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數(shù)十萬里之山脈,將林海西南兩面阻隔開來,山脈最為高絕之處,也不過數(shù)百丈之高,不過也是剛好將林海樹冠遮擋住,若是不多加關注,尚難以注意到其間點點綠意。
當然,若是善于飛翔之生靈,自高空之上將眸光垂下,連綿林海之景象,自是可清晰入目。
或許是因生翼生命數(shù)量稀少,或許是因其它緣故,相比于與大地山川上存活之生物,平時存生與高空上生靈之數(shù)量便要少了許多。
似是無邊無際高穹之上,有一絕高之所在,寂靜幽暗無聲,無窮無盡之風息洶涌流淌,欲要將一切敢于前來之事物通通泯滅。
泯滅萬物之風流,似受某種法理限制,只得與穹極之處流轉不休,難以垂落下方所在。然而似受法理所限,受無形之力環(huán)繞之風流,卻生有些許變故。
原本有無形屏障將風息隔絕高空之上,唯有些許微末小孔可供風息流動,吹拂世間萬物。此時此刻,些許微末空洞卻忽然變大,使得投落吹拂世間之風流愈發(fā)洶涌。
無窮無盡之風息不知疲倦不斷沖擊無形屏障,卻只能將些許空洞擴大些許,讓更為洶涌之風息垂落世間。
兩種世間偉力不斷碰撞之際,些許對于世間變化格外敏感之生靈,或微小,或龐大感受到天地即將發(fā)生變化。
小丘山,身姿淹沒與世間眾多宏偉山脈之間,未有其它山脈高絕壯闊,卻自有一番別樣秀麗之風采。似是因寒先生回返之故,原本沉寂之小小山巒,似是逐漸恢復活躍靈動。
山頂所在,一株盤虬生長之靈木,樹冠不時晃動一下,帶起簌簌枝葉響聲。其下,驕昂橫臥閉目沉眠,原本安眠之身軀忽的一顫,一雙湛黃眼眸帶著迷茫之色,抬首四處觀望片刻后,嘀咕一聲又再次沉眠,隨著身軀不停起伏,口鼻間有白芒循環(huán)。
中央屋舍之內,一道偉岸身影橫臥木榻之上,玄青羽衣大氅鋪滿木榻,一拳支撐首部,一掌輕握一件石卷。
恍惚之間,一雙燦若明星之眸睜開,四種浩蕩偉力洶涌,眸光微動看向穹極之所在,神情漠然不變,隨即又沉悟莫名之所在。
因寒先生醒轉又再次沉悟,一股宏大之威勢自丘山升起又再次消失。
相比于丘山上安逸平和,林海西南方,怒吼聲,慘叫聲,碰撞聲便不絕與耳,不是有生靈殞命前響起嘶吼之意,讓正處于廝殺中之生靈兇意更甚。
將自家阿父帶到林海所在安置之后,三位少年聚在一起,尋找漸有不支之戰(zhàn)士,便將其帶回林海方位,讓其暫時休息修養(yǎng)體魄。
每尋找到一位戰(zhàn)士,有愚先是傳悟對方呼吸之法,希冀借此可讓其快速恢復,而后三位少年再將戰(zhàn)士帶回林海方位。
當然,此等之狀況,總得來說也有難處,畢竟些許外靈看到三位少年不斷進進出出戰(zhàn)場,自是將目光投來。不時跳出一尊外靈,欲要將三位少年襲殺。
隨之而來,便是一道清泓劍芒斬來,看著雖輕柔絢爛,然而卻難以掩蓋其鋒芒冷冽,但有所擋之輩便會身首異處!
許是因有愚所持劍器過于鋒利,待將十數(shù)頭外靈斬滅之后,些許數(shù)丈外靈便不再阻攔少年救治傷員。
伯丘余光掃過三位少年身影,單臂隔開突襲之獠牙,眸有感慨之情,即是未想到少年外出一趟已然算是戰(zhàn)力,亦是感嘆先生之威勢,或許還有幾分回憶之念。
隨著三位少年與戰(zhàn)場穿梭不休,將些許難以動彈之傷員運回后方之后,雙方之局勢已然有所變化。
近百傷員聚集與山脈上,或平躺,或相互依靠,或站立看向廝殺之所在,恨不得瞬息恢復體力,再次前往幫助同伴。
三位少年又將一位丘地傷員攙扶至山脈上,見幾位居民蠢蠢欲動似與再次加入戰(zhàn)局,隨即皺眉,趕忙勸著:“幾位長輩還是先行休息為好,若此時上去亦只是平添麻煩而已!”
進過幾次好言相勸之后,才講幾位固執(zhí)的長輩安撫下去。赤羽坐在一處凸起山石之上,喘著粗氣恢復體力,方才運送傷員出力最多便是他,此時有些力竭,只能坐下稍作恢復。
有愚再次查看一遍自家阿父情況,見其傷痕隱有恢復,方才神態(tài)微松,隨即查看其余傷著情況。待將傷員全部查驗一遍后,站在山脈之上,雙眸打量敵我雙方,不僅眉頭緊鎖。
灼灼白日光芒之間隱消,絢爛之月華漸漸流露揮灑。數(shù)十族類所形成之外靈聯(lián)盟,似是見丘地一方,逐漸有戰(zhàn)士恢復傷勢重返戰(zhàn)場,它等一方似有頹勢。
僅存兩尊百丈之靈其一,發(fā)出一陣大吼,逼退伯丘之后,同另一尊百丈之靈,朝著來時方位快速退去。
數(shù)百外靈聽聞大靈吼聲,亦是擺脫一眾丘地戰(zhàn)士,跟隨對方迅速退去。
對于一眾外靈退去,伯丘只是靜靜看著,也未曾出言阻止對方,畢竟丘地戰(zhàn)士緊張廝殺許久,亦是分外疲倦難有余力阻攔對方撤退。
意念一動恢復丈余身型,行之幾位主事所在,吩咐了幾句,示意搜集事物準備回返丘地。
外靈一方撤退留下近百殘軀,此等事物自是不能浪費,殘軀可讓丘地戰(zhàn)士吞食恢復體力,些許堅韌事物如利爪尖牙之類,可帶回丘地制成利器。
雖說此等事物磨礪之器,難以制成大用之器,不過能對一眾戰(zhàn)士增加些許幫助亦是好的,尤其是丘地來了一類與制器別有天賦之族類之后,一眾鋒芒器物,更是深受歡迎!
若是多備上幾把利器,戰(zhàn)士們亦可輕松一些,不至于似此次一般,些許戰(zhàn)士只能揮舞遲鈍之利器。
幾位主事點頭言是,撐著疲憊身軀,各自吩咐下去。伯丘眸光微動,見不遠處三位少年亦在幫忙搬運事物,隨即湊了過去。
有愚此時卻有些無奈,一位五六尺身高之居民,跟在自己身前,雙眸泛著精光,一刻不??聪騽e與腰間之劍器。
有愚停下手上動作,看向對方,無奈說道:“這位長者,你一直看著我做甚?”
坦丘看向劍器之所在,眼眸間帶著些許癡迷,似是見到難以置信之物,喏喏說道:“怎會有這般利器存在?到底是如何鑄就而成?”
兩者身高雖仿佛,不過體魄身型卻相差甚多,對方臂膀都快有他全身粗壯了。有愚見其未有回應,也只能由得對方跟隨了。
伯丘行之近前,看著少年詢問道:“寒先生是否回返丘山?”
有愚虬角赤羽三位少年說道:“伯丘,先生已然回返丘山!”
“嗯!”伯丘頷首,看向有愚:“你此次外出,想必見識過天地廣闊眾生別異了,有何感想?”
有愚神情一肅,回答道:“只是愈發(fā)感覺自身無力,修行之事不敢懈怠分毫!”
“此念極好!既然來了,你等先行幫忙吧?!辈鸱愿劳曛?,向著北方而去。
有愚一雙靈目看向伯丘漸漸消失之身影,因見其靈身已然成就二相,猜測伯丘之實力或許更為強大。
白日之下,輕松將圍攻的六尊百丈生靈擊斃四尊,足以證明伯丘之實力,遠遠比丘地幾位主事強大太多。至于伯丘本身實力到底如何,或許只有伯丘以及寒先生知曉了。
待伯丘走后,一眾丘地戰(zhàn)士將遺留生靈殘軀逐漸分割,留下有用之事物。有些生靈殘軀過于堅韌,有愚只得前去幫忙,抽出劍器將其分割開來。
身旁,坦丘看向劍器之目光愈發(fā)火熱。
絢爛月華愈發(fā)光輝之時,與山脈上留下數(shù)十戰(zhàn)士警戒防備,其余一眾皆是背負些許事物回返林海,朝著丘地所在緩緩前進。
經由此次斗戰(zhàn)廝殺之后,下次廝殺便不知要在何時了,畢竟雙方皆要恢復體力傷勢。
雖說此次斗戰(zhàn),丘地亦有二十數(shù)戰(zhàn)士身死靈消,不過大多數(shù)居民神情還是輕松的。相比于外靈所在,此等傷亡也算是足以接受了!
跟隨大部隊回返丘地之后,有愚神情一怔,即是為丘地有所變化,亦是因一尊十數(shù)丈生靈盤踞在丘水間發(fā)愣。
一層厚厚甲殼遍布猙獰,棱角分明之首,生有一雙幽綠之眸,正看著一眾回返的丘地戰(zhàn)士。
一道純白身影,在淺淺丘水間游動,似是尋找熟悉之身影,稚嫩之音響起:“赤羽,赤羽我在這里?!?p> 赤羽見同伴神情變得一陣古怪,趕忙咳嗽一聲,低著首湊了過去。
有愚神色一陣變化,回憶片刻,不確定說道:“那只小家伙,似是我等以前擒拿之靈?不過他們……為何…?”
虬角倒是未覺奇怪,看了一眼說道:“確實是那個小家伙,或許是因此之緣故吧,總來我們丘地玩耍!努,那個大家伙,每次來都會帶著小家伙!”
“是嗎?”有愚不由仔細打量對方幾眼,隨即感慨:“變化蠻大的!”
“當然了,咱們丘地居民數(shù)量已有四五百,都是你外出之間逐漸加入的!”
“伯丘跟你們就這么答應了?”
“那不然呢!畢竟外靈越來越多,總是斗戰(zhàn)也不是個辦法,要不然總有一天丘地原本的居民,皆會全部殞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