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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绔皇妃要休夫

第四十二章罵出來的特色

紈绔皇妃要休夫 素炒三絲 2136 2021-01-29 09:30:00

  見少女動作一滯,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眾人不解其意,于是十幾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盯在少女的手上,好像那里開出了朵花兒來一般。

  無所遁形的琉璃暗暗叫苦,這就叫樂極生悲嗎?

  琉璃啊琉璃,叫你自高自大出言不遜,現(xiàn)在好了,耀武揚威了一大圈,最后還得走要不被摸胸,要不被扒褲子的老路!

  “還證明什么證明?她就是右丞相那個人盡皆知的流氓女兒!”

  正在琉璃進退維谷之時,船艙的門突然一聲爆響,震了幾震,卻并沒有開開,而錦兒的尖叫聲卻從里面響起:

  “小姐……小姐你的腳沒事吧?都怪奴婢,忘告訴小姐門上了閂了,請小姐責罰!”

  隨即,聽到劉芳咬牙切齒,又帶著明顯隱忍的聲音:

  “大白天的你閂什么門?!”

  “是……是方才王爺那幾個手下偷吃小姐豆腐,奴婢怕他們再做出什么不恭不敬的事來,就擅作主張地閂了門……”

  “什么?!吃本小姐的豆腐?!”一聲怒吼,劉芳道,光聽那爆炸般的聲音就知道門里的劉芳有多么憤怒。

  她這聲音與琉璃不同,琉璃是天生的粗嗓門,吼起來低沉洪亮得像男人,而劉芳卻是那種標準的少女音,不吼的時候,纖細柔婉動人心神,吼起來的時候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銳得十分刺耳。

  聞聲,站在船艙外的眾人,包括琉璃在內,都不約而同地偏過頭,如臨大敵,而里面毫不知曉外面情況的人還在發(fā)火:

  “這幫悖時砍腦殼的畜生!等我回去告訴阿爹,非要他們好看不可!趙南柯呢?!他去哪兒了?不是他請我出來的嗎?!他的人他怎么不管好?!把我劉芳當什么了?!任人調戲的風塵女子嗎?!還有你!你干什么吃的?知道那幫賤奴吃本小姐的豆腐還不攔著?!你是死的嗎……”

  里面罵得風風火火,外面的人除了偏著頭躲避這尖銳刺耳的聲音外,除了琉璃,一個個也聽得面紅耳赤。

  而面紅耳赤的原因,那些玄衣男子自然是因為做賊心虛,而趙南柯則是因為治下不嚴,被手下打了臉,而這些人中之所以不包括琉璃,是因為琉璃雖然使手段暗算了劉芳,但是對方挑釁在先,所以她這個“賊”做得絲毫沒有“心虛”可言,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羞愧。

  “等回去的!”惡狠狠地瞪了手下們一眼,趙南柯厲聲道,故意壓低了聲音,避免里面正在氣頭兒上的人聽見。

  畢竟大家閨秀和皇族后裔一樣,都是極重顏面的尊貴人物,要是知道自己潑婦罵街的話被當事人一字不落地聽了去,劉芳肯定“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了,只不過當年的楚霸王是自刎,趙南柯怕劉芳再次跳河——

  他可不想把這一下午的時間都搭在這條河上。

  聞言,那些玄衣手下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主人懲治人的狠辣手段他們不是沒領教過,這次回去肯定又要掉幾層皮了。

  這邊,已然將自己置身事外的琉璃正悠哉悠哉地欣賞著船周的景色,船艙內的一聲厲喝拉回了她的思緒。

  “馬琉璃是不是還在外面?快把門給我打開,我要扒了那落井下石的小賤蹄子的皮不可!”

  話音剛落,門就“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了,一個頭發(fā)散亂衣衫不整的女子從里面沖了出來,正是之前溺水昏迷的劉芳。

  見狀,趙南柯立即干咳了兩聲,手下們會意,立即仨一幫倆一伙地四散而開,仿佛正在呼朋喚友,而趙南柯自己則轉身面向河面,對著遠處并不存在的遠山感嘆:“好一副青山連綿綠水蕩漾的美麗景色!美,真是美!”

  環(huán)顧了一眼劉芳出來后瞬間入戲的眾人,默默地在心里為眾人的精湛演技伸出大拇指的同時,琉璃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而琉璃停留在原地沒有任何變動的格格不入,讓自己如被放大的靶子,一下子就被正氣急敗地尋找著她的劉芳逮了個正著。

  “你個詭計多端的毒婦!馬車失控是不是你故意設計的?”一見到琉璃,劉芳的火氣便難以自抑地升高了三丈,被情緒左右了的她由之前只是單純地認為琉璃趁著馬車失控的意外在河里“落井下石”,直接升級成咬定琉璃在馬車失控前“早有預謀”,雖然內心深處的她也知道自己是無中生有,但陰險的本性讓她對這種“栽贓”樂此不疲。

  “對呀,就是我設計的,我就是故意的!”聞言,出乎劉芳意料的,琉璃不僅沒有反駁,還直接承認了,而且還承認的理直氣壯,那以此為榮的模樣,簡直不要太囂張。

  “你!!”劉芳一口氣沒順過來,差點兒被琉璃氣暈過去。

  琉璃也顧不得在與心上人長相相似的趙南柯面前繼續(xù)保持形象了,直接放開嗓門,厚顏無恥地窮追猛打:

  “我就是故意撞你的,就是故意讓你溺水的,因為本小姐就喜歡看那些矯情得要死的大家閨秀被人生生撞飛、被水淹得半死不活的狼狽樣子,沒辦法,誰叫你口下不留德呢?這就叫罪有應得!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生氣?可是罵吧,你罵不過我,打吧,你更不是我的對手……嘖嘖嘖,你說你活的怎么這么憋屈呢?要不直接撞墻死了吧,省的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p>  一邊說,琉璃一邊眉飛色舞,那雖不刻意卻意外巧妙地融合了歡呼雀躍、洋洋得意、耀武揚威這幾種充滿諷刺與挑釁意味的表情,像幾個無形的巴掌打在劉芳的臉上,讓她幾乎咬碎一口貝齒,恨不得立即撲過去把她掐死。

  不過她并沒有,因為她看見了一旁正隨著琉璃的話似乎被什么東西吸引了似的,緩緩轉過身來的趙南柯。

  大家閨秀最怕的就是當著皇親貴胄的面,暴露什么破壞了自己的形象,故劉芳深吸了一口氣,將噴薄欲出的怒火通過攥緊到指甲已刺進肉里的拳頭生生壓了下去。

  而轉過身的趙南柯此時正打量著二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趙南柯也確實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這個自己剛才還以為和自己最討厭的那種矯揉造作、嬌聲細語的女人是一路貨色的女子,突然變了一個人的同時,竟把自己心里對這些以大家閨秀為豪的千金們的意見,痛快淋漓地表達了出來。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此時面前這個看上去,坦蕩率真、大氣霸道的女子,心中既疑惑又好奇——

  這個性格變得就像翻書一樣快的女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而現(xiàn)在的這個她,和之前的那個她,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的出現(xiàn),到底是單純的湊巧,還是一場別有用心的設計?而這個女人和劉芳,又有著怎樣的宿怨,讓她為了報復她如此的不擇手段……趙南柯心思縝密,出于習慣性的多疑,無數(shù)個疑問瞬間浮上心頭,一時竟也無法理出個頭緒。

  “王爺,方才劉小姐說這個人就是右丞相家喻戶曉的無賴千金,馬琉璃,怪不得一見面就打成這樣。據(jù)說在皇上這次的選妃的名單上,這朝中兩大丞相的千金,可是最大的競爭對手!”正思緒起伏,手下的話如當頭一棒,讓趙南柯茅塞頓開。

  為了成為天子身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競選前,候選者便開始不擇手段、不遺余力地想辦法打壓對手,這是自古以來心照不宣的潛規(guī)則。

  面對最有力的競爭對手,手段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之前馬琉璃使用的,撞人、溺人等等看似荒誕極端的手段,經這么一番推測,看上去都顯得合情合理了。

  思及此,饒是早就心知肚明,趙南柯還是暗自感慨。

  看來女人對權勢的渴望,絲毫不亞于男子,如果讓她們站在自己現(xiàn)在的這個位置上,想必一個個也都是殺伐果決雷厲風行的人物,絕不落自己下風。

  只不過綱常禮教限制了女子的權利,沒有給她們盡情發(fā)揮的用武之地而已。

  最毒婦人心,以前他總是納悶為何不是最毒男人心,因為他并不覺得殺伐果決足智多謀的父親比母妃仁慈,今日,面對此情此景,他終于領悟到了這句話的深意。

  不是不夠狠,只是缺一個順理成章的身份而已。

  不過,侍衛(wèi)的這番話點醒了趙南柯。

  馬琉璃剛從天門山回來的時候,她違背禮教,冒天下之大不諱學武歸來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京城,趙南柯,自然也有所耳聞。

  既然是這個不拘小節(jié)到,響當當?shù)娜宋?,那后者,自然是她的真正性格無疑了。

  而且,望著雙手叉腰,氣勢凌人,絲毫沒有女子的矜持體面的琉璃一眼,趙南柯無奈一笑:

  這個傳說中的紈绔千金,倒也是個真性情的人物,只是不知道,她在其他方面的為人,是不是傳說中所言那樣,放縱不堪。

  見趙南柯雖然面對著的是兩個人,目光卻只在對面的琉璃身上流連,劉芳不禁醋意大發(fā)。

  她之所以會在參加選妃之后,又來赴趙南柯的約,就是想把他這個看上去地位僅次于趙風的王爺,做夫家的第二選擇,自然不希望被別人搶了風頭。

  沒想到,偏偏又遇到了在選妃大典上擠兌了自己的馬琉璃,而這次,雖然她并沒有刻意去跟她爭什么,卻不知這個狐貍精又耍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下流手段,再次引起了五王爺?shù)淖⒁狻?p>  這種處處被別人碾壓,由眾星拱月淪為陪趁的這口氣,她劉芳咽不下去。

  “這個世上恐怕只有你這種下流無恥不男不女的人,會有以欺辱別人為笑話的這種惡趣味?!崩浜咭宦暎瑒⒎家а狼旋X地道,表面上卻從容平靜,依舊是一副優(yōu)雅端莊的大家閨秀模樣,而且更甚,因為旋即她擺出了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看上去很是仁厚,“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今日捉弄的是本小姐,來日捉弄的說不定就會是皇上,若不馬上悔改,遲早會遭受滅頂之災?!?p>  “謝謝夸獎,不過小女子實在不敢當,那個滅頂之災,還是留給以后的你吧,相信一定會用得著?!闭f罷,琉璃胡亂地把四散的墨發(fā)攏到腦后,然后用入河至今,唯一一根遺留在腦袋上的發(fā)簪固定了,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望著琉璃趾高氣揚的背影,回想方才她說的話,劉芳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好啊馬琉璃,希望你以后永遠都這么得意!

  在路人或驚詫或猥瑣的目光下,因落水衣裙緊貼在身上,一絲不差地描摹出自己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的琉璃,帶著復仇成功的快感,雄赳赳氣昂昂、旁若無人地回到了丞相府。

  然而腳還沒跨進丞相府的大門,她就覺察到了一抹異樣——

  丞相府大門緊閉,門口空無一人,那冷冷清清的模樣,好像壓根就沒收到自己回來的消息,別說是半個月未見面,定會思念自己至極的阿娘,就是普普通通的下人,都沒有一個。

  出了什么事?

  心上咯噔一聲,剛從柳州經歷過重大變故的馬琉璃疑竇頓生,立即變得警覺起來。

  琉璃由相府僅開著的側門而入,雖是入自己家的門,但那躡手躡腳、探頭探腦的樣子,活像個入室行竊的盜賊,而一進入側門,琉璃便彎下腰,由之前那個入室行竊的“盜賊”,變成了深入敵軍腹地的“暗探”。

  正趴在墻上,躲避著從墻的另一頭經過的侍衛(wèi),某人便和安然無恙地從身后經過的兩個送茶水的小丫鬟撞了個正著。

  丫鬟:“……”

  琉璃:“……”

  氣氛突然陷入一種謎之尷尬,而在這個平靜祥和沒有任何異樣的府里,突然打破畫風,像壁虎一樣趴在墻上的琉璃顯得異常突兀。

  老臉一紅,琉璃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終于,其中一個反應快的,一個年過二六,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的小丫鬟率先開了口:

  “小……小姐,你……你在干嘛?”

  “我……我在……活……活動筋骨!”琉璃道,訕訕地離開墻壁,這才放心地向正房走去。

  而這邊的廂房,楊蘭已急不可耐地在地上走了好幾個來回,見有丫鬟進來,忙撲上去:

  “小英,看見小姐了嗎?”

  “回夫人,見到了。”被喚為小英的,正是方才于走廊上偶遇琉璃的那個臉上略帶嬰兒肥的小丫鬟,她恭敬地對楊蘭欠了欠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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