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洗腳水能讓你清醒嗎？
“五先生，麻煩你把洗腳水端去倒了哦?！痹S蕓芳嬌媚如春天的百靈鳥，一副小鳥依人可可愛愛的小樣兒。翹起雙腳甩甩水珠兒，一雙肥肥白白的腳丫子差點(diǎn)碰到方皓軒鼻子。
方皓軒身子往后仰，努力避開她甩出的水珠兒，端起洗腳水，站直腰——
他站直了腰，將洗腳水兜頭給許蕓芳淋下去。
洗腳水從頭淋到腳，滴漓到地板上，半個(gè)屋子都濕漉漉的。
“許蕓芳，我方皓軒一輩子沒給人洗過腳，也從沒有想過要對(duì)女人用粗。今兒是你自找的！”他一字一句地低聲咆哮，“這桶洗腳水能讓你清醒嗎？！”
“方皓軒，男人給懷了孩子的媳婦洗腳天經(jīng)地義，除非——你一輩子也沒有睡過女人！”她抹抹臉上的洗腳水，鄙夷地看著他。
“你！”他咬牙切齒。
“我怎么啦？！”她輕描淡寫。
“你就不是個(gè)女人！”
“我是女人，胸大肥臀腰桿粗——方皓軒，你是不是男人？！”
“......”
“虛偽！五先生，你怎么不回答，你是男人嗎？！”
兩人虎視眈眈，都恨恨地盯著對(duì)方。
“你到底想干什么？！”良久，方皓軒冷冷地問。
“回許家山——”
“沒離婚之前，你休想再與別的男人牽扯，為方家招是惹非，敗壞方家名譽(yù)！”
“你方家有什么狗屁名譽(yù)？！表面上風(fēng)風(fēng)光光，書香門第規(guī)規(guī)矩矩，實(shí)際上呢藏垢納污相互欺騙！”
“你......”方皓軒氣急敗壞，驀地伸手掐住許蕓芳的脖子：“好惡毒的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許蕓芳直直地冷視著他，她知道他不敢掐死她，而且，她是完全可以擺脫他的控制，但她沒有。
她要的就是成功激怒他。如果說沉默是他對(duì)付她的武器，那激怒他，找到他的弱點(diǎn)就是她的利箭。
“方皓軒，你個(gè)慫貨，你想殺妻嗎？你的前妻是不是也是被你殺的？！她出軌了，你就殺了她是不是？！有種的你說??！”她直視著他的眼眸，一句比一句尖銳刻薄。
方皓軒直直地盯著她，俄爾，頹然松開掐著她脖子的手，后退兩步，喉結(jié)滾動(dòng)，勉強(qiáng)咽了咽口水，“你......你說什么？！”
許蕓芳揉揉脖子，還好，方皓軒盛怒之下雖用了力卻也沒傷著她。
“我說，你的前妻死了，是不是你殺的？！你也想殺了我嗎？！”她一眨不眨地盯著，不放過他的任何表情。
方皓軒靠在墻上，眸光冰冷，窗外搖曳的竹枝劃過窗戶帶來一陣輕微的嘶嘶聲。
屋子里的空氣冰冷如隆冬，恨意如吐信的蛇一樣游走在兩人之間。
良久，方皓軒輕輕吐出一句話，“我沒殺過人，也沒想殺你——你回許家山吧，如果你被捉奸在床，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什么都不用再裝了?！?p> 許蕓芳要裝，她決心裝到底。她想起上個(gè)趕場(chǎng)天兜里發(fā)現(xiàn)的紙條，真正的許蕓芳有多少秘密？方皓軒冷冰冰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背后，又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勾當(dāng)？如果方皓軒是天生的大器不舉，那他的兩個(gè)女兒必是前妻出軌的產(chǎn)物；如果方皓軒是后天有問題，兩個(gè)女兒是親生的，在他舉與不舉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是一只天生就好奇又膽大的貓。
方皓軒睡在書房里，書房里的燈一直亮到黎明。
許蕓芳又扯起巨響呼嚕，等方皓軒起床出門上課后，她才停止呼嚕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大覺。
“媳婦？”方氏端來熱氣騰騰的碗，輕輕敲門，“要不你先吃點(diǎn)雞蛋羹再睡？”
許蕓芳伸著懶腰打著豁嗨。
這年頭，能天天有雞蛋羹吃，也太不容易了。
“婆婆，我怎么連五先生起床都不知道呢？”許蕓芳接過雞蛋羹，嘗了一口，很幸福地笑，“婆婆，昨晚我和五先生分開睡了，他開始是不愿意的......”
方氏嗔道：“軒兒就是太寵你了，說你想回許家山給你老漢兒上墳？本來呢，你這有孩子了是喜事，當(dāng)然應(yīng)該去看看你老漢兒。不過，這孩子不是才上身嗎，你是頭胎，暫時(shí)還是安胎要緊。咱們可不可以再等些日子回許家山？”
方氏說的話很在理，作為一個(gè)婆婆，她很慈祥很體貼，考慮到了媳婦的方方面面。
許蕓芳三兩口把雞蛋羹吃完，又接過方氏遞來的煎餅，哇哦，肚兒飽飽的，懷孩子真好啊。
婆媳倆又討論了許蕓芳瞌睡大卻又睡不安生的問題，以及肚兒還是陰陰的一陣一陣的疼等問題。
方氏盡可能地安穩(wěn)媳婦，那不是孩子才上身嗎？可能是有些不適，不過，她還是力主馬上去請(qǐng)二大婆來把把脈。
二大婆邁著七寸小腳，如貴客般走進(jìn)朝門。二大婆說以她幾十年接生安胎的經(jīng)驗(yàn)來看，五先生新媳婦肯定完全絕對(duì)......好著呢。
如此這般折騰，一上午就過去了。
吃了睡，睡了吃，幸福的豬生活。
方氏一天都沒有上工，都圍著許蕓芳轉(zhuǎn)。
傍晚，七姑娘和八姑娘從縣城買了肉回來，方皓軒也從學(xué)校放學(xué)回來，全家人的幸福晚餐開始。
不過，豬肉只給許蕓芳吃，她盡職盡責(zé)地扮演著賢惠媳婦的角色，不僅挑了一塊豬肉給婆婆，還挑了兩塊給毓?jié)嵷骨澹偬袅艘粔K給五先生。
吃過晚飯，方氏親自操刀，將其他剩下的肉切好，煮好，再連肉和油存放在洗凈的缸里保存，這樣，甭管媳婦哪頓想吃都可以拿出來。
“咱們家的母雞，那只麻灰麻灰的，最近也不下蛋了，媳婦，你想吃雞肉嗎？”方氏可著大嗓門問許蕓芳。
許蕓芳直著腰桿在院子里走，似乎已經(jīng)懷孕快臨產(chǎn)的樣子。
“婆婆，我明兒想吃雞肉，全家人都吃?！痹S蕓芳聲音甚是歡快。
整個(gè)方家，完全籠罩在一片母慈媳孝的和諧氛圍中。
倚著柱子的方皓軒右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院子里的許蕓芳。
許蕓芳感覺到了他眸光中的敵意，回眸一笑，那股子先天的嫵媚勁兒又來了：“五先生，你這樣看人家干嘛，人家會(huì)不好意思的?！?p> “媳婦，依我看，你怎么也不像懷了孩子的，倒像是......”方皓軒鼻子哼哼，轉(zhuǎn)身進(jìn)臥房。
“像什么？”許蕓芳追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