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陸語韓全程臭著一張臉,不搭理顧簡。
這四小姐,該不會是想要拖欠她的三倍工資吧?顧簡動了動身子,剛想要開口,司機(jī)就率先出了聲。
“四小姐,到了。”
陸語韓提著裙邊下車,重重地把車門摔上,震的車身抖了抖。
“慣得,臭脾氣?!鳖櫤営朴频亻_口,不緊不慢地下車。
“顧遲!你說誰臭脾氣?”陸語韓耳朵倒是機(jī)靈,立馬轉(zhuǎn)過身質(zhì)問她。
“四小姐,你覺得我說誰?”顧簡痞里痞氣的挑眉,纖長的手指還故意撩過她粉嫩的臉蛋。
陸語韓縱然在氣頭上,被顧簡這樣一撩撥,也氣消了大半,臉色泛起紅暈。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陸家,誰知道一進(jìn)門,就聽到陸修嶼那廝的哭聲。
那么大一個(gè)人,坐在地上,哭得像一個(gè)孩子。
身上的白色運(yùn)動衣臟亂不堪,全是泥濘,就連那張俊俏的小臉上,也滿是灰塵。
“不準(zhǔn)哭!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簡直把我們陸家的臉給丟盡了!”
陸霆站著,怒目圓睜看著這個(gè)不爭氣的兒子。
陸家這么位高權(quán)重的豪門,卻出了一個(gè)智力殘缺的傻子,這說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陸家也因此,淪為了別人的笑柄!
“陸修嶼,我問你,今天去哪里了?還有昨天,你在哪,是怎么回來的?”
陸霆兇神惡煞地逼問他,絲毫沒有對嚎啕大哭的兒子有一絲憐憫。
這么俊俏的一張小臉啊,哭成這樣,顧簡都覺得心疼。
“瞧二少爺這副模樣,就知道他今天肯定又跑到哪個(gè)花園玩,忘了回家的時(shí)辰?!?p> 陸霆回過頭,看向顧簡。
“你又是誰?我們陸家的家事,也輪得上你插嘴?”
不過是初次見面,這陸霆就對這個(gè)替陸修嶼說話的顧簡頗有敵意。
原本還在嚎啕大哭的陸修嶼,聽到顧簡的聲音,哭聲戛然而止,起身,跌跌撞撞地向顧簡跑來。
“哥哥”
“二少爺”顧簡拍拍他的頭?!澳鷳?yīng)該就是陸爺吧?正如您所見,我是二少爺?shù)木让魅?,他現(xiàn)在……很依賴我?!?p> 言下之意,給我點(diǎn)錢,意思一下。
陸霆的臉色似乎有些轉(zhuǎn)變,“是你救得他?”
“舉手之勞罷了。”
“那你知道是誰綁的他?”
顧簡搖頭,“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還能是誰,是陸霆的親弟弟,這傻子的親叔叔干的。
“二少爺,二少爺!”一道孱弱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一個(gè)渾身是血,步履蹣跚的人走了進(jìn)去。
陸修嶼的瞳孔縮了縮。媽的,這傻子阿莫,對自己這么狠心,腿都砍瘸了一條。
“二少爺,原來你已經(jīng)回來了”阿莫痛哭流涕,撲過來想要抱陸修嶼,卻被他身子一側(cè),躲了過去。
“哥哥,他好可怕,我怕”陸修嶼扯了扯顧簡的胳膊,癟著嘴,奶聲奶氣地道。
他好臟,二爺他好嫌棄的。
“二少爺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就算是死了,也會追悔莫及?!卑⒛鲋乜?,痛心疾首。
戲是不是過了?顧簡哭笑不得地看著阿莫。
這廝身上的血,竟然沒有血腥味,還是香的。
陸霆的眉頭緊緊地鎖起,“阿莫,你怎么回來的?”
阿莫撲通一下聲跪下,猛磕了一個(gè)頭,“老爺,是阿莫該死,沒能護(hù)住二少爺,害他被人擄走,我拼命幫二少爺逃走,索性少爺遇到貴人將他救下。我也是今晚趁那些綁匪不注意拼命逃出來的。阿莫失責(zé),請老爺責(zé)罰。”
沖著他這情真意切的勁,陸修嶼覺得自己欠他一座奧斯卡小金人。
“責(zé)罰日后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可知道那些綁匪,是什么來歷,有什么目的?”
阿莫搖頭:“阿莫無能,無從知曉?!?p> “也不知這人是什么想法,竟然會綁一個(gè)傻子?!币恢痹谂赃叺年懻Z韓聽了半天,忍不住插嘴。
“該不會是這傻子的母親,那個(gè)叫洛慈的女人仇家來了吧?”
“你住嘴!”陸霆大喝一聲,嚇得陸語韓小臉一白。
洛慈。顧簡瞳孔一怔,這傻子的母親,一直被陸家隱瞞的很好,原來是洛慈。
竟然是洛慈!
“你是怎么知道洛慈這個(gè)名字的?難道是陸戰(zhàn)告訴你的!”陸霆勃然大怒。
看得出,他對洛慈這個(gè)名字避之不及。
陸修嶼滿臉茫然地抬起頭,似乎完全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洛慈是誰。
陸語韓被他這樣一兇,立馬紅了眼,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一句話都沒說,哭啼啼地跑回自己的房間。
陸霆的眉頭皺的更深。
“把二少爺帶下去休息?!比缓笏种噶酥割櫤?,“既然是你救了陸修嶼,我陸家自然不會虧待你,暫且在這住幾天,好處一定少不了你的?!?p> 顧簡笑了笑,算是應(yīng)承。
這老狐貍留下她,不過是想要盤查她罷了。她心知肚明。
查就查吧,有錢拿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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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shù)呐P房里。
“怎么樣二爺,我演的像不像?”阿莫背著雙手,滿臉討賞的樣子。
陸修嶼窩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還好,就是覺得你身上血漿太多了,惡心?!?p> “我這是為了更加逼真,所以就多抹了點(diǎn),二爺你聞聞,還是香的呢!”
阿莫把手伸了過去,看見陸修嶼冰涼的眸子,又瑟瑟縮縮地收回了手。
他好可怕喲。
“你二爺我這等嬌貴的人,能聞你那些刺鼻味道?”陸修嶼冷哼一聲,語氣何其傲嬌。
“是,我的錯(cuò)”阿莫點(diǎn)頭認(rèn)錯(cuò),他又悄悄瞄了自家二爺一眼,“只是二爺,你臉色這么慘白,真的不要緊嗎?”
“怕什么,死不了”他慢悠悠地回答。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查了。那個(gè)顧遲,是西池城顧家的長子,今年27歲,目前在顧氏當(dāng)副董?!?p> “27歲?”陸修嶼抬起好看的眼眸,那死娘炮怎么看,也不像有27歲啊。
“而且,那個(gè)顧遲有一個(gè)未婚妻,叫趙雪柔。我這里還有他們兩個(gè)人的照片。”阿莫從口袋里拿出照片。
照片上被沾上了紅色的血漿,他小心在自己身上干凈的地方擦了擦,才敢遞給陸修嶼。
他看了一眼照片,狐疑,“這個(gè)男的是顧遲?”
阿莫點(diǎn)頭,“帝都就一個(gè)叫顧遲的人?!?p> 陸修嶼扯了扯緋唇,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原來這是一個(gè)假顧遲啊,還真是有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