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非,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心是什么做的?!?p> 突然,一股不屬于自己的憤怒用上來,梅成衣神情痛苦地搖搖頭,再次甩掉明是非的雙手,退后一步,決定今天把那個陳年舊案弄清楚了,
“你別過來。我也不想知道那個將軍的什么計劃。我只想替覃青曉問你一句:若是她和你的小師妹同時遇到危險,你會先救誰?!?p> “這還用說嘛,先救你。”
明是非正色道,“龍兒有護衛(wèi)陪著,你才是那個需要保護的人。”
“我在說正經(jīng)事!別開玩笑?!?p> 梅成衣瞬間怒了,“我是說在她沒有護衛(wèi)陪同下的時候!”
明是非蹙眉不語,凝視著眼前無理取鬧的女孩子,心疼的同時升起一股厭煩之意。
“被我說中了,你會先救你的小師妹。”
梅成衣非常失望明是非的表現(xiàn),苦澀的一笑,心底的某個角落里瞬間明白了,一股幽怨緩緩散出身體,身體突入有一種如釋重負感覺,“明是非,別說你很愛覃青曉。愛情是自私的,是不允許分享的······”
“她只是個孩子?!?p> 明是非微怒,語氣變得很是生硬,“青兒是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的。”
“孩子?幾萬歲的孩子。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梅成衣有些無語了,親耳聽到白星宇說過她有一萬年沒有見到明是非了,她的年齡不會只有一萬歲,“誰家的孩子幾萬歲了還不懂事?”
“我們家!”
明是非已經(jīng)怒了,梅成衣終究不是覃青曉,覃青曉不會問這樣的問題。更不會和點蒼的妹妹爭寵愛,
“我們家的一年就是你們?nèi)碎g的五千二百年!
衣衣,你嘴里的幾萬歲的老妖怪,
在我們眼里她還是個沒有長大成人的孩子!”
???
在梅成衣怔住了,瞬間清醒:窩草,這么說的話她還沒有我大呢!壞了,壞了,真的闖禍了。老大知道了會不會不在幫助我回家了?!
“你輪回了,轉(zhuǎn)世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可以原諒你。為什么你這么和一個孩子計較呢?這個孩子,在你看不到的時間,看不到的地方,為了你能夠順利回家,不惜得罪全天下的權(quán)者!”
明是非決定把心里的話全說出去,他不能容忍別人這么污蔑龍兒,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覃青曉的轉(zhuǎn)世:
“你是曾經(jīng)的大修羅戰(zhàn)神覃青曉的轉(zhuǎn)世,但是,請你記住:你不是覃青曉!覃青曉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她!”
“我是許她一世偏愛。你也別不高興,覃青曉同樣也很偏疼她!若是沒有覃青曉對她曾經(jīng)的偏愛,梅成衣,你覺得她會這么不遺余力的幫助你么!”
“萍水相逢,你做了什么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
衣衣,同樣的話,我不希望在聽到一次。
你生活在現(xiàn)代世界里,不懂得君王制度的規(guī)矩。
第一次,我原諒你。
希望你不要再犯第二次這樣的錯誤。
你們的電視劇里:皇帝一怒就殺人的場景,絕對不是編劇杜撰的?!?p> 深知自己闖禍的梅成衣,只是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默默地聽著明是非的訓(xùn)斥,后悔自己的唐突,悔不該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
他不是。
他是凌波天主,是老大的小師兄。
是一個一怒會殺人的王者。
我不是覃青曉,只是一個凡塵修士。
不該奢望那些偏愛。
更沒有有恃無恐的理由,也沒有顛覆乾坤的能力。
好吧,我承認,僭越了。
王權(quán)的世界里我是錯了。
錯在不該把你當成我的什么人。錯的就是我不該相信自己和覃青曉有什么關(guān)系。
更不該和老大比較,她是個被偏寵,偏愛,偏疼的孩子。
我不是。
無所依傍的孩子,要學(xué)會懂事。
*
明是非神情緩和了一些,眼神卻不是之前的溫柔,語氣依舊冰冷,
“閑暇之余,好好練功。別到了送你離開的時候,看到路沒有能力爬上去!到那時,又要埋怨別人沒有送你上去?!?p> “我有那么不講道理嗎。”
梅成衣也覺得自己過分了,這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呢,就這么一個全心全意關(guān)注自己的人,還被自己給得罪了,真會得不償失的。
即可弱弱的狡辯,接著態(tài)度極好的認錯:“是,我錯了。我這不是羨慕她有著你這么個小師兄嗎?這樣的小師兄我也想要一個?!?p> “做你師兄是沒有機會了。”
明是非嘴角微揚,眼眸劃過一絲調(diào)戲,語氣不再是剛剛生硬冰冷,瞬間柔和了很多,“試試做你的別的什么人:比如男朋友。”
“這個還是算了吧?!?p> 梅成衣急忙搖頭否決:我可不想和你談戀愛。上輩子都被你害慘了,你還想在這輩子接著害我?
“我現(xiàn)在的壽命和你談戀愛不合適。我還是去做事吧?!?p> 梅成衣看到目的達成,趕緊撤退,匆忙拎起木桶去接水。
明是非看著她看都不看一眼自己,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這才是我認識的青兒。什么時候都不會忘記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
“白老板,早?!?p> 天雅琳剛剛換了一雙鞋子,看著神情不悅的白星宇打招呼,“我是來找明是非的。我有重要的軍務(wù)和他商議?!?p> 白星宇磨磨蹭蹭的走進吧臺,上下打量一下天雅琳,旋即坐在吧臺里,拿起提前備好的早餐邊吃邊說:“這是紅袖坊,不是軍政處。”
天雅琳眼中劃過一絲不甘,旋即陪上笑臉,“龍兒,你看啊,我是來找明將軍商量軍務(wù)的。除了你的紅袖坊,我也不知道他哪里還有辦公地點啊。龍兒,行個方便唄?!?p> “這里今天不方便?!?p> 白星宇沖著天雅琳露出來一個很不友好的笑臉,“他有辦公地點:三千光里外,凌華島上。君凌行宮。商議公務(wù)請去那里?!?p> 這大小姐今天又被處分了。
語氣這么惡劣。
天雅琳依舊賠著笑臉,藍慧文送來了她的早餐,輕聲安慰著:“別介意啊,又被訓(xùn)斥了。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明是非搶了她的所有部署文書。這些天正在做移交工作?!?p> “無妨。無妨。理解她的不甘心?!?p> 天雅琳接過來早餐,找個位置坐下來,依舊賠著笑臉,“若是我做了這么多部署一下子被人搶了去,心里也不會好受的。”
天雅琳坐下來吃著早餐。靜待著明是非。
藍慧文走到吧臺靠在旁邊,看著神情不悅的白星宇輕聲勸慰:“放心好了,你小哥哥即便是回到凌華島上的君凌行宮內(nèi),也未必能夠找到你胡作非為的證據(jù)······”
“吃你的飯去。盼我點好行嗎。”
白星宇的臉色更臭了:這家伙活該單身一輩子。有這么安慰人的么?再說了,就算是我小哥哥想查,也得看看他能不能比得過我隊長大人的手快!
“我這么一個乖巧,聽話,遵紀守法的好孩子,怎么可能胡作非為?趕緊走。待會兒還要往外輸送救災(zāi)物資呢!”
“是,是,你乖巧可愛,你聰慧可人,你還遵紀守法。”
藍慧文憋著笑,看著氣鼓鼓的白星宇,忍俊不禁,輕聲細語拆穿這位的謊言,“明是非胡作非為。閑著沒事干的時候逗泥鰍玩?!?p> 一個包子倏爾飛進嘴里,藍慧文很是享受的嚼著美人的投喂。雖然這投喂的目的性很強,心里依然甜絲絲的。
“藍執(zhí)事,嘴巴的功能是用來吃東西的,不是要你胡說八道的?!?p> 白星宇壓低聲音警告他,“把那些報告早早的轉(zhuǎn)走。否者,受處分的可不是我一個人?!?p> 藍慧文笑著點頭離開。
白星宇嘴里的飯不香了。瞥眼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安靜的吃東西的天雅琳,心里就納了悶了:那天的小師兄很忙的,哪有功夫盯著我?
藍慧文明明不在店里,他怎么知道我干了什么?
梅成衣那個人間傻妞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絕不可能是她泄露的秘密。
瞅一眼右手晚上包裹著的手鏈:
該不會是這玩意兒吧?
隊長大人,許老三,你能不能干一件人事?
我招你惹你了?你這不是禍害我嗎!
眼眸的余暉瞥見那架被自己順回來的瑤琴時,心里的緊張勁兒才松懈了下來:原來是你暴露我的行蹤啊。
真是百密一疏。
再回來的藍慧文端著一碗八寶粥,笑吟吟的捧到她的面前,“哎,這么費力的暗中查看,有沒有查出青花瓷什么物種?!?p> 此時的梅成衣與明是非一前一后進來。
明是非拎著裝滿清水的木桶,梅成衣抱著一束鮮花。聽到青花瓷的那一瞬間,二人不約而同的停住腳步,秉著呼吸,生怕漏聽聽一個字。
“青花瓷還能是什么高貴物種?”
白星宇鄙視的看著藍慧文,聲音不高不低,儼然一副不在乎的德性,“一頭品種正中的黃金色蛟龍。這種物種說來也是很稀有的,只有上古魔族中的正統(tǒng)血脈才有的產(chǎn)品?!?p> 說到這里,白星宇自己一怔,萌萌的眨了一下眼睛,不解的問:“他爹是誰啊?”
上古魔族后裔?。?!
“???”
藍慧文被這一信息震驚了:這是真的。龍兒也許不知道魔族意味著什么??墒?,她不會算錯的。
“······”
明是非面色鎮(zhèn)靜如斯,心里確實驚濤駭浪:若不是把丫頭硬生生從九凌關(guān)搶回來,誰能知道西方連之主的侍徒竟然是上古魔族的后裔?。?p> 若是被他在這次的大篩選中成功的逃脫了,而后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佛菩薩保護起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青花瓷就是那種介于善惡之間的蛟龍???”
梅成衣同樣不知道上古魔族之事,單純的對這個青花瓷沒有好感,“我記得很清楚:咱們從北境回來被迫跳紫陽爐的時候,他可是出了一份不小的力量!嗯,從這一點來說:他跟我們是敵非友?!?p> 轉(zhuǎn)而興奮的把那束鮮花插在白星宇旁邊的竹筒杯里,“老大,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看清楚別人···咳···那個別的那妖怪的真面目。”
???
明是非嫌棄的轉(zhuǎn)過臉去:她是宇宙獵人,這是她的必修課。你?學(xué)一輩子也沒摸到門在哪呢。
?????
藍慧文趕緊挪了挪地方,欲言又止:算了吧,你想學(xué),她愿意教。還得看你能不能擁有那種天賦呢。
“沒問題?!?p> 白星宇把那家瑤琴遞給梅成衣,梅成衣接過來冷冷的看著她,“先學(xué)會撫琴。以自身的靈力調(diào)動琴聲,已琴聲控制······”
“老大,算了,我還是學(xué)點別的吧?!?p> 白星宇話沒說完,梅成衣立刻慫了,把瑤琴放在吧臺,訕訕地說,“我連五線譜都記不全,彈琴這種事真的不適合我?!?p> 白星宇把瑤琴放回到吧臺,用眼神示意默默地在一旁用餐的天雅琳。
“······”
藍慧文看一眼面帶慍色的明是非:凌波天主,你這是要和他們新賬老賬一起算。只是不知道,這么大的動靜,你把龍兒安置在何處?
“······”
明是非蹙眉凝視著心智明顯不全的梅成衣,眼眸里閃過一絲疑慮,隨后被一抹堅定之色代替:
她是覃青曉的轉(zhuǎn)世。
雖然記憶不全,大修羅戰(zhàn)神的信念還在。時間緊迫,來不及做過多的部署。
青兒,為十萬將士正名的事交給我。
龍兒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隊長大人既然把九星瑣線的連接扣交給了龍兒。一定是這丫頭有什么特別的能力,可以保護九星鎖扣不被別人覬覦。
青兒,天界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梅成衣狐疑的看看這三個各懷鬼胎的人,一聲咳嗽之后,拍了一下手,訕笑著:
“哎,你們兩位是不是該說點什么?那還有一位訪客呢?誰負責(zé)招待一下?”
“你。”
明是非與藍慧文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落在白星宇身上,異口同聲的吩咐:“她是紅袖坊的客人。現(xiàn)在是早餐時間?!?p> ?。???
梅成衣:這是什么情況?
?。???
白星宇:又是這樣,天下的男人怎么都是一個德行。這么欺負一個無辜女子,還要不要臉了?
“跟我們回院里吃飯。”
明是非不容分說的,把沒有任何心里的準備的梅成衣,拖著胳膊拽走了。
“禮貌待客,是開店的基本素養(yǎng)。”
藍慧文敲了敲吧臺,微笑著提醒面色不善的白星宇,“別再這些小事上被軍規(guī)處分。”
白星宇默默的低頭吃著沒吃完的早餐。
藍慧文笑了笑追著他們的背影,穿過院門向院子里走去。
天雅琳停頓了片刻,又不好意在明是非沒有召見的情況下闖進去。只好默默的繼續(xù)用餐。
店里的氣氛,靜得令人焦慮。
兩個女子各自用著自己的早餐,誰也沒有主動交流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