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失敗
手起劍落間已讓信陵君這位被譽為戰(zhàn)國四公子之首的魏無忌徹底變成殘廢的驚鯢在嬴政看來,別有一番美感,這才是一個女殺手應(yīng)該有的樣子,而不是像那些小女兒般只會嚶嚶嚶賣萌。
當然,驚鯢賣起萌來的功夫也不比她的劍術(shù)差上多少。
“煩人的家伙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朱亥,朱將軍,現(xiàn)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吧?”嬴政撐著廊橋的欄桿,看著氣喘吁吁的驚鯢,慢悠悠道。
見到信陵君慘狀的朱亥不由愣住了,信陵君是他什么人?那不僅僅只是他的上級,更是他的恩主,更是他的知己。
可就是這么一個對他來說至關(guān)重要的人被他眼睜睜的看著被敵人摧殘,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痛苦與絕望讓朱亥恨不得生吞了身在不遠處但卻如同隔了一個世界的秦王。
“秦王要談什么?”朱亥示意手下眾人停下攻勢問道。
”談什么?“嬴政直起身子,接著道:”自然是如何讓我們雙方能安全的活下去?!?p> “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秦王覺得我們雙方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朱亥問道,同時身體似乎有意無意的退到了典慶身邊。
“自然有,你們不想死,而孤不想冒險,這就是轉(zhuǎn)圜的前提?!辟氐?。
“秦王真的愿意放過我們?”朱亥的態(tài)度似乎松動了。
“作為秦王,自然是言出必踐,相對于你的性命而言,孤的誠信更為重要?!辟渎暤馈?p> 嬴政的話雖然氣人,但朱亥卻覺得嬴政的話是真的,的確,自己這些人的性命確實沒有一國之主的誠信來的重要,當然,這也是在秦王重視自身誠信的情況下。
但秦王實在是有前科的,當年秦昭王詐計坑了楚懷王的事情過去的時間并不長,秦王值得相信嗎?
想到這里的朱亥不由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秦昭王用操行換了楚懷王,自然是值得的自己這些人又如何與楚懷王相提并論。
秦王應(yīng)該是可信的。
“好,若秦王能夠信守承諾,我等愿降?!敝旌サ拖骂^道。
而當朱亥低下頭的瞬間,一道隱隱約約的聲音已經(jīng)傳到了典慶的耳朵中,只不過除去他之外再無第二個人聽到。
典慶意外的看向朱亥,只不過他那早已練的真刀槍不入的臉皮上自然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
“那是自然。”嬴政點了點頭道。
“如此,多謝秦王了?!敝旌ス虻乖诘兀瑫r示意披甲門眾人放下武器。
王宮侍衛(wèi)見此不由松了一口氣,他們雖然無懼死亡,但卻也不想死,更何況,再繼續(xù)拼殺下去,他們敗亡的結(jié)局是注定的,若只是他們自己的死亡也就罷了,但他們可從來就不是自己。如今大王能讓這些人投降,顯然是一件十分不錯的事情。
就在一切似乎將要以圓滿結(jié)局時,變故橫生,只間典慶突然間暴起,伸手抓住身前的朱亥,像嬴政這邊擲來。
朱亥那遠比常人高大的身軀在典慶這早已是非人的大手中如同一個玩偶版被投擲而出,而朱亥的手中正死死抓著他那曾經(jīng)錘殺晉鄙的大錘。
變故生的太過突然,以至于當王宮侍衛(wèi)作出反應(yīng)時,被典慶拋飛的朱亥已經(jīng)越過了他們的頭頂,再想回援的他們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還真是壯烈啊?!辟潎@道,似乎絲毫不在意,這個即將落在身前數(shù)十步的朱亥對他構(gòu)成的威脅。
接觸到地面的霎那間,朱亥幾乎是壓榨盡了全身的氣力,奮力朝著嬴政擲出了鐵錘,十多年前,同樣是這樣的方式,他錘殺了當時的魏國大將軍晉鄙,如今,他同樣要用這種方式,讓秦王為信陵君陪葬。
看著呼嘯而來足有西瓜那般大小的鐵錘,嬴政絲毫沒有任何的驚慌之色,攏于身后的寬大袖袍朝著呼嘯而來的鐵錘罩了上去。
朱亥不由露出一絲嘲弄,什么秦王,面對生死間的大恐怖也不不過是驚慌失措作出一副掩耳盜鈴的動作而已。
可朱亥的嘲諷瞬間就被凝固在臉上了,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秦王你那寬大的王袍袖口在和飛馳的鐵錘相撞的瞬間,鐵錘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什么武功?還是說根本不是武功。
可此時也容不得朱亥思考太多,見刺殺失效的他不管不顧的朝著嬴政沖去,哪怕秦王身上有再多的秘密,此時的他也顧不得,只有殺了秦王才是他的目的。
而這個時間已經(jīng)足以讓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內(nèi)息驚鯢從廊橋下方趕來支援了,在朱亥即將沖到嬴政面前時,驚鯢那和朱亥比起來如同幼童般的身軀擋在了嬴政身前,伴隨著一道犀利的劍光刺向朱亥的雙眼。
這位年齡雖然不大,但經(jīng)驗已經(jīng)十分豐富的女殺手自然知道如何對付朱亥這種將橫練功夫練到極致的高手,若說他們還有什么弱點的話,那眼睛的可能性無疑是極大的,至于其他部位,只會拖延自己的進攻,完全是無用功而已。
以攻為守的驚鯢劍光閃動,并無四散激射的劍氣,只有快到難以辨清劍刃究竟刺向何處的速度。
朱亥,這位披甲門的門主,由于遇到了自己的對手,即使他有心以傷換傷,但驚鯢顯然不會給他機會,更何況,此時他手中并無武器,一時間倒有些相形見絀,別說是刺殺就在不遠處的秦王,甚至想要戰(zhàn)勝面前的女殺手都是一個問題了。
但一切還有機會。壓制住躁動的朱亥暗自打氣道。
可時間卻不給他機會了,用以圍殺農(nóng)家六老的王宮侍衛(wèi)已經(jīng)趕來增援,而他們才是王宮侍衛(wèi)的主力,披甲門畢竟不是人人都如典慶這般,面對人數(shù)即將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王宮侍衛(wèi),他們面對的無疑只是敗亡一途。
隨著援軍的到達,披甲門的弟子漸漸抵擋不住,一個個相繼殞命在侍衛(wèi)的劍下,而抱著同歸于盡想法的朱亥卻在驚鯢的進攻下根本找不到絲毫的機會。
更何況,那本是必殺一擊的鐵錘為什么會在秦王的袖袍中消失的事情,更是讓朱亥驚懼不以,也許他們從來就沒有機會。
耳邊不時聽到熟悉的慘叫聲的朱亥只覺得身軀越來越重,連帶著招式也變得遲緩下來。
毒?察覺到身體異常的朱亥猛然間醒悟過來,只是自己是在什么時候中毒的?奮力隔開再次刺向眼睛的利劍,卻發(fā)現(xiàn),本能防御對手劍刃的皮膚卻如同平常的血肉般被利刃一刺而入,薄薄的劍刃刺透血肉,穿過骨頭,從其手背破出,去勢不減的刺向眼睛,行動已經(jīng)遲緩的朱亥只來得及勉強測了一下腦袋,臉皮終究還是破防了。
沒有典慶的披甲門左路人馬很快在王宮侍衛(wèi)的圍剿下全軍覆沒,而此時的嬴政才算真正的安全,不至于非要用處那最后的手段。
自己終究還是太過貪婪了,為了掃平新鄭城內(nèi)的韓國遺留下來的權(quán)貴家族而放任農(nóng)家,才有了今晚的措手不及。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自此,這座新鄭當能徹底名正言順的清掃干凈,一場大火將所有的不臣全部吸引了出來,接下來就是抄家滅族了。
一切可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可就怪不得孤了。嬴政看著遠處早已被火光映得通紅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在遙遠的時空中,一個未知的世界中的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森林中,一只體型大到足以讓猛獸汗顏的巨型粉紅兔子正用滿是委屈的紅眼睛看著面前如同石塊般大小的暗器,短短的前肢揉弄著垂下來的耳朵。
它被偷襲了,而偷襲的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