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咊晃悠著腦袋:“我酒品很好的,三碗不過崗,不上山打老虎,也不唱歌蹦迪,可能就是有點犯困?!?p> “那還好?!?p> 南棕卻是不敢再喝了,一旦喝高了他會控制不住自己說什么。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什么?”
“南棕,你是不是經常騙妹子,哦不,女神,來喝酒。”
夕咊現(xiàn)在臉紅撲撲的很好看,但是,南棕還是有些擔心,他沒見過喝酒這么生猛的。
南棕捧起夕咊的巴掌大小的臉,端詳了一下:“夕咊,我錯了,咱們換果汁喝吧?!?p> “我不要喝色素兌糖水。想喝什么果汁我去拿榨汁機,芒果!蘋果?還是獼猴桃?”
“都行啊,夕咊,我收藏酒就是圖個樂趣,我不喜歡叫人來家里喝酒,我自己都不怎么喝?!?p> “哦,就跟我喜歡收藏漫畫書一樣?!?p> 夕咊抓住南棕的手,喝了點兒之后,她似乎話更多,也更熱情了。
“南棕,那你為什么不自己買漫畫書,你一定要看我的?”
“因為,你會自己往旁邊配插畫和對白,我覺得比原版有趣。”
“所以,你是我粉絲?”
南棕認真地看著夕咊說:“一直都是。”
“可是,我卻不想再畫畫了?!?p> 夕咊突然抱住南棕,開始嚎啕大哭。
沒過一會兒,南棕的睡衣前襟,就被夕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給哭濕了。
南棕同學不嫌棄,不放棄。
他蹲在地上,輕輕摟著夕咊。
夕咊是藝術生,從6歲開始學畫畫,除了畫畫以外,幾乎沒有什么別的愛好。
一張紙,一支鉛筆,她就可以度過一天。
畫里有夕咊的另一個世界。
能讓她感覺美好又祥和。
可是現(xiàn)在,她轉任何行業(yè),都不愿意再畫畫了。
南棕輕輕拍著夕咊后背。像哄一個孩子。
“沒關系,不想畫就不畫了?!?p> 夕咊又借著南棕衣服,擦了一把大鼻涕。
“南棕,我媽要是知道我不當美術老師了,一定會失望透了,她一定讓我把從小用的毛筆、水粉、水彩、中國畫顏料還有各種紙的錢,全都還給她。”
南棕拍拍夕咊的肩膀說:“還,我來還?!?p> “南棕,你說我是不是災星下凡啊?”
“怎么可能,你是天上掉下來的星星,也是顆幸運星,遇上你我才吃上熱乎飯。”
“那,為什么我畫什么,就會死什么?……”
夕咊抽噎起來,那些夢里時常會浮現(xiàn)的記憶,再次卷土重來。
南棕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他請教了一些所謂的“高人,”也沒人能說個所以然出來。
南棕從國外回來的那一年,第一次見識了夕咊所說的“可怕的事情?!?p> 她說:“南棕,我很害怕,家里有只死貓,你可不可以來一下?!?p> 南棕驅車趕到的時候,夕咊家只有她一個人。
夕咊用顫抖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給南棕看。
夕咊的臥室地板上有一只貓。
灰色的濃密毛發(fā),閉著眼睛,癱軟在地上。
它沒有呼吸,也沒有溫度,南棕確定這只貓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