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下牧凡生

　　眾人的情緒有些低落，無力、憋屈而憤慨……

　　他們不怕死，只怕死得沒有價值。

　　牧凡生心里的疑問很多，捋了捋思路，繼續(xù)問道：

　　“隊長，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對方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集中優(yōu)勢攻過進來不就行了。攻城略地對他們來講輕而易舉，我們肯定擋不住，他們自身損失還不大。為什么還會主動選擇輪戰(zhàn)來進行消耗，難道對方就死人了嗎？這樣的輪戰(zhàn)有什么用？”

　　張秦聽完，搖了搖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因為魔修?！?p>　　“魔修？”

　　張秦嘆了口氣：

　　“天下修行體系有四種，仙、佛、妖、魔，至于武修，只是我們一廂情愿的叫法罷了，其他四種修行體系都不承認，每種修行都可以劃分為九個品階。其他體系我不清楚，但六品以下魔修的修行，都伴隨著殺戮。因為除開天地間無所不在的靈力，血肉、尸體都是他們的修煉資源，特別是強大的武者更是他們重點獵殺的目標?！?p>　　“因為普通人不具備靈根，修不了法術(shù)，所以只能打磨修煉肉身，壯大肉身后，提煉血氣產(chǎn)生真氣、蘊養(yǎng)精神，所需武者的血肉和尸體，對魔修來講就是上等的修煉資源，特別是高品的武修?！?p>　　“除開這些外，人死亡前產(chǎn)生的濃烈情緒更是魔修煉制魔器、修煉魔功最好的材料。傳說這些情緒對五品魔修的修行都有很大的幫助，甚至是必須品。”

　　“更有甚者就是單純喜歡殺戮，單純的為了殺戮而殺戮，而這些血肉、尸體和死亡前極端情緒的產(chǎn)生，沒有什么比戰(zhàn)爭來得更容易，天下哪里的武修也沒有戰(zhàn)場上多了?！?p>　　“這就是為什么三天前我們遇到的魔修，不斷的刺激我們，因為除開血肉，他們更喜歡收集絕望、恐懼、憤怒等等極端的條件下產(chǎn)生的情緒。”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牧凡生張了張口，想說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能無力的問道：“難道朝廷就不管嗎？”

　　“狗屁的朝廷，一幫狗官，只要不威脅到他們的生命，誰會管邊線的死活。真想把這幫狗官拉到邊線來跟對方輪戰(zhàn)試試，狗日的?！崩先龖崙嵅黄降牧R道。

　　老二碰了碰老三，往牧凡生示意了一下，意圖提醒老三注意一點，雖然兄弟們私下里罵的更狠，但這還有其他人在。

　　“老二，你別攔我，牧小子是自己人，這次要不是他，我們估計都得死在這里了，命都是他救的，有啥怕的。狗官、狗官，一幫后娘養(yǎng)的雜碎?！崩先弊右还?，滿不在乎的繼續(xù)罵道。

　　張秦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擺了擺手制止了老三的抱怨：

　　“現(xiàn)在的朝廷早就腐朽不堪了，只要邊線不破，對他們來講就是盛世大同?！?p>　　“我們妄議朝政確實不妥，不過……”

　　張秦看著牧凡生說道：

　　“牧凡生是一起過了命的兄弟，以后就是自己人。”然后看了看老二、老三繼續(xù)說道：

　　“老二沒啥壞心思，就是比較謹慎一點，這是好事兒，這年頭因言獲罪的兄弟太多了，以后大家對誰都要留個心眼。”

　　牧凡生笑著搖了搖頭，他對這還真沒怎么在意，正待說什么，解釋兩句，就聽張秦繼續(xù)說道：

　　“不過，這次是你救了我們哥幾個，我們也沒啥能報答的，給銀子是不可能給的了。就一句話，但凡一起上了戰(zhàn)場，我們幾個肯定比你先死，其他的也沒啥用?！?p>　　牧凡生聞言心里一暖，定定的看了幾人一眼，平復了一下心神，緩緩說道：

　　“隊長，幾位大人。凡生這次參軍本來是準備去西軍混幾年，然后回去取個媳婦兒的，結(jié)果稀里糊涂的來了南軍。剛開始心里還有些害怕，但是這幾天的經(jīng)歷，加上剛才見到隊長和幾位大人之間的情誼，我對以后的日子也就沒那么怕了，魔修咱們又不是沒殺過。”

　　張秦幾人聽著笑了笑。

　　“至于這次，說是我救了大家，還不如說是大家齊心協(xié)力救了自己。沒有隊長的舍命、沒有幾位大人的舍命、沒有王炸……咳咳……張大牛和張莽的舍命，我們誰都活不了。所以救命一說以后就別再提了，以后凡生就跟在幾位大人后面，砍他丫的?！?p>　　“哈哈哈，對，砍他丫的。干就完事兒?！睅兹舜笮Φ恼f道，心里對牧凡生更加欣賞了，居功不自傲，還能跟自己混到一起，是個好苗子。

　　牧凡生看著眾人欣賞的表情心里長出一口氣：幸好老乞丐給他講的故事多，不然這個場面還真不好應(yīng)付啊，這幫兵油子的認可可沒那么容易，救命和認可對他們來講是兩回事兒，畢竟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能活下來的都是人精。

　　對于牧凡生說的話，眾人心里自有一桿秤在衡量，目前來看都很滿意，人和人之間不就是相互給面子、然后相互給成依靠，最后喜結(jié)連理、共入，呸，不對，歃血為盟、結(jié)拜兄弟嘛。

　　看大家都處的不錯，張秦示意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好了，都別相互推辭了，小凡，老張說的話肯定算數(shù)，以后在南軍我們照著你。”

　　張秦抬手制止了牧凡生辯解的沖動，繼續(xù)說道：

　　“接下來，我說說我的打算，現(xiàn)在我們一身是傷，這里距離邊線還有幾百公里，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去。既然南岳州暫時安全，那我們邊養(yǎng)傷邊行軍。同時加緊督導這些新人修煉，這個事兒老二負責，牧凡生、張大牛和張莽由我來訓練，老三和老四負責后勤，分組帶人打獵，老四，你行不行？”

　　最后張秦看向了老四，軍隊里對待傷兵最好的照顧就是給他安排任務(wù)，讓他們覺得自己還有大用，這一點張秦門兒清。

　　“放心吧，老大，不就是少了一條胳膊嗎？照樣抓得比老三多?！崩纤挠行┘?，拍著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你就吹吧，等會別私下求我?guī)兔托小！崩先^續(xù)無情的嘲諷。

　　“滾，求誰老子也不求你個混蛋?！崩纤囊荒_踹向老三。

　　這時，張秦想到什么，笑著出事說道：“對了，小凡還不知這幾個家伙叫什么吧？大家自我介紹一下。以后也別大人來大人去的，聽著有些生分?！?p>　　幾人笑了笑，開始介紹起自己來。

　　“我叫周野，你可以喊我二哥?！崩隙蝗缂韧院喴赓W。

　　“我叫王越，排行老三，人稱玉面郎君、風流之花，你可以叫我越公子。嗯，三哥也行，就是排的有點低，不過比四哥好，他叫?！?p>　　“李長命，長命百歲的長命?！崩纤囊宦牪粚s緊接過來，說完對著老三就是一頓懟：“用得著你介紹，老子嘴又沒缺，還玉面，你不看看你那副熊樣，你說我怎么就認識你這么個不要臉的家伙。”

　　“我叫張秦，平時喊我隊長就行，私下里也可以叫我大哥?！?p>　　牧凡生看著幾人向他介紹自己，心中一動，想起來故事里的一個場景。

　　于是，牧凡生前走幾步，朗聲說道：

　　“在下牧凡生，青州琉璃鎮(zhèn)人士，江湖人稱……咳咳……這個還沒有，今天有幸認識幾位哥哥，以后風里來、雨里去，但憑使喚。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請受小弟一拜?！闭f完就是單膝跪地，腰背挺直，雙手抱拳一拜。

　　張秦幾人相互看了看，有些傻眼，這是啥？一套套的，比說書的還好聽，不過聽著看著怎么就感覺心里怎么爽呢。

　　而旁邊的老三，一把拉起牧凡生就往外跑，邊跑邊說：

　　“小凡啊，剛才這段，你可得給三哥教會了，這他娘的太漂亮了?！?p>　　“老三，你敢獨吞！”老二、老四咋呼著跑了出去。

　　“在下李越，青州人士，江湖……江湖啥來的？”

　　“人稱，江湖人稱?！?p>　　“哦，對對，江湖人稱玉面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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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坐在床邊的張秦一陣搖頭，這群小子，先他娘的給老子放下來啊，一個介紹有啥好學的。

　　哼，沒見識……

　　半響之后，屋里就響起了壓抑的聲音：

　　“在下張秦……然后是啥來著，哦，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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