鴥扇擞謯A了兩張肉酥餅放在他們面前盤子里。
吃過了晚飯,鋪子落了鎖后陳阿生才回了家。因這后院不大,也沒有多余的空房間,林小小把連著灶間的小柴房跟著兄妹倆收拾了出來,搭了簡易的板床,讓白蘇住。妹妹白蘇則睡在林小小和阿婆屋子的外間的小矮幾上。
“天涼之前我攢了銀錢就給你們都換上棉花被褥,先用著家里從前的對付一陣子吧。”林小小拿著早前家里替換下來的不怎么厚實的被褥遞給了兩人。
“這就很好了,姑娘,別破費了?!?p> “這沒法過冬的,從前我和阿婆蓋這個睡覺夜里都能凍醒呢!”
安排妥當兩人的住處,又帶著兩人一起去灶間準備明天的吃食。一下午沒做生意,今天的收益少了一半,人多了干活就是快,林小小這邊把明天要用的豆子洗了泡上,那頭教了白芷把需要的配菜提前洗了切好,又指揮白蘇把肉酥餅的的面團揉好醒發(fā),不到一個時辰就忙活完了。折騰一天的幾人,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林小小起來的時候,毛驢二毛就已經(jīng)開始磨豆子了,白芷在包了餡餅烤,白蘇忙著燒火煮豆?jié){,昨天林小小簡單說了一下一天的工作,兩人倒是勤勞。天不亮就起來開始忙活,怕吵醒她和阿婆,聲音還很是輕。
“姑娘,盆子里備好了熱水,您和阿婆先洗漱吧。”
“奧,好?!边€在朦朧中的林小小迷迷糊糊的收拾了衛(wèi)生。阿婆已經(jīng)洗漱好在喂雞了。
“呀!小小,快來看,咱家的雞下蛋了!”
林小小瞬間精神起來,跑到雞窩前,掏出了兩枚熱乎乎的雞蛋,真好,自家也有雞蛋了,以后就不用花錢去買了!
“太好啦,今天在雞食里加點蝦米吧阿婆,讓它們多多下蛋!”
“哎!”
忙忙碌碌的一天又開始了,白蘇和陳阿生一起記賬上菜,順便收了錢。阿婆就在后院整理整理菜地歇一歇,林小小和白芷則在灶間研究新的菜品,或是偶爾一起出去幫幫忙。白芷的手很是靈巧,林小小發(fā)了一小盆面打算蒸點白面饃饃,切了塊的面團到了白芷的手里,一會兒一只展翅的鳥兒造型的餑餑就捏好了,用蜜豆點綴了眼睛看著栩栩如生。
“哎呀,白芷你好厲害呀!”這技藝在后世都能當個大師傅了!林小小內(nèi)心頗為感嘆。
白芷姑娘靦腆的抿著嘴笑,“和姑娘做吃食的手藝比起來不算的什么。”
蒸好了一鍋各種形狀的餑餑,外頭忙的過來,兩人就研究起了新菜式,這會兒已經(jīng)有紅薯淀粉賣了,但是還沒有粉條,自己可以嘗試做了紅薯粉條,或是粉絲,涼拌也好燉菜炒菜,或是做個酸辣粉也行。
說干就干,拿了番薯淀粉放入盆里倒入沸水用搟面杖不停攪拌上勁兒到可以拉絲的程度,再到入少量的干番薯淀粉打入一個蛋清活勻揉成稍軟的面團后,找一個可以擠壓出條狀的工具,鍋中燒開水后下入煮熟撈出控干水分晾涼,留一部分今天吃,剩下的都曬干,什么時候用就泡發(fā)了用很是方便。
煮了一大鍋的粉條,所以中午的菜單上出了新品酸辣粉!光是聽著名字就知道口味很是酸爽。讓白芷炒了一小盆的香酥黃豆粒,林小小則在一旁調(diào)制酸辣粉的湯底,先用些肉末加了大醬炒一碗肉醬備用,再拿了空碗放上一大勺油潑辣子,少量辣椒粉,白芝麻,蔥花,蒜末,拌勻在澆上一勺熱油,趁熱放些香醋和醬油,一點點的鹽巴和糖,在少放些熱水攪勻后放上才煮好的番薯粉條,撒一小把酥黃豆和阿婆的招牌醬瓜丁,一大勺剛炒至的肉末醬,一碗油辣酸香的酸辣粉就好了。這邊做著辛香濃郁的味道都飄去了前院,有老主顧拖了新來的清秀小哥白蘇來問問林掌柜的是做了什么新鮮吃食,可否買上一份嘗嘗。
這才把早起的甜豆?jié){豆腐腦換下來,擺上了酸辣粉的牌子。天天只賣這幾樣,用不了多久就膩味了,還是得多多弄些新花樣來。
一份二十文的酸辣粉,外贈一塊脆燒餅。這脆燒餅還是林小小在集上賣甜豆?jié){隔壁夫婦攤上買來的,自己雖然也會做只是覺著太費事,而且這燒餅烙的格外酥香,吸溜著酸辣粉的湯,她就想到要配上一個酥燒餅定是美味。所以做完了酸辣粉的林小小急忙招呼了阿生哥去定了五十個燒餅,自己則端了幾碗剛出鍋的酸辣粉去了前院。
“哎喲,林掌柜這是做了什么好吃食,這樣香,我們坐在前頭老遠就聞到了?!?p> “是我研究的新菜品,叫酸辣粉,能吃辣子酸味的保準能喜歡,一碗二十文外贈一個脆燒餅,張掌柜的可來一碗試試?”說話的是店里的老主顧了,姓張是隔壁鬧市街開酒鋪子的。
“聽這名就知道這其中滋味定是酸爽,給我來一份!”這邊陳阿生也買了燒餅從后門進屋端了一碟拿來進來。
看著張掌柜夾了幾次才夾到滑嫩的粉條進嘴,“滋溜”旁邊盯著的顧客都等著他說說這味道,他卻端起碗又喝了一口,又拿起脆燒餅咬了一大口。
“爽快!爽快??!”說著又拿起自帶的小酒壺喝了一口說道,“林掌柜,這透明面條是什么,怎么這樣爽滑勁道,我從未吃過這樣爽口的面!”說完又夾起一粒酥黃豆咬的嘎嘣嘎嘣響,一粒一粒的吃著。
“這是粉條,和平常的面條有些區(qū)別的!”
這邊兩人說著,那邊落座的好幾桌就都說道
“給我來一份!”
“這,掌柜的,來一碗酸辣粉!”
憋屁難受
男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喲,猜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