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一出,所有人盡皆望向聲音所在的方向。
一張普普通通,而且完全陌生的少年面孔,立時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若說這張面孔能夠讓人有印象的,便是其嘴角噙著一抹邪笑,顯出一派風(fēng)輕云淡之姿,似乎根本沒將臺上那實力強橫的冷面少年放在眼中。
“這少年是誰?面生得緊,龍門榜上似乎沒這號人物呀!”有人十分疑惑,眉頭打皺。
“管他是誰,只要他能打敗臺上那個囂張的家伙便好。沒準(zhǔn)他便是我們這一方刻意隱藏起來的天才人物呢,我們剛剛不是還在期盼著嗎?”有人則是如釋重負(fù),終于有人出頭了。
“說的是。也有可能是之前一直名聲不顯,想著一鳴驚人的黑馬。若是他之前一直隱藏實力,日城龍門榜恐怕亦不會有所收錄。以往,也曾出現(xiàn)過有人一直潛心苦修,就等著這等一舉成名的機會??此堑蛔孕诺哪樱瑳]準(zhǔn)便是此類人物,真可能會贏!”有人顯出一副智者姿態(tài),眸色微瞇。
“希望他能贏吧,要不然,此次令牌爭奪,我們這一方可真是糗大了,被對方一下弄走兩塊令牌……”有人思慮極重,嘆一口氣。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自然是變幻了形貌的陳峰。
不過,他此刻的樣子,與當(dāng)時在毒狼盜山峰時仍然一致。這是陳峰變幻后相對比較熟悉和感覺舒適的一個模樣,所以即便進(jìn)入日城,可能會遇上穆家,他也懶得再換。
他倒要看看,日城穆家能把他怎么樣。他也正好確認(rèn)一下穆家那個仙師是否就是自己碰上的那個。
而看到他的出現(xiàn),別人自然認(rèn)不出來。剛剛狼狽下臺的穆柯卻是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他迅速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牙齒緊咬。
“小子,本公子還沒去找你,你竟然跑到日城來了。即便你僥幸贏了,也別想安然離開了,敢侮辱本公子,還敢肆無忌憚地跑到本公子的地盤上囂張,本公子要你死!”
穆柯似乎忘了陳峰的實力,更忘了自己的立場,被怨恨蒙蔽了心智的他,竟然希望陳峰落敗。
看陳峰獨身一人上臺,連締約蠻獸都沒有帶上去,冷面少年眸色微瞇,并未輕視陳峰。
眼見得陳峰自覺拿置于一側(cè)的一個測骨玉棒測了一下年齡,符合挑戰(zhàn)要求。冷面少年冷聲道:“你想挑戰(zhàn)本公子?那就拿出你的賭注來!你有百劍令嗎?若是沒有,恕本公子不奉陪!”
“百劍令?本大少暫時沒有多余的。不過很快就會有了。要賭注是吧?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金票行不行?”陳峰撇撇嘴道。
他說的是事實,他此刻手中只有一枚百劍令,是他自己要用的,所以確實是沒有多余的。
不過聽到他的話,臺上臺下皆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陳峰根本沒有百劍令,而且話中之意,已視對方手中的百劍令為己物。
“區(qū)區(qū)金票俗物,也想換百劍令?你想得美!”冷面少年哼道。
“呵呵,若是百八十萬金票,確實比不上百劍令的價值,可若是一千萬金票呢?”陳峰笑瞇瞇地,根本沒有在意對方語中的嘲諷。
什么?
而聽到陳峰輕飄飄的一句話,不管臺上那冷面少年,還是臺下十萬之眾,盡皆呆了。
金安日城有錢人是不少,可也沒有哪個少年,能隨隨便便拿出一千萬金票來。
就算日城的那些強大家族,一年的收入,恐怕也不過幾千萬金幣,高的不過億許,豈會隨意拿出一千萬讓家中子弟去糟蹋。
那些大家族嫡親天才晚輩,諸如城主府小公子穆柯之流,一般手頭能攢出個百八十萬金票的零用錢,就算是混得極為不錯,很是闊綽了。
所以,聽到此言,眾人皆是面露懷疑,以為陳峰是在調(diào)侃那冷面少年。
若說此刻場中相信陳峰能拿出這筆錢的,除了武一梅,便只有穆柯了。后者清楚,之前陳峰剛從他這里訛走了近八百萬金票,加上陳峰自己可能有的,能拿出一千萬并不奇怪。
“一千萬金票?好大的口氣,若是你能拿出來,那本公子便跟你賭一枚百劍令!”冷面少年壓下心中驚意,強裝冷靜地道。一千萬金票,對他的吸引力也是很大。
“呵呵,一千萬金票是小意思。敢不敢跟本大少賭一把大的,本大少這里有三千萬金票,就一次性地賭你手頭那三枚令牌好了。本大少若是輸了,三千萬金票全部歸你,若是贏了,你的三枚令牌全部歸本大少,你敢嗎?”陳峰說著,一只手伸入懷中,掏出了厚厚一大沓金票。
他把金票呈扇面狀攤了開來,對著四周揮舞了幾下。
無論臺上那冷面少年,還是臺下十萬之眾,均可看得清楚。那全是以百萬為面額的金票。制作金票的材料,非紙非帛,更有商會印章和特殊防偽設(shè)計,極難仿造,更無人敢仿造。所以眾人皆很清楚,那不會是假冒的。而那厚厚一沓,比起三千萬只多不少。
廣場上十萬之眾,大多數(shù)人生平?jīng)]有見過這么多金票,所以均是極為眼熱。有人甚至眸中露出赤意。若非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只怕有些人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巨款誘惑,要竄上高臺去搶了。
“三千萬金票!好魄力,來這個破落日城,你是頭一個讓本公子感到驚訝的。本公子跟你賭了,待會兒等你輸了,本公子會給你留下一萬金票,讓你有錢回家!”那冷面少年動心了。
看著陳峰只身一人,其又道:“你是沒有締約蠻獸,還是蠻獸拿不出手?本公子不賺你的便宜,既是如此,咱們也如剛剛一般,一對一好了!”
陳峰點點頭,伸出一只手,對著冷面少年招了一下,挑釁之意溢于言表。
而四周之眾,眼見陳峰不光沒有蠻獸,身上連一件象樣的兵器都沒帶,只是赤手空拳站在那里,則是紛紛搖頭。
“太托大了!難道他真是一直躲在山溝里潛心修武,不知道外面天才的強悍嗎?”有人嘆息道。
“赤手對敵,沒準(zhǔn)這是自信的表現(xiàn)!”有人語含期待。
“希望別輸了,三千萬金票呀,那可是會心疼死人的!哪怕給我一百萬也好……”有人眼睛一直不舍離開陳峰放在高臺一側(cè)的三千萬金票。
“你們都別吵吵,好好看著。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們是傻子!”有人對幾人的議論表示不滿。
陳峰不理會對面少年眸中射出的冷意,以及臺下的議論紛紛。
對上一個通脈境后期巔峰的少年,他若是還需要拿出兵刃來,那就太跌份了。
就算他是獨身一人,他也可輕易戰(zhàn)勝對面那一人一獸。只不過,對方愿意只身與他對戰(zhàn),他也不會阻止,免得暴露太多實力。
他相信,穆柯雖然知道他一些實力,可吃了那么多的虧,那家伙肯定不會到處亂說。
關(guān)乎到三枚令牌和三千萬金票的歸屬,冷面少年不敢托大,也不會傻乎乎地學(xué)陳峰空手對敵。
所以,他第一時間便施展出了他那寒氣四溢的刀技。長刀散發(fā)寒氣,刀尖上閃爍著一道一尺多長的凜然刀芒,猛然劈向陳峰。
感受到寒氣的逼近,陳峰面上微微一笑,以他此刻相當(dāng)于仙師級別的體魄,這點寒氣,自然是算不了什么。而那刀芒,對他亦是威脅不大。
所以,他只是平靜地站在那里,根本沒有如臨大敵的模樣。
“真能裝逼呀!”有人感嘆道。不過,那言語間并無多少惡意。
不過,下一刻,這個感嘆的人便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