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jiǎng)⑿窬驮谶@酒樓里,浮笙兩人便不再著急。
“這里的酒確實(shí)不錯(cuò),你可以嘗一嘗?!备◇蠈⒕票平o對(duì)面的景麟。
他三年前也曾來過這里,當(dāng)時(shí)也是要了一壺荷花蕊,這酒清香撲鼻,味回甘甜,只是后頸很大,第一次來喝酒的他醉倒在這二樓上,還露出了原形,小巧的白狐從木椅上險(xiǎn)些低落在地,還好被人給接住。
這里的樓主青芒雖是人類,對(duì)妖族卻格外友善,任由他在這二樓的雅間里睡了許久;也不讓人進(jìn)去打擾他,好吧,還是有一個(gè)人見他醉了便來逗他的,那便是青芒的弟弟青軒,青芒可管不住他的弟弟。
而自那以后,他與青軒兩人的關(guān)系也是很好,他沒事便會(huì)來此處喝上一壺小酒,順便與青軒斗嘴,倒也很是快樂。
“味道確實(shí)不錯(cuò)?!本镑胍舱旅婢吆攘艘豢?,而那臉便是安樂王的臉,一張被大火焚燒之后的臉,他與浮笙坐在一起,顯得極不般配。
“嗯。”浮笙也輕抿一口,卻不敢多喝,若是又喝醉了豈不尷尬。
而傘上的小狐貍聞著這清香地味道,也在傘面之上滾動(dòng)起來,也頗想嘗嘗那酒的味道。
“想喝就出來喝吧。”浮笙重新拿了個(gè)杯子,為那浮荔倒了一杯荷花蕊。
“嗚...”小狐貍從傘面出來,落在浮笙身邊,輕輕舔舐著杯中淡粉的酒,“喔~~”好喝~~
“喜歡的話就多喝些?!备◇陷p笑,反正小狐貍喝醉了回到傘上就好,沒甚關(guān)系。
“嗚~~”小狐貍輕輕蹭了蹭浮笙的手,兩只大耳朵微微向后傾斜,看起來可愛極了。
“它叫什么名字?”景麟輕笑著看著眼前的小狐貍和神色溫和的浮笙,真是兩只可愛的小狐貍,真讓人不忍心傷害他們。
“它叫浮荔。”浮笙喝完杯中的酒,便不再續(xù)杯。
“浮荔?是因?yàn)樗鼝鄢岳笾??”景麟失笑,這名字取得也太過隨意了些。
“嗯,這名字還是它自己取的?!备◇衔孀燧p笑,揉著懷中只喝了一杯便微醺的浮荔,浮荔猶如他的半——身,缺不得的。
“我那松生山上種了各種水果,而且那里四季如春,靈氣渾厚,如今這個(gè)時(shí)節(jié)也有荔枝。若是浮荔喜歡荔枝,那我可以叫人送些過來。”
“不用如此麻煩。”浮笙失笑,麒麟貴為眾靈之首,可為了幾個(gè)水果便讓人跑一趟,也太過奢侈了些。
“不麻煩,這次我讓人多送些過來,你就放在你那虛靈空間里,想吃的時(shí)候便吃,不想吃放著便是?!?p> “...好,那便多謝了?!备◇涎┌椎哪?biāo)坪跞旧狭思t霞,惹得對(duì)面的人一陣輕笑。
聽到這句謝謝,景麟便起身俯身在浮笙耳邊輕聲說道:“你以后若是再說謝謝,把我便親你一次。”
“你這人...怎的這么無奈!”浮笙像是羞紅了臉,將頭轉(zhuǎn)到一邊,不在理會(huì)無恥的景麟。
“我們本就定下了婚約,我親你,天經(jīng)地義?!本镑氪笮Τ雎?,惹得一旁的人轉(zhuǎn)身看來,可看見他那被大火焚燒過的臉,便失了看下去的興趣。
“...我懶得與你講?!备◇鲜章?,聽起樓下的劉旭所講的故事。
那劉旭所講的正是自己的故事,只是故事里的那人并沒有來到黃沙集市,而是死在了暗涌的流沙之中。
浮笙聽完這個(gè)故事便靜默了片刻,若劉旭沒有遇見樓主青芒,可能真要死在黃沙之中。
故事講完,那劉旭也收了聲,那些聽著故事的人,并未體驗(yàn)過皇權(quán)至上是什么感覺,他們本就生活在這無人管轄的地方,對(duì)于這故事里的人也沒什么感覺,只覺得那人頗有些沒用,誰敢逼迫得他們家破人亡,那邊殺了那人便是。
浮笙聽劉旭講完,便想要下樓去見一見劉旭,可沒等他動(dòng),那劉旭便上樓來了,原是近日天寒,他也愛在此處喝些小酒,頗有一些虛度余生的感覺。
或許是巧合,那劉旭恰好坐在浮笙后面的的位置上,他點(diǎn)了一壺花雕,慢慢品了起來;而他頭上戴著抹額,恰巧遮住那烙下的‘盧’字。
他腰間依舊系著當(dāng)初的鈴鐺,那鈴鐺總是隨著他的動(dòng)作叮鈴叮鈴的響著,聲音清脆好聽。
他為自己倒了杯酒,便取下腰間的鈴鐺輕輕擦拭,像是對(duì)待什么稀世珍品一般。
“公子這鈴鐺可是心愛之人所贈(zèng)?”浮笙抱著懷中的大耳小狐,輕聲詢問到。
劉旭好似被一問驚到,手中的鈴鐺掉落在桌上,劉旭連忙將鈴鐺撿了起來,這才起身看向浮笙,“確實(shí)是在下所愛之人相贈(zèng)?!?p> 劉旭走到兩人面前,行了公子之禮,“兩位公子有些眼生?!?p> 他今日剛到酒閣,那小二便告訴他,有人在打聽他的消息,所以他上了二樓就選了一個(gè)離浮笙很近的位置,也是對(duì)這兩個(gè)來尋自己的人抱有希望,因?yàn)樗牖氐骄┏牵蚕胍娔莻€(gè)他朝思暮想的人,即使只見一眼也好。
“我們從京城而來,特來尋你?!备◇现噶酥改强罩奈恢?,“公子請(qǐng)坐?!?p> “多謝。”劉旭依言坐下,“可是子瓊托你們來尋我的?”
“并不是,不過你說的可是鈴子瓊,京城富商鈴家之女?”那京城鈴家有一兒一女,名為鈴子恒和鈴子瓊,景麟作為‘安樂王爺’自然是認(rèn)識(shí)他們的,而那日離開京城所遇見的女子便是鈴子瓊,也就是那個(gè)被妖術(shù)化作毛驢的女子。
“自然是她?!眲⑿褫p嘆一聲,也對(duì),他被流放之黃沙之地,子瓊的父親定不遠(yuǎn)女兒嫁給自己受苦,又如何會(huì)派人來尋他。
“那女子曾也準(zhǔn)備來這黃沙之地尋你,卻不曾想半路中了妖法,又回到了京城之中。”景麟將那遇見矮胖道士的事情和鈴子瓊的事情簡(jiǎn)單說了一下。
“竟然如此!”劉旭起身對(duì)著兩人行了一大禮,“多謝兩位出手相救?!?p> “不必言謝,公子如今可想回京城去?!备◇蠟閯⑿竦沽艘槐啤?p> “自然是想的,可是陛下不開口,我便想回也回不去...”劉旭搖了搖頭,若是偷偷回去,那也無什么用處,更何況路途遙遠(yuǎn),只怕他還沒有到京都,便死在了路上;而且他就算偷偷回到了京都,也娶不了心愛之人,可若說將人偷偷帶到這黃沙之地,他也舍不得,這里太苦,她生于富貴人家,他哪里舍得帶著她吃那苦頭。
“這倒是不用你操心,你既然想回去,本王帶你回去便是,本王也可為你平反?!本镑氪丝瘫闶悄前矘吠酰藨B(tài)張揚(yáng),語氣跋扈,一舉一動(dòng)都帶著貴氣。
“公子原是那安樂王?!”劉旭自然知道那安樂王的,也對(duì)安樂王有所了解,這才沒把眼前的人認(rèn)作安樂王,畢竟這冰天雪地,以安樂王的脾氣,哪里會(huì)來這黃沙之地??!
“自然是,你莫不是懷疑本王的身份!”景麟音量微微提起,嚇得劉旭連連告罪。
“罪臣不是那個(gè)意思?!眲⑿竦皖^,“只是不知,王爺為何要幫罪臣?”
“自然是因本王所愛之人,你只需知道本王是替他與你了結(jié)因果,從此你與他互不相欠即可,其它的莫問?!?p> 浮笙聽著‘所愛之人’四字,沒有說話,像是信了又像是不信。
“因果?...罪臣明白?!眲⑿耠m說不知其中何緣由,卻也只能應(yīng)是;這兩人也不可能是在消遣他,畢竟他也沒有什么值得別人坑害的東西,而他只要能回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