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是上車以來,宋青禾第三次轉(zhuǎn)頭打量他了。他與人講著電話,標準的美式發(fā)音,從他的口中道出,順著他被紅酒滋潤過的低沉渾厚的嗓音發(fā)出,沾染起了蝕骨的性感來。
他知道她在打量自己,伸手按住聽筒,從公事的談?wù)撝卸虝撼樯恚骸扒嗪淘诳词裁???p> “沒看什么。”她立即將視線眺向窗外。
他又與對方談著,不忘伸手摸一摸她的頭:“伊萬與森達公司同意轉(zhuǎn)讓他們手中的RAINBOW公司的股份。如此一來,我們對RAINBOW的持股比例便會達到10%。”
在這之前,由蕭湛南所控股的美國分公司在這一年間分別從各處買進了RAINBOW的5%左右的股份,未達到持股10%的比例,無法繞開董事會,直接召開股東大會,也無法從中滲透。自然無法達到他想要日后掌控這家公司的目的。
在她看來,這算是蕭湛南想要收購一家公司較為溫柔的做法。她記得自己還在美國讀書的時候,便聽說過他的傳聞,著實正邪難辨。他多次操縱市場,行惡意收購之實。他也充當過白衣騎士的角色,將其他成為惡意收購目標的公司拯救出來。
因此,她心底有著與高總一樣的疑問。對于奧科的案子,他完全可以自行操控,為何要交給她?
當他結(jié)束通話的時候,車子恰好停在了D7公館車庫。她遲遲未有下車的動作,掙扎著最后的倔強:“我家真的住不下兩個人?!?p> 蕭湛南回復(fù)了一條信息,摁掉手機,微笑看著她:“我不介意打地鋪?!?p> “我家很小。”
“那好。我陪你上去收拾東西,你跟我回清荷居?!?p> “蕭湛南,我說了我喜歡循序漸進?!?p> “嗯。所以我目前還沒有打算與你共枕眠?!边@是在表明,這是他的最大讓步。
宋青禾最終妥協(xié),帶著他上樓。只是,還未走近,看見門口的身影她便萌生出了想要轉(zhuǎn)身離去的想法。
可惜,宋伊顯然已經(jīng)看見她了,歡喜地走過來:“二姐?!?p> 她表情極為冷淡:“你怎么在這里?”
“我下班后恰好與同事在這附近吃飯。想著很晚了就來你這里住一晚?!?p> “我這里住不下?!?p> 宋伊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蕭湛南:“是因為他嗎?”
宋伊日常被宋遠亭寵溺,有幾分被慣壞的驕縱。面對蕭湛南,也絲毫無畏懼與客氣之心。
宋青禾這會倒有些感謝他跟著自己上來了。畢竟,比起要跟宋伊同睡一張床,她情愿讓蕭湛南在家打地鋪。
“對。他目前住在我這里?!?p> “二姐,你怎么能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
宋青禾將他拉上前來:“他是我男朋友。”
“他不是瀚達董事長蕭湛南嗎?”
“嗯。也是我男朋友?!?p> “可是你男朋友不是穆白嗎?上次爺爺讓你去相親,你還說你會一直等著穆白?。 ?p> 蕭湛南覺得自己此時手上要是有一瓶502,或許會給她的嘴粘上。這女子,實在分不清場合,給人一種故作愚笨的假象。
現(xiàn)實卻是,他伸手擁著宋青禾的肩膀,修養(yǎng)極好:“他已是青禾的過去?!?p> “蕭先生你不知道,我二姐有多喜歡穆白?”
他捏著宋青禾肩膀的手在微微用力,側(cè)眸看著她,笑意攥著厲:“是嗎?”
“當然了。當年我二姐追穆白,可是轟動了整個一中?!彼我辽钋椴⒚孛枋鲋?。
“行了。你回去吧。”宋青禾極為不悅地下著逐客令。
宋伊視而不見,親昵地挽上她的手,將她從蕭湛南的懷里拉出來:“蕭先生,你不介意謙讓我這小女子一晚吧?”
她的每一個的舉動,每一句話都在表明著自己的天真與不諳世事??伤鄣椎臏啙釤o法期滿住蕭湛南。
他對著她輕蔑一笑:“介意。”
誰知,宋伊直接打開了挎包,從錢夾里抽出一千元錢遞給他:“蕭先生,要不你去旁邊的酒店開房住一晚上?就當是可憐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