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域,河北大陸八域之一,以離河為界,東西各四域。
河北有七個頂級宗門和一個頂級修真家族,他們各自掌管一域,如那凈土宗,掌管的就是厚土域,而與之隔河相望的赤血域則由血煞宗掌管。
各宗掌管域地的方式不盡相同,如那凈土宗,將厚土域分十八郡,按照每個郡地的大小和資源的多少選出合適的修仙家族或是宗門掌管,一郡之地的所有修煉資源,天材地寶都歸其所有,只需每年向上宗交付三成收入即可,而這所謂的三成,也只是凈土宗分郡之時按照每郡的情況估算而來。
八域之中所有正道宗門掌管域地的方式都與凈土宗相似,畢竟自稱正道,也要給其他宗門、家族發(fā)展的機會。
但也有例外,就如那頂級修仙家族沈家,以一域之地建立通天皇朝,家主自領皇帝之位,族內子弟裂土封王,再分公侯伯子男等爵位統(tǒng)領各地。
而這掌管赤血域的血煞宗,乃是河北三大魔門之一,宗內設一總壇和六分壇。
血煞宗把整個赤血域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郡,總壇設在赤血郡,也是域名的由來。
其他六分壇,則各領一郡,各自為政,又同時受總壇統(tǒng)領。
赤血域內,血煞宗一家獨大,其他的小宗門和小家族完全依附血煞宗生存,沒有太大的發(fā)展空間,只能撿些血煞宗看不上的邊角料過活。
夕陽西下,一艘小船從離河西岸駛來,慢慢靠近蘭花鎮(zhèn)的碼頭,正是張驥三人。
蘭花鎮(zhèn)是赤血域藍血郡下的一個凡人城鎮(zhèn),同那靠水鎮(zhèn)一樣,都是凡人所建。
漁船慢慢??吭诖a頭邊,張通瘸著腿拴好纜繩,看著已經上岸的張驥二人,眉目焦急。
這一路行船,張通幾次都想開口詢問,但見張驥沉默,不敢多言。現(xiàn)如今,要看二人要走,不由得著急起來。
“辛苦老丈一路操船,小子在此多謝了,我見你一路欲言又止,似是有話想說,你且說來,可是需要報酬?”
張通聽完張驥的問詢,竟又啪跪在地上,滿臉誠懇的看著張驥。
“上使容稟,小人一家從我祖父那輩就因罪被革除家門,配到那靠水鎮(zhèn)打魚擺渡為生。祖父曾有遺言,主家當年有過吩咐,我一家世代不可離開靠水鎮(zhèn),除非有一天有人持主家信物來尋,只要完成那人交代之事,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即可重返張家門墻,還另有賞賜。小人不圖恩賞,只求主家開恩,念我一家?guī)状说牡群颍厥瘴夷切O入張家門墻。上使開恩,上使開恩?!?p> 說罷又磕起頭來。
張驥看著面前砰砰磕頭的張通,心中百感交集。
想來此人一家應是家族布下的暗子,為的就是幫助張家事發(fā)后的家族子弟跑路。
不知那臨河郡里還有多少這樣的暗子,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么,只想著完成任務重回家族,可卻不知道,當任務找上門來之時,就是張家已經到了自身難保的時候。
這張通一家為了重回張氏門墻竟在靠水鎮(zhèn)守了四五代人,今日完成家族交代,一門心思的想要讓自己的子孫歸家,其情可憫,其途當悲,可你想回家,家又在哪里?
張驥看著仍跪在地上的張通,狠下心來扭頭而去,冷漠的說道:
“你且歸去,自有人去靠水鎮(zhèn)尋你一家,到時作何安排,再做計較?!?p> “多謝上使,多謝上使,小人這就回去,這就回去,小人不知上使名諱,更不敢多問,小人一家必牢記上使恩德,為上使日夜禱告祈福?!?p> 張通激動地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解開攬勝,回到那漁船上駕船離開,那發(fā)自內心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從始至終都咧著大嘴無聲的笑著。
“唉!你別恨我,我雖騙你,但如今不回家族,未必不是好事?!?p> 張驥看著遠去的漁船,招呼一旁的錢有多一聲,快步往蘭花鎮(zhèn)內走去。
此時已是傍晚,張驥二人早已饑腸轆轆,錢有多只是凡人,又是壯漢一條,一日三餐必不可少,張驥雖是修士,但僅僅練氣三層,筑基修士才會辟谷,張驥的修為還差得遠呢。
天色已晚,如今已經到了血煞宗的地盤,想來不會有危險。
二人打算在這蘭花鎮(zhèn)休息一晚,明日清晨再繼續(xù)趕路。
來到一家客棧,定了兩間客房,又叫了一桌子魚肉,在大堂吃過,各自回去休息。
客房之內只剩張驥一人,他早已迫不及待,從胸前取出戒指,發(fā)動真氣向里探去。
這戒指的內部空間大概有三個立方,內有下品靈一萬枚左右,中品靈石三百枚。
飛劍兩柄,一柄正是祖父的燚炎劍,看來此次張家之難確實難挽,祖父竟棄了佩劍,不打算做抵抗了。
另一柄飛劍渾身泛著藍光,是一柄水屬性的一階上品飛劍,與張驥的靈根屬性相同。
修士所用的攻擊,防御,輔助之器,統(tǒng)稱法器,法器分六階,每階分三品,對應修士境界,任何品階的法器,只要修士體內真氣充足,都能御使。
就如那把燚炎劍,就是一柄三階中品法器,筑基期的張守則也能使用,只不過消耗甚多,不足以發(fā)揮其全力罷了。
而有些防御類法器,無需真氣御使只需穿戴在身,就可達到本身的全部效果,但煉器所耗材料太多,越是品階高的法器,防御類的就越少,再厲害的防御都不是無敵的,不如凌厲的攻擊來的實在。
高階法器太少,且大多掌握在頂級宗門和高階修士手里,甚至有的四階元嬰修士仍在使用三階法器,可見高階法器的稀有。
八個丹瓶,大多是二階輔助丹藥,如之前服過的回氣丹,還有那輔助修煉的益氣丹。
丹藥也分六階,對應修士六個境界,每階又分上中下三品,河北大陸的煉丹師少之又少,且大多出自丹鼎門,而且河北大陸的丹藥得有九成出自丹鼎門,因此哪怕丹鼎門的戰(zhàn)力在八域中墊底,也無人敢惹。
像張家這些年來所依仗的篡修丹,就是丹鼎門不傳之靈丹,雖只能給筑基修士服用,但卻是用來提身自身氣息,感悟金丹大道的靈丹,算是四階下品丹藥。
這十個丹瓶里有一瓶正是篡修丹,僅剩一枚。
還有一個綠色玉瓶,里面竟放著兩粒筑基丹,筑基丹是練氣修士可在突破筑基時服用的輔助丹藥,珍貴無比,能提高修士筑基兩層把握。
符篆兩張,都是玄雷符,此符只需用真氣激發(fā),就能召出封在其內的玄雷之力,堪比筑基圓滿修士的攻擊。
但靈符難制,這煉制玄雷符的材料看似黃紙,其實是一種名為封靈獸的三階妖獸的獸皮,而且此獸滅絕已久,如今仍留存于世的符篆,多是千百年前的老物了。不是沒想過用其他材料代替,幾百年來,大陸的修士嘗試各種材料來代替封靈獸皮,可效果卻不盡人意,無法達到封靈獸皮那種完美封靈的效果,制作的符篆最長半年,其內封印的靈力就會消散,變成廢符。
因此,制符一途,漸漸在大陸消聲滅跡。
一面黑色小盾,是件二階下品防御類法器,用二階妖獸鐵背龜?shù)凝敋捴贫?,全力激發(fā)能抵擋筑基初期修士的攻擊。
一條泛著青光的飛梭,是件罕見的二階上品飛行法器,是張守則早年間在拍賣會上高價買來的。全速飛行,速度堪比金丹初期修士,但要消耗修士大量的真器御使,以張驥練氣三層的修為,根本無法讓這飛梭移動半分。
四個術法玉簡,一個叫寒冰刺,集體內真氣與手指,發(fā)出一道寒冰劍氣,打向敵人,被劍氣打中,不僅造成外傷同時寒氣入體,會使身體麻痹幾息。
另一個叫水元訣,御動此訣,會在施術者周身形成一面真氣水盾,防御敵人攻擊。這兩個功法一攻一防,都是練氣修士修煉的一階術法,且都是上品。
張驥已是練氣三層,馬上進入練氣中期,能修煉這兩種術法了。
還有兩個玉簡,一個里記載著一部叫踏風步的二階下品身法。
此術若是大成,由練氣期修士施展,可以讓自身敏捷達到筑基初期修士水平,要是筑基期施展,最快能達到筑基大圓滿的敏捷程度。
另一個記載了一門遁術,叫做水遁,只有身具水靈根才能學習此術。施展此術消耗太大,透支修士的真氣,造成經脈損傷,長時間施展會使施術者經脈盡斷,可也效果明顯。
施展此術,會讓施術之人的速度瞬間提升一個大境界,而且越是靠近水源來施展此術效果越好,如若在水中施展,則速度會在原基礎上再提升一大截。
一面陣盤,上刻小五行殺陣,此陣主殺,練氣期修士進入此陣如果沒有防御法器,又一時無法破陣,盞茶間就會被陣法掩殺,筑基修士進入此陣也要看修為手段,耗時耗力的破陣。
陣盤中央有一凹槽,往凹槽內放置靈石就能激發(fā)此陣,至少得需要中品以上的靈石,靈石等級越高,陣法維持的時間就越長。
這其中,那柄水屬性飛劍,玄雷符,黑色小盾,還有那四枚術法玉簡是擺放在一起的。
張驥明白,如果不是張家事發(fā),今日則正是張氏一族祖祭之日,也是他這個第六代嫡脈子弟入族譜的時候。
他這一代,嫡脈所出只有張驥一人,恰好在十歲之時趕上一甲子一次的祭祖之日,所以祖父特意把他的入譜之日放在今日,讓全族見證,可見對他的寵愛。
這些擺放在一起的東西,應該就是祖父準備送他的入譜之禮了,可惜天意弄人,讓人唏噓。
除了這些東西以外,就只剩下那張家族譜拓本,和那枚記事玉簡了。
看到那玉簡,張驥不欲多等,把它從戒指中取了出來,又一揮手,那面陣盤也被他取在手中,拿出一塊中品靈石往陣盤上的凹槽一放,小五行殺陣頓時激發(fā),范圍覆蓋張驥所住的房間,時間大概能維持兩個時辰左右。
做完這些,張驥才拿起玉簡,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