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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英格蘭恩仇錄

第二十五章

新英格蘭恩仇錄 朱雀白桃 1208 2021-01-28 12:04:46

  這個世界節(jié)奏太快,太多浮夸。就像超速行駛的跑車,踩下油門四秒內(nèi)升到一百的轟鳴激越中蹦著香檳和液體的雪花,飛得太快,醉得太容易,樂得太久。

  人們總是難得有時間想起來要breathin,所以越來越多眾人愛上吸煙,哪怕提此使人思考,借機會喘息。所以每當這種持續(xù)太嗨的時候,麻木,味覺,視覺,聽覺乃至五感五覺,炫到失明。

  光為什么是白色的?每當這種時候,烈火油烹鮮花著錦的時刻,林夏總是如同嗅到危險來臨的野獸,靠著叢林里,遠古生存本能的遺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這盛極一時的那一刻當兒,如臨猛獸,如臨深淵,從心頭徹骨一身寒,當頭澆下,使得周遭的極樂瞬間如墜修羅道,似近餓鬼場。

  也許她是唯一一個,也許眾人皆有此感,也許林夏在盡力求掙脫,也許他人也在浮沉游謔。

  誰又知道,誰又來得及知道。

  轟轟烈烈哄哄咧咧如一場夢。

  林夏趁著今晚聚起來免得難堪的時刻脫出場來。這種聚會中間拎著高跟鞋拖著大衣及早退場去小型約會的事是她常干。次次如一。

  要及早散場。

  如此盡早的接近這個世界,這個社會各種規(guī)則的真相,如何對他們而言,算是件好事?偶爾才肯意識到,她也只有將將18歲罷了。人們在18歲時候都在干嘛?可還像他們一樣,蜉蝣生死,只爭朝夕。

  今夕何夕,得此良人。明朝新歲,衣履焚薪。

  醉時相交歡,醒時各分散。你做你的嫁衣,我做我的陳倉。

  誰他媽care no more.

  瘋瘋癲癲,你挑剔你就滾開。我真的沒有時間,去日苦多不多,來日方長不長。

  林夏腦內(nèi)疲倦的在叫囂著。

  她倚在百老匯后街的紅磚防火墻上,在陰影里抽著顆煙。王玨第一次仔細單獨瞧見林夏,就是在這個場景,林夏遠遠的看上去,就像好萊塢拍的遠東電影里的站街女,一頭烏黑飄逸的長發(fā),一條緊身凹凸有致的裙子,看起來疲乏的神態(tài),別說林夏雖然才十八歲,身材發(fā)育的卻十足十的風流成熟。真是有意思。

  王玨遠遠的打量著這個年輕姑娘,抽煙的姿勢看起來可是熟練非常。他從宴會里一直在觀察她,直到跟著她提前離場。原以為她有什么人要見,有什么地方要去,誰想竟然躲到這種地方自己抽煙。

  紐約這個地方就是,街前街后差異巨大,街前衣香鬢影,后街小巷流浪漢醉酒賭徒打砸搶。這小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竟然不害怕?

  這個專門為她準備的宴會,在提前預約要半年的plaza ballroom被姑媽各種加塞兒,專門排到了她合適的日子,她竟然不肯賞臉,連半個小時都不想應酬?

  就為了大晚上的來這呼吸后街小巷有著垃圾和尿騷味的冷風?這是什么惡趣味?王玨感覺十分想不明白。林夏長著一張看起來文雅高冷的臉,行事竟然如此,如此,怎么說呢,風塵。。該說風塵嗎?

  王玨掃過林夏把煙彈走,對著墻角空氣吐煙圈的樣子,無話可說。他想著要不要嚇一嚇她?又驚覺自己怎么如此幼稚?他好笑的搖了搖頭。

  “站了那么久,不累嗎”

  王玨一愣,看向聲音來處。林夏的臉隱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

  音如玉石敲擊,冷冷的,有節(jié)奏,這倒是一把好嗓子,這語氣倒也還像我們王家人。王玨招了招手,對著林夏藏身的陰影,道:“過來”。

  慢條斯理的樣子,像是在叫一只狗。

  林夏微不可查的嗤了一聲,并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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