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劍芒好似清泓一般自高空上垂落,靈涂三目眼見丈余清泓沖著脖頸而來,原本正欲摘取靈果之身軀,一團光彩包圍全身,而后身形忽然憑空消散。
一擊斬空,有愚自青黑生靈背上跳下,雙眸泛著冷光掃過周遭,查看赤紅三目生靈蹤跡。待確認(rèn)其消失無蹤之后,方才將清泓劍器歸返匣鞘內(nèi),轉(zhuǎn)首看向兩位目瞪口呆的同伴,笑著說:“許久不見,赤羽,虬角!”
“哈哈哈……真的是你,有愚?!彬敖桥c赤羽一陣大笑,也顧不上身軀疼痛,圍著有愚抱了過來,雙掌不停拍擊背部。
三位數(shù)載未曾見面的少年,相互抱著面容上不禁流露出笑容。待三位少年抒發(fā)完激動之情方才分開,虬角與赤羽神情一正,看著青黑之靈以及盤坐其上某尊生靈,恭敬道:“見過寒先生!見過尊者!”
驕昂頷首示意。
兩位少年靜待寒先生回應(yīng),好大功夫之后,寒先生開闔雙眸,神目內(nèi)有四種浩蕩宏偉之翻涌,神情蒼茫漠然似醒非醒。法眼掃過兩位少年,隨后飄身飛至正中屋舍之內(nèi),橫臥木榻之上,再次閉目似假寐似沉悟。
虬角與赤羽倒也未曾覺得寒先生神情冷淡,或者說此等神態(tài)乃是他等記憶中寒先生平時之神情。
驕昂待寒先生盤臥木榻之上,身型自百丈變至八九尺高,口鼻間吞吐一道白芒,悄悄看了一眼屋舍,方才輕松說道:“你們兩個小家伙也是許久未見了,怎么樣,最近過得還好嘛?”
“回尊者的話,我等依然是那樣,不過丘地近來斗戰(zhàn)廝殺愈發(fā)頻繁!”虬角感慨一聲,隨即看向有愚使著眼色。
有愚眨了眨雙眸,示意自己知曉了,回首說道:“驕昂尊,我等還要事情,便先行回返丘地了。”
“好,你等去吧!”驕昂點頭,隨即爬臥在屋舍前方,悶聲道:“你等量力而行即可,若有不敵可來尋我?!?p> “多謝驕昂尊!”三位少年亦是知曉驕昂所言為何,謝過之后相互結(jié)伴自丘山下來。尚未等他們交流,就見山腳之下一條樹根將一頭數(shù)十丈之外靈緊緊束縛捆綁,正掛在數(shù)顆高木之間搖晃。
有愚似有詫異,看了一眼外靈,看了一眼略微狼狽的同伴,說道:“這是你們兩個辦到的?”
回應(yīng)他的是兩位同伴的白眼,有愚方才知曉是自身想錯了。眉頭微皺,在問:“此獠……是依舊掛在此處,還是了解了它?”
赤羽憤憤回道:“若是你能解決,便解決他吧,我們再怎么說也被其追趕了一路!”
“好?!庇杏迣ζ鞒槌觥?p> 赤羽與虬角之間眼前閃過一道清泓,被樹根緊縛捆綁著的兇靈便身首異處。兩位少年為之一驚,即是驚異與有愚所持劍器之鋒利,亦是驚訝與有愚實力之變化。
虬角與赤羽感慨說道:“看來跟隨寒先生外出一趟,你的實力比我們強大許多了!”
有愚面容倒是平靜,聞聽兩位玩伴言語,笑著說道:“我就是先行一步而已,再說我知曉的東西,還不會告知你們嗎?”
言語一頓,見兩位少年身形踉蹌,隨即再言:“你們兩個身有創(chuàng)傷想來是經(jīng)歷一場苦戰(zhàn),我有一法可讓你等快速恢復(fù)。”
虬角神情一動,趕忙詢問:“什么法子?是寒先生教給你的嗎?”
有愚搖頭,說道:“此乃是我自悟之法門,先教與你們兩個,好歹接下來能有自保之力?!?p> “此法我喚之為呼吸之法?!庇杏扪哉Z之間,左右雙手各自輕拍同伴首部,兩點微末光彩打入虬角赤羽身軀之內(nèi)。
此等傳法乃是身軀內(nèi)靈光逐漸興盛之后,突然之間明悟的一種方法,可將自身所知之事,傳與其它生靈得知。不過,此般方法有愚乃是首次試行,能成與否還在兩可之間。
一點毫芒打入身軀之后,虬角與赤羽身型劇烈顫抖,臉龐一陣扭曲閃過痛苦之色。隨后,兩道悠長的呼吸吞吐之音響起,顫動的身軀方才平緩下來,痛苦之情逐漸消散。
伴隨動靜有時起伏有間,虬角額頭雙角身有點點黃黃光澤,一道悠長氣流緩緩?fù)鲁觥?p> 赤羽亦是逐漸恢復(fù)體力,雙翼之上生有一道細(xì)微紋絡(luò)逐漸蔓延開來。原本無力垂落后背之雙翼,伴隨呼吸之間緩緩張開,揮打之間響起沉悶之音。
待二者稍作恢復(fù)之后,雙目圓睜,齊齊看向另一位同伴,似是難以置信左右打量。有愚拍開愈發(fā)湊近的兩張大臉,問道:“你們恢復(fù)的如何?若是能一直保持呼吸,便一直保持下去,日久即可增益強壯自身!”
赤羽興奮的揮舞雙翼,說道:“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都能打的過剛才追趕我等的那尊兇靈!”
虬角摸著額上雙角,感受身軀變化,呼吸之間身軀起伏,單手緊握:“若是早知曉此等法門,我等或許就能加入斗戰(zhàn)行列,幫助伯丘阿父他們省的氣力!”
“如今也不算晚,我們先去幫忙,一路上正好能跟我說說是何種情況!”有愚拍著兩位同伴肩膀。
就在三位少年身影與林海見加速穿梭之際,林海西南方位,伯丘額上三角生有豪光,左拳緊握揮向一旁,兇猛拳勢打在一尊百丈外靈身軀上,發(fā)出一陣悶響之音。
伯丘雙眸冷冽,凝煉拳勁擊打在覆蓋甲殼之靈身上,而后數(shù)拳揮舞,將一片甲殼錘擊凹陷破裂。
在數(shù)尊百丈巨靈圍攻之下,伯丘身形依舊游刃有余,甚至是圍攻之外靈承受其攻勢下,稍顯狼狽身有傷痕不時痛吼一聲。
原本圍攻伯丘的兩尊外靈,此時已然躺下兩只,身軀爬伏山巒間也不知是生是死。
相比于伯丘輕松壓制四尊百丈外靈,其余幾位丘地主事在一眾外靈圍攻下漸漸不支,畢竟一對十?dāng)?shù)外靈,自是分外艱難。
當(dāng)然此等狀況,亦是他等商議好之事,畢竟他等多對付一二外靈,其余戰(zhàn)士便少對付一二,尤其是在外靈普遍比其等大數(shù)倍之時。
山愚手持一柄數(shù)丈長之利器,鋒刃一面因不斷揮砍逐漸變鈍,揮舞見愈發(fā)吃力,利器劈在外靈身軀上,亦是難以奏效。
在數(shù)只外靈圍攻之下,愈發(fā)顯得艱難只能苦苦支稱,即使體力消耗巨大,他亦在咬牙不斷堅持。
相比于丘地其它族類所屬,山愚所屬之族類身型孱弱瘦小,實是不善斗戰(zhàn)。當(dāng)然,對于丘地大多數(shù)戰(zhàn)士,他之戰(zhàn)力已然是位于前列者,能在丘地當(dāng)上幾位主事之一,乃是他憑借自身天賦拼搏出來的位置,也是因他之天賦相對強大。
咬牙堅持之間,山愚體表再添數(shù)道傷痕。一聲悶哼之后,被一條長尾掃在身軀之上,讓其在半空飛出一段距離后,方才摔落與地,拄著利器站起身,冷然看向一眾外靈。
不遠(yuǎn)處,傾角見山愚漸有不支之象,漸生焦急之意,卻因自身身邊十?dāng)?shù)外靈圍困中,難以伸出援手,愈發(fā)急躁下破綻愈多身軀上傷痕越來越多。
因外來族類數(shù)量,乃是丘地居民之一倍多,幾位相對強大之主事,皆是面對十?dāng)?shù)倍之?dāng)呈郑髯猿惺軜O大壓力,只能凝神謹(jǐn)慎對待。
一道橫貫前胸之傷痕,似有重新裂開之意,點點晶瑩赤紅之血浮現(xiàn),山愚眼眸通紅,兇蠻之意漸漸充斥意念之間,大吼一聲,趁著自身尚有余力欲要拼死幾只外靈,以便其余同伴剩些氣力。
額間原本緊閉之目緩緩睜開,隨著眼眸愈睜欲大,好似有片片逸彩自里面飄散而出。額間豎眸掃射道道精光,凡是與豎眸其間映照身影之靈,皆感全身僵硬難以動彈。
成百上千只外靈全身難以動彈,丘地戰(zhàn)士精神為之一振,趁著對方全身僵硬,自是各使手段朝著緊要處招呼。
幾位丘地主事,亦是趁此機會,將幾只敵對外靈輕松擊殺。
額間豎眸絢爛眸光持續(xù)數(shù)個瞬間,隨即眸光逐漸暗淡便再次緊閉起來,額上流出點點血淚。山愚身型一陣晃動,緊靠著利器似是難以支撐下去,身型不由自主忽然變小至原身大小。
些許離此處比較近之丘地戰(zhàn)士,因方才眸光相助,解決完敵對之靈,趕忙向著山愚所在靠近。
尚未等他等接近,連綿山脈處有一道清泓劍芒劃過,斬在一頭欲要靠近之外靈身軀之上。
清泓劍芒消散之后,兩位少年掛在生翼少年身下,自山脈上飛落此處,將山愚圍在里面。
虬角與赤羽警戒周圍,有愚神情激動,查看自家阿父之情況,眉頭微皺靈思急轉(zhuǎn),左首二指輕點山愚額頭,一點豪光落入其身。
待一陣劇烈顫抖之后,隨著悠長呼吸山愚醒來,趕忙起身將有愚護在身后,未想其它先是呵斥道:“你怎么來到此處了,胡鬧!”
有愚攙扶住尚有幾分虛弱的身軀,輕言道:“阿父,我隨寒先生回返后,見此處戰(zhàn)況,自是要出幾分力!”
“我看你是不知自身能耐……,咳咳!”山愚還欲呵斥,卻引得呼吸紊亂一陣咳嗽。
有愚對兩位同伴說道:“我等先將。我阿父護出去,再將其余傷員也護出去!”
虬角與赤羽眸有興奮之情:“好!終于能幫上忙了!”
有愚左臂攙扶自家阿父,右掌持握劍器,眸有冷冽之意,看向身前十?dāng)?shù)丈之外靈,言道:“既然其傷我阿父至此,待我先將其解決了。”
身軀之內(nèi),一股股無形法力洶涌朝著劍器而去,十?dāng)?shù)丈清泓劍芒驟顯將外靈身軀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