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陳星都處于極度亢奮和暴怒狀態(tài),
每開一槍、每砍一刀,每轟一拳,都得連帶著罵句粗口,非得把唾沫啐到對方的尸體上,才使他感覺過癮。
他的父親陳一燈(若頭)是新札幌黑道舉足輕重的人物,每年都會給陳氏武館館長(陳氏當家宗主)匯去一筆巨款。
陳氏宗族沿襲千年傳統(tǒng),維持著古老的男耕女織生活方式,多數(shù)宗族成員一輩子都癡迷沉浸在武學修煉中,除了種地干活兒,大多數(shù)時間都待在梅花樁上扎馬步,或是在練功房里舉石碾,
極少有人外出工作賺錢,武館長期處于物質(zhì)匱乏的赤貧狀態(tài)。
在經(jīng)濟危機席卷泰拉人類聯(lián)邦的背景下,燈叔匯的這筆錢就更加顯得彌足珍貴,均分之后談不上富貴,至少能確保大家吃穿不愁,得以沿襲傳統(tǒng),守護榮譽。
近30年間,陳氏宗族的命運,已經(jīng)和東洋黑道山王會緊緊綁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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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背景下,陳星從不缺乏戰(zhàn)斗的動力,
他不僅僅是為了少主而戰(zhàn),同時也是為了陳氏宗族而戰(zhàn),為了習武之人的榮譽而戰(zhàn)。
陳星是個性格開朗的功夫小子,對待朋友親切友善,對待敵人則是冷酷無情;
再次清空彈匣之后,陳星的格洛克自動手槍套筒空倉掛機,灼熱的槍管冒著縷縷熱氣,暫時不能再發(fā)射了,
被子彈重創(chuàng)的極真組武士背靠著墻壁,硬撐著不肯倒下,齋藤凜凜花拔出妖刀‘七丁念佛’將其斬殺。
“干得好!阿凜姐!”陳星贊道,
他一腳踹塌了木質(zhì)拉門,布鞋踩在榻榻米上,留下一串血腳印,向著建筑深處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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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突襲的目標是極真組的一處大型事務所,這里森嚴的就像一座城堡,有著重兵駐守,
說實話,這個選擇略顯倉促魯莽了,沒做什么功課就直接采取強攻,屬實犯了兵家大忌,
山上徹也顯然是知道行動的難度,他做出了表率,義無反顧地帶頭沖鋒,目的明確,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
“大家伙兒并肩子上啊!”陳星揮舞著雁翎刀怒吼,問向身邊的人:“少主在哪?!”
一名馬仔對他說道;“陳堂主盡管放心,紅妹子和亂堂守在少主身邊呢。
妹妹的武功,亂堂的槍法,都足以令陳星感到安心,他可以放開手腳,在這殺戮場橫沖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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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和服的極真組武士雙手握持一柄沉重的野太刀,癲狂地大叫著;
“とつげき!”(沖?。。?p> “太慢了!”
陳星狂笑著迎過去,矮身躲過勢大力沉的橫劈,一記掃堂腿放倒了武士:
“下盤不穩(wěn)!下輩子好好練吧!”
雁翎刀刀背的逆刃劃過咽喉,武士的動脈血噴濺到拉門窗紙上,點綴出點點紅色。
陳星抬腿邁過了武士,穿過走廊,聽到幾聲槍響,等他進入走廊盡頭的房間,發(fā)現(xiàn)里面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了;
陳紅乖巧地蹲在地上擦拭著匕首,看到他來了,立即撲到他懷里;
“哥哥!你還好吧……”
“放心吧,好妹子,對哥哥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爽啊,彈匣全打光了。”亂堂政收起兩支MP5K沖鋒槍,和他擊掌慶賀。
“問個事兒唄?!?p> “啥?”
“進攻大廳的時候,誰特么扔的手榴彈,砸到門框彈回來了,險些炸到老子,現(xiàn)在腦瓜子還嗡嗡的?!?p> “哈哈哈,我扔的~”
“巢!你丫兒還有臉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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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阿凜、阿旭、阿彪等人也來到這盡頭的房間,每個人都是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腦門兒上全是汗,衣服上沾著血;
“沖的太猛了咱們,不到一刻鐘就血洗了整個兒事務所?!?p> “這鬼地方像座城堡,我遇到好幾個身手厲害的高階武士,這可不多見?!?p> “那些家伙打起來不要命,少主沒受傷吧?!?p> “我沒事?!币粋€冷峻的聲音說道。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沙發(fā),山上徹也坐在那里,手槍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幾上,點燃一顆香煙說道:
“還好,沒讓大魚溜走?!?p> “大魚?”陳星朝著寫字臺方向看去;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尸體,老板椅上坐著個大胖子,身型壯碩得像是個相撲運動員,
厚實的肌肉和脂肪并不能阻擋7.62mm全威力彈藥侵徹心臟,他那胖頭魚似的大腦袋歪在一邊,牛一樣的眼睛圓睜著。
“這個肥仔……”陳星的瞳孔急劇收縮,認出了大胖子是誰,欣喜地說道:
“極真組老大近藤勛的長子,近藤龍之介。”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睆匾餐铝艘豢跓熿F。
“這胖子是近藤家的繼承人,很少拋頭露面,少主是怎樣得知這家伙的位置?”阿凜問道。
“既然他們能收買高杉軍師,我也能做到同樣的事,”徹也撣了撣煙灰說道:
“什么特么狗P規(guī)矩,為了贏,必須不擇手段,這是他們逼著我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