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是假的?!?p> 葉天一見老吳眼中那一道炙熱的光,他便明白識貨的來了,趕緊藏酒。
“假的?”老吳卻一把攔住葉天,拿過茅臺打開包裝看了一眼,嘴角冷笑,朝著屋子里喊了一聲。
“李寶才你個摳門鬼,別人拿假酒當真酒,你女婿拿真酒當假酒。是不是你的意思?就光饞我?”
這一聲喊。
老丈人李寶才穿著圍裙走了出來,他抹著汗一臉不解地問道:“什么真的假的?”
“你女婿說這酒是假的不讓我喝!”
“哈,葉天送的酒?我以為什么事,喝!開了!”
老丈人李寶才一擺手,他過來就把一瓶茅臺一開。
頓時一股子酒香從瓶子里飄了出來,整個屋子都是一股子清香味道。
“這酒……怎么那么香呢?”
李寶才開了酒瓶一臉疑惑。
老吳則楞在了邊上,望著那一瓶茅臺,偷偷舔著嘴唇喃喃道:“李寶才,我就開開玩笑,你就真把這二十年的茅臺開了?”
“二十年的茅臺?我們家那里來那么好的酒?”李寶才一臉慌亂。
屋子里的人把目光落到了葉天臉上。
“朋友送的?!比~天說道。
“你這個女婿不得了啊,這一瓶二十年的茅臺,少說現(xiàn)在也是二三十萬。你女婿做什么的?”
老吳一邊說著,一邊他貪婪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李寶才手中的酒,嘴角口水都要下來了。
“一瓶二三十幾萬?老吳你沒有搞錯?這酒不會是假的吧?”李寶才的手微微發(fā)抖。
丈母娘胡愛芬和張建國也是一臉驚愕,他們像是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連表情都是凝固的。
這酒怎么那么貴?
葉天怎么可能買得起?
“一定是假的!”張建國指著葉天的茅臺一口咬定。
“假的?我弄茅臺三十幾年!一瓶酒我只要看上一眼,八九不離十!這兩瓶真的!沒跑!不過……”
老吳說著目光又一掃,桌上那一對張建國送的茅臺,便眉頭一皺,抬起手臂一指。
“你看這對酒就是假的。”
“假的?不可能?。 ?p> 張建國一聽,他一臉面紅耳赤。那一對茅臺正是他送來的。
丈母娘也看著張建國皺眉。
“這個批次的茅臺,瓶頸處有水印英文字母MT。它沒有——假的!”
老吳不屑地一指桌上茅臺的瓶頸,便說出了重點。
“這些混蛋供應商,拿假茅臺忽悠我。我回去不好好弄他們。”張建國惱怒地說道,他那羞憤的模樣就好像要找個地洞鉆進去。
而老丈人李寶才一聽老吳的結(jié)論,他沉默了幾秒,便極快地把茅臺酒瓶子蓋上了蓋子,拎著酒往屋子里藏。
“嘿!老唐你干嘛?往屋里拿什么意思?”
老吳見到開了瓶的酒,又被李寶才拿進屋子,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我的棺材本最近買了股票,虧了不少錢。這兩瓶酒賣了剛好給我加倉!這酒喝不得!”
李寶才卻一臉坦然地解釋道,他從屋子里又拿出兩大瓶牛欄山。
老吳一看到牛欄山,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不喝了!”
“別走啊,這精品牛欄山也五十多一瓶呢!”李寶才立馬去拉老吳。
“去你的吧,李寶才以后你別找我喝酒,我們兩個絕交!”
老吳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叔叔,你別走。您要不喜歡這牛欄山,我給您去買別的酒不成?”
張建國一把拉住了老吳。他兒子上幼兒園的事情還要幫忙。
老吳卻不搭理張建國,他斜著眼看李寶才說道:“李寶才你今天叫我吃飯的目的我知道,不就是想讓我?guī)湍阃馍蠈W么?我告你,沒門!不是我貪你這酒。就看不慣你這小氣勁!”
老頭說完,一臉倔強地推開張建國,就出了門。
“這下子怎么上學?。俊?p> 張建國一臉失落地站在原地,他又不開心地對丈母娘說道:“媽。你看這事辦的!”
丈母娘胡愛芬惱怒地望著老丈人李寶才,也罵道:“股票股票!天天虧錢,遲早這家給你敗光了!”
李寶才拿著小酒杯喝牛欄山,他卻一臉的得意和不屑,招呼葉天說道:“你趕緊去把鍋里的菜端出來,今天陪我喝兩盅!”
葉天一聽,他立馬點了點頭,腿腳麻利地跑進去端出了菜。
“對了。楚楚呢?她怎么還不回來?”
李寶才端著酒杯一臉不解地問道。
“楚楚?”
一提到自己老婆李楚楚。
葉天面色微微發(fā)黑。老丈人顯然還不知道李楚楚把自己的手機號碼拉黑了。
昨夜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洗鴛鴦浴做運動。
“呵呵,葉天你都不知道老婆在哪里了?”
妹夫張建國一臉冰冷地說道。
葉天的一對茅臺,把兒子的上學名額攪黃了。他此時氣得面色發(fā)黑。
“你什么意思?”
葉天一聽,這個張建國話里有話。
“什么意思?我老婆李幽梅說有個叫顧自行的老板,最近一直在找李楚楚。他以前和你老婆是一個大學的,聽說以前還追了你老婆好久。來吃菜!”
張建國一邊冷冷說著,他又一邊給葉天夾了一片綠油油的青菜。
“楚楚的男同學?”
葉天望著碗里一片綠油油的菜葉,胸口一下子好像被石頭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顧自行會不會是那天晚上接電話的男人?
葉天眉頭緊皺。
“你不信?我聽李幽梅說李楚楚今天還會叫他來家里吃飯!”
張建國在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
就在這時,“叮咚”門鈴聲一響。
“我回來了!”李楚楚在門外喊道。
葉天一聽到這個熟悉女人的聲音,他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
就好像一個拆彈專家,面對一對混亂的線頭。
不知道是剪紅線還是藍線。
“開門去??!愣住干嘛?”張建國在一邊指著門說道,他眼眸里有著一種譏笑。
像是一個電影院里顧客,正打算看一個大戲。
葉天放下酒杯和筷子,他站了起來,一步步往門外走。每一步都是那么沉。
每一步都是那么累。
葉天手恍惚地朝著大門口走去,好像在走一輩子最漫長的路。
“真的不好意思,這么冒昧來吃飯。”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