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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之戀

第七章 赴美

圍棋之戀 閑云曉鶴 3675 2021-02-12 22:04:03

  在孩子不到三歲的那段漫長的日子,我們的感情時時如履薄冰。

  同時我們的事業(yè)都開始走了下坡路。

  先是飛在工作上遇到了很大的問題。

  多留在北京的那一年除了簡歷中略顯亮眼的一條文字外并沒有給他帶來實際的幫助。

  工作這么多年,他總是因為工作忙或者貪玩而沒能考下幾乎是必備的職業(yè)資格證書。

  回來以后,他在新的單位接連犯了幾個低級失誤,幾乎被辭退,很長時間以來都拿著最低的薪水。

  而我為了方便照顧孩子,放棄了本專業(yè),撿起當初輔修時學的那點皮毛,選擇了一個不用加班的離家近的管理工作。

  我們的日子過得雖不困難但是并不寬裕,因為之前的積蓄幾乎都被他在北京揮霍一空。

  那時候,飛變得不愛與我說話。

  每次我問起他單位的事情,他都以不想給我壓力而避而不談。

  我能感到我們之間的漸行漸遠,但是我們都無法再找回曾經(jīng)的彼此,或許我們都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的自己。

  孩子4歲多的時候,我為爸媽安排了一次一個多月的美國自由行,并親自陪他們出行。

  臨行前,媽媽問我,你把飛一個人留在家這么久行嗎?

  我說:“沒事的,他很忙”。

  整個出行計劃,我足足研究了2個月。

  美西自駕上千英里,美東游歷數(shù)城,但我卻始終不敢去觸碰記憶中的那個城市。

  到了美國發(fā)現(xiàn)華人真的無處不在。

  無論是東西南北,大城小鎮(zhèn),我們每到一處竟都有同學生活在那里。

  于是那次旅行我還擔任了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把這些長期的失蹤人口登記在案。

  同時也給身處同城的他們一個出來見見彼此的理由。

  很多人也是從當初北京分別后過來的,這些年過去,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變化。

  優(yōu)秀的他們大多有了綠卡,成為了衣食無憂的中產(chǎn)階級。

  但是沒有人敢停下奮斗的腳步。

  我們高中的班長豐和學習委員雯最終組成了一對豪華CP。

  一個是中科院的研究生,一個是北大的天之嬌女。

  他們的婚禮我也參加了,那場面可謂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豐在讀完研后來到美國西北的西雅圖,進入微軟總部做了一名軟件工程師。

  而雯留在中部的休斯頓做化學相關的研究。

  到西雅圖后,豐約我去當?shù)氐淖钪牡貥藄pace needle 吃價格不菲的brunch。

  他說,他和雯差不多2個月左右才能見一面。

  但是經(jīng)常會選擇在不同的城市,感覺也算新鮮。

  可惜的是因為雯一直接觸化學物品,所以他們一直還沒有要孩子。

  還有一對是杰和瑜。

  杰在高中時期對我頗有好感,還曾經(jīng)賴著非要我做他乒乓球的師傅。

  而瑜更是跟我從初中一直到高中的好朋友。

  他們結婚后,在我們那些人當中最先在北京五環(huán)買了一套200多平的房子,裝修是歐式的,甚為豪華。

  那套房子很長時間都成了我們聚會的主場。

  后來兩人賣了房子去了波士頓。

  瑜因為是中央財經(jīng)的高材生,又在四大工作過,在當?shù)赜泻芎玫墓ぷ鳈C會。

  而杰雖然是清華畢業(yè),但是做的是咨詢行業(yè),整日在天上飛來飛去。

  那一年杰因為項目被派到了西雅圖,但是同年,他們的孩子出生了。

  于是為了兼顧家庭,杰每周一都要從美東飛到美西工作,然后周末再飛回去。

  這距離,就好比每周往返一次遼寧和新疆。

  我不敢想象那是怎樣的辛苦。

  一聽說我來了西雅圖,杰當天立刻開車來見我,帶我出去吃飯看電影。

  還記得當時正值《加勒比海盜五》上映,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個系列。

  杰主動為我翻譯著一些諸如“三叉戟”之類的偏僻詞兒,我趕緊表示不用,我基本看的懂。

  第一次看無字幕全英文電影確實讓我興奮異常,雖然經(jīng)常跟老美的笑點不在同一個頻率上。

  但不知什么時候,杰的手竟然伸過來放在了我的腿上。

  我以為他是無意的,便動了一下,但隨之他的手又跟了過來。

  除此之外,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往我身邊靠。

  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只好生氣地用力把他的手甩開。

  他還是跟高中的時候一樣,喜歡占女生的小便宜。

  我很納悶,還以為結了婚的他會有所收斂,更何況他的妻子不是別人,正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除了這個尷尬的事,一路上他對我們?nèi)艺疹櫟脽o微不至。

  后來我們?nèi)ゲㄊ款D的時候,他還主動給我們在當?shù)禺斊鹆藢в巍?p>  在那邊,我見到了瑜還有他們的小兒子,瑜還是那樣年輕漂亮。

  而杰表現(xiàn)的仿佛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這件事,我只能將它爛在肚子里,既不能告訴飛,更不能告訴瑜。

  在波士頓,驚喜的見到了特別忙的亮。

  在高中時期,她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在我們那個競爭地白熱化的成績榜上,亮從來都是一騎絕塵。

  前十名經(jīng)常只有她一個女生,以至于大家都忘了她是個女生。

  有一次另一個女生好不容易考了第十名,校長竟然興奮地跟那個女生說,你是這前十名唯一的女生,真不容易。

  那時候國家有政策,只要在任意一個省級競賽獲得一等獎便可以獲得保送名校的機會。

  而亮,一舉囊括了數(shù)學、英語、物理、化學,甚至生物的所有省一等獎。

  在所有人心目中,亮真的都是神一樣的存在。

  也許你認為這樣優(yōu)秀的女孩子會很難相處。

  但是恰恰相反,她特別隨和。

  男生們經(jīng)常跟她開玩笑叫她“大頭”,她只是笑也不生氣。

  我雖然成績不拔尖,但是跟亮卻很談的來。

  我們的緣分巧到她剛從美國回來的第一天,我們便在清華門口偶遇。

  我特別羨慕亮,遇到問題只要想一想便會有答案。

  其實我一直見長的是文科,獲過不少寫作的獎項,但是可惜當時我們的學校是重理輕文的。

  為了不讓惟看低我,我硬是留在了理科班,從此飽嘗苦果。

  多年后再見到亮的時候,我想她一定是所在領域響當當?shù)娜宋锪恕?p>  她最終選擇了生物領域深造,在哈佛就讀博士后。

  意外的是,亮的生活似乎過得不如我想象中的好。

  她所選擇的這個課題很多年都沒有突破,她能拿到的薪水只是平平。

  她的先生是她清華的同學,在MIT讀博士后馬上要畢業(yè)。

  工作已經(jīng)確定了,不久就要去萬里之遙的美西一個叫做圣芭芭拉的小鎮(zhèn)做大學老師。

  我們都在想象,以后他們的孩子該是多么的聰明。

  我只盼望當我下次見到亮,她的生活會更加的順遂。

  還有一個在高中外號叫做“錢小二”的男同學。

  在我路過圣地亞哥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在附近一個叫做爾灣的小城。

  以前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到了那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個超乎想象的富人區(qū)。

  據(jù)說章子怡的家就在那里。

  那天晚上,我住在了小二的豪宅中。

  小二的女朋友已經(jīng)不是上次北京見過的那個,我當時還特意記了那個女生的名字,因為他們當時已經(jīng)打算結婚了。

  現(xiàn)在的女朋友我第一次見,大大方方的也蠻好。

  他家還養(yǎng)了還有兩只神經(jīng)兮兮的貓,半夜的時候,會一起睜著幽幽的大眼睛透過門縫死死盯著我的床。

  小二和飛是要好的朋友,是個大才子,一定程度上甚至算是我們的媒人。

  那次我生病在家,小二和飛買了必勝客來看我。

  后來,小二悄悄地跟我說,你不覺得飛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么?

  這句話在當時讓我心緒不安了好久。

  對于小二的故事,我也算是個知情者。

  當時班里的一個班花慧跟小二表了白,小二當時不知為何情緒不佳。

  坐在后排的我看在眼里,誤以為他因為學習壓力大而自暴自棄,便在自習的時候坐在他身邊安慰他。

  兩個人沒事還酸酸的對起了長詩直抒胸臆。

  后來我總覺得背后仿佛有小刀般的眼神嗖嗖的直射過來,一回頭,直迎上慧憤恨的目光。

  那一刻我方知自己傻到了極點。

  小二后來跟慧在一起了一段時間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挺喜歡對方的。

  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慧最終選擇嫁給了我們班的另一位男生。

  兩人再無瓜葛。

  我知道,小二心里其實一直喜歡的是一個普通班的叫赟的女生。

  那個女生確實溫婉美麗,你看上一眼便不會忘記。

  那天晚上,當小二的女朋友去休息的時候。

  他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張照片。

  他略帶興奮的說,你還認識這個人嗎?

  照片上的女生做少婦打扮,溫柔地笑著,旁邊站著她漂亮的孩子。

  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樣子。

  我看向小二,他仿佛已經(jīng)癡了一般。

  我知道,是我的到來勾起了他很多過往的回憶。

  小二總是說,你和飛真好。

  所以,到了嘴邊的話,我又咽了回去。

  還是不要打碎他的夢吧。

  當然也有的同學,運氣差些,始終沒有拿到綠卡。

  只能靠每周去很遠的另一個城市讀一個莫名的學歷而得以繼續(xù)留下。

  異鄉(xiāng)的生活,不用想也知是甚為不易。

  更何況那時,同學們的孩子基本也跟我的孩子一般大了,出來聚會早已成為大家習慣性的一句口頭上的應承。

  我不敢給惟打電話,我怕他真的會不顧一切飛到美西或美東來見我,我?guī)缀醮_信他會來。

  這次旅行終于用上了我20多年的業(yè)余英語儲備,我發(fā)現(xiàn)原來在國外生活交流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難。

  其實我也一直很想出國,家里有不少親戚在美多年,而我的英語成績也一直是級隊里最好的幾個。

  但是飛不喜歡出國,他覺得那里沒有自己的圈子,沒有他想要的生活。

  離開美國的前一天,我終于還是決定還是給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了,我用一種好像昨天才見過面的輕松語氣跟他說“嗨,我來了,你來不來看我呀?”

  惟說:“可以呀,我在舊金山,你在哪兒呢?”

  我愣住了,之前在灣區(qū)我們停留了四天,還在那邊租了車?!?p>  原來我們本是有機會見面的。

  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在遙遠的西雅圖了。

  我說:“我逗你玩兒的,我明天就要回國啦,下次吧?!?p>  我問惟還回不回國,他說,國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可能就不回來。

  回國后,我問飛這一個多月有沒有想我。

  他說這個月很忙。

  時間過得超快的。

  轉眼初中畢業(yè)20年聚會的日子到了,我們回到家鄉(xiāng)已經(jīng)六年多了。

  這次我負責大家的聯(lián)絡組織。

  與10年聚會想比,20年聚會更讓人激動。

  我設計了一個懷舊短視頻,并請每個同學都給我發(fā)一張照片或視頻。

  我給惟也留了言,滿以為他會回復我。

  但這次他并沒有回復。

  我又催促了幾次,他還是沒有動靜。

  最后我干脆自己去他的朋友圈兒里隨便摘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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