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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扶天傾

第七章 靠水鎮(zhèn)

魔扶天傾 滑天下之大倒 2417 2021-10-29 16:04:55

  一路無話,張驥二人按照地圖指示向東疾馳,這一道多是走在山間野地,人煙荒蕪。

  兩個時辰左右,已是下午時分,二人趕到了離河岸邊的一處凡人城鎮(zhèn),這小鎮(zhèn)名叫靠水鎮(zhèn),是凡人東渡離河,去往河?xùn)|赤血域貿(mào)易往來一處落腳點,那清水碼頭,就在靠水鎮(zhèn)東。

  修仙者之間,因涉及到修煉資源,領(lǐng)地意識強烈,各域之間界限分明。

  況且這離河兩岸,西邊是正道宗門凈土宗的厚土域,東邊是魔道宗門血煞宗的赤血域,正魔不兩立,所以兩域之間修士往來很少。

  但修仙是修仙,凡間是凡間,凡夫俗子之間卻沒有那么多的限制。

  而且河北大路廣袤無比,就算修士也大不可能走遍河北,更別提凡人了,走過相鄰兩域,踏足四五郡地就算是見多識廣之輩了。

  二人行事小心,早在離鎮(zhèn)二十里的地方就下了馬,步行而走。

  一路騎馬,把二人顛得雙股生疼,走路姿勢都有些怪異。

  兩人仍是默默無語,只顧趕路,張驥是因為惦念家族父母,不想多言,他早就看到了那戒指內(nèi)的族譜拓本,和一枚青色的記事玉簡,幾次都強行壓住自己的好奇心,他雖然年幼,但卻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祖父如此鄭重其事,自己萬萬不可再不聽話。

  但越是如此,那份擔(dān)心也就越發(fā)濃烈,那個古靈精怪,調(diào)皮搗蛋的小孩,漸失往日朝氣。

  錢有多同樣惦記家里,可他知道,修士之事,不及凡人,這是千百年來的規(guī)矩,只是為張家惋惜,主家多好的人啊,竟也遭逢大難,高來高去的堂堂仙人,竟也有過不去的門檻。

  同時錢有多更為那放走的追云駒惋惜。

  少爺在二十里外勒了馬,竟然任其跑了,此馬如此神駿,又腳力非常,可惜了了,自己剛要阻止,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少爺?shù)闪艘谎?,少爺只說“懷璧其罪”。

  唉!我老錢豈能不知,只是實在是可惜,可惜!

  這靠水鎮(zhèn),依著離河之水修建,是一個世俗王姓武者家族建立,為的就是給過往商販行人一個落腳的地方,又設(shè)碼頭擺渡,借此收些黃白之物,多少是處進項。

  像這種自帶碼頭,溝通離河兩岸的城鎮(zhèn),沿河不知凡幾,靠水鎮(zhèn)只是其中規(guī)模小的了。

  交了進城稅,守門的王家家丁對二人登記問詢,錢有多只說二人姓錢,乃是父子,要過河探親。那守門之人收了錢,也就不再多問,放二人進了鎮(zhèn)里。

  入得靠水鎮(zhèn),張驥二人一步不停,直奔鎮(zhèn)東清水碼頭。

  清水碼頭小的很,只有一條十丈長的木棧穿河而入,木棧兩側(cè)停著大小船只數(shù)艘。已是下午,往離河?xùn)|岸發(fā)去的船只幾乎沒有,大多是從東岸回返的船只。

  張驥目光一掃,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瘸腿老漢,正抱著一團漁網(wǎng)往碼頭里走去。張驥趕緊跑到近前,沖那老者呼喊。

  “老人家留步,小子有事找您?!?p>  那老者聞言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娃娃,不確定張驥是否是在與自己說話,又看了一眼跟在張驥身后的中年大漢。

  “你這小娃是在呼喚老夫嗎?”

  “正是,多有得罪,敢問老人家,這碼頭之內(nèi),還有沒有其他坡腳之人?”

  “無妨無妨,我這條腿天生殘疾,你若是問那瘸腿的,想來這清水碼頭上只有我一人了。不知小兄弟找我何事?。靠墒且I魚?”

  張驥聽到老者承認,趕緊伸手入懷,把掛在脖子上的戒指掏了出來,攤在掌心,向老者一遞。

  那老人看見張驥的戒指,目光一愕,轉(zhuǎn)向張驥的小臉兒細細打量了起來,身體逐漸顫抖,突然扔出手中的漁網(wǎng),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罪人張通,拜見主家上使,有何吩咐,請上使示下。”

  張驥和錢有多都沒想到,這個老者竟是張家之人,不過此人年邁且坡腳,多半是張家的凡人子弟了。即是張家之人,張驥面容一肅,正身對老者虛扶了一把。

  “不必多禮,我要過河,去東岸赤血域?!?p>  張驥的話又讓老者錯愕了半晌,實在想不通身為主家之人,必定身具靈根,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雖然這個小娃娃年歲不大,修為不見得有多高,但其眉目之間與家里掛著的那副畫像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更何況他拿著仙人信物,必是族內(nèi)的大人物。

  跟在他身邊的漢子沒準(zhǔn)就是個高手,想要過河,直接飛過去不就好了嗎,為何卻要渡船呢?

  張驥見老者遲疑,拿出氣勢,緩緩問道。

  “你不愿意?”

  老者這才驚醒,心里暗罵自己,張通啊張通,你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主家之事豈是你一個罪人后代能質(zhì)疑的?真是豬油蒙了心!

  況且祖父曾有遺言,他張通一家因犯族規(guī)被革除張家,發(fā)配到這清水碼頭打魚擺渡,不可輕動,如有一日遇有人持家主信物前來找他,辦好此人交代的差事,即可將功贖罪,重回張家祖地,入張家門墻。等了三輩子的機會,就在眼前,自己竟然敢有疑慮,真是該死。

  不敢多想,張通磕頭如搗蒜,乓乓作響,額頭都見了血,嘴里不停求饒。

  “上使恕罪,上使恕罪,小人沒有不愿意的,請上使移步,小人這就載您渡河。”

  “行了,別磕頭了,還不起來帶路?!?p>  張通領(lǐng)著張驥二人來到碼頭,上了一艘破爛漁船。

  “上使您多擔(dān)待,這船寒酸了點兒,要不我從趙二那借艘船來,他那是客船,帶蓬子的?!?p>  張驥擺擺手,一下跳到船上,錢有多緊隨其后。

  “不必,此船甚好,快點開船吧?!?p>  “哎!哎!你受委屈,咱們這就走。”

  張通瘸步走向船尾,解開栓錨麻繩,把船篙往水里一送,漁船離開碼頭,向?qū)Π堵側(cè)ァ?p>  這離河,北起河北大陸最北方的極地冰原,蜿蜒南下,匯入渾天河,算是渾天河的一條支流。那渾天河把整塊大陸分成河南河北兩塊大陸,而這離河,又從南向北把整個河北大陸分成了東西兩塊。

  離河也全然不像渾天河那樣危兇險,恰恰相反,這離河水流緩緩,綿延幾十萬里,沿岸凡人,或耕,或漁,或操船擺渡,不知養(yǎng)活了多少人。

  張驥與那撐篙的張通站在船尾,望著漸漸遠去的西岸厚土域臨河郡,心中不免悲切。

  這一天所發(fā)生的事如夢似幻。昨晚他還是掌郡家族的嫡孫,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不過半日,竟成了那背井離鄉(xiāng),落難遠走的喪家之犬!

  直到現(xiàn)在,張驥也想不通張家何至于此。畢竟他一個十歲幼童,能堅持到現(xiàn)在,實屬不易。

  “張通,多久能到對岸?”

  “回上使的話,大概需要兩個時辰,天黑之前咱們就能到對岸的蘭花鎮(zhèn)了。”

  張驥聽到還要兩個時辰的路途,便轉(zhuǎn)身回到船中央坐下,看了看撐船的老者和正四處亂看的錢有多,又想起祖父的交代,不敢大意,再次拿出那枚玄雷符篆握在手里。

  而今之計只有抓緊趕到河?xùn)|,找一個落腳之處安頓下來,才好弄清張家之事的前因后果。

  離河水緩,一舟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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