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幾十名修真者在蜀山客棧外的空地上集合了。
陳平逸尋找著陳禮昕的身影,發(fā)現(xiàn)她正在趙家人的隊伍里,還親昵地挽著一個女孩的手,儼然是她們中的一員!
陳平逸走了過去,向趙家人道了聲謝,然后對陳禮昕說:“跟我走?!?p> 陳禮昕卻說:“我要跟她們一起走。”
“你都打擾人家一晚了。”
趙覓生說道:“沒事的,小昕已經(jīng)是我們的朋友了,去找飛劍也不危險,我們會照顧她?!?p> “不行,”陳平逸嚴肅地說,“她是我?guī)С鰜淼模业脤λ撠??!?p> “誰要你負責,你又不是我爹媽!”陳禮昕死死抱住旁邊女孩的手臂,“我偏要跟她們走,你能干嘛!”
“你!”
陳平逸剛想強行把陳禮昕拉過來,身后的陳平志卻說,“你就隨她吧,等她被人賣了就知道哭了!到時候我給你作證,是她自己非要跟別人跑的!”
此話一出,陳平逸,陳禮昕和趙家人都不高興了。
“你閉嘴!”陳平逸怒斥道。
陳平志說:“又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你兇我干什么?”
“誰會賣她?”一個女孩質(zhì)問道。
陳平逸慌忙向那個女孩道歉,然后拉著陳平志走開了。
這時,昨晚接待陳平逸的那個瘦弱的伙計來到了修真者們面前,有氣無力地喊道:“現(xiàn)在,我就帶各位前去蜀山劍爐?!?p> 一名已經(jīng)來過好幾次的修真者喊道:“禪銘,你這身子骨怎么越來越差啦,還走得了山路嗎?讓其他伙計替你吧!”
“不礙事的,諸位跟我來……”
在這位叫禪銘的少年的帶領(lǐng)下,眾人踏上了一條蜿蜒細長的山路,陳平逸走在離陳禮昕不遠的地方,時不時就望向她。
漸漸的,眾人腳下從泥濘的山路變成了破舊的青石板階,還能看到一些破碎的磚瓦。
不知過了多久,一座巨大又殘破的石牌坊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有人向第一次來這里的同行講解道:“這里過去是蜀山劍派的前門?!?p> 人們穿過石牌坊,繼續(xù)往前走,前方的殘垣斷壁,以及搖搖欲墜的房屋、殿宇多了起來,其中某些殿宇四面墻都沒了,但從龐大的地基能看出,原來只怕是比皇宮還大!
還有田地、藥園、內(nèi)湖、飛橋、廣場……依山而建,連綿起伏,堪稱一座建在山峰上的古代城市。
可惜,只剩陳舊的遺跡了。
這片遺跡被數(shù)層障眼法遮蓋,從外部看,只是一片山峰而已。
“傳說中,蜀山劍派曾是天下第一修真宗門,出過無數(shù)的真仙、劍仙,天下修真門派、世家都對其馬首是瞻,即使邪道、魔教中人也不敢得罪,但不知道為什么,一夜破敗,山門被毀,弟子散盡,功法遺失,只剩一座劍爐還完好,這一直都是修真界最大的未解之謎?!?p> 禪銘帶眾人穿過了大片的遺址,然后來到了一條被云霧遮擋了前路的,搖搖欲墜的吊橋前,說道:“前面就是劍爐了?!?p> 說罷,當先踩上了吊橋。
有些人看著這條搖搖欲墜的吊橋以及那看不透的云霧,有些害怕,來過幾次的人們則說道:“沒事的,走吧?!闭f罷也走上了吊橋。
陳平逸走在吊橋上,看著下方的千米高空,手心也捏了把汗,但好在,他安全地穿過了那片云霧,走下了吊橋。
一座巨大的死火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而他們就站在火山口上。
禪銘喊道:“這里都是金丹期修為的人,能夠御空飛行吧,跟我到火山里面去!”
說罷,當先跳入了火山口。
其他人全都緊隨其后。
陳平逸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把御空飛行熟練掌握,他與陳平志并肩跳入了火山口,然后緩慢下降。
只見火山口的內(nèi)壁上,插滿了一根根劍胎!有的已開鋒了,閃爍著寒光,有的則烏漆嘛黑的,跟鐵棍沒兩樣。
禪銘喊道:“這里已經(jīng)是劍爐內(nèi)部了,你們?nèi)羰强吹叫膬x的飛劍,可以直接拿!”
有人驚訝地問:“這座火山就是劍爐?”
“對,蜀山劍爐是得天地造化之地,它會自動汲取地脈里的金屬,熔鑄成劍,并用地火之精淬煉,而且蜀山劍派立派千年,門下弟子不斷從四處搜集天材地寶,投入爐內(nèi),使得自此孕育而生的飛劍成為天下絕品?!?p> “蜀山劍爐底部全年都被地火之精籠罩,只有半天時間,地火之精會暫時散去,人們就能進來取劍?!?p> 這時,一名少年突然飛向了一處山壁,伸手一拔,寒光乍起,一把晶瑩剔透的寶劍就出現(xiàn)在他手中,劍長三尺,寬兩指,亮如鏡面,其中隱隱有雪花飄灑,似蘊藏著一個冰雪世界!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才剛進爐口就得到了一把飛劍!你們這些來過很多次的人羨不羨慕!”
話音剛落,那柄劍卻如泥鰍一般,從他手中溜了出去,然后化作一道銀光,飛入了火山深處,只留下一張懵逼的臉。
“哈哈哈哈!”有人幸災樂禍地笑了。
“你別以為拔出劍就穩(wěn)了,飛劍是有靈智的,要是對你不滿意就會飛走!”
“可惡!”那名少年憤怒地捶了捶空氣。
之后,人們一邊下降,一邊仔細地留意著山壁,也有其他人看到了成形的劍胎,不是連拔都拔不出來,就是剛一拔出,還沒捂熱就泥鰍一般飛走了。
直到他們落地,都沒人得到一把成形的飛劍。
火山底部四周是一個天然鏤空的巖洞,巖洞的溫度很高,有些地方還泛著熔巖一般的光澤,巖石上插著無數(shù)的劍胎,連綿不絕,延伸向地底,有些地方有些細長的小洞,代表那里曾經(jīng)插著一把飛劍,被人帶走了。
禪銘站在火山底中央,喊道:“各位可以隨意走動,得到心儀的飛劍之后,回到此處即可,如果兩個時辰之后,各位還沒有找到心儀飛劍的話,也請回到此地,明年再來,否則地火之精重聚,大家會有性命之虞,尋求飛劍,首看機緣,祝大家好運!”
就像聽到體育課老師喊解散般,眾人急不可耐地四散離開了。
陳禮昕依舊和趙家人們在一起,陳平逸和陳平志跟在她們后面。
陳平志不滿地說:“我們跟在人家后面,遇到的飛劍都被她們先取了,哪還輪得到我們?”
陳平逸說:“你沒聽剛剛禪銘說嗎,找飛劍,首看機緣,就算她們先找到成形的劍胎,可是劍胎不認她們也沒用?!?p> 陳平志怒道:“我才不要跟著那個蠢丫頭呢!”說罷,獨自跑進了一條小路。
“別!”陳平逸阻止不及,最后看了一眼被趙家人們簇擁著的陳禮昕,然后追向陳平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