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水也沒想到,慎行等人能在短短的一天之內(nèi)就追了上來。他心里不是很愿意和慎行交手,因為他也同樣從慎行的武功中覺察出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也讓他有一絲不安。
行火也不說話,低頭沉思著些什么,他和行水有著一樣的感覺。
行土卻顯得有些興奮,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既然來了,小僧和兩位師兄再去會一會他們就是?!?p> “對,以三位大師的能耐,那幫小子就是來找死來了!”虬髯粗野漢子酒醒了大半,也不說瘋話了,拍著巴掌大聲恭維行土。
楊儀當然不會傻到相信虬髯粗野漢子真能一只手劈了慎行等人,但他也不會借機羞辱虬髯粗野漢子,收買人心可比圖一時嘴上痛快英明的多。
緊要關(guān)頭,還得倚仗這三個小和尚。楊儀善于察言觀色,他一下子就看出行土修為最淺,最容易受到慫恿,于是慌忙起身,走到行土面前,抱拳恭敬說道:“行土高僧真是英雄少年,放眼整個軍中,除了行土高僧和兩位師兄,根本沒人擋得住這幫賊人??!”
行土有些飄飄然,白凈的臉上也露出笑容。
行水這時也站了起來,不理會楊儀諂媚的嘴臉,宣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將軍言重了,小僧三人自當盡力?!?p> 楊儀還想說些什么,但此時外面喊殺聲四起,就在他們說話的短短時間里,慎行已經(jīng)帶人殺到了中軍。
“阿彌陀佛!山高道險,施主何苦窮追不舍?”
行水、行火和行土同時飛身而出,來到了兩軍交戰(zhàn)的前沿。
“呸!臭和尚好不要臉!”公孫幽罵道,“要不是你們劫持了東湖鱗王,姑奶奶才懶得大老遠來追你們!”
“阿彌陀佛!小僧不知女施主口中所說的東湖鱗王是何方神圣,只知道師父法旨讓小僧三人護鏢,小僧不敢有絲毫懈怠?!毙兴戳丝垂珜O幽,架起了手中藍色的五行佛棍。
公孫幽看著行水、行火和行土三人手中的五行佛棍,冷哼一聲,嬌喝道:“廢話少說,臭和尚,擺出你們的陣法吧,姑奶奶今天就破了它!”
“行水師兄,行火師兄,布陣吧!”行土根本不相信公孫幽能在一天之內(nèi)想出對付五行滅天誅魔絕陣的辦法。
行水也見識過面前這幾人的能耐,知道除了五行滅天誅魔絕陣外,沒有別的手段對付他們,于是點點頭,莊嚴誦念:“阿彌陀佛!如是我聞,佛生于北,水淹七軍?!?p> 公孫幽冷冷看著行水,不屑說道:“臭和尚真是啰嗦,每次不念上這么幾句就不能布陣了?”
行火和行土不理會公孫幽,執(zhí)著的念完自己的五行法訣,隨后和行水一起,三根不同顏色的五行佛棍交疊在一起,布下了五行滅天誅魔絕陣。
“昨日與三位一戰(zhàn),酣暢淋漓,未分勝負,此番再次遭遇,請再來較量一番!”行火看著公孫幽、蕭潛和慎行,爽朗說道。
“這次不用他們倆出手,對付你們?nèi)齻€臭和尚,我們就夠了!”公孫幽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對謹言和風信子喊了一聲,“言妹妹,風姐姐,讓臭和尚見識見識我們傾世美人陣法的威力吧!”
謹言還是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與高手過招,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但是,救唐鯉心切,她也顧不上太多。
謹言緩緩上前,手里拿的是那把蕭潛第一次進長孫府時看到的掛在閨房墻上的寶劍。謹言天仙般的長相,配上手中寶劍,簡直就和傳說中的九天玄女一模一樣,剛走出來就把眾人迷得七葷八素。
風信子也是美人,但和謹言內(nèi)斂的美不一樣,她的美是外放的、張揚的、毫無顧忌的。風信子的身材也更加豐滿,火辣撩人,走起路來裊裊娜娜,勾人心魂。她的手上拿著一把與身高不相匹配的長劍,是臨時從蕭潛那里借的。
行水從小就念“色即是空”,當然不會為謹言和風信子的美貌沉迷,他通過氣息和吐納探查著兩人的內(nèi)力,不禁皺了皺眉:這兩位女施主,其中一位雖然有些內(nèi)功底子,但絕不是高手;另一位則更離譜,身上連內(nèi)功都沒有,竟然就要來破五行滅天誅魔絕陣,真不知道她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兩位女施主不是練武之人,還請回避,以免誤傷性命?!毙兴醚韵鄤?。
“咯咯!小和尚不僅會念經(jīng),還知道憐香惜玉呢!”風信子柔媚的笑著,接著說,“別替奴家擔心,擔心擔心你們自己吧!”
“風姐姐說的對,臭和尚別狗眼看人低,接招!”
公孫幽說完,身形飄忽往前,寶劍在身前旋轉(zhuǎn)劃過,如月中仙子翩翩起舞一般,“刷刷刷”優(yōu)雅的三劍刺出,分別攻取行水、行火和行土三人。
謹言緊隨其后,輕緩移動如弱柳扶風,揮劍橫刺似西子捧心,看似平平無奇的劍招中卻藏著千種變化,讓人無法琢磨下一劍會從何處刺來。
風信子則充分利用自身輕功的優(yōu)勢,在空中飛來飛去,矯捷如飛燕,把柔媚無骨的身段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她的劍招同樣也是飄忽不定,就像一只凌波飛燕,劍氣在四面八方縱橫不散。
行土剛開始還對這三位女施主不屑一顧,真正交上手卻發(fā)現(xiàn)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除了公孫幽之外,另兩人雖然內(nèi)功淺薄,但劍招卻古怪的很,恰好能壓制住五行滅天誅魔絕陣,讓他感覺身處無邊大海,空有一身氣力卻無處發(fā)泄。
慎行一直在旁邊緊張的看著謹言,一旦她遇到什么危險,慎行會毫不猶豫的撲過去擋在她的身前。
當然,慎行不知道的是,蕭潛也和他有同樣的想法。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蕭潛的心里突然就對謹言多出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慎行和蕭潛觀察了半天,總算放下心來,公孫幽、謹言和風信子三人的傾世美人陣法果然起了作用,不但將行水、行火、行土三人牢牢拖住,而且也把自己保護的十分周全。
“義弟,接下來輪到我們了!”慎行這下沒了后顧之憂,對蕭潛說了一句之后,提著長槍殺向了楊儀。
剩下的二十幾個江湖好手和虎驍衛(wèi)士卒哪是慎行和蕭潛的對手,剛交上手不到十回合就潰不成軍,被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往前沖殺百余步,慎行看到一輛特別打造的馬車,馬車的車與特別大,足足有平常的馬車三個那么大,連拉馬車的軍馬也是百里挑一的兩匹大宛名馬。
慎行眼前一亮,說道:“東湖鱗王一定就在那輛馬車上,義弟,你擋住他們,我去奪車!”
“好!”蕭潛淡淡說完,手中長劍動了殺意,須臾之間擊殺兩個江湖好手,把其他人嚇得面如土灰,紛紛后退。
就在慎行快要接近那輛馬車的時候,突然從天外飛來一把重劍,帶著強勁無匹的內(nèi)力和呼呼作響的風聲,直取慎行面門。
慎行匆忙間急速向后翻騰,堪堪躲過偷襲。那把重劍“噗”的一聲插進土里,劍柄還在不住顫動。
緊接著,一個黑衣人破空飛來,剛好落在重劍旁邊,右手握住劍柄,將它拔出橫在身側(cè)。
蕭潛這時也擊退了江湖好手,飛身來到慎行身前。兩人并未輕易動手,冷冷盯著這個不知道從何處突然冒出來的神秘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渾身包的嚴嚴實實,除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其余全部用黑布裹著,看來是顧及身份,不愿被人看清廬山真面目。
“前輩是何方神圣?和這些賊人有什么瓜葛?為什么要對晚輩橫加阻攔?”慎行從黑衣人的氣場中能感受的出來,這個人的武功內(nèi)力都在自己之上,想來一定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黑衣人不說話,轉(zhuǎn)身看了看驚慌失措的楊儀,用手勢示意他帶著東湖鱗王先走。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楊儀連聲道謝,對身旁士卒命令道,“快快,動作麻利點,我們走!”
“哪里逃!”慎行大喝一聲,提著長槍就要往前追趕。
但是,黑衣人卻不依不饒,仗劍封死了慎行的去路。
蕭潛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他也持劍加入戰(zhàn)局,和慎行兩人左右夾擊黑衣人。
黑衣人果然是江湖前輩,身手非比尋常,面對慎行和蕭潛兩個絕世高手,他竟然還能自如應(yīng)對,百招之內(nèi)居然沒有落入下風。不過,百招之后,黑衣人的內(nèi)力卻有些接續(xù)不上,武功招式漸漸也有了些破綻,再這樣下去,五十招之內(nèi)就會敗在慎行、蕭潛之手。
黑衣人強行支撐,又和慎行、蕭潛拆了二十余招,看準時機低頭躲過蕭潛橫砍過來的一劍,隨后又把手中重劍扔向慎行,在慎行架槍格擋的時候,轉(zhuǎn)身飛走,連重劍都不要了。
另一邊,行水、行火和行土也無心戀戰(zhàn),三人找了個機會,也飛身離去。
“可惡!又讓這幫賊人給跑了!”公孫幽越想越氣,恨恨地跺了跺腳,之后關(guān)切的看著謹言,問道,“沒傷到你吧,言妹妹?”
“幽姐姐別擔心,我一切都好?!敝斞哉f的是實話,除了有些脫力之外,她的確完好無損。
“哎喲!奴家真是多余呢,都沒人關(guān)心關(guān)心奴家!”風信子抱著蕭潛的長劍,酸酸的說道。
“風姐姐的輕功無人能敵,那三個和尚怎能傷得了風姐姐?!敝斞钥粗L信子,淡淡笑著。
慎行很是沮喪,嘆口氣說道:“哎!眼看就要救出鱗王了,沒想到半路又殺出一個神秘人!”
“哥,你也不必自責,好事多磨,這次不行,下次我們一定能把鱗王救出來。”謹言安慰慎行道。
蕭潛沉思片刻,腦中回想著剛才神秘人所用的武功招式,開口說道:“剛才交手之時,那個黑衣人似乎有意要隱藏本門的武功,一百招內(nèi)連續(xù)變換了十種不同的武功。我斷言,我們其中一定有他的熟人?!?p> “我也這樣認為?!鄙餍悬c了點頭,接著沉聲堅毅說道,“如果下次再碰上,我一定要揭開他的面罩,看一看他究竟是何方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