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嫁妝
當(dāng)欒英頭上的紅蓋頭被掀開后,華錦瑞的臉,‘刷’得變了色。心中喃喃道:“不是他,果然不是他!我就說,哥哥怎會變成了女子?”
眼前這欒英雖也長得極美,有國色天香之容,那眉宇間也與他的紅衣哥哥極為相似。然,她終究不是他!
欒英見他突然變了臉色,便有些惱怒?!霸醯??牙君覺得我長得不好看?”
華錦瑞趕緊收整心情,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你長得很好看!”
欒英蹙眉問:“既然牙君覺得我長得好看,那你怎如見了鬼似的瞧著我?”
華錦瑞慌忙辯解道:“我……我是被你的美貌晃了眼,一時有些難以適應(yīng)罷了!”
聞言,欒英‘噗嗤’一笑,臉上閃過紅暈,“油嘴滑舌!”
華錦瑞想到那日在歡喜院的事,便問:“你可是那日在歡喜院的凝雪姑娘?”
欒英笑著看他,輕咳了一聲,然后,端正身姿,好整以暇的道:“你說呢?樓上的這位公子!”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華錦瑞笑著點了點頭,“果然是你!”
轉(zhuǎn)而又問:“那日,你因何去了歡喜院?又怎會成了那花魁‘凝雪’姑娘?”
欒英擺了擺手,隨意的說道:“不過是抱打不平而已!”
華錦瑞蹙眉問:“因何抱打不平?”
欒英回想起那日之事,隨即,答道:“那日,我去萬花巷游玩,恰巧遇到歡喜院的凝雪姑娘逃跑不成,又被人抓了回去,便起了救人之心。隨后,將她救出,為了幫她爭取逃跑時機(jī),便頂了她的名頭,跟那些個酒肚肥腸的東西耍一耍罷了!”
“哦!原來姑娘竟是路見不平的俠女!佩服!佩服!”華錦瑞微微笑著,又對她抱了抱拳。
欒英給了他一記白眼。“你都掀了人家的紅蓋頭,怎得還叫姑娘?”
華錦瑞歉然笑道:“是我的不對,還請美人勿怪!”
欒英很豪氣的擺了擺手,“好了,我便不與你一般見識了?!?p> 說罷,她走到那喜桌前,倒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自己留下一杯,舉起酒杯,不羞不臊的說道:“來!咱們喝下這杯合巹酒,便入洞房吧!”
華錦瑞一聽入洞房,陡然一驚,下意識的推開了她手中的酒杯。想是用力過猛了,這酒便撒了一地。
見此,欒英猛然站起身,惱怒道:“你這是何意?”
華錦瑞心中慌亂,又不知該作何解釋,只得慌忙的說了一句,“美人早些歇息吧!”便推開門,溜之大吉了。
隨即,身后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摔打聲。
……
五日后。
炎火宮,議政殿。
華錦瑞如往常一樣高坐紫金麒麟寶座,聽著堂下眾大臣相商國事。
一直以來,朝堂之事都由大閣主主事,商定后,便會啟奏,等他裁決。說是裁決,不過是走走過場,就算他要反對,到最后也是無效。基本都是他的一句:“全憑大閣主做主!”了事。
然,這一次,身居‘通閣’一職的方清月,卻是越過了大閣主盛榮傲的威嚴(yán),上奏道:“啟稟牙君。近日,南州王、西州王、東州王紛紛上表,要把自家郡主送入厚土宮,侍奉牙君?!?p> 聞言,眾朝臣都為之一愣,先是看了一眼那小小的通閣,又望向高坐上的華錦瑞。
華錦瑞也是微微一愣,隨即瞧了一眼盛榮傲,見他滿面怒色的正盯著那方清月。
隨即,心中一樂,便覺得這是個好機(jī)會,但面上卻顯得有些為難。
“本君才得了兩位美人,怎得,又要給本君塞女兒了?若,你們各個都要把自家女兒給本君,那全天下的男子還有女子可娶嗎?”
盛榮傲轉(zhuǎn)怒為喜,拱手道:“牙君所言甚是!牙君此時要以學(xué)業(yè)為重,不宜在此事上勞心,有兩位美人足已,足已!”
其實,若按他心中所想,兩位美人都有些多余了,最好只有他家女兒一個才好。
多年前,他便早已有了讓自家小女兒入宮的打算,待到牙君成年后,他的女兒便可直接晉升為君后。然,計劃不如變化快,那北州王蒼水穹雄的女兒竟也成了美人。
為此,他這幾日正惱火著呢!此時,其它幾州王又想來分一杯羹,他怎能相讓?
聽到盛榮傲的話,那些以他馬首是瞻的大臣們都紛紛附和:“牙君要以學(xué)業(yè)為重才是!切要保重麒麟身??!”
然,方清月卻仍是不卑不亢的望向華錦瑞,拱手道:“南州王、西州王、東州王紛紛獻(xiàn)上厚重嫁妝,望牙君成全美意!”說罷,便從懷中拿出了三本表書。
華錦瑞掃視了各有心思的眾大臣一眼,又給身旁的左侍遞了個眼色。
那名左侍微微頷首,隨即,走入堂下,接過了方清月呈上的表書,送到了華錦瑞的手中。
華錦瑞拿起表書一一翻看,上面都是嫁妝清單。
南州王表書中,以糧食為主,這些糧食可供二十萬將士三年吃食。還有南方盛產(chǎn)的茗茶,各種金銀玉器。
西州王表書中,以鐵器、銅器為主,也有各種金銀玉器。
東州王表書中,以綾羅綢緞、糧食為主,也有茗茶、金銀玉器。
華錦瑞心中冷笑:“這群財大氣粗的東西,為了嫁女兒,手筆竟是如此之大!”
對于五方州王心中的算計,他又怎能不知?無非就是希望自家女兒能夠誕下他華家唯一的子嗣,將來繼承大統(tǒng),孩子的母家便會如今日的盛家一樣掌控朝堂之事。
心中略一沉思,暗道:“不若,就把這些女子全部納入宮中,即得了便宜,有可權(quán)衡制宜,豈不美事一樁!”
想到此處,他悠然開口:“既然各位州王如此美意,本君也不能拂了面子,便讓各家郡主即日入宮吧!”
聞言,方清月馬上俯首道:“謝牙君恩典!”
眾大臣面面相視!
盛榮傲那一方的黨羽,都紛紛看向了盛榮傲……
當(dāng)盛榮傲聽得華錦瑞已然應(yīng)下此事后,卻是面色一沉?!把谰耸驴钟胁煌装?!”
有人隨即附和:“此事不妥啊!”
“此事萬萬不妥!”
“還請牙君三思而后行!”
“……”
這些持反對意見的自是盛榮傲一方黨羽。
然,也有人說道:“此舉對國事有利!該當(dāng)如此??!牙君英明!牙君千秋萬載!”
“牙君英明!”
“……”
這些人自是少有的幾個不在盛榮傲羽翼之下的。
華錦瑞不理會眾人各執(zhí)一詞,而是看向盛榮傲,故作遲疑了片刻,又一臉不解的說道:“不過是納了幾位美人而已!本君雖年紀(jì)上輕,卻也知國庫多年空虛,各州王有心奉上這許多厚禮,甚合本君心意!如此,既有美人在側(cè),又填充了國庫,豈不兩全其美之事!哪里有不妥了?”
“牙君,你竟為……”盛榮傲面露不悅,正要對他之前的話做些評判。
便見華錦瑞輕‘哦’了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而后,說道:“大閣主放心,我與表妹畢竟是一家人,定要另眼相待于她的!可……”
說著,他微微低垂下頭,又在那三份表書上各瞄了一眼,搖著頭,喃喃道:“這東州王、南州王、西州王為了自家女兒送了如此厚禮,怎也要給些薄面才是,若我怠慢了各家郡主,也實在于心難忍,也怕被人說成那占了便宜不辦事的潑皮無賴不是?”
說罷,他抬起頭,眸光落在了盛榮傲的臉上,輕嘆道:“恐怕……我去表妹那里也要少了許多,還請舅父體諒侄兒一些才是!”
聞言,盛榮傲本就不好看的臉,便更沉了幾分。暗說:“好??!現(xiàn)在翅膀長硬了,竟然開始算計我了?”
華錦瑞這話的意思,便是拐著彎兒的嫌他盛家的嫁妝送的不夠多。他怎會聽不出這含沙射影的話來?胸中氣悶,便要怒斥于他。
然,華錦瑞卻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氣,而后,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從麒麟椅上站了起來,一副神思倦怠模樣。
“本君也有些乏了,便先行回宮了,還有何政事,大閣主自行處理便是!”
說罷,已然下了麒麟寶座。待轉(zhuǎn)身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對殿中的方清月道:“哦,對了。等各州王送來的嫁妝到了,一并送入厚土宮,交由大管侍處理便可!”
方清月俯首道:“是!”
大閣主忍著心中惡氣,看著華錦瑞的背影,眉頭緊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數(shù)日后,各州王家的郡主與那厚重的嫁妝也悉數(shù)入了厚土宮。
北州王蒼水穹雄或是知曉了那日議政殿上,牙君與大閣主的對話,生怕自家女兒被怠慢了,便也照著其他三州王的規(guī)格送了厚禮。
然,大閣主盛榮傲似乎也不想面子受挫,女兒遭殃,也只得照著其他四家的規(guī)格一并送了厚禮。
……
夜里,華錦瑞傳喚李元厚入了乾圣殿。
李元厚入殿后,行了君禮,便問:“不知牙君喚老奴前來有何要事?”
華錦瑞將他扶起,屏退了眾小侍,才道:“阿草可收到了各州王送來的嫁妝?”
李元厚道:“已然收到!”
華錦瑞問:“阿草以為這些嫁妝如何?”
李元厚皺眉,盯著他的眸子瞧了一刻,才問:“老奴不知牙君這話是何意?”
華錦瑞淡笑道:“阿草覺得,這些東西可建多少精銳部隊?”
李元厚頓時一愣,皺眉不解,又深深的盯視了他片許,才道:“牙君的意思是……”
風(fēng)神坤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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