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儋不敢久待,怕被蘇家人察覺。
今早的事,雖能自證清白,總?cè)缫桓?,刺得他坐立不安。他怕嫘姑誤會,怕嫘姑受傷,怕……
除了怕,還有綿綿不絕的思念,迫他做出沖動之舉。
“大哥,我想見小骨……”他悄聲對老大說。
老大二話不說,欣然應(yīng)允。
就這樣,傲儋輾轉(zhuǎn)聯(lián)系到了鄭君,又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說服他相信自己。
“鄭君,幫幫我,帶小骨來見我?”
鄭君不解,“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是真心希望小骨幸福的人……”
鄭君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
“時間?地點?”
“等通知……”
等通知,確實是真的。
有了早上的一幕,晴兒定會有所行動。只是,他還猜不準(zhǔn)行動的時間。
終于熬到了傍晚時分,晴兒來了,說要帶傲儋去見蘇建云。
為防萬一,老大全程跟隨,貼身“保護(hù)”。
一切,與預(yù)料所差無幾。
老大收到傲儋的暗示,即時給鄭君發(fā)了消息。
傲儋收回思緒,抻了抻白襯衫的袖子,遮住了嫘姑咬的地方。然后,他對著鏡子整理好情緒,看向躲在一角的老大。
“大哥,我們該回去了……”
回到石楠廳,蘇建云剛到。
晴兒正挽著父親的胳膊,欣賞墻上的石楠花。
傲儋似無意而問:“伯父喜歡石楠花?”
蘇建云拍拍晴兒的手,又拉了傲儋的手,笑而不語。
晴兒言笑晏晏,一副溫柔似水的大家閨秀模樣。
“可不,爸爸就喜歡這石楠花。”
傲儋強(qiáng)壓住心底的厭惡,笑著看向蘇建云,似在恭敬地等他訓(xùn)話。
蘇建云心情不錯,話也多了起來,“年輕時,去過G省打拼。那兒有大片大片的石楠花,別人都覺得他臭不可聞,敬而遠(yuǎn)之。我偏偏覺得,既然如此好看,不能只是遠(yuǎn)觀,還要褻玩。如此,才算人生樂事……”
傲儋迎合地笑笑,“伯父,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可比?!?p> 蘇建云又握了握女兒的手,“傲儋啊,說實話,你……我是不滿意的。話說回來,你也不知幾輩子修來的,讓我家晴晴青眼相待。我呢,就晴晴一個女兒,只能順從她的心意,勉為其難地,同意了你們的婚事?!?p> 傲儋作感激狀,“謝謝伯父。說句冒昧的話,伯父年輕時,有沒有青眼相待的女子呢?”
“呵呵,你說呢?”蘇建云含糊其辭。
傲儋點頭,卻挑眉去看晴兒,“伯父,做晴兒秘書前,我曾去過G省,碰到一位姑娘,比晴晴大幾歲,眉眼倒跟她像極了。當(dāng)時,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晴晴呢?您確定只有晴晴一個女兒?”
蘇建云依舊一臉平靜無波,“當(dāng)然,我只有晴晴一個女兒。”
傲儋忙說:“那定是我看錯了。”
蘇建云招招手,李哥進(jìn)來。
“可以上菜了!”
蘇建云吩咐完,不動聲色地,脫離晴兒的手臂,坐在了主位,抽起雪茄來。
“年輕人,要不要來一支?”
傲儋說:“好啊,也讓我嘗嘗伯父的好煙?!?p> 不一會兒,傲儋也吞云吐霧起來,偶爾還被嗆得咳嗽幾聲。
晴兒直笑,“傲儋,爸爸的特制煙,抽了幾十年了,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p> 蘇建云又吐出一個煙圈,“那是當(dāng)然,除了你不認(rèn)識的一個叔叔,只有傲儋有此殊榮?!?p> 傲儋幾乎脫口而出,那個叔叔是不是姓……
話到嘴邊,他終是忍住了。目前,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于是,傲儋換成這句話,“榮幸之至!”
蘇建云似云淡風(fēng)輕地說:“聽晴晴說,你跟一個叫什么姑的不清不楚。果真這樣,晴晴就會不高興。晴晴一不高興,我也就沒辦法高興。丑話說在頭里,你要不想一朵嬌艷的石楠花枯萎凋零,就盡快處理好這件事。否則,等我出手,就不敢保證花還能好好的了。”
蘇建云的話,帶著明晃晃的威脅。
傲儋暗暗攥緊了拳頭,臉上依舊堆滿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