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天經(jīng)過一路的折騰，知道自己乃此界至尊之分身后，見識自然已不再是個地球憨宅。
聽完老者所言，自并不覺得有多么震驚，也并沒被老者的要求所拘束，而是直接質(zhì)疑道：“照你的意思，至尊們莫非本身就是始為者？”
老者卻搖了搖頭：“你確定這是你最后一個問題嗎？”
梁小天聳聳肩：“那只是你自己給我設(shè)的要求，我并沒有答應(yīng)什么，而且我也沒奢望從你這里獲取什么，所以應(yīng)該不妨礙我和你進行平等的交流，至于你回不回答，那是你的事……”
老者聞言，忽然哈哈大笑。
滿臉皺紋都舒張開來，雙手撐天而張，對著叢林般的巍然建筑群大聲呼喊道：“你們聽見了嗎？他終于理解了平等一詞的涵義！”
幽寂昏黑的棟棟建筑物很快蕩漾起一道道回音，如水波般朝遠方天際擴散而去。
聲勢浩翰，卻又越發(fā)讓此間顯得無比寂寥。
似乎這些密布如叢林的龐大建筑物只是一座座寂靜的陵墓。
“平等？這很難理解嗎？”
梁小天有些莫名其妙，更對老者的舉動感到震撼卻又忐忑不安。
老者倏然轉(zhuǎn)身，深邃的黑眸里閃起兩團火焰，繼而一種欣慰不已的神色呈現(xiàn)在他臉上：“梁笑天，現(xiàn)在的你，才真的像個人，可見分身之舉，確屬唯一正確之選，那些屬于至尊的不好秉性確實不見了，很好，這多少讓咱們合謀的未來有了幾分希望?！?、
“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沒關(guān)系，既然我們已經(jīng)開始糾正錯誤，那就讓我們繼續(xù)努力下去吧！”
老者興致勃勃，昂首大笑道：“唯愿你將來別忘記來此復(fù)生大家，拜托了！“
“復(fù)生大家？這里是？”
“呵呵，當(dāng)然便是原域了，死寂的原域，所有文明和靈智都湮滅在黑暗中的原域，為了讓你分身成功，原域的能量都耗盡了……”
梁小天皺眉道：“可本尊明明告訴我……”
老者凜然一動，立馬無比機警地質(zhì)問道：“本尊告訴你什么？”
梁小天被搞得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了，瞧老者的神色，似乎自己這句話充滿了極致的危險一般，難道他很懼怕本尊？
“本尊告訴我……原域本是他摧毀的……”
老者一聽，臉色才恢復(fù)如常：“這樣說也是沒錯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讓他摧毀原域，本就是我們計劃好的事情，為的就是能借此助力他分身成功……”
“非常抱歉，我的腦子實在是已經(jīng)不夠使了！這是為什么？”
老者長嘆一聲：“因為原域其實只是個囚籠?！?p> “……”
梁小天腦子真的是短路了般火花四濺，錯愕得幾乎當(dāng)場石化。
好嘛，能統(tǒng)御萬界的原域卻只是個囚籠？
那么泱泱萬界豈不只是囚犯們豢養(yǎng)的虱子？
而這個囚籠又是誰締造的呢？
“很困惑對吧？”
“不是很，是無解的困惑！”
“其實我們也很困惑，就算我們能掌控諸天萬界，卻冥冥中也受到某種外力的掌控，甚至原域從萬界所吸納的界衍力只是為了讓我們這些原域的存在變得更壯實更肥碩些罷了?！?p> 梁小天聽得有些膽戰(zhàn)心驚，想起某些科幻小說中的描繪，不免忐忑道：“難道是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維度很低，其上還有更高維度位面的存在？”
老者搖了搖頭：“時空法則就涵蓋了位面維度，其文明皆屬于各界文明之分支，自然無法對原域形成半點威脅，而且這種囚籠般的威脅并不是原域初始時期就有的，是隨著萬界興旺之后才漸漸形成的，嗯，有點作繭自縛的味道?！?p> “……”
“經(jīng)過我們縝密的研究和分析，才發(fā)現(xiàn)抽吸原域能量的不是什么更高的存在，而是源自各界人類平等和自由意志的覺醒所形成的某種強大念力，這種念力甚至強過界衍力，能毫無障礙地抵達原域，并源源不斷地把原域的本元之力轉(zhuǎn)換成某種特效的精神能量折返回去，從而導(dǎo)致原域原本充盈無比的能量越來越稀薄，我們這些始隱者始為者自日漸陷于困頓，甚至到后來讓我們完全失去了與各界至尊的聯(lián)系，最終這有百億計始隱者始為者存在的原域竟而成了一個近似封閉的囚籠。”
梁小天愕然：“這屬于明顯的設(shè)計缺陷??！”
老者苦笑道：“而締造各界的至尊并不知道原域所發(fā)生的情況，因為他們成為一界之主后，自然忙得很，所以我們沒辦法自救之下，便鼓搗出了面板這個機制，希望借此可以讓各位至尊得到訊息返回原域助大家脫困?！?p> 梁小天聽得自是迷糊，心道：“這好像與本尊所說的出入挺大的！”
老者并沒有在意他那怔愣的神色，而是繼續(xù)沉聲道：“但面板發(fā)送出去之后，我們才發(fā)現(xiàn)一個幾乎無解的謬誤。”
“什么謬誤？”
“在設(shè)計面板功能的時候，我們是以截斷人類念力為主攻方向，具體截斷方案在架構(gòu)的時候卻因為某種原因誤設(shè)置成滅絕方案，這就意味著至尊們接收面板之后，第一時間就會執(zhí)行面板的指令把人類這一物種從各界剔除干凈……”
“……這哪里是謬誤，這是純粹的犯罪！”
身為人類，梁小天自然無比義憤填膺。
“是啊，這確屬無可饒恕的罪孽，乃原域自身任何法則都無法寬恕的罪孽，泱泱萬界，很快便有無數(shù)的人類慘遭在面板支配下的至尊們的滅絕剔除……”
梁小天聽得目瞪口呆：“這么說讓本尊分身，是唯一延緩這一浩劫的手段？”
“是的，至尊不能點亮面板，一點亮，便會被面板所支配，但不點亮的話，至尊自然也就爆體湮滅，他之一界自然也化為烏有……”
梁小天頹然沮喪不已：“那我還在這里折騰個什么勁啊！大家都一起玩完算逑！”
旋即梁小天又皺眉道：“不對啊，本尊明明說分身是為了追尋到真愛，甚至說他鉆進了一個什么圈套，怎么到你這里又成了挽救浩劫的不得已之舉？”
老者點了點頭：“其實這并不矛盾?！?p> “怎么說？”
“你本尊的界面，是萬界中最后一個尚存人類這一族群的界面，作為始隱者，我第一個意識到如果當(dāng)真人類全部滅絕的話，那種平等自由之念力雖然將不再影響原域，但恐怕原域并不會恢復(fù)到之前的狀態(tài)，因為這種平等自由的念力不光轉(zhuǎn)換了原域的本元之力，更是影響和改變了很多原域存在的本心，因為這種念力似乎充滿著一種神奇的魔力，它讓我們看到了一種從前不曾發(fā)現(xiàn)過的光明……”
“自由平等的力量自然是無可比擬的！”
“是啊，如果眾生皆平等，皆自由，何嘗不是讓人欣慰而憧憬的畫面？故此原域中的存在們開始明顯分成了兩派，始隱者大部分贊成保住你本尊界面的人類，而始為者們則堅決認定應(yīng)該把人類全部鏟除掉，反正錯誤已經(jīng)犯下了，干脆將錯就錯一步到位?！?p> “故此，我不得不在面板發(fā)送后不久就趕緊動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想把你本尊揪回原域，但可惜我足足尋了近半個月都沒能找到他的蹤跡，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是跑到仙界與某仙子相愛了，而那仙子其實不過是某始為者竊元占體所化，為的就是蠱惑本尊，以拖延被我找到的時間?！?p> “待我把你本尊揪回原域告知實情后，靈慧無比的他自然很快就明白形勢萬分危急，并當(dāng)即作出唯一正確的決斷：分身，趕緊分身才能延緩點亮面板，才能避免人類被剔除干凈，同時，他也正好去尋找到自己的真愛……”
梁小天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真不知你說的是真的，還是我本尊說的是真的，對了，還有面板說的，我更不知真假，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我似乎除了了找到真愛點亮面板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而點亮了面板，人類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條……”
老者也搖了搖頭，幅度比他大得多：“難道你就忘了你本尊給你留的后手？”
梁小天一愣，趕緊點頭道：“咦，這你都知道？”
老者負手而嘆：“其實在剛開始謀劃的時候，你本尊就已經(jīng)看到了現(xiàn)在這一刻，只是他決定犧牲大我，保住你這個小我而已，畢竟點亮面板勢在必行，現(xiàn)在就看你點亮面板后，能不能反客為主，讓面板受你的支配，否則人類真的是危險至極了，畢竟抹消他們，只需你的一念而已……”
梁小天也長長嘆了口氣：“請告訴我面板機制是誰想出來的，特么的惹這么大麻煩就算了，關(guān)鍵還燒腦！”
老者點了點頭：“告訴你也無妨，就是那個筆名叫蕭昜的始為者，老夫也認為他純粹是一個禍害！”
梁小天冷冷地笑了笑：“蕭昜？哼哼，給老子等著吧！有你好看的！”
老者望著梁小天微笑道：“現(xiàn)在，讓我們好好談?wù)劷酉聛碓撊绾卫^續(x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