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的一口鮮血淋到巨魔臉上,翟秋靈拔腿趕到兩人身前守護,那帶頭的中年漢子喝道:“部落打進堡壘啦!快去支援!”抽出劍喊完沖鋒口號,又跟了一句:“把這個叛徒和部落渣子一起剁成碎肉,為了聯(lián)盟!”
聽到要傷她們性命,翟秋靈冷笑一聲,收腹聚氣,眼中碧光暴漲,使出本門猛虎掌中的“暴虎馮河”一招,步伐帶動全身朝前旋轉(zhuǎn),雙掌順勢猛地斜推出去,啪啪啪三掌翻飛,打在最先沖來的三人身上,士兵立足不定,一齊仰頭摔倒。緊跟著,血精靈雙臂掄圓后,手肘沉力,朝喊沖鋒口號那人腦袋、胸口、大臂狠劈數(shù)掌。
這一套招式掌風(fēng)如電,力道雄厚,那帶頭的士兵如身中數(shù)箭一般,直接站著斃命,翟秋靈手掌一伸一縮,猛朝上斜推出去,掌心磕到那帶頭士兵下巴,將人推飛八尺有余,落下時骨節(jié)發(fā)出咔嚓響聲,如攤爛泥癱在眾士兵面前,再也不動。
聯(lián)盟士兵沒想到這部落女血精靈如此兇猛,心中怯懼,哀嚎著四下逃散。翟秋靈收掌冷哼一聲,不屑道:“奶奶的,身手爛的一匹,白瞎這一身好裝備了。”右腳跟朝上一勾,踢起帶頭士兵腰間劍鞘,剛要擲出去打傷腿腳不利索的那名逃兵,聽到身后有人冷喝:“且慢!劍鞘留下,我有用!”
翟秋靈回眸,見人類背中兩箭,孟塘雨正扶著他肩膀輸氣,她走到那死去士兵旁,將尸體的衣物扒了個精光,去重留輕,整理了一套寬松衣服,拿到巨魔身邊。孟塘雨臉上血跡未干,眉上正滴答滴答落血,他說道:“秋靈,他背上的箭你幫忙處理下,千萬不能拔出,貼著背面折斷即可。”
血精靈放下衣物,“嗯”了聲應(yīng)下,雙臂微微用力,撕破那人類衣背,看到他背上除了箭傷,還有多處鞭傷,翟秋靈嘆了口氣,心想:“你這是遭了多少罪呀,人類?!庇糜沂謨芍搞Q住入肉的箭頭處,左手施勁掰斷箭桿,她不懂醫(yī)術(shù),手法未免不夠敏捷,那人已暈厥,但吃了痛,雖無力叫嚷,還是沉哼了一聲,箭傷處漸漸滲出血來。
雖隔著人類,孟塘雨瞧見血精靈的表情,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單手迅速擰開葫蘆塞,從里面掏出一劑金瘡藥包,拽給血精靈,說道:“敷在傷口上,包扎好?!钡郧镬`接過藥包,在衣服堆里,撿出一件較干凈的麻衣撕成布條,在傷口撒上藥粉后,小心開始包扎,她初次替人包扎,忙了小一個刻功夫,終弄得妥善,呼得長吁嘆道:“這可比札一上午馬要累得多呀!”
又過了一刻時的功夫,孟塘雨見人類臉上肌肉開始扭曲,神情苦痛了起來,知道他有了神志,能感受到藥粉殺痛,“慈悲無量,看樣子性命是保住了。”孟塘雨喚翟秋靈將劍鞘拿來,用力在龍麝棒的鐵箍上磕了幾下,將鞘上的金屬震脫,再豎起劍鞘藏鋒部位,狠命一砸,木質(zhì)的劍鞘瞬間裂成兩片。
“哇塞!這是甚么新奇的功夫呀???”翟秋靈見劍鞘被巨魔拆解,斷裂處平整光滑,連連稱奇。孟塘雨拿來一些布條,開始給人類接骨療傷,邊涂藥膏邊說道:“什么功夫,你只是不知其理罷了,這劍鞘本就是兩片木頭開槽粘合而成,據(jù)《九略·野訓(xùn)篇》記載:‘于野遇骨傷,可劈鞘做板接骨。’我也只是多讀了些書罷了?!钡郧镬`翻起白眼,喃喃自語:“知道劍鞘怎么做的了不起呀?掉啥子書袋……”說著給人類扒下身上的破衣,套了一件軍人的外袍在他身上。
固定好斷腿后,孟塘雨無奈道:“這荒郊野嶺的,最多也只能這樣子了。”頓了頓,又道:“秋靈,你給我搭把手,咱倆把他扛到那邊去。”指著叢林邊上的一處墳地。翟秋靈道:“為啥去那里呀?”孟塘雨道:“也不能在這大路中間待著吧!現(xiàn)在還好,再過一會兒日上三竿,陽光毒辣,對傷者也不好?!闭f罷,兩人架起傷員,小心翼翼朝墳地走去。
那原是一處牛頭人的墳地,現(xiàn)如今早已荒廢,有的半圍坍塌變形,放置尸體的架子也是東倒西歪,裹布干尸散在地上也無人打理。這里氣候干燥,墳地?zé)o尸毒瘴氣,三人躲在一處半圍屏風(fēng)后,還有一絲涼意。
扶著傷員坐下,孟塘雨倚在半圍木柱上,道:“那些逃跑的聯(lián)盟的士兵,八成會搬救兵回來報復(fù),這里還算隱蔽些,如果被發(fā)現(xiàn),咱們還有逃跑的余地?!钡郧镬`點頭道:“還是塘雨兄你想得周全。”轉(zhuǎn)念一想,疑惑道:“咱們救他干啥呀?”孟塘雨會心一笑,挺腰盤腿坐下,笑道:“你說呢?”翟秋靈不耐煩地說:“哎呀!我要知道我還問你嘛?”
巨魔救助傷者時,剛好遇上聯(lián)盟士兵,情急之下她也沒多想,就順手打跑士兵,現(xiàn)在休息下來,不禁去想她們?yōu)楹我冗@不相干的人類?孟塘雨道:“我學(xué)醫(yī)多年,自不敢說有多精湛,但論察顏觀色的醫(yī)術(shù)功夫,也可謂是……”翟秋靈沉聲打斷道:“說重點!”巨魔輕咳一聲,續(xù)道:“你看,他腳踝有一道這么粗的傷痕,明顯是長期帶腳銬勒出來的,我在給他輸送真氣時,我察覺他體內(nèi)淤血過多,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受到鞭打所制,他面色蒼白,骨質(zhì)也疏松脆弱,我敢斷定他就是從堡壘里跑出來的囚徒,救他一命,我們也能打聽到特蕾希的下落了?!?p> 翟秋靈想了片刻,道:“我有兩點不太明白,其一是他如果真的是堡壘逃出來的,為什么要折返回來呢?而且就他一人,其他人呢?其二,從關(guān)他們的塔樓到這里少說也有二里地,到了叢林里少說也三里多,他骨折了能走這么遠?”孟塘雨道:“他的骨傷是新傷,而且你沒聽聯(lián)盟士兵說他是叛徒嗎?”翟秋靈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慢條斯理道:“塘雨兄,你看會不會是這樣子,他本來就是那幫追來的聯(lián)盟狗……士兵的囚犯,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所以才往這里跑的?!?p> “呀?”聽后,孟塘雨也是一怔,眼前血精靈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心想:“秋靈說的也對啊,森林中也是長日不見陽光,倘若真是這樣,那救他……這不是浪費時間嘛!”想到這頓感自己武斷了,臉上作燒,競答不出話來。
孟塘雨沉吟半晌,那人類突然“呃啊”一聲,虛弱道:“兩位……兩位部落的勇士,我……我就是從北方堡壘逃出來的?!钡郧镬`驚喜道:“你醒啦?你真是從堡壘跑出來的?”那人類男點了點頭,孟塘雨腰板繃直起來,嘆了句慈悲無量,傲道:“你看,我的嚴(yán)謹(jǐn)判斷……果然無誤。”
翟秋靈瞬間有種身心俱疲之感,心中吐槽解壓:“什么嚴(yán)謹(jǐn)判斷,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蒙著了!”轉(zhuǎn)頭問人類:“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人類道:“我感覺好痛苦……要……要死了的那種。”孟塘雨扣住他手腕,聽了一會兒脈,說道:“放心,有我在,你性命無憂?!比祟悊柕溃骸笆悄憔任业膯??”
孟塘雨率先點頭,問他:“你在堡壘里,見過一名侏儒女孩兒和暗夜精靈男子嗎?”人類濕潤眼眶,連連點頭,正欲哭謝救命之際,忽聽叢林間有規(guī)律的錚錚響聲傳來,三人躲在半圍后不敢出聲,翟秋靈透過縫隙看到一小隊聯(lián)盟軍人走出了林子。
帶頭的是一名禿頂中年人類,他騎在馬上,右腿前的槍托孔里插著一把銀晃晃的長槍,俯瞰到大路上的裸尸,冷笑一聲后,一勒韁繩,坐下黑馬一個回身,嘶鳴一聲,后蹄用力蹬向尸體,將那死去的聯(lián)盟士兵踢到大裂谷下,中年人類朗聲說道:“你們速去堡壘支援!再有逃跑者!格殺勿論!”士兵們聽后齊聲吆喝“為了聯(lián)盟”,朝著東面進發(fā)。
那中年人立馬待原地,留下兩名騎兵,待隊伍走遠,突然朝著墳地喊道:“交人不殺。”翟秋靈與孟塘雨相視皺眉,驚嘆那中年人類是怎么察覺他們在此,他倆身旁的人類,聲帶哭腔,連連低聲央求:“不要……不要把我交給他們……求求你們,我……我還不想死?!?p> 翟秋靈剛想低頭安慰,卻發(fā)現(xiàn)人類竟口吐白沫,歪倒在木柱上,孟塘雨大驚失色,聽了脈才長吁一口氣:“萬幸,只是嚇暈過去了?!庇秩〕鲆活w護心丹給那人喂下,轉(zhuǎn)頭問血精靈:“現(xiàn)在怎么辦?”
翟秋靈嘆了口道:“還能怎么辦……見招拆招唄……”說時那中年人又喊道:“大熱天的,咱們別耗著了,我就一句話,交人不殺,你們自行離開,我絕不阻攔。”翟秋靈讓孟塘雨攙扶起人類,對他囑咐道:“一會兒,我打下一人,你別管我,帶著人上馬逃命便是?!苯又膊焕砭弈牄]聽明白,就走出了半圍。
中年男冷眼看著他們?nèi)?,翟秋靈走在最前頭,來到中年男馬前先作了揖,笑道:“官爺早?。 敝心昴幸膊淮鹪?,身旁一名騎兵喝道:“放肆!見到蘭瑟爾中士也不知行禮!”翟秋靈無語道:“我行禮了呀?!碧m瑟爾揮手讓騎兵住嘴,瞅了一眼巨魔攙扶的人類,道:“兩位武僧樂善好施,我在此謝過,人就請交還給我們吧?!闭f時也學(xué)著血精靈作揖,看得巨魔直翻白眼。
翟秋靈突然背手道:“你們這么折磨他,是賣不上好價錢的。”蘭瑟爾心中一驚,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騎兵,兩人忙低頭不敢直視,他嘆了口氣,冷笑道:“這事就不勞部落的勇士們費心了?!睆埵质疽馑麄兘蝗?。翟秋靈噘嘴看向別處道:“話不能這么說,你看哈……”話未說完,突然飛起,揮起雙拳朝蘭瑟爾胸口襲去。
這一招勁道不猛,卻十分迅速,翟秋靈走來時,打量了一番蘭瑟爾,便知他身手絕對不弱,身上鎧甲精良,使得兵器又在旁邊,心中自也忌憚了三分,只求一拳虛晃,讓他失了平衡,摔下馬去最好,兩名騎兵大吃一驚,蘭瑟爾卻冷哼道:“猛虎掌?”右臂輕輕一抬,擋下了血精靈的進攻,翟秋靈見他不愿動手,正合她意,當(dāng)下收指變爪,借著蘭瑟爾小臂,一個媚笑轉(zhuǎn)身,勾起腳尖朝長槍桿上踢去,甩出一句:“走你!”
長槍受力,如一根長鞭朝蘭瑟爾左后方甩去,呼的一聲,槍桿帶著一股勁風(fēng)壓去,蘭瑟爾身旁的騎兵忙不迭側(cè)身,被槍桿重重砍在脖頸上。
那名騎兵只覺脖上一陣火辣,眼前一黑,暈坐了在馬背上,蘭瑟爾“嘖”了一聲,左手探出兜住槍桿,右手向下一沉,欲將血精靈身子撥開,翟秋靈卻也不慌,雙腳左點右蹬,左蹬右點,貼著馬身踏到蘭瑟爾身后,朝馬屁股上用力一踢,嗤的飛身朝另一個騎兵那飛去。
黑馬感到屁股上吃勁,驚得前腿抬高立起身子甩下了蘭瑟爾。身在空中的血精靈似一股黑色妖風(fēng)朝后飛去,“叫你吼我!”翟秋靈話帶著身子,身子牽動腿,腿上夾著風(fēng),一記橫踢將剛剛呵斥她的騎兵踢下馬去,自己順勢坐好,連忙對巨魔道:“快過來呀!”孟塘雨恍然,展開幻瓏步,將人類托舉到翟秋靈身前,自己翻身坐到最后面,血精靈一勒韁繩,胯下白馬向后掉頭疾跑,奔了不到四五米,突然立定,不論如何催迫,白馬只是不動。翟秋靈先是一怔,后才想明白知此等軍馬,他人私自驅(qū)使自然不會聽令,但回頭看去,那蘭瑟爾已安撫好黑馬,即將騎上追來,當(dāng)即朝身后的巨魔道:“快!抽馬屁股!”孟塘雨揮起棒子朝著身后用力一掃,胯下的白馬吃了痛,頃刻間長嘶一聲,如瘋了一般朝前跑去,孟塘雨連忙運氣于下盤,悔道:“哎呀!這馬受驚了!悔不該用如此大的力氣!”操著韁繩的血精靈卻不以為意,樂道:“瘋馬如電氣如流,能趁早擺脫掉那些聯(lián)盟的狗逼,豈不更好?”孟塘雨只覺得兩旁樹影飛快后去,如若沒有真氣壓著下盤,估計這速度會將身子拖著飛在空中,又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呀?”翟秋靈道:“不知道,先擺脫了聯(lián)盟的軍官再說!”
白馬在森林中亂竄,已跑了數(shù)里,翟秋靈瞧到不遠處有一個聯(lián)盟的營地,故意驅(qū)馬改道朝營地另一邊奔跑,離的那營地遠了一些時,道路變得崎嶇不平,有的樹上還有粗大的荊棘纏繞其上,地面多有沼澤池洼,不像是有人常路過這里的樣子。血精靈覺得這里應(yīng)該是沒人會走的道路,正得意擺脫聯(lián)盟軍官時,突然聽到背后一聲長吼伴著蹄聲靠近:“哪里走!”聲音正是那蘭瑟爾中士。
孟塘雨回頭一瞧,驚出一背風(fēng)吹不干的冷汗,萬綠叢中飛出一線黑影,一中年男人頭頂著炫光駕著黑馬,挺著一根圓錐銀槍朝他們飛快逼近,翟秋靈聽到喊聲,回眸瞅了一眼,罵道:“奶奶的,屎殼郎跟著驢腚轉(zhuǎn)!”孟塘雨聽后立馬糾正:“咱這是馬!”翟秋靈怒道:“我知道呀!”聽到身后馬蹄聲越來越近,急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甩掉這跟屁蟲嗎?”孟塘雨剛想回嘴,驀地背后一涼,下意識背手用力一揮竹棒,只聽到叮的一聲脆響,他握棒的虎口被震得生疼,狼顧一瞧,蘭瑟爾已來到他們身后十尺以內(nèi),剛剛一槍突刺過來,要不是他察覺及時,格擋下去,他們?nèi)嘶蛟S就被刺穿成烤串了。
“駕穩(wěn)驢兒!”孟塘雨低吼一聲,抓穩(wěn)翟秋靈肩膀,猛然翻身倒坐在馬背上,運氣至下盤穩(wěn)住身子,三指滑到龍麝棒棒尾,掄圓朝蘭瑟爾的馬頭掃去。
那蘭瑟爾見到巨魔還擊,叫道:“休想傷到我的馬!”挺起銀槍擋下孟塘雨的掄擊,振臂一挑,格擋變還擊,刺向巨魔胸口。
孟塘雨沒見過如此還擊,身隨棒走,朝左避開,緊接著伸出左掌,徑自抓住槍頭。蘭瑟爾只感到槍頭像是被釘在墻上一般,縱使他如何伸臂直挺,槍頭也再也往前不能,心下驚嘆這瘦干干的巨魔武僧,怎有如此膂力,突聽孟塘雨爆喝一聲,左臂外揚,一股橫生猛勁襲來,蘭瑟爾架不住這霸道的力量,手臂跟著銀槍向后掄圓,撞在一棵樹上,槍頭一小節(jié)咔嗤斷掉,釘在了樹干上。
孟塘雨看著手中竹棒,心頭一沉:“再這么打下去,我這一葫蘆藥肯定要糟蹋了?!睂羯虾J解下,系在腰間,雙手挺起棒頭,看著拉開一截距離的人類,他因治療傷員耗了許多真氣,雖有些吃力,但仍是硬撐著身子,冷冷對敵人道:“你過來呀!”
蘭瑟爾氣的滿臉脹得通紅,心急之下,左手在馬屁股上亂打,那黑馬受痛,飛身又追了上來,舉起長槍往巨魔頭上猛刺過去,孟塘雨舉棒格開,順勢還了一擊,蘭瑟爾支矛點掃,打擊方法奇特,孟塘雨并沒見過此等長兵招式,又試探了兩招,發(fā)現(xiàn)似是軍隊上的家數(shù)。
兩人斗了數(shù)回合,孟塘雨看出了一些門道,蘭瑟爾近七尺的長槍,只有筒形的護手后一尺多長的槍柄可握持,靠著手勁與手腕下的壓勁掌握平衡和方向,利用黑馬的速度增加長槍的攻勢,巨魔心下納悶,這聯(lián)盟軍官既然知道他們是武僧,怎會用行軍作戰(zhàn)的方法對付,費事又無效,不合乎常理。
又是一槍刺來,孟塘雨棒桿向上一仰,撥開槍頭,立馬收起竹棒自下而上挑去,想將那軍官捅下馬去,這一招雖然迅速,卻被蘭瑟爾看穿,側(cè)身閃過后左手撥開身旁的一根樹枝,回身出槍還擊。
孟塘雨這才恍然,人類受限于森林環(huán)境,這根長兵只能使出刺、挑、格、抖四種招式,當(dāng)下喊了一句:“看招!”大喝一聲,飛起身來棒頭朝著坐的地方點去,這一棒擋開長槍攻擊的同時,在馬鞍上一撐,旋身躍上馬背,回身順勢將棒子疾刺了出去,來了一招熊貓人軍隊槍陣的經(jīng)典招式“回馬槍”。
蘭瑟爾驀地見竹棒已到面門,長矛已來不及收回,狠命微仰身子,皺眉間迅速揮起左手,瞅準(zhǔn)時機一把抓住棒頭后,雙腿用力夾馬,身子順勢仰了下去,想借力將站在馬背上的孟塘雨抓下馬來。孟塘雨猛力挺刺被劫,身子朝前一傾,不由得大驚,調(diào)轉(zhuǎn)真氣于腳上,奮力往身后奪回,此時他感到身上真氣所剩無幾,龍麝棒如扎根在地上一般,哪里拉得回來?
蘭瑟爾咬牙切齒道:“給我下來吧!”孟塘雨脹紫了臉,倔道:“我就不!”但連奪數(shù)下,竹棒始終脫不出對方掌心,蘭瑟爾猙獰一笑,右臂忽然向前一挺,送槍朝巨魔下盤點去,孟塘雨心下暗罵聯(lián)盟軍官狠毒,這長槍刺來,他躲也不是擋也不是,若撤身回避,這一矛絕對會刺到血精靈的背后,若要抬腿踢開倒是可以,但那樣他下盤絕對要失去失衡,正中蘭瑟爾的圈套,往后一扯竹棒,他絕對要從這馬上摔下,從如此速度的馬背上栽到地上……
非死即傷。
“我若在此時撒手倒是可以避開這次進攻,但這樣便失了兵器,有虧家?guī)熝剑 卞e身間,孟塘雨只感到小腿一痛,身子立馬朝前傾去,失重感頓起,心中大罵自己優(yōu)柔寡斷,今天恐要殞命于此,在此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只纖纖玉手突然箍在他腳腕上,將他重新拽回到馬背上。
錯愕間,孟塘雨感覺一股霸道的內(nèi)力從腳上急注入他丹田內(nèi),霎時讓他精神一震。背后的血精靈喊道:“用‘駕龍鎖’耗他,塘雨兄!”孟塘雨一怔,心中贊道:“甚妙!”當(dāng)下將心一橫,借著血精靈輸送來的真氣,手腕上一緊,轉(zhuǎn)動龍麝棒,硬生將棒子從蘭瑟爾手中震脫,奪了回來。
這股力道奇大無比,即便帶著護手,蘭瑟爾仍是覺得掌心被攪得又疼又熱,小臂酸麻徹骨,勒韁起身,仍用長矛攻擊巨魔。
這時的孟塘雨,單腿弓腰立于馬背上,好似一只年老的藍皮長臂丑猿,舞動龍麝棒呼呼風(fēng)響,蘭瑟爾向左突刺,他跟向左邊,挑到右邊,竹棒纏到右邊,使得正是翟秋靈說的“駕龍鎖”一招。這是迷蹤島“靈龍棍法”四式中的一式,此招本原是身處于敵人背后或背上,控制敵人進攻的行徑,任它如何暴跳如雷,始終擺脫不掉施招之人的擺布,巧就巧在一個鎖字訣,用最小的真氣消耗敵人體力。
孟塘雨這一套“駕龍鎖”使得毫不費力,信手拈來,棒隨敵人,看似全由敵人擺布,實則如影隨形,竹棒在森林葉隙露出的光下晃得蘭瑟爾眼花繚亂,惹得他心生煩躁,也不管胳膊受不受得了,急忙突刺過去,如此一來正和了孟塘雨的意,雙掌揮著竹棒在頭頂轉(zhuǎn)了個花手,掃開幾簇樹枝,沉臂抬臂幾個來回,兩人已拆了八九招。
蘭瑟爾邊攻邊說:“兩位武僧,你們到底想怎樣!”孟塘雨邊守邊回話:“你又何必執(zhí)著于他!他只是個可憐人!”蘭瑟爾道:“他是我們聯(lián)盟的人,由不得你們部落的帶走!”翟秋靈聽后,破口大罵:“扯你娘的臊!你們聯(lián)盟,就是隨意販賣自家陣營的娼窩子嗎?你怎么不把你自己賣給那幫海盜去挖礦!”孟塘雨擋下一擊,跟了句“就是!就是!”蘭瑟爾怒目無語,停下攻擊,說道:“我也是才得知此事,兩位武僧朋友,咱們能不能停下馬來,把話說清楚。”翟秋靈立馬回懟道:“去你奶奶的,你這話比古爾丹的屁還不可靠!”蘭瑟爾突然勒緊韁繩,黑馬嘶鳴一聲,放緩了速度,與孟塘雨瞬間拉開了距離,喝道:“媽的,老子不追了!”待馬速變?yōu)樾∨埽咸劣暌姷侥锹?lián)盟軍官居然用長槍刺地剎住坐騎,眼睜睜看著他們被耀眼光暈吞沒。
一陣熱風(fēng)與刺眼陽光撒來,翟秋靈他們沖出了森林,孟塘雨連忙拍身后血精靈的肩膀,道:“且慢,秋靈!”翟秋靈道:“怎么,你信他的話?”孟塘雨道:“他沒必要為了一個人票子追咱們這么遠?!彼念櫫讼?,又抬頭看天,發(fā)現(xiàn)他們來到了離東面大約二十多里的地方,續(xù)道:“咱先暫且停下,看他有什么花招,沒準(zhǔn)他知道侏儒和精靈的詳細情況呢?!闭f完覺得力度不夠,又加了一句:“咱倆人還斗不過他一人嗎?”
翟秋靈聽后也覺得有理,慢慢收緊韁繩,讓白馬停下了腳步,兩人回顧看向森林,不一會兒見到一匹黑馬幽幽走了出來,馬上的蘭瑟爾將長槍放回槍托孔中,雙手舉起表示無敵意,看到白馬停在不遠處,上面的部落兩人正回頭看向他,腳后跟點了一下馬肚子,黑馬勻速靠近,距離他們十尺時駐馬再不上前,拱手行了一個江湖里,微笑道:“兩位僧人果然好氣度?!?p> 孟塘雨白了一眼,欲給蘭瑟爾糾正姿勢,轉(zhuǎn)念一想算了,作揖道:“蘭瑟爾中士,販賣人口是不對的……”蘭瑟爾揮手打斷巨魔,正色道:“這個我知道!我并沒有參與到北方堡壘販賣人口的事情中,這次我毅然決然要回此人,就是要帶他回暴風(fēng)城,狀告北方堡壘目無軍法,販賣人口,好好整頓這邊的軍紀(jì)?!?p> 翟秋靈刮臉羞他道:“你嘴上說的好聽,誰知道你會不會這么做呢!而且你也只是一名中士,官微言輕,他們能信你的?”孟塘雨收起棒子道:“秋靈,不可如此無禮。蘭瑟爾中士若真是把他當(dāng)做人票子,真的沒必要追咱們這么遠,我相信他的話?!碧m瑟爾立馬右手扶左肩,行禮道:“感謝信任?!毕胂胗X得奇怪,又問道:“你們因何事要進攻北方堡壘,現(xiàn)在部落和聯(lián)盟已經(jīng)?;鸾Y(jié)盟,你們這樣做是在破壞統(tǒng)一戰(zhàn)線知道嗎?”
巨魔與血精靈相視一笑,由孟塘雨跟蘭瑟爾說了事情原委,告知那只是佯攻時,中士寬慰一笑,在說到北方堡壘時,翟秋靈插嘴說了那里的軍人買通部落的海軍,私自跑到部落領(lǐng)地采摘毒品,直接將蘭瑟爾說懵在原地。
“媽的,賣人販毒他們都沾了,這幫狗東西是真覺得隔著無盡之海就相安無事了……”蘭瑟爾此時已下得馬來,背手踱步休息休息襠部,皺眉罵道,“那些毒品呢?他們藏在哪里?”翟秋靈朝自己豎起大拇指,喜回道:“甭問,全被本姑娘一把火燒了!”蘭瑟爾笑著點頭表示贊許,轉(zhuǎn)頭看向巨魔,道:“你說的那兩名傷員,我未曾見過?!泵咸劣甑溃骸澳菚粫麄儧]有朝這邊的營地逃,而是進了森林去了?”蘭瑟爾點頭道:“有這個可能……”說些指著馬背上暈睡著的人類道:“他是在營地西南面的沼澤被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一頭沼澤怪正要吃掉他,幸虧當(dāng)時我在那里巡邏,要不然他的小命就沒了。他好像很恐懼當(dāng)兵的,聽我一同僚說,這人有可能是人票子,我才明白為什么我那幫侍從總是爭著搶著要去北方堡壘那里巡邏或運輸物資,原來……”說罷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翟秋靈嘿嘿一笑,譏諷道:“他們不讓你插手,應(yīng)該是知道你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吧!”孟塘雨道:“實不相瞞,當(dāng)初救他也是出于我派一貫的作風(fēng),據(jù)我分析,他有可能知道我的傷員下落,所以才……”話沒說全,便咳嗽了起來。蘭瑟爾道:“這位巨魔僧人您不必介懷,熊貓族人不是有句俗話叫說不打不相識嘛!既然兩位需要從他口中打聽消息,我也就不再阻攔了?!泵咸劣甑溃骸爸惺磕悴蝗ケ╋L(fēng)城狀告北方堡壘的士兵了?”蘭瑟爾悵道:“暫時不去了,正如血精靈姑娘說的那樣,我官微言輕,去告了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搭理呢……說了這么半天,不知兩位僧人尊姓大名。”他倆告知姓名與門派,蘭瑟爾挑眉笑道:“迷蹤島……好地方啊,我去過一次潘達利亞,被那里的氣色山韻給迷住了,在了解了一些熊貓人的文化,更是歡喜的不行,不知以后能否有機會去貴派游玩一下,也沾一點仙氣兒!”
孟塘雨緩緩蹲到地上坐下,閉目養(yǎng)神起來,他消耗真氣過多,急需休息,蘭瑟爾朝血精靈道:“姑娘馭的一手好馬呀!小小身板,力量卻大的驚人,能單手穩(wěn)住巨魔身子,好本事!”翟秋靈樂道:“一般一般,門派第三。”蘭瑟爾不懂血精靈的俏皮,以為她真的在門派之中,功夫排行第三名,心中大為佩服,正色道:“今日真的開眼了,佩服佩服!”說罷讓血精靈扶傷員下馬,找了一灌木叢讓他休息,自己則去尋找水源飲馬。
此刻閑下無事,守在傷員身旁的翟秋靈,看著南貧瘠草原之上,黃草隨風(fēng)簌簌蕩起金波,耳目均好不舒暢,不由自主的伸了一個懶腰,愣了一刻時功夫的神,聽到一人兩馬緩緩走來,回頭笑道:“好了?”回來的蘭瑟爾笑著點了點頭,正要回話與兩人告別回營,突感到不對勁,回身一望,北面塵煙大起,獸聲狼嗥。
“這是你們的人嗎?”蘭瑟爾見遠處兩只匹座狼正急奔而來,問向翟秋靈,血精靈搖頭表示不清楚,看向巨魔,孟塘雨聽到聲音后,立馬竄起,距離太遠看的不真切,正猶豫間兩只座狼又奔近了一些距離,蘭瑟爾睜圓了眼,罵了句臟話,率先說道:“是‘咆哮之傲’的人!”趕忙從馬背上摘下長槍。
一聽是“咆哮之傲”,巨魔與血精靈心中皆是一怔,黑白兩匹駿馬也發(fā)出不安的嘶鳴,翟秋靈道:“怎么又是他們,煩死了!”蘭瑟爾指著遠方:“他們也騷擾過你們?”不等血精靈答話,孟塘雨“嗯”了一聲,咬牙切齒道:“從杜隆塔爾開始,騷擾一路了,要不是他們,我護送的傷員也不可能失蹤。”話中盡是恨意。
翟秋靈問道:“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孟塘雨見只有兩人,斬釘截鐵道:“我忍了他們一路,甚是憋屈!如今他們自己找上門來,辦了他們再走也不遲!”蘭瑟爾贊道:“有魄力,我喜歡。嘿嘿,此等好事,我先去了……”說著走上前去,在離他們十米外將長矛藏于草中,俯身單腿曲膝蹲下,垂頭閉眼,集中精力聽座狼的位置,手卻一直握在長槍上。
翟秋靈走到孟塘雨身旁悄聲問道:“他在干什么?”孟塘雨“噓”一聲,讓她別說話,只聽一只座狼上傳來一個女獸人的怒吼:“我就知道他們在格羅多姆農(nóng)場時包庇聯(lián)盟的傻子,現(xiàn)在看來果然不假!”說話的獸人身后立著一桿大大的旗幟,迎風(fēng)獵獵作響,翟秋靈一眼認出了那旗子,剛欲呼出獸人氏族名號,被孟塘雨趕忙制止,血精靈壓低聲激動道:“是個劍圣!是個劍圣!”孟塘雨無奈悄聲安撫:“知道了,知道了……噓……”
座狼朝著蘭瑟爾越奔越近,離他還有四五米的距離時,帶旗那頭座狼飛身撲起,張開血盆大口往人類頭上飛去,蘭瑟爾大喝一聲,赫然挺起腰板,后腿嵌在地中,雙臂撐起長槍,竟將自己當(dāng)成了人肉拒馬,座狼收身不得,脖子左側(cè)中槍,蘭瑟爾槍頭雖斷,但仍能刺破座狼皮肉。
另一只狼見到趕緊放慢腳步避開,上面的獸人也喊道:“小心!”蘭瑟爾咬緊牙關(guān),奮力撐著長槍,在座狼的哀嚎聲中平移向后“犁地”。
咔嗤一聲,槍頭刺破了座狼脖頸,斜插貫穿了出去,座狼哀嚎一聲,身子朝地面沉去,剛剛喊話的女獸人一驚,蹬著狼背躍起,從背后拔出武器朝蘭瑟爾劈去。
好劍圣!在空中舞的黑鐵火刃虎虎生風(fēng),蘭瑟爾知道這一擊十分要命,雙臂朝左施勁讓身子失衡,順勢打了兩個滾避開了那劈頭一擊,獸人與黑鐵大刀同時落地,揚起了一陣沙草,身在四米外的孟塘雨兩人都有被波及到,趕忙抬手揮擋。
風(fēng)沙過后,那坑內(nèi)走出來名健碩紅皮瑪格漢獸人,胸上裹著深色亞麻抹胸,頸上套著拳大的黑曜石念珠串,肩負的兩道鐵鏈延伸至背后,鎖著面大大的護背旗,土色束腳長褲上,綁著一根風(fēng)蛇骨帶,一頭烏黑光亮臟辮編成一條粗辮,有著一雙杏子般的鳳眼,英偉之姿,好似名浴火焚身人類戰(zhàn)士。
那獸人剛要朝前走了一步,聽到身側(cè)颼的一聲,側(cè)身劈開時,見到一把匕首旋著風(fēng)從她眼前飛過,扎中遠處的另一只座狼的眼睛,女劍圣見自己的座狼被捅死,聯(lián)盟人類又接著飛刀傷了同伴的坐騎,指著蘭瑟爾怒道:“你這樣毫無榮耀可言!”蘭瑟爾摸了一下腦頂,奇怪道:“對付你們需要榮耀嗎?”
女劍圣被激得臉色鐵紅,大叫一聲,揮刀朝蘭瑟爾攻去,蘭瑟爾連忙退后,翟秋靈推了一把巨魔,道:“快幫忙??!”說完閃身去對付另一個獸人,將女劍圣留給了孟塘雨,巨魔心下叫苦,自見了那從天而降的劈斬,便知這女劍圣的身手絕對在他之上,眼下瞧她心急氣惱,招數(shù)兇猛莽撞,自己掂量著,若洛阿神靈庇佑,他倒還能對付得來,嘆了口氣,硬著頭皮抄起棒子飛身前去支援。
蘭瑟爾沒有兵器,只能在劍圣刀鋒間閃躲逃竄,他現(xiàn)在特別懊悔,不該回嘴懟她,幾刀砍來迅速狠辣,他捅殺座狼消耗體能太多,終在用護手擋開一刀后體力不支,跌在草地上,變?yōu)槿稳嗽赘畹聂~肉。
險象環(huán)生之際,蘭瑟爾聽到身后一聲“休傷他性命”,女獸人側(cè)頭查看,這么一分心,孟塘雨已飛身到離她身子兩尺處。揮棒朝前一勾,封住女劍圣前身,三指抖動間,一套橫敲豎打的棍棒“封”字招式快速使出,女獸人心中先是一驚,再而變?yōu)楹闷?,她沒見過如此靈巧的招式,連忙夾臂豎刀護在胸前,左搖右晃刀柄,乒鈴乓啷與孟塘雨對了七八招。
叮的一聲脆響,刀刃與竹棒相抵,孟塘雨雙臂運氣抵著竹棒,冷冷問道:“我們和你有何仇何怨!為什么從杜隆塔爾就來為難我們!”女獸人腕上加了些力氣,刀身往巨魔方向緩緩壓去,咬牙切齒道:“都是你們與聯(lián)盟同流合污,才導(dǎo)致如今部落分崩離析!我不砍了你們,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在牧場……要不是信了曼科里克那糟老頭子的話,你們早就死在那里了!”說著又施加了一些力氣。
原來,此女竟是在牧場外與曼科里克決斗的女獸人布魯?shù)纤_,孟塘雨只聽吉爾雯說過,并未見過。如今,孟塘雨只感到對方膂力似千金大鼎,若要再這樣硬扛,自己縱然勉強能再與她相持一會兒,絕對要耗到受內(nèi)傷不可。
“唉呀!死腦筋!用‘駕龍鎖’耗她呀,塘雨兄!”
身后的蘭瑟爾著急說的話,竟是他倆在森林中僵持不下時,翟秋靈給他支的招,孟塘雨頓開茅塞,心中有了法子,右手撤力,龍麝棒一傾斜,女劍圣刀刃蹭著棒身劃開,孟塘雨瞅準(zhǔn)時機,踏上女獸人膝蓋,展開幻瓏步游騎到了女獸人肩頭,兩個膝蓋猛然夾起,將女獸人的大臂架了起來。
布魯?shù)纤_被巨魔騎在頭上,兩臂多處方位被封,長刀揮斬不開,氣的在原地哇哇大叫,翻轉(zhuǎn)手腕單手揮舞大刀勾砍,又使不上力氣,被巨魔的棍法輕松化解,蘭瑟爾向后打了兩個滾站起,聽得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谋凶矒糁暎植磺鍍扇苏l在進攻,誰在守御,只覺得女獸人如提線木偶般,沒了剛剛的丑戾,變得十分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