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影站在白羽的面前,走廊里的兩人面面相覷。
鐘影:“你周末的計劃是什么?”
“啊???”
故作夸張地不知道如何回答老師的問題。
鐘影:“別想蒙混過去,盡管我并不清楚你是如何讓孫方投降的,用內疚?用心理戰(zhàn)術?還是用所謂的恐嚇?”
“那就任憑想象了?!?p> 我運用的方法就連我自已都感到作嘔,自然也不會將原因講出來,這是屬于我和惠茜的秘密,并不是能夠公開的秘密。
“為什么要在意這種事情呢?明明孫方能夠撤銷控訴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加上他現(xiàn)在的休學。”
鐘影:“我只是擔心你遠遠超出了我作為老師所能控制的范圍?!?p> “控制只是一種欲望的表現(xiàn),老師難道欲望過于強烈嗎?還是說老師要在贏的情況下還要游刃有余地控制別人?!?p> 鐘影老師沒有理會白羽所說的話,靜靜地在走廊點了一根煙。
鐘影:“沒錯,只要贏,歷史由勝利者所書寫?!?p> “我的成績也不如班級里的高位同學那般優(yōu)秀,老師不要將精力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p> 悄悄地撇了一眼我的身影,她并不能確認我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
鐘影:“E班并不是瑕疵品的聚集地,缺點并不只是理論上的成績,而是性格,人品,道德的綜合考量?!?p> “我的缺點很明顯,懶惰,無禮,害怕社交等。”
鐘影:“你對于自已的缺點了解的還真的是清晰?就是不知道你是為了討好別人而裝出來的把戲,又或者是為了讓人放下戒心的把戲。”
“老師你把我想象的太神秘了,我只是交的朋友太少了?!?p> 鐘影:“從平時的表現(xiàn)來看,你并不像缺少朋友的人?!?p> “可惜都只是表面朋友”
鐘影:“有趣?!?p> 兩人默不作聲的都在思考自已的問題,鐘影用手機向一個人發(fā)送了短信,我只能聽見學生會議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繼續(xù)與鐘影老師交流著。
鐘影:“你故意將雪馨同學引導向學生會議的發(fā)展?”
“證據(jù)是她一個人發(fā)現(xiàn)的,我也沒有雪馨細心能夠發(fā)現(xiàn)藏在垃圾桶中的證據(jù),我自然也沒有勇氣去提出學生會議了?!?p> 鐘影:“你知道雪馨一定會拿著證據(jù)提出學生會議的訴訟嗎?”
“我碰巧有一個同學很擅長偵探解密而已,他跟雪馨同一個時間點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只不過我到現(xiàn)場的時候,雪馨恰巧提出了學生會議的訴訟。”
鐘影:“原來如此,一切都是那么的碰巧?!?p> “是啊,就如同一塊硬幣拋在空中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而雪馨同學恰好每一次都拋中了正面而已。老師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不想久留了,畢竟我的腎臟有一些不太友好的聲音?!?p> 鐘影:“請便?!?p> 我匆匆地慢跑離開了長廊,會議室走出了一位美少女的身姿,早在鐘影老師發(fā)送短信后就靜靜地呆在角落聽著兩人的對話。
雪馨:“一切都是那么碰巧?!?p> ......
回去學生餐廳吃完飯,再接著回去教室時,惠茜同學任然呆坐在自已的位置上,今天的她好似一直在思索什么事情一樣,從早上開始便沒有與我講過話,其實這樣反而加深了我的愧疚。
“那個......惠茜同學?”
惠茜:“怎么了,白羽?”
“嗯......沒什么事情,只是今天天氣好像很不錯啊......”
完蛋了啊!這單純的就是社會性死亡的啊!一定會被討厭的啊。
惠茜:“嗯......我還以為白羽會討厭一個發(fā)自已自拍照來獲取存在感的女生呢?!?p> “為什么會討厭呀?!?p> 不明白惠茜話里的意思,難道是在詢問我的感受嗎?
惠茜:“嗯......我先睡了,下午見?!?p> “下午見?!?p> 真的是災難性的聊天啊。
......
下午的課程惠茜同樣沒有跟我聊一句話,她好似在等我開口似的,每每一下課都將頭偏向我這一旁,可是卻不發(fā)一語。
老實說,只有恐怖游戲帶給我這樣的感覺。
真正放學的時候,她直接離開班級,沒有與其他同學有多余的交流,甚至不想有人跟她搭話似的。
一般來說我都先去食堂吃飯再回宿舍,一天的感覺給我一種難得的飽腹感。
“啊......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辦。”
婧琪走到惠茜的位置本以為只是來替她收拾桌子,沒有想到來找我搭話。
婧琪:“白羽同學,你知道少女的情節(jié)嗎?”
“少女?情節(jié)?”
老實說自已的知識在這個方面真的是十分缺乏。
婧琪:“周末去哪里玩了呀,讓惠茜那么害羞?!?p> “......我想她沒有害羞吧......只是單純地不想跟我對話吧?!?p> 婧琪:“這就不知道了呀,她表現(xiàn)地就像一個戀愛的少女一樣?”
想起自已設計的游戲,不認為我能夠被她喜歡,光是做朋友就很難了,想著下一次就換座位好了。
......
等到我回到宿舍,門口有一位不速之客。
“惠茜同學?巧遇嗎?”
惠茜:“這里是男生公寓......并不是巧遇吧?”
“嗯......要不進去坐坐?”
不假思索地要是只在門口聊天會惹人注目的吧,先邀請進門休息一下好了。
只不過......
剛開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擺在陽臺上的畫作——戴著珍珠項鏈的少女。
我有些許沉默擔心惠茜同學亂想,也十分擔心她將我當成罪犯。
惠茜:“果然是這樣,學校也不會撤銷我點數(shù)的懲罰,就好像做夢一樣,一切的懲罰都憑空消失?!?p> 失望地一直凝視著陽臺的畫作。
“那個......你感到生氣?”
惠茜:“為什么要生氣.....就像白羽同學為我付出的一樣,我自已什么都沒有做,只是開學和你打過一聲招呼,卻能得到你無私的幫助。”
惠茜:“老實說......我只是對你一直抱有歉意,我欠你的,白羽。”
“其實只要是朋友我就會幫助的?!?p> 惠茜沒有理會我的話,只是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那幅畫道:“那幅畫里面的人就好像會跳出來一樣,畫的比我在美術館看到的更棒,白羽同學,你真的是深藏不露?!?p> “只是小時候練得多而已?!?p> 在進門之前,惠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好像前面是刀山火海一般。
隨后向我詢問道:“白羽,請問我......可以進入你的房間嗎?”
少女的詢問讓我不想拒絕,只是少女進到男生的房間總是讓人有些興奮。
惠茜:“我也是第一次......進入男生的房間,我的父母告訴我不是親密的人......就不要進入他的房間,否則會看到他不同于平常的一面?!?p> 啊啊啊??!惠茜到底在說什么啊,自已真的弄不清楚,從一開始就在嘟囔著什么的樣子。
“嗯.......房間算是一個人最真實的寫照吧?!?p> 我自已又在說什么胡話?。。。?p> 惠茜蹲下身子脫去了自已的鞋子,粉紅色的小腳丫,正在閑逛著我的房間,東看看西看看,就好像一個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孩子一般正在我的房間尋寶,就連自已使用的顏料都要仔細觀看。
惠茜:“之前你在班級查看我的相機的時候,就準備好再畫一幅了嗎?”
“算是吧,畢竟只有這個辦法了?!?p> 面對惠茜的提問自已不打算再隱瞞。
惠茜鼻子有些發(fā)酸的揉了下,頭低低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在這所學校......只是見過一面,聊過幾次天,即便我不清楚你是否作過什么班級之間的約定,我明白自已很不自量力......但我真的......想要謝謝你!白羽!”
“啊.......雪馨.....婧琪.....班級的同學也做過很多努力呀,不要光謝謝我一人?!?p> 明明自已是根據(jù)鐘影老師的約定來完成一切有可能阻礙班級前進的因素,當然其中也有參加進朋友之類的考究。
惠茜:“我到時候回去好好感謝他們的,只是今天想單獨感謝你,傍晚的時光能留給我嗎?我想跟你好好分享我的照片拍攝的怎么樣?!?p> “真的好嗎?好像我記得都是一些寫真集......而且你之前并不想被別人看見?!?p> 惠茜:“啊......我還有拍一些風景照,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都會拿出來給你看的,可以嗎?”
她焦急地詢問著,生怕我拒絕她的請求,好似我們兩人就因此斷開了聯(lián)系。
無法拒絕的請求,一個少女傾情的請求,如果拒絕想必我是最大的罪人了吧。
惠茜同學也有可能跟她父母所說的一樣,將我當成了可以信任的人,但是到頭來自已也不過是玩弄權術的陰詭之士。
“嗯!可以呀?!?p> 我指了指床頭的筆記本電腦,隨后她從自已的書包里拿出了U盤,熟練地插進了筆記本電腦里,我暗暗驚嘆惠茜更擅長電腦操作這一個事實。
惠茜:“你看這一張怎么樣......”
一張惠茜身著圣誕老人服裝的照片,還帶上了麋鹿的鹿角看起來笨拙無比,惹人發(fā)笑。
惠茜:“白羽......有那么好笑嗎?”
“不不不,只是很久沒有見到那么傻的圖片了?!?p> 自已發(fā)笑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只是惠茜那些真摯的圖片卻讓我動容。
惠茜:“哼!你要是繼續(xù)笑的話我就不給你看了?!?p> “啊啊??!抱歉,那我不笑了,你還是給我看看吧?!?p> 惠茜:“其實......偶爾笑笑也是可以的......”
照片上的惠茜遠比現(xiàn)實地更加大膽和漂亮,明白這是偶像的優(yōu)勢,也同樣對惠茜感到安心,能夠在網(wǎng)絡上獲得別人的鼓勵,也是一種能夠減少孤獨感的方式。
......就這樣兩人在房間里度過了一個搞笑且漫長傍晚。
惠茜的眼神在與我的交談之中不斷地改變自已最初的想法,好似我們之間成為了真正的朋友。
黃昏是最容易引人憂愁的時間,不光光是暖色的陽光,更多的是人無法得到的欲望。
惠茜:“你想知道我......在以前的童年發(fā)生了什么嗎?”
表情略顯痛苦地對我訴說道。
“每一個人都擁有著自已的秘密,秘密只能是秘密,一旦說出來,那么就不是秘密了?!?p> 惠茜手指交錯在一起低著頭沉默著。
察覺出來她想要說出自已的秘密,畢竟這難道也是少女的情節(jié)之一嗎?
“當然,有時候每個人的秘密都需要一位傾聽者,我愿意傾聽喲。”
惠茜的表情又不再困擾的樣子,我想這一定是所謂的少女情節(jié)之一了。
惠茜:“如果有一天父母將獵槍對準了你,你是否會開槍還擊呢......”
這個問題是否是一直困擾惠茜的原因呢?自已的回答是否會影響她的思想呢。
“會的.......只是在父母的扳機未扣動的時候,我永遠無法確定他的目標到底是誰,就好像賭徒坐在賭桌前最后一搏的時候,我永遠不知道他會拿到什么樣的底牌,也許......我們過于關注事情的表面,導致對于結果產生了誤判。”
不知道這樣的回答是否能照顧到惠茜的心理。
惠茜:“如果......你誤殺了呢?就好像最后的結果賭錯了。”
“所謂勇敢,并不是扣動班級的瞬間,而是接受扣動扳機后的事實的瞬間,我們要為事實負責而不是扣動扳機的瞬間?!?p> 惠茜:“白羽......謝謝。我沒有想到你懂得那么多的道理,就好像你之前的隨性的樣子是裝出來一樣......”
惠茜接受了我的道理,只是她并不明白當年的真相是為何,哪怕知道了,事實也已經發(fā)生。
“所有該發(fā)生的已經發(fā)生,我所能做的只是靜靜地看著事態(tài)發(fā)生的結果。”
白羽默默地看著墜落的太陽,看著遠處的光景,而余輝撒入白羽的眼白之中,而惠茜默默地凝視著他的面容,沒有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
當白羽凝視遠方的時候。
老實說.......
惠茜:“我深深地被他的人格所吸引......就好像我的父親一樣?!?p> 最終我講出了自已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