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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的老兵

第9章 你猜對了

不死的老兵 樹簡雨 4491 2020-12-24 21:58:20

  雖然徐子言和姜小魚已經在名義上做了將近一個月的同桌了,但是兩個人總共也沒見上幾次面,真的不熟。

  高二剛開學的這一個月里,姜小魚既要保證不耽誤白天的新課程,又要學習入殮師的一些新技能和規(guī)矩。

  所以為了兩者都兼顧到,他幾乎把所有白天的時間都用在了學校的學習上,然后把幾乎所有晚自習的時間都用在了剛找到的工作上。

  徐子言由于常年生活在墳墓里的緣故,所以得到了徐子楓的召喚,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他,根本無法適應有光線的生活。

  在高二開學的第一個月,白天所有的時間里,徐子言都躲在徐子楓幫他買下的一間密不透風的老房子里睡大覺。只有到晚上的時候,他才慢吞吞地走進學習的大門去上晚自習課。

  如此一來,雖然徐子言和姜小魚是同桌,但是他們兩個幾乎沒有機會碰上面。

  黑暗中在空曠的操場上突然聽到張志遠的聲音,姜小魚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走人??墒寝D念一想,不管怎么樣,徐子言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被張志遠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一頓的。說實在的,姜小魚心里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姜小魚平常不喜歡看熱鬧,更不喜歡多管別人的閑事。但是當事情牽涉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姜小魚也不是個懦弱膽小怕事的人。

  雖然姜小魚從來沒有和張志遠正式交往過,也從來沒多和他說過話,但是張志遠骨子里是個怎樣的人,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典型欺軟怕硬的小混混,遇到比他強硬的人,張志遠估計會嚇得尿褲子。如果對方再狠一點,類似于喊對方爺爺,跪地求饒的事情,張志遠也是做的出來的。

  但是如果遇到的是膽小怕事的人,狗仗人勢的張志遠就會把對方往死里整。而且別人越是服軟妥協,同情心早已泯滅的張志遠就越是會變本加厲地為非作歹。

  姜小魚還清楚地記得,一年前,張志遠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一句,“姜小魚被她學校里的一個男生表白了”。

  結果,那個在當天上午確實向姜小魚表白過的男生,他原本一口整齊的白牙,向姜小魚表白的當天晚上當天,就那樣被張志遠打得連一顆牙都不剩了。而那個男生越是討?zhàn)?,張志遠打他打得就越是起勁。

  事情發(fā)生以后,聽說張志遠賠了對方一筆錢,進少管所待了一段時間。

  張志遠從少管所剛出來的時候,確實老實了一陣子??墒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一點都沒學好,還是老樣子。

  也許欺軟怕硬,欺善怕惡就是張志遠那頭刺眼的黃毛包裹著的頭腦里的本質了吧!

  姜小魚遠遠地看著徐子言身體蜷縮,雙手抱著頭側躺在草坪里,渾身因為寒冷而瑟瑟發(fā)抖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在張志遠眼中,徐子言無疑是可以隨便羞辱的無能之輩。

  徐子言被毆打的現場,除了張志遠這個校外的不良人員之外,還有兩名身材高大的男生是育靈高中本校的學生。

  不知道張志遠給了他們什么好處,都是高二的學生了,竟然抓緊時間好好學習,反而浪費時間和張志遠一起做一些傷害同學的事情。

  當年給張志遠通風報信說“有個男生向姜小魚表白了”這件事情的人,就是眼前的兩人中的一個。

  看著張志遠伙同本校的兩個高二年級的男同學,沒輕沒重地對著徐子言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的情形,姜小魚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如果自己就這樣轉身自顧自地走了,真不知道他們三個會不會把徐子言給打死。

  徐子言也真是的,平白無故地被三個人渣打了一頓,為什么就不知道還手呢?就算明知道自己一個人,根本不是對方三個人的對手,就算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但是最起碼也應該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啊?

  姜小魚恨恨地看著徐子言一點都不反抗的樣子,心里突然很生氣。

  “真特么是個賤骨頭。不肯拿錢出來是吧……”已經打得滿頭大汗的張志遠,無奈地甩了一下他那凌亂不堪的黃色毛發(fā),繼續(xù)道:“今天不拿錢出來也行,這樣吧,叫我一聲爸爸,爸爸今天就暫時饒你一條狗命!”

  為了顯示自己的強大,膚淺的張志遠說話的聲音故意放的很大,如同狗吠。然而不經意間瞥見了徐子言眼睛里的一抹不屑,和嘴角勾勒起來的邪魅一笑,張志遠頓時又火大起來。

  張志遠從小到大無情毆打和肆意羞辱過各種各樣的人,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徐子言這樣的。無論他們怎么打他,徐子言就是不還手,也不求饒。而且好像還一副,自己越是被打的很,就越是享受的樣子。

  “孫子,你讓你爺爺叫你自己爸爸,這不是作孽嗎?亂·倫,可懂?”徐子言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了,可是卻一點都不在乎地繼續(xù)用話怒懟張志遠。

  “呵呵,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爸爸的威風。”張志遠被徹底激怒了,轉手從上衣內側口袋里掏出一把無比鋒利的水果刀。

  黑暗中,水果刀尖銳的刀刃剛好反射到不遠處路燈下的光芒。尖銳的水果刀刃反射的寒光又不偏不倚地投射到姜小魚那張精致無比的臉上。心中猛然一驚,姜小魚急忙開口阻攔。

  “張志遠,你到底要干什么?”話音未落,姜小魚已經小跑著進入了是非之地。

  “原來是小魚妹妹啊,我看到你真是太開心了。你的臉色怎么那么蒼白,是生病了還沒好嗎?”

  張志遠看到姜小魚以后,立馬不動聲色地把水果刀合攏起來,順勢放進了褲子口袋里,一臉油嘴滑舌的樣子。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姜小魚直接無視剛剛做了壞事,轉眼就能沒心沒肺,嬉皮笑臉的張志遠,趕忙走到徐子言的身邊。并且主動伸出手來,試圖將其攙扶起來。

  姜小魚雖然家境貧寒,但是為人很是高冷。因為她的顏值確實很高,加之人又很有個性,平時主動追求姜小魚的男生海了去了??墒菬o論是有錢的男生,還是長得帥的男生。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頭來別說是連姜小魚的纖纖玉手都沒牽到了,特們甚至都不曾入過姜小魚的法眼。

  徐子言今天可是走了運了,姜小魚有生之年第一次主動對一個男生伸出手來,竟然被徐子言攤上了。

  “不用。我沒事,死不了?!?p>  萬萬沒想到,非常不解風情的徐子言,竟然一把推開姜小魚伸向自己的手。徐子言身不由己地咳嗽了兩聲,臉上仍舊掛著無所謂的嘲弄的笑。

  “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睆堉具h看到徐子言一把推開了姜小魚,立馬呲牙咧嘴地吼了過去。

  聽到張志遠的吼聲,另外兩個高中生像是收到了指示一樣,很默契地分站在徐子言的兩邊,一人一個胳膊牢牢地把徐子言控制了起來。

  這是張志遠和別人打架的時候經常會出現的名場面,利用自己的小弟把對方控制起來,然后在對方無法還手的情況下再盡情地施展自己的淫·威。

  如果真是單打獨斗的話,張志遠還真是不行。按照上面那個名場面出現以后的發(fā)展趨勢,接下來張志遠應該要摩拳擦掌地大展威風了??墒牵乱幻虢◆~再一次無情地阻止了他。

  “張志遠,這是我們兩人的事情,請不要牽扯到不想干的人。而且我記得自己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們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今生不可能,來世也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我這樣說夠清楚了吧,你如果還有點自尊心的話,今后請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

  為了徹底斬斷張志遠的念想,姜小魚絲毫不留余地的說。說完之后,姜小魚便直接一個人離開了。

  姜小魚本來還想好心地拉徐子言一把的,沒想到徐子言竟把她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回想了一下徐子言剛才毫不客氣地推自己那一把的架勢,他的身體應該沒有什么大礙。

  “不對,徐子言的身體何止是沒有什么大礙。我看,根本是挨打挨得太輕了。”

  姜小魚不自覺地越想越生氣,徐子言剛剛被張志遠他們三個男生痛打的時候,聽話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樣??墒敲鎸◆~伸出的援助之手,他卻非常不識好歹地一把給推開了。

  難道徐子言,和姜小魚死去的爸爸一樣,是那種只會在女人面前耍威風的孬種?

  姜小魚對張志遠說話的語氣特別不友好,這其中也有徐子言一部分的原因。

  張志遠的兩個小弟聽到姜小魚的話,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自從他們跟著他們所謂的“遠哥”混的這兩年里,還從來沒有見過張志遠這么沒面子。

  平時自詡皮糙肉厚的張志遠,今日當著小弟的面被姜小魚那么不留余地地羞辱了一番,面子上更是掛不住。

  看著姜小魚頭也不回,如此決絕的離開的背影,立馬惱羞成怒地張志遠快步上前,非常厚臉皮地一把拉住了姜小魚的馬尾辮。

  “賤女人,我為你做了這么多,甚至為了你連少管所都進了,你竟然這樣對我。好啊,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就誰也別想得到,我今天就要毀了你?!?p>  張志遠嗓音嘶啞而破裂,如同鬼吼狼嚎。他的動作更是粗魯暴躁,完全沒有了當時一心討好姜小魚時候刻意偽裝出來的甜言蜜語和輕手輕腳。

  眼看著張志遠的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經死死地抓住了姜小魚的馬尾辮,然而就在他試圖用力往后拉扯的時候,一只寒冷堅硬如冰刀的大手,從張志遠的身后探出來,瞬間牢牢攥住了張志遠已經高高揚起的手腕。

  沒有多余的動作和廢話,只見徐子言攥住張志遠的手稍一用力,張志遠原本死死拽住姜小魚馬尾瓣的粗糙大手,立馬因為脫臼而喪失了所有的力氣。

  雖然不知道張志遠為什么會突然松開了自己的馬尾辮,姜小魚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當憤怒中的徐子言突然靠近的時候,雖然姜小魚和徐子言中間還隔著一個張志遠呢,姜小魚還是很突然很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非??植赖臍庀ⅲ缤轮咝抛拥亩旧甙?,一瞬間沿著姜小魚的皮膚爬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沒有來得及細想,更沒有回頭一探究竟,姜小魚完全出于本能地快速跑離了那個是非之地。

  當徐子言冰冷堅硬的大手握住張志遠手腕的那一刻,他的手腕處傳來一陣尖銳疼痛的同時,張志遠的身體突然間像被死尸附身了一樣??诓荒苎?,身體無法動彈分毫。

  來自徐子言身上的冰冷陰鷙之氣,與停尸房特有的那種“尸寒”別無二致。如陰冷的夜色一樣無所不在,無窮無盡的恐懼,就是在徐子言的手接觸到張志遠的手腕的那一瞬間產生的。

  目送著姜小魚安然無恙地走遠以后,徐子言漫不經心地在張志遠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你猜對了,我確實是活膩歪了。但是,你有本事殺了我嗎?就算我給你機會殺我,廢物如你,你行嗎?”

  徐子言說完這句極具挑釁的話的瞬間松開了張志遠的手腕。

  意識有點恍惚,身體卻一點點恢復知覺的張志遠,聽了徐子言的挑釁之語以后,整個人就像中了邪一樣。

  張志遠眼神呆滯地看著徐子言的同時,右手慢吞吞地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那把鋒利的水果刀。

  很快,張志遠露出尖銳的刀鋒,虛張聲勢地在徐子言的眼前晃了晃。

  而徐子言完全不為所動,嘴角仍然掛著輕蔑的笑。

  下一刻,也許張志遠確實是被徐子言激怒了,也許張志遠真得中邪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不再猶豫的張志遠,緊緊地握住了水果刀的刀柄,然后瘋狂地一下又一下朝著徐子言的胸口捅過去。

  張志遠的兩個小弟,到底只是個高中生,沒有見過什么大場面。當他們看到鮮血飛濺的慘烈場景的時候,只覺口干舌燥,徒勞地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他們的四肢已經不怎么聽使喚了,只能立馬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浪費我那么多時間,該死?!毙熳友砸话炎プ∷朵h利的刀柄,硬生生將水果刀從張志遠的手里奪了過來,然后很隨意地丟到一邊。

  白白被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不痛不癢地捅了十幾刀,可是結果除了浪費了自己的時間,流了點血之外,徐子言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因此沒多久便失去耐心的徐子言,抬起一腳就把眼睛里布滿血絲的張志遠踢出去十米遠。

  徐子言曾經接二連三地自殺了那么多次,都沒能成功。本來想著既然他自己無法殺了自己,也許借別人的手可以殺掉自己??墒乾F在看來,是徐子言想多了。

  張志遠的身體穿過草坪,在磚紅色的橡膠跑道上留下一長串若隱若現的斑斑血跡。

  感受到身體里有一股暖流在流動,徐子言冷著一張臉掃了一眼像死狗一樣趴在磚紅色橡膠跑道上一動不動的張志飛,然后像局外人一樣不急不慌地離開了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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