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
秦池艱難的伸出手,一把拉住正抬著他的老張,后者被嚇了一跳,當即手就軟了,手一松,整個人都跌坐到了地面上,秦池滾落下來,震的他五臟六腑都一陣生疼。
可秦池管不得這些,他那只手死死的拉住老張,淚流滿面的哀求道:“醫(yī)生,可憐可憐我,把我的腎還給我吧!我還是個孩子,沒了腎我以后可怎么辦?。 ?p> 這會兒還沒清醒的秦池已經(jīng)把老張當做了醫(yī)生,正在苦苦哀求。
“腎?”
老張一怔,隨即回過神來,看向那個臉色蒼白,還在念叨著些他聽不懂的話的年輕人。
“醫(yī)生,我求求你,把我的腎還給我吧!”
“醫(yī)生,我就是欠了別人三個月房租,這沒多少錢啊!我這一個腎至少也二三十萬吧?況且我平時也沒有不良習慣,不抽煙不喝酒……”
“醫(yī)生,就算我腎真被割了,大頭的錢應(yīng)該是給我吧?”
“醫(yī)生?醫(yī)生?”
秦池眼淚仿佛不要錢的一樣涌出,拉著老張的手不停的搖動,他此刻全然把老張當做了醫(yī)生。
老張瞪著眼睛,看向另外一邊的老陳,疑惑道:“這小子還活著?”
老陳木然點了點頭,“他居然還活著!”
兩個人都有些迷糊,之前那醫(yī)官可是不止一次探查過這小子是不是還活著,那會兒可是都斷定了這小子已經(jīng)死了,怎么這會兒又活過來了?
“老陳,怎么辦?”
老張瞪著他的大眼睛,詢問老陳。
“還他娘的能怎么辦?趕緊抬回去,再耽擱我怕這小子就算是活過來,也撐不了多久了!”
老陳當機立斷,招呼老張重新抬起秦池就要往來路回去!
老張想要去重新抬起木板,但這會兒手還是被秦池死死拉住,后者淚眼朦朧,帶著哭腔懇求道:“醫(yī)生,就算腎不還給我了,好歹也再給我打一針麻藥吧!實在不行我自己出錢行不行?太痛了!”
……
……
“頭兒,那小子活了!那小子活了!”
王羽此刻正站在屋檐下想著自己這一堆兄弟之后的性命前程,忽然大門那邊就突兀響起聲音。
才抬著秦池去停尸房的老張和老陳又重新把秦池給抬回來了。
兩個人風風火火,跑進大院之后,著急的喊道:“老柳,趕緊給這個小子看看!”
柳義還在收拾東西,突然抬起頭,就看到老張和老陳兩個人抬著人沖著他跑過來,那原本該是之前送去停尸房的尸體,這會兒卻正抓著老張的手臂,痛哭流涕。
柳義先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趕緊小跑到這邊,看著這個嚎啕大哭的年輕人,他愣了愣,“他怎么活了,不應(yīng)該啊?”
他之前可是親自看過,這小子肯定是死了,連心跳和呼吸都沒了,身體都開始硬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柳義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一直很有信心,他看死的人,怎么可能再活過來?
“這肯定是回光返照!”
“他已經(jīng)死了,肯定是心里還有執(zhí)念,所以才變成了這樣!”
柳義篤定的點了點頭,對著老張說道:“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了,老張你們快把他抬回去,放到停尸房過一會兒就好了!”
柳義忍不住的點頭,他越發(fā)的覺得自己這說法是對的,但卻沒有注意到在場的一眾兄弟,那種怪異的眼神。
這是回光返照?!
這他娘的糊弄鬼呢?
你說是奄奄一息的時候回光返照倒是有一定的依據(jù),這誰聽說過死了還能回光返照的?
秦池這會兒雖然腰間實在是痛的受不了,但意識總算是清醒了,他擦了擦眼淚,艱難的看了看周圍,有些懵。
這是什么地方?
哪家醫(yī)院是這么個建筑風格?
難道是王姐找的黑心小診所在某個影視基地?
秦池環(huán)顧一周,看著那些身著甲胄的禁衛(wèi)軍,竟然還有些熟悉感。
“這是在拍戲,哪里找的群演?多少錢一天,管盒飯嗎?我去,我怎么沒想到去當群演,那樣也不至于房租都交不上?。∫膊恢劣谶@會兒被人把腎都割了不是……”
秦池才正常思考了一會兒,腦海里的想法很快便被疼痛所淹沒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柳義,后者也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秦池顧不得許多了,他一把抓住柳義,央求道:“我求求你了,趕緊報警,我的腎被人偷割了,另外找個大夫來給我打針麻藥吧!我真的受不了?!?p> 柳義也有些疑惑的看著秦池,伸手在秦池的鼻前探了探,確定是有氣,他這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池,身份證號碼是……”
不得不說,秦池雖然這會兒有些迷糊,但還是不糊涂。
柳義有些狐疑的說道:“你怎么活過來了,不應(yīng)該??!”
秦池愣住了,于是就更加悲憤了,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怎么?你們是不打算讓我活過來嗎?
原來你們不止想要我的腎,還想要我的命?!
想到這里,秦池無力的松開了柳義,重新躺回到木板上,睜著眼睛看著天空,眼淚不斷的流出。
“想不到,有一天我秦池會因為拖欠房租而被人害死!”
秦池的意識重新渙散,他已經(jīng)不想抵抗了,他這會兒躺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抵抗的能力了。
隱約中,他忽然聽到一道穩(wěn)重的聲音,“怎么樣了,這小子還有救嗎?”
聽著這話,很快就有人抓住他的手腕,不多時,之前那個人就開口說道:“王都尉,這小子現(xiàn)在脈搏恢復了,應(yīng)該是活過來了,不過能不能撐過來,也不好說。”
“抓緊醫(yī)治,盡最大可能救活他,另外上報暫緩,看看情況再說?!?p> 那道穩(wěn)重的聲音很快做出決斷。
然后秦池就感覺有人在撥開他的眼睛,是柳義,這個禁衛(wèi)軍里的醫(yī)官看著眼神渙散的秦池嘟囔道:“你這小子命大,活到是活過來了,不過以后媳婦兒就要受罪了,看你這樣子,也沒媳婦兒吧?哎,聽我一句勸,以后也別想著去找了,免得禍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