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先交一半診金
夙罌讓他們將病人抬了進來后，冷冷地對那少女的父母道：“你們女兒是腎衰竭到了晚期，你們耽誤了太久，我也沒有把握能醫(yī)治好她。如果你們愿意，我現(xiàn)在只能給她換一個腎，你們兩個誰愿意給她捐腎？”
戴著帽紗的女人站在一個丫頭的面前，原本以為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罷了，一切好說話，卻沒料到對方氣勢壓了她一頭，還讓她有些顧忌地問道：“如何捐腎？能不能請少谷主解釋一下？”
夙罌簡單明了道：“我的意思就是，我要從你們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取一個腎給你們的女兒用。你們夫妻倆可以商量一下，由誰來捐腎給她?！?p> 柳絮還是不太明白：“這個……如何??？你的意思是，要從我們身上取個腰子給她嗎？”
柳絮問罷轉(zhuǎn)向自己的男人黎平，夫妻面面相覷，似乎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取了他們的腰子，他們還能活嗎？這豈不是一命換一命？說不定，女兒救不了，還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生死關頭，人命關天。
夙罌點了點頭，冷靜道：“是的。你們吃過豬腰子吧？人身上有兩個腰子，我叫它腎。我取你們的一個腰子，給你們留下一個。你們誰愿意，就誰隨我進去檢查。就算你們愿意，也還不一定合適，得經(jīng)過檢驗?！?p> 戴著紗帽的男人終于開口道：“這腰子能取別人的嗎？我女兒還年輕，我們夫妻都老了，將我們的腰子給她，那不是配不上她年輕的身體嗎？能不能請谷主從別人那里取個腰子給我女兒？我可以給你找個年輕的少女過來。我這里就有四個女子，她們的腰子，你隨便挑一個來取?！?p> 男人一邊說，一邊指著那四個抬他們女兒進來的婢女，言詞當中，那四個婢女好象就是他的奴仆，取她們身上的器官根本不需要征求她們的意見。
夙罌聲音更加冷漠了，她不喜歡這種人。
雖然找匹配的腎不一定需要有血緣關系，但她卻說成了一定得要有血緣關系：“這腰子也不是誰愿意給就拿誰的，必須經(jīng)過檢查和你女兒的身體不排斥才行。近親是最好的，別人和你們的女兒無親無故，沒有血緣關系，換上去也許會排斥，那是沒用的。所以，這腰子最好是父母兄弟姐妹自愿捐獻更合適。就算是父母兄弟，還不一定能行。”
夙罌說完，明顯感覺那四個青衣女子松了一口氣。換腎確實是至親更好，無親無故的，千萬人當中，也未必找到一個合適的。就算是在現(xiàn)代，這個換腎手術(shù)也有些難度，更何況這里是古時空。這幾年，她將現(xiàn)代的醫(yī)療器具都準備齊全了，做個手術(shù)還行吧。要是實在不行，就將人蒙上眼睛后，放進她的隨身空間進行手術(shù)。
只是這對夫妻有些怪怪的……
男人和女人對視了一眼，男人終于說道：“那就請谷主稍等，我派人去找我另外一個女兒，也就是黎芝她姐姐黎蘭。我和我妻子雖然也愿意將一只腰子獻給女兒，但我女兒年紀輕輕的，我們不希望將我們的老腰子給她。想了想，還是讓她姐姐過來吧。”
夙嬰：“就算是親人，也不一樣相匹配，也需要檢驗過看合不合適。你們確定，不愿意檢查一下看匹配與否？”
柳絮：“就等等我們的大女兒過來再說吧。”女人說完，吩咐其中兩個女人回去將他們的大女兒帶來。
她轉(zhuǎn)頭又對夙罌道：“少谷主，我們家離這里遠，一來一回也得兩至三天，我們能暫時住在罌花谷嗎？所有的費用，我們都愿意照谷中的規(guī)矩來付?！?p> 夙罌果斷拒絕：“不能。你們的女兒可以留下，你們就離開吧?！碧热舨皇菗苌系纳倥娴牡昧四I病，她都要懷疑，這對夫妻是不是擔架上少女的父母。
柳絮：“至少留下一個人照顧我女兒吧？我自己留下來，可以嗎？我不放心我女兒，怕她隨時有什么需要?！?p> 夙罌這次點頭答應：“那就留下你一個人吧?！?p> 柳絮這時越發(fā)恭恭敬敬道：“還是請少谷主先給我女兒開個藥方吧?！?p> “嗯?！辟砝涍@一次好好地給躺在擔架上的少女黎芝把脈。
把完脈，她再次認真道：“你女兒原本雖然有腎病，但也不至于躺著不能動。最近她還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中了一種毒。我給她先解了這毒，由于她腎衰，解毒也會更困難。你們要是愿意給自己的女兒治病，需按罌花谷的規(guī)矩，先交一半診金。”
柳絮回答得極爽快：“好。”既然是來罌花谷求醫(yī)，事先肯定將罌花谷的規(guī)矩了解清楚。
夙罌：“診金暫定為三十兩……金，先交十五兩吧?！?p> 三十兩黃金？！這價錢貴得讓女人有些咋舌。但是，柳絮愕然了一下，也就只是一瞬間后，就拿出了一個錢袋，打開，里面全是金葉子?？磥?，她是有備而來。她將一袋金葉子遞給了夙罌：“夠不夠？”
夙罌讓玉竹收錢。玉竹數(shù)夠了十五兩金葉子，多余的還了回去：“我們谷主說是十五兩，我們就只收十五兩。剩下的一半，就等治療完你的閨女后再給吧。我們罌花谷的規(guī)矩是，不管病患能不能治，先交的定金不退。治好了，你們再補齊余下的一半。治不好，預交的一半診金也不退，人就請你們抬回去。”
柳絮：“我們明白，還請夙谷主費心了?！?p> 據(jù)說，罌花谷從未有過治不好的病人。雖然上門就要先收一半的診金，還說明治不好也不退診金，但是，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被抬進罌花谷是治不好的。倘若不能治，是不會被允許抬進罌花谷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甘夜看到那女人眉眼沒眨就給了夙罌十五兩金葉子時，只是勾了一下唇角。
是夜，星月無光。
整個罌花谷都籠罩在一片陰陰沉沉的夜色中，天空聚然轉(zhuǎn)為潮濕，好象要下夜雨。到了半夜，真的淅淅泣泣下起了毛毛細雨，夜色變得更為暗沉。
在平南王世子的房間內(nèi)，深夜也仍然掛著一盞朦朧的小燈籠。平南王世子祈文彬一向怕黑，晚上睡覺習慣讓人給他點著一個小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