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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切白記事

愛意:年少情動,春色三分。

黑月光切白記事 燈影長 4093 2021-02-07 00:27:52

  宇文晗站起身,伸手將她擁進懷里。

  蕭寶凝被他緊緊抱住,屬于男性特有的氣息縈繞在她耳后,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阿嬌…”宇文晗呢喃著,“真好。”

  真好,你沒有拋開我一個人走。

  真好,父親沒有遷怒你,反而默許了我們可以在一起。

  真好,你走了,又回來了…

  少年結(jié)實的胸膛和少女柔軟的胸脯緊緊貼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心一直在跳,一聲兩聲三聲…似乎要沖破春衫而出一般。

  蕭寶凝回了神,手掌邊用力推他邊道:“你剛剛推我,還讓我滾!”

  宇文晗將她禁錮得更加緊,他伸手輕拍著她的后背道:“不是…我是怕我爹對你不利?!?p>  他真的很害怕父親對她動手,萬一她有事,他將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

  “一枝春是個開頭?!彼暮粑驮谒?,“以后我想每年都贈你一枝春。”

  蕭寶凝的手沒了力道。

  這雙柔若無骨的、似乎能流淌在他掌心的手,此刻無力地貼在他胸口。

  宇文晗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讓她感受著自己心臟蓬勃的力量。

  蕭寶凝的手被他鉗住,貼在他硬朗的胸膛上,感覺里面像是有一把紫金錘一般一下一下正永不停歇地敲打。

  “阿嬌…這是我的心,你能感受到嗎?”宇文晗溫聲道,“它現(xiàn)在很緊張,因為怕我說了這些話以后你會討厭它。”

  “你討厭它嗎?”

  從小到大,蕭寶凝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所以她從不扭捏。

  她用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胸口,輕聲說道:“現(xiàn)在它是我的了。”

  宇文晗大喜,他雙手環(huán)住蕭寶凝,抱著她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兒。

  蕭寶凝驚叫道:“下面是臺階…”

  他將她放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驚魂未定的蕭寶凝亦抬起了眼睛看他。

  看著她這雙水汪汪的杏眼,宇文晗覺得心都要化了,他開口道:“我可以吻你嗎?”

  蕭寶凝有些臉紅:“不要,我還未及笄…”

  宇文晗不死心地又問:“我只親你額頭?!?p>  其實蕭寶凝的心底也有些躍躍欲試。

  她只覺得現(xiàn)在自己的臉應(yīng)該熟透了,便小聲道:“就一下?!?p>  話音剛落,額頭便有些發(fā)麻。

  她的頭發(fā)有郁香的味道,宇文晗想著,下次要不要送她郁香的香薰呢。

  隨即一個柔軟濕潤的東西貼在了她的額頭。

  她的額頭在自己唇下,溫軟而細膩,是不知名的香氣。

  宇文晗有些犯難:這是什么香氣?

  他又貼了貼,想仔細搜尋出自己聞過的味道。

  沒有,沒有這種味道。

  這是天上地下只有她一個人才有的香氣。

  良久后,蕭寶凝才紅著臉掙開了他。

  他們對視著,即便不去看山后桃花,只是在這棵老榕樹下,少年與少女的眼中互相盛滿的情意,卻更勝春色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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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梨覺得小姐最近幾個月很奇怪。

  小姐最近經(jīng)常收到一些禮物,吃的玩的用的,應(yīng)有盡有。有時她也買些東西,說是給同窗的禮物。

  小姐每天都去上學(xué),不再假裝生病不想去了。就是最近每天散學(xué)散得有些晚,不過小姐那么聰明的人,八成是念書入了迷吧。

  小姐每天都托著腮,有時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還會笑一下。

  天氣漸漸熱起來,眼看著明日就是五月啦。

  阿梨開心地收拾著房間,五月初一是小姐生辰,小姐便及笄,稱得上是大人啦!

  可惜小姐還未許人家,不然可以辦一場浩大的及笄禮了。

  小姐的父親著人送了各式各色紗緞煙羅,為夫人和小姐做了應(yīng)季的衣裳。

  也不知小姐的父親什么樣,只聽說是在元京做大生意,阿梨來了半年卻還未見過。

  這時夏縈走了進來。

  阿梨放下手中的活兒行禮:“五夫人?!?p>  夏縈點了點頭,又吩咐道:“明日阿嬌的父親回來,你去回了各房,八小姐的生辰在自己院中辦了。”

  阿梨道了聲是,便去回了其它幾房。

  她真心實意地替小姐開心——小姐的父親要回來啦。

  翌日,阿梨起了個大早,同其他婢女一起布置小姐房間。

  因著夫人吩咐不必大辦,只置了一桌酒席等待老爺回來。

  小姐穿著新制的紫羅裙,外罩粉紫紗衣,今日化了個素妝,滿眼興奮地拆著禮物。

  那些禮物是各房著人送來,無外乎一些首飾頭面或者女兒家心儀的胭脂水粉一類,小姐拆著拆著便失了興致,復(fù)又伏在了桌上。

  “阿縈!寶凝!”院內(nèi)有聲音朗朗傳來。

  阿梨看到小姐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跑了出去。

  她跟了出去,看到了傳說中的老爺。

  院內(nèi)來了數(shù)人,為首之人約二十七八歲,長身玉立,黑色滾金邊深衣,玉冠束發(fā),英挺俊秀,天資英縱,氣勢逼人。

  他鳳眼微挑,正含笑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身后諸人均是黑色勁裝,微微垂首以待。

  蕭寶凝撲到他懷里,甜膩膩地喚了聲“爹爹”。

  阿梨心下嘆道,原來這么年輕的人,竟是老爺。

  夏縈也走到他跟前,輕聲道:“夫君…”

  英親王蕭立言牽過妻子的手,又摸了摸女兒的頭,眉眼含情地溫聲對夏縈道:“阿縈…”

  夏縈輕咳了一聲,示意女兒還在跟前。

  英王隨后蹙眉看著蕭寶凝:“寶凝,你胖了?!?p>  蕭寶凝的毛瞬間炸成一團:“我才沒有!”

  說罷偷偷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肉,嗯,好像肉真的變多了。

  都怪宇文晗,天天給她帶吃的!

  蕭寶凝心底生氣,決定以后再吃他帶的東西就不姓蕭。

  阿梨這才知道,原來小姐還有個名字叫寶凝。

  一家三口相攜入了正房,阿梨等人隨即跟去伺候。

  因英王蕭立言與夏縈極重寢食間規(guī)矩,即便蕭寶凝壽宴也不例外,故席間無人開口,此略過不提。

  晚間,英王與夏縈回了房,蕭寶凝獨自待在自己房內(nèi)擺弄禮物。

  阿梨從門外走了進來。

  蕭寶凝并未看她,手指上下翻飛擺弄白玉連環(huán),不幾時便解開。

  她像一攤泥一樣興致怏怏地伏在桌案上。

  不知道宇文晗在哪里,今日她沒有去書院,即便宇文晗準(zhǔn)備好了禮物送她,她也拿不到了。

  阿梨俯身,悄悄伏在她耳邊道:“小姐,宇文公子在府外等您…”

  蕭寶凝驚訝地直起了身子:“他來找我了?”

  阿梨點點頭。

  蕭寶凝打開房門,左顧右盼了一番,躡手躡腳地出了院子。

  她一路狂奔至大門,門房見了她朝她行禮。

  蕭寶凝胡亂點了點頭,提裙跨出了大門。

  宇文晗站在門口,藍色祥云紋上衣,內(nèi)襯白色對襟長衫,整個人英姿勃發(fā)。

  他牽著一匹黑色駿馬,俊朗的樣子像極了話本里的少年俠客。

  她的少年俠客正靜靜看著她。

  蕭寶凝看了眼門房,便示意他去旁邊的胡同等她。

  宇文晗點頭,牽著馬去了旁邊一處沒有人的胡同。

  蕭寶凝緊隨其后跟了進來,確定沒有人經(jīng)過后,倆人又抱在一起。

  “你怎么來了?”蕭寶凝靠在他懷里問道,“你又走下山的?”

  宇文晗一日未曾見她,思念得緊。他低頭吻著她的頭頂發(fā)絲道:“不過千丈,不妨事?!?p>  隨后他掏出一個盒子:“今日你生辰,我想送你禮物呢,你不來書院,我只好來你家了?!?p>  說著他抬起了頭:“今日你家護衛(wèi)變多了,且個個身手不凡,我沒法兒進你院子…”

  蕭寶凝擰了一下他的腰:“登徒子!”

  宇文晗抓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將盒子放在她手心。

  “阿嬌?!庇钗年嫌檬峙跗鹆怂哪槪吐暤?,“歲歲安康?!?p>  二人對視著,呼吸漸漸有些凝重。

  宇文晗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芙蓉面,又垂下目光看著她嬌滴滴的唇。

  他咽了口唾沫,慢慢靠近她的唇。

  灼熱的呼吸噴在她鼻尖,蕭寶凝的心微微打顫。

  今天她及笄了,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

  快要觸到那片甜蜜時,來了個不速之客。

  “小姐。”黑衣人出現(xiàn)在蕭寶凝面前,“該回去了?!?p>  蕭寶凝和宇文晗二人趕緊分開,兩張俏臉均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回去吧,去了書院再跟你說?!庇钗年系哪樇t得滴血,他大著舌頭道。

  蕭寶凝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他是父親帶來的手下,剛剛的那一幕也不知道給他看去多少。

  她又羞又氣,跺了跺腳便回了府中。

  宇文晗亦是一團郁悶糊在了胸口,眼看好事就要成,卻生生被她府上的人給攪和了。

  他深呼吸了幾下,依然沒有化解掉那團郁悶,滿臉遺憾地離開了。

  蕭寶凝紅著臉怒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房內(nèi)。

  剛剛…剛剛差點就貼上了,沒想到被爹爹的手下撞見,也不知道爹爹看見了會怎么罰她。

  她已經(jīng)及笄了,是個大人了,難道還不能左右自己的事情嗎?

  蕭寶凝手里握著宇文晗送她的禮物,她坐到燈光下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靜靜地躺著一枚梳篦。

  她將梳篦握在手中,冰涼細滑的觸感傳來。

  蕭寶凝的眼神在搖曳的燈光下晦暗不明,她握著梳篦起身去了父母的寢所。

  還未到居所,父親的聲音便傳了來。

  “…朝中事多,這才來晚了。阿縈莫要怪我,這次我們帶著嬌兒一起回元京可好?”

  蕭寶凝心頭一震,想著自己到了元京便有諸多雙眼睛看著,不能與宇文晗時長來往。

  母親的聲音低低傳來:“那邊我也無多少熟人,整日枯坐在王府,你是在磋磨我…”

  蕭寶凝咬了咬嘴唇,正打算離去。

  英王突然打開了房門,對著她道:“寶凝,過來!”

  蕭寶凝頭一大,知自己避無可避,便硬著頭皮進去了。

  英王為自己和妻子斟了茶,姿容絕艷的夫婦二人坐在榻上靜靜看著她。

  蕭寶凝雖然底氣不足,但是人越是底氣不足的時候越要裝出氣勢來。

  是以她昂首挺胸姿態(tài)凜然地站得筆直,等著父親的發(fā)落。

  英王許久未見女兒,本來也發(fā)不出火來。但看她一副很有理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

  他開口道:“蕭寶凝,你今晚見的是什么人?”

  蕭寶凝梗著脖子道:“一個朋友?!?p>  英王與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他驚訝道:“你竟交了朋友?”

  “父王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蕭寶凝怒道,“我就這么不堪,不配交朋友?”

  英王見她動怒,居然笑出了聲。

  良久他止住了笑,聲音恢復(fù)一貫的冰冷:“那你跟你朋友都做了什么。”

  蕭寶凝心頭一驚,耳根卻是紅了。

  想想今日是自己生辰,是及笄的一年,她大無畏地望著英王道:“兒想與他在一起?!?p>  英王與妻子變了臉色。

  他久不在燮州,妻子體弱多病,蕭寶凝本就是個無人管的。他不求她能夠念多少書懂多少大道理,只希望她能平安長大。

  如今女兒不禁平安長大,還多才多藝,琴棋書畫竟樣樣精通,這對他而言簡直是意外之喜。

  看樣子她現(xiàn)在有了心儀之人,英王也不避諱這些話題。人到了年齡就要成家,這是再普通的人家都會有的一個過程。

  蕭寶凝雖有姻親在身,但皇室中人位高權(quán)重,她是郡主,先皇最寵的嫡長孫女,婚前納一兩個面首也不是不可。他只擔(dān)心她年齡尚小,會被有心之人傷透心。

  英王似是想了很久,才頷首道:“玩玩便罷,不要鬧出事情來。”

  蕭寶凝瞪大了眼睛:這就完了?

  英王看向了愛妻,見她也有些驚訝,便溫聲道:“年紀(jì)到了,心動很正常。我同你不也是少年時便一見鐘情?”

  夏縈倏地漲紅了臉,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英王看著嬌妻害羞的樣子,心下微動,蹙著眉看向蕭寶凝。

  蕭寶凝從前不懂,自打跟宇文晗在一起后便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她會意,連滾帶爬地出了父母寢所。

  回到自己房中,她吁了一口氣。

  這件事兒可算是過去了,呼。

  宇文晗披星戴月地到達山腳驛站,他策馬望向獨山,黑漆漆龐然大物一般立在眼前。

  他下了馬走進驛站,準(zhǔn)備在此地對付一夜。

  平時寥寥無人的驛站,此時卻坐滿了人。

  來人均是黑色甲胄,為首之人身軀高大,頭覆面具,冷冷地看著宇文晗。

  宇文晗撩起下擺跪地道:“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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