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順藤摸瓜

　　“不出我所料，妳來了?！?p>　　傳來了輕聲的低語，好像是肯定了什么。

　　豐蹄青年從黑夜之下的一個陰暗處走出來，手中持著一盞提燈，照亮了路易莎的臉龐。

　　她看到來人與白天時看到的不符，瞬間感覺到一股寒氣從后背竄上來，但又強迫自己冷靜。

　　“你是誰？那個菲林姐姐呢？”

　　我要被綁架了…或者更糟。

　　“她待會會到的，但要找妳的其實是我。而妳想必、也想聽聽看一些故事，先坐下吧，如果妳覺得冷，我們也可以找個地方避個風?！?p>　　路易莎點了點頭，隨著來人尚且關(guān)心自己會不會冷，未知逐漸變成已知的過程讓恐懼漸漸消退，剩下一種隱晦的不安。

　　“妳應該不知道，妳的親生母親莉莉婭其實一直隱藏在妳身邊吧？”

　　他盯著路易莎，嗯，以這個年紀而言…心理素質(zhì)真的很不錯。

　　“怎么可能？那她這幾年怎么都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還以為她三年之前就已經(jīng)……”

　　“因為她想去送死，可還記得妳父親死去的那場‘實驗事故’？”

　　青年緩緩的應答到。

　　“我只記得，從那天晚上開始，媽媽就不會笑了……*哽咽*”

　　以她的年紀，即使假裝鎮(zhèn)定，但講到傷心事時仍然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

　　“簡單來說，妳的父母是切爾諾柏格皇家研究所的成員，因為研究成果被軍方盯上，再加上研究所中出了叛徒，那個晚上第四集軍團直接包圍研究所?！?p>　　“整個研究所中只有那名叛徒活了下來，妳父親也在遇難名單里面……”

　　“妳母親雖然也屬于研究所的一員，但為了照顧妳和自己的身體因素，始終沒有接觸核心研究，只有進行外圍的醫(yī)學類項目，而且恰好當晚她在家，這才活了下來。”

　　聞言，寒冷的空氣中傳來細微的啜泣聲。

　　一陣略微快速的腳步聲正在接近，是菲林裝扮塔露拉從遠方走來。

　　“你交代的事情完成了，哎—你怎么把她弄哭了。”

　　塔露拉先是匯報了狀況，之后見狀，有些愛憐的把路易莎抱在懷中，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知道真相往往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但我認為她有知情的權(quán)利?！?p>　　聲音依舊平靜。

　　“人們總喜歡將孩子隔絕在真相之外，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自以為的善意謊言往往帶來不可測的結(jié)果，因為愈是抱有善良的意圖時，那些自認善良的的人們，是不會去反思自身行為也是可能帶來危害的?！?p>　　青年注視著虛空，喃喃的囈語著，好似不是對兩人說話。

　　“那你怎么說……媽媽要去送死？”

　　幾秒之后，路易莎掙出了塔露拉的懷抱，塔露拉略略撇嘴，改成摸了摸頭發(fā)。

　　“因為仇恨點燃了她，三年之前，妳的母親跟凱爾希醫(yī)生一起策劃并刺殺了第四集軍團圍殺研究所的幕后主使—萬尼亞大公。”

　　“??！那凱爾希老師沒事吧？”

　　“呵…她怎么可能有事，計劃圓滿的成功了，但是妳母親的仇恨遠遠不止這些，她現(xiàn)在將目光調(diào)轉(zhuǎn)到了研究員中的叛徒—謝爾蓋，也就是現(xiàn)在新任切爾諾柏格皇家研究所所長。”

　　“但在這件事情上凱爾希持中立態(tài)度，似乎不打算為這件事提供幫助；妳母親原本被凱爾希送到了薩米，但她卻偷偷的回來了，沒有凱爾希的幫助，妳母親的愚行恐怕將害死自己?！?p>　　“但凱爾希在這件事情上持中立態(tài)度，似乎不打算為這件事提供幫助，她不可能僅靠著自己的力量去暗殺在重重力量包圍之下的謝爾蓋?！?p>　　“我們走一趟吧，路易莎，妳必須跟我們走一趟，無論妳是否愿意，我們都得演一場戲，現(xiàn)在布簾即將拉開，開演時刻已至?！?p>　　豐蹄青年饒口的說著，當晚，路易莎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

　　翌日早晨，一陣騷亂從一戶民宅中傳出，因為整個院子、門縫底下以及信箱中都被塞了如下內(nèi)容的信件。

　　而這、就是塔露拉晚來一步的原因，她一直都待在路易莎家門前監(jiān)視，一旦她離開家門前往約定地點赴約，她就可以快速布置信件，然后迅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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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莎已經(jīng)被我綁走了，不要試著通知切爾諾柏格警方，否則我會殺了她。

　　而且即使通知了也沒用，我早就離開城市了。

　　讓莉莉婭在這周五晚間6:00，到貝加爾大公領(lǐng)地內(nèi)的這個地址，與我們會合，這期間請務(wù)必不要做什么蠢事，只要該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我們會告訴你們我的條件。

　　運氣好的話，我們會在那里把路易莎還給你們。

　　地址：[數(shù)據(jù)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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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信件都是在紙上用類似蓋章的方式印制的，這是最簡單的雕版印刷大量印制的，烏薩斯語語的筆跡相當類似俄語，雕刻起來并不復雜、而且雕刻刀切割的形狀詭異，因此也看不出筆跡。

　　“路易莎！妳在哪里？別跟爸媽開玩笑了，快出來！”

　　大清早就傳來的相當大聲的喊叫聲。

　　路易莎的養(yǎng)父母在還算寬廣的住家、院子等等地方焦急的搜尋了一遍又一遍，又找遍了女兒房間的每一處可能躲藏的角落，最終確認女兒確實已經(jīng)失蹤之后。

　　空氣中陷入了一種異樣的沉默，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他們看得見對方的焦急，但好像也看懂了對方眼中的訊息。

　　“去通知莉莉婭吧，無論如何這件事應該是沖著她來的?！?p>　　丈夫勉力得保持冷靜，從書架上的某一本書的書頁中抽出一張紙條，上面是一個字跡相當工整的電話號碼，可見寫下文字的這個人性格一絲不茍：

　　380449-00500-rct085-09022

　　“我可憐的小路易莎……*啜泣*，如果是那群天殺的秘密警察做的，那是不可能留活口的?！?p>　　妻子的擔心、突然如洪水般的決堤，用來擦眼淚的手帕都被淚水浸濕了。

　　“孩子的媽，不會的，如果是暗探局大可以直接上門抓人，然后對我們二人嚴刑逼供，如果他們有抓到我們與莉莉婭有聯(lián)絡(luò)的證據(jù)，那可不需要費那么多的周折，我出門一趟，我先通知莉莉婭?！?p>　　丈夫定了定神，隨即往門邊的衣帽架走去。

　　他為了避免可能的被監(jiān)聽，他舍棄家中電話，特意前往了城邦的通信處，才一個鍵一個鍵、神色復雜的撥通了這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