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佑思緒飄得有些遠(yuǎn)了,長寧見兒子又在發(fā)呆,便用手中的竹棍輕輕給他來了一下。
“爹爹?”曹天佑回神,一臉茫然地看向長寧,全然不知道長寧在這之前說了什么。
“...我是問你,你對那皇位可有什么看法?”長寧無奈,再次說道。
“我自是沒有什么想法的,爹爹若是想去,兒子自是支持爹爹的!”曹天佑平日里逍遙自在慣了,現(xiàn)在是連官也不想做了,對那個位置,自然是沒有太多想法的。
“哼!爹爹年紀(jì)大了,可受不得那些苦!”長寧瞪了兒子一眼,若是他想坐上位置,那里還需要等到現(xiàn)在!
“...可剛剛爹爹還說自己很年輕...”曹天佑低聲吐槽。
“你嘀嘀咕咕地說什么?”長寧眼睛一瞪,嚇得曹天佑一個激靈。
“沒什么,爹爹,我想問問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曹天佑自覺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他可不想再被爹爹揍了,爹爹揍完他,父親還覺得爹爹累著了,然后...父親便又要揍自己一頓,下能消氣!自己可真是爹爹不疼,父親不愛的!
“...莊堯...”
“什么?莊堯?他...不是死了多年?”曹天佑自然是認(rèn)識莊堯的,在他很小的時候便見過莊堯,可是有一次他們一家外出游玩時,竟然遇上了悍匪,那些悍匪很是厲害,莊堯為救他們,便戰(zhàn)死了,為此爹爹還傷心了許久。
莊堯猶如爹爹的親哥哥一般,對爹爹和父親都是極好的,對他也是疼愛有加,他屋子里的還留著許多莊堯叔叔親手雕刻出來的木雕。
“他......成了惡鬼,附身于鈴家小姐的身上?!遍L寧說清原委,眉間滿是心疼之色,“他還說了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曹天佑急急問道,莊堯說的事情必定不是小事。
“他說那些悍匪本就是景莘安排的,景莘...并不想善待父皇的這些子女!”也是,就連景麟這個與景莘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都被他毀了臉,失了繼承大統(tǒng)的資格;而他之所以要對長寧下手,只是不忿先帝對長寧的寵愛。
先帝本就看出景莘的自私,本是立次子景晟為太子,景莘也一直表現(xiàn)得極度乖巧,可待先帝死后,景莘便露出了豺狼本性,將先帝的子女都?xì)⒘藗€干凈,也就長寧早早成了親,離開了皇宮這個是非之地,這才逃過一劫。
“景莘可真是該死!”曹天佑握拳,他可知道那次的悍匪可險些害得他家破人亡!
長寧想起那次的悍匪便心如刀絞,恨意襲來!他伸手撫上曹江文的胸口,此處有一道刀疤,便是當(dāng)時他為救長寧留下的,那傷口幾聲,多年未消。
若不是恰好一個道士路過那處,為江文用了上好的丹藥,曹江文這條命可早就沒了!每每想到此處,長寧便手腳冰涼!
“長寧,都過去了,我沒事了。”曹江文抱住長寧,自那之后,長寧總會做噩夢,然后哭著從夢中醒來,長寧真是愛慘了他。
曹江文經(jīng)常會想,他是何其幸運,才遇見了長寧。
三人沉默了片刻,便聽見門外傳來侍衛(wèi)的聲音。
“長公主殿下,衛(wèi)太尉求見。”
三人對視一眼,還是長寧出聲說道:“衛(wèi)太尉?...把人帶到書房來?!?p> “爹爹,延齡這人倒是不錯,若是景莘死了,那皇家除去景麟和爹爹之外,皇家便只剩下景莘的幼子景彥,那孩子不過四歲!所以......”曹天佑話未說完,可長寧何其聰慧,只是明白他的意思。
“景彥還小,找個攝政王便是,我看...衛(wèi)延齡這人就不錯,索性景莘死了便死了,我們自己做個遺詔,賜衛(wèi)延齡攝政王之位,輔佐景彥便是,而我與你父親便不想呆在這京都了...”
“爹爹...你們走了我怎么辦?”自從他十歲之后,爹爹和父親出門便不會帶他了,弄得他像是撿來的一樣,好吧!他本來就是爹爹與父親撿來的!可是也不該十歲之后就不管他了呀!獨留他在這京都之中,他們竟然還能安心游玩!
“.....”長寧和曹江文還沒說話,便聽見門外傳來了衛(wèi)延齡的聲音,他們便停下了這個話題。
“延齡見過長公主殿下、曹駙馬。”衛(wèi)延齡剛進(jìn)門,便行了個大禮。
“衛(wèi)太尉免禮,都是自己人,不必在意那些虛禮,且在天佑身邊坐下吧?!遍L寧眉眼帶笑地看著落座的衛(wèi)太尉,這小子倒是俊俏有禮,難怪自己孩子老是提起他。
“多謝長公主殿下!”衛(wèi)延齡落座之后,便說明來意,“...因之前幾樁命案,陛下便尋了兩個道士前來破案,以便捉拿那作案的妖邪,可是那妖邪本就在貧民窟之中,那兩個道士尋到那處,與那里的百姓產(chǎn)生了矛盾,而貧民窟之中的人便想趁夜間逃離貧民窟,可是陛下派出了士兵官員去屠殺那些百姓,我本想幫助一二,可是官兵人數(shù)眾多,我頗有些無能為力?!?p> “延齡不舍那些百姓遭罪,這才來請求長公主殿下出面,帶人攔住那些屠殺百姓的官兵們!”
衛(wèi)延齡跪在地上,雙手疊加,態(tài)度也是不卑不亢,這京都之中,也唯有長公主殿可以驅(qū)使先帝留下的暗衛(wèi),而先帝本就留下遺詔,賜長公主殿下可斬殺帝王的權(quán)力,也是防止后代昏庸無能,葬送大恒的大好河山!
衛(wèi)延齡如此說話,便是表面他知道先帝留下的遺詔與暗衛(wèi)在長寧手中,而這個秘密景莘都不曾得知,他是怎么知道的?自是平日里與曹天佑交談之中猜測出來的!
“景莘可真是作死!”原本景莘如何他不想管,雖說父皇給了他遺詔,更是將暗衛(wèi)也留給了他,可他本就不愿意淌這趟渾水,性格也是慵懶,偏巧,這人一直在作死的路上,攔都攔不??!
“你且放寬心,那景莘自是活不過今晚的!”長寧親自將人扶了起來,像是丈母娘相看女婿一般,越是看衛(wèi)延齡便越是喜歡。
“咳咳!”曹江文見到自己愛人扶著被人男人,可就不樂意了,將人抱回來坐下,“且先安排人去阻攔那些官兵,能救下多少便救下多少!”
“嗯,時間緊急,我早些去做安排?!遍L寧點頭,帶著曹江文匆匆出了門去。
待兩人走遠(yuǎn)。
曹天佑這才看向身邊的衛(wèi)延齡,“今日你給我留了字條,讓我找個借口躲回家中,是不是猜到會有此亂?”
衛(wèi)延齡苦笑這搖頭,“我哪里那么神,可預(yù)見這些事情,只是覺得現(xiàn)在妖魔橫空出世,陛下又極為昏庸無道,以你的脾氣,繼續(xù)為官必定做的不太舒心,索性先回家呆著,沒人能惹你生氣?!?p> 曹天佑點頭,“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我沒想到陛下竟然真的派人去殺那些百姓!可是好幾萬人呀!”
“...我的人只攔下了少數(shù)官兵,救下了少許人...更多的百姓...”衛(wèi)延齡想著那血流成河的模樣,心里便難受至極,他發(fā)誓要做個好官,可如今這世道,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權(quán)力太小,救不下所有人!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辈芴煊涌粗荒樈辜钡男l(wèi)延齡,便覺得還是把那事告知給他的好,也好讓眼前的人開心一些。
“...既然是秘密,是不是不太適合和我講...”衛(wèi)延齡看著曹天佑一臉神秘的樣子,幸好他的好友就自己這么一個,若是他的好友再多一些,那哪里還有所謂的秘密。
“沒關(guān)系,咋們之間的關(guān)系自是極好的,這事情說與你也無妨,今日守度所說鈴子瓊被惡鬼上了身,原來那惡鬼就是先帝安排給爹爹的暗衛(wèi)莊堯!莊堯來信說,景莘快死了!”
“爹爹?暗衛(wèi)?”不知為何,衛(wèi)延齡覺得此處才是重點,他似乎真的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
“嗯??....”曹天佑也是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