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寥無人的街道逐漸熱鬧了起來,各式早點開始叫賣開來,不管是遠處還是近處,如果走在路上就會被糅合的香氣所吸引,情不自禁的躑躅在某地享用一番;清晨無限的美好且賦予希望,東方的日出已經(jīng)升了起來,奔忙的人們依舊循環(huán)往復(fù),街道上一輛福特汽車嘟嘟嘟的按著喇叭提醒著“一些”擁擠的人們。
“龍隊,咱們這樣前去拜訪是否太失禮了?”馮仁有些焦慮的問道。
龍風(fēng)廷手握方向盤平靜的說道:“這有什么失禮的?無非就是簡單拜訪一下嘛。”
“這個老張怎么著也算是我們的前輩,不提前通知一聲是有些不妥?!瘪T仁繼續(xù)說道。
宋貝貝在一旁笑著說道:“那有什么呢?一些老一套的東西該丟了,難道還真需要拜門送請?zhí)麊幔俊?p> “哈哈!貝貝說得對,咱們盡可能不用去在乎這些東西,沒關(guān)系的?!饼堬L(fēng)廷安慰道。
“老張剛剛辦理了退休,我想此刻應(yīng)該賦閑在家吧!”馮仁看了一眼龍風(fēng)廷說道。
“那樣最好不過,要不然咱們豈不白跑一趟嗎?”
此刻的街道并未形成車水馬龍的繁榮景象,雖然有極個別的擁堵路段,但并未影響汽車的機動性,因此很快的駛出了鬧市,朝著外圍公路揚長而去;沒多久便行駛到了外圍公路附近的分叉小路口,轉(zhuǎn)過兩個急轉(zhuǎn)彎終于到了大馬山的外圍公路;在此處龍風(fēng)廷又想起了袁少遇害和史天博遇害兩樁案子尚未結(jié)案,甚至連兇手還沒頭緒,想到這里就不禁的頭疼,汽車又行駛了好一段路程。
“龍隊快看,那里就是老張的家?!瘪T仁指著不遠處的一棟低矮的青磚小院說道。
只見煙霧繚繞在小院的空中,聚攏的樣子有點天宮圣境的感覺;小院并不大,透過低矮圍墻可以看到里面只有三間房子,正房是最大的,其他兩側(cè)是東西廂房,院子外邊的周圍種滿了柳樹,不管高低的樹上都系滿了紅綢子,迎著風(fēng)飄飄揚揚的。
福特車緩緩的??吭陂T前的一株柳樹旁,圍墻太過低矮,一眼便能看到院內(nèi)的光景,院內(nèi)正中央有一棵幼小的桃樹,大約一米的地方有個長長的香爐擺放在一堆沙土旁邊,香爐內(nèi)插著八根很粗大的香,正在慢慢燃燒著。
龍風(fēng)廷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然后指著院內(nèi)的擺設(shè)說道:“這里確實有一番獨特的感覺,從這些物什來看就有些想法?!?p> 宋貝貝也下車問道:“有什么感覺呢?我怎么感覺像一些道館廟宇?。 ?p> 龍風(fēng)廷又說道:“道館廟宇可以另說,眼前有沒有感覺這是像是神漢巫婆的地方呢?”
宋貝貝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說道:“這里雖然有些另類,但要是給那些江湖術(shù)士扯上關(guān)系還是有些牽強,也不知道龍隊怎么會想到這些?”
馮仁在一旁小聲警惕的說道:“咱們別說了,讓人家聽到了不好,你們先等著,我去敲門?!?p> 說完后馮仁往前走了數(shù)步,輕輕的敲起門來,同時喊著張前輩,院內(nèi)并無任何回答,大約過了半刻,屋內(nèi)才傳出顫巍巍的聲音回道:“來了…請稍等…”
只見從西廂房里一個年齡大概八九十歲的老頭拄著拐棍走了出來,一身青布長袍馬褂,頭戴瓜皮帽,面容全是大大小小的麻子,頭發(fā)眉毛全都是花白色,眼角的皺紋耷拉到了臉上,走路有些弱不禁風(fēng)似的。
“各位,你們找誰???”那個老人啞著嗓子問道?!?p> 馮仁有些拘束的回道:“我們是警署的警察,最近張顯俞師傅剛剛退休,我們作為晚輩前來看看他…”
龍風(fēng)廷會意的從車上提下來一些水果遞了過去,老人擺擺手說道:“來就來吧,還拿什么東西?你們留著就行,我們這些老骨頭吃不吃的無所謂了?!?p> 龍風(fēng)廷笑道:“老人家說那里話,您今年高壽了?”
老人用拐棍戳了戳地回道:“高壽算不上,今年八十一了。”
龍風(fēng)廷稱贊道:“身體很健碩??!說您五六十也有人信,哈哈…”
老人面容有些嚴(yán)謹(jǐn)?shù)恼f道:“怎么會啊,都快走不動道了?!?p> 馮仁問道:“張師傅在家嗎?您是張師傅什么人???”
“哦哦…我是他大舅,顯俞一早就去了大馬山,那時候天剛亮,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原來是這樣,那么他給您說去大馬山干什么了嗎?龍風(fēng)廷有些急切的問道?!?p> “這個倒沒有,今天五點左右我聽見他正在穿衣服起床,我就問了一句,他說去大馬山溜達一圈就回來,這不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p> 老人又熱情的招呼道:“各位進屋坐吧,在外邊站著干嘛,來來來…快點進來吧。”
龍風(fēng)廷原本聽到老張去了大馬山便有些擔(dān)心,由于近期血案頻發(fā),大馬山已經(jīng)成為了人們的禁地,即使原本靠山吃山的山民也已經(jīng)另謀他路;可是這位老張究竟去大馬山干什么呢?口頭上說是去遛彎,可根據(jù)自己多年來的經(jīng)驗來看根本不是,而是有什么其他目的,想著要不要前去搜查一下?或許能夠碰到呢?”
馮仁在身后小聲說道:“龍隊,咱們進去等著吧!說不定張師傅一會就回來了?!?p> 龍風(fēng)廷看了一眼馮仁說道:“貝貝,你認為呢?咱們是去大馬山找尋一下還是在這里等著?”
“這個嘛,干嘛讓我回答呢?宋貝貝咬著嘴唇說道?!?p> “嗯,這回就聽你的,你說咱們該怎么辦?”
“要不咱們就在這里等著吧!咱們?nèi)耸痔?,現(xiàn)在去搜山也不合適,對吧?”
“那好,咱們就在這里歇會吧?!?p> 老人引著眾人走進院子內(nèi),院內(nèi)的情況基本和從矮墻里看到的別無二致,正房門上貼著秦叔寶尉遲恭的門神畫像,旁邊有兩幅對聯(lián)映襯著,屋內(nèi)有個很大的神像桌案,供奉的張?zhí)鞄煹漠嬒瘢俗酪伟宓室酝庖矝]有其他東西了。
“各位先請坐,我去給你們沖杯茶,一坐??!說罷后老人起身離去了。
龍風(fēng)廷仔細的看了看屋內(nèi),除了一個神案外并無其他異樣,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道門后人到底靠不靠譜?雖然有一些不同凡響的地方,倒是終歸還是平常了些。”
馮仁說道:“我想應(yīng)該是的,從院內(nèi)外布局我們也能看到這絕非普通人家的配置,光是柳樹上的那著個紅綢布條就能看出來。”
“但愿是吧,這樁案子僅憑我們的力量恐怕是無能為力,上次查署在警署被不干凈的東西附身,全靠這位張師傅才得以解脫,看樣子涉及此類的案子要想破解還是需要一些能人異士,特別就是江湖術(shù)士類的吧?龍風(fēng)廷有些沮喪的說道?!?p> “讓各位久等了,來來來…嘗一嘗新鮮的菊花茶,老頭提著一個水壺邊說著邊走了進來?!?p> 龍風(fēng)廷急忙接過來水壺說道:“老人家真是麻煩您了,您也快坐下歇歇吧?!?p> 老頭抖動著身軀坐了下來說道:“歲月不饒人啊!現(xiàn)在這把老骨頭動一動就感覺累的不行,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了?!?p> 馮仁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您老身子骨多好??!我們到您的年齡還不如您那?!?p> “哈哈哈…這個難說呦…你們或許比我身子骨還好?。 ?p> 宋貝貝從一個茶具盒里取出四只水杯沖洗干凈,依次放在桌子上,龍風(fēng)廷提著水壺依次倒了多半杯,一股清涼的菊花香拂過鼻孔,那種沁人心脾的香味瞬間驅(qū)散了夏季的炎熱,淡黃色的茶水在杯中冒著花香氣。
“各位要趁熱喝啊!涼了在喝就不好了,老人說完后端起一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這一番操作把三人看的目瞪口呆,剛剛燒開的水居然一下子喝了個一干二凈,換作他們?nèi)藚s是做不到。
“還是您老英雄啊,這滾開的水就這樣喝完了?您的嗓子沒事嗎?”
“哈哈,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再說嗓子也習(xí)慣了,這山腳下濕毒太盛,只有喝開水才能將濕毒逼出來,這樣也不至于得病,要不然久而久之可就被濕病纏身了?!?p> “哦哦,您老懂得醫(yī)道?龍風(fēng)廷詫異的問道。”
“懂得一些,算不上精通,對些小病小災(zāi)的是可以,老人高興的說道?!?p> “對了老人家,張師傅也經(jīng)常去大馬山溜達嗎?”
“這個嘛!我在這里住了三四年了吧!以前他是沒有去過,也不能說沒有,而是一兩月可能去一次;不過最近一個月卻是三天兩頭前去,基本上都是天一亮就去,每次回來都能帶只野兔或者山雞。”
“他從來沒有給你說過具體去干什么嗎?
“這個沒有,我也沒有問過,他的事情我也不太細問?!?p> “原來是這樣,這么說有可能是去打點野貨?”
“有可能吧!這里依靠大馬山,肯定能夠得到一些大山的東西,馮仁附和的說道。”
四人正有說有笑的時候,院內(nèi)傳來了一聲咳嗽聲,聲音由遠及近,已經(jīng)到了門口處,一個頭戴草帽,身穿白黃色外衣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龍風(fēng)廷定睛一看正是老張,而老張則更顯得驚訝了起來。
“顯俞回來了,老人高興的說道?!?p> 老張招呼著有問道:“這家里來客人了?你們二位是龍馮警官?這位小姐好像是宋氏的宋小姐吧?”
“哈哈,沒錯沒錯,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p> “不知三位來我家中有什么事情嗎?老張有些不安的問道。”
“也沒什么事,就聽說你辦理退休了,我們過來看看你,聽老舅爺說你去大馬山了,因此我們在這里等著你回來,龍風(fēng)廷緩緩扯道?!?p> “哼!那還有其他事嗎?沒有就不留了。老張輕蔑的說著?!?p>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么話?各位警官別介意,他就是這個脾氣,老人有些氣憤的責(zé)備說道。
老張只好改變態(tài)度說道:那各位隨意吧,我先去休息了。
說完后頭也沒回便離去了,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覷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