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夜幕低垂，觸過低谷塵灰，唯你是朗日晴空。
人生大抵如此，趙清允在第一眼就動心了，后來的淪陷不過是順勢而為。
“清清，等很久了？”顧成均走過去牽住趙清允，溫聲詢問。
“還好?！壁w清允淺淺一笑。
“那走吧?！鳖櫝删嫠训粝聛淼念^發(fā)別到耳后。
……
“小姐”
趙清允還沒有回答顧成均的話，就聽到有人叫她。
她身形一僵，來不及做反應，劉伯已經走到她的面前。
劉伯瞧了眼婦產科的門，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小姐，老爺住院了，你抽個時間去看看他。”
住院？
上次去趙家的時候他身體明明還好，怎么會住院？
她用聽起來很平靜的聲音問：“生病了嗎？現在怎么樣了？”
“老爺前兩天跟少爺吵架了，一下子急火攻心，昏過去了。目前……已經醒了。”
“嚴重嗎？”
“不嚴重，但是老爺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p> “這兩天，辛苦您了?！壁w清允依舊很平靜，叫人看不清楚心里的想法。
劉伯又陸陸續(xù)續(xù)給趙清允講著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最后說道：“小姐有時間還是幫著老爺勸勸少爺，訂婚不是兒戲?！?p> 聽到這兒，趙清允的表情終于松動，她掀起目光，告訴劉伯：“哥哥知道輕重，老爺那邊就麻煩您多照顧一下?！?p> 劉伯不太滿意這個答案，皺著眉頭問：“不去看看老爺嗎？”
趙清允搖搖頭，趙賢承……應該不想見到她吧。
趙清允拉上顧成均的手，聲音淡淡的說：“阿均，我們走吧?！?p> 劉伯叫住她，在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時，目光暗了暗，叫住她：“小姐，我可以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趙清允沒有說話，顧成均適時開口：“我去旁邊等你。”
“嗯”趙清允點頭應聲。
——
“小姐，這句話是我代老爺問你，他……對你好嗎？”劉伯思慮了片刻，最后只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趙清允明顯一愣，聲音開始磕磕絆絆，帶著莫名的心慌。
“劉伯，你的他……指的是誰？”
看著趙清允錯愕的眼眸，劉伯卻不知從何開口，他沒有告訴趙清允這個“他”指的是誰。
只是說：“小姐，老爺說——若所遇非良人，記得回家?！?p> 這下趙清允若還聽不明白，那她真就是沒有腦子的傻子了。
可是趙賢承不是對她恨之入骨，不是很討厭她嗎？
明明可以一直對她不管不問，現在這又算什么？
“劉伯，現在說這些做什么？”趙清允笑著，卻是笑的那么難看。
劉伯：“小姐”
“別碰我?！壁w清允像是逃避災害一樣避開劉伯。
“劉伯，我對你說過吧！”趙清允掀起目光，決絕而清冷。
“既然一開始就……不喜歡我，那就請、你們、一直不喜歡下去?！?p> 趙清允努力的說完這句話，可是心臟的疼就像是被揪住，一直縮緊。
劉伯所有的話都被趙清允這句話梗在喉嚨，讓他啞口無言。
等顧成均察覺過來的時候，趙清允已經是受驚的小獸，泛紅的眼眶，倔強的逃避著所有人的靠近。
“清清”顧成均輕聲的喊她，唯恐驚到她。
“阿均，今天不檢查了。”這是趙清允冷靜下來說的第一句話。
顧成均心疼的把人摟在懷里，溫聲說：“我們回家，今天不檢查?！?p> “小姐”劉伯還想在說些什么，但是被顧成均制止。
一直謙遜有禮的顧成均黑了臉色，薄唇輕啟：“您回去吧，清清今天不適合見人?！?p> 說罷，顧成均就牽著趙清允的手離開醫(yī)院，趙清允始終靜默不語。
良久，趙清允呆滯的看著窗外，任人來人往。
她問道：“阿均，你什么時候知道我是趙家的人？”
她沒有說是趙賢承的女兒，而是趙家的人，因為在潛意識里，好像只有這樣說才是對的。
顧成均：“清清——”
“之前在酒吧的時候，你看到我哥來找我把我?guī)ё?，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p> “就像今天，你聽到劉伯叫我小姐，你好像一點驚訝也沒有?！?p> 趙清允慢慢的說著，可是說的越多，她就愈發(fā)證實心里的猜想。
“清清”
顧成均把車?？吭诼愤?，叫住想要繼續(xù)說下去的人。
“你不要這樣喊我?！壁w清允偏過頭，聲音細細弱弱，卻聽著那么難受。
她繼續(xù)說：“你知道為什么外界不知道趙家還有一個女兒嗎？”
“因為我一出生就……”
“趙清允”顧成均厲聲喝住她，這是顧成均第一次吼她。
趙清允笑了笑，還想繼續(xù)說下去。
“別說了?！鳖櫝删ё≮w清允，嗓音低沉的可怕。
“你是趙清允，是我顧成均的妻子，除此之外，別無任何?！?p> 顧成均說完，憤恨的咬在她的肩頭，要將她拆骨入腹一般。
“疼”
過了好久趙清允木納的擠出這樣一個字。
顧成均埋在她的肩頸，悶聲說道：“疼就對了，疼到讓你下次再也不敢?！?p> “真是個傻子?！壁w清允輕笑出聲，眼里的光一點點聚攏。
“閉嘴”顧成均啞聲的說道，一句罵人的話，生生讓他說出蠱惑人的味道。
顧成均毫不客氣吻上那張讓她生氣的嘴，啃咬著她，不讓她逃一點點。
“疼嗎？”顧成均喘著息，抵在趙清允的額頭間。
“記住今天的疼，否則你再說一次，我就在咬一次。”
顧成均惡狠狠的說道，然后俯下身去，繼續(xù)吻住那張讓自己舍不得離開的唇。
酥酥麻麻的電流竄過趙清允的心臟，像是打鼓一樣，密密麻麻的鼓點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