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藺語只是搖搖頭,她感激齊恒的關(guān)心卻不能給予他相同的回報“我沒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克制自己了!”齊恒知道她說的是喝酒的事,可是他要的不僅僅是克制,她的身體也不允許她僅僅是克制,齊恒搖了搖頭,正打算往下說,就聽藺語的聲音是久違的清亮,有了這個年紀(jì)女孩子該有的朝氣:“你是認(rèn)真的嗎?”
齊恒一下子愣住了,回答或是不回答,差別很大嗎,你希望的呢,是什么?齊恒看著藺語,一眨不眨的看著。“是?!?p> 那個字很輕,比鴻毛還要輕,可是齊恒眼里的藺語卻笑的燦爛,倍感安慰,如釋重負(fù):“那就好,你們很般配。”
齊恒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仿佛都凝成了冰,張口說話都能撕裂一層皮:“我們還能做朋友嗎?”齊恒看到她的樣子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干了,想著算了吧,一切,都值了,她終于不會躲著他了。
“嗯嗯,有姿晨在我們一起玩一定會更熱鬧的?!饼R恒隨著她一起笑,強(qiáng)顏自欺?!澳钦?,她說要去看演鵬的演唱會,已經(jīng)買了票,還有你和黎黎的,到時候一起吧?!?p> 藺語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齊恒見她不答應(yīng),又是以往那種小孩子的口吻道:“反正我們都是好朋友了,你還要拒絕嗎?出去散散心,病會好的快一點?!碧A語歡喜他還是這樣的齊恒,可是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我打算明天去看另一場演唱會?!?p> 演鵬的演唱會擺明了是沖名宇來的,早先名宇那群新人小組合發(fā)布三個城市的演唱會的時間的時候演鵬也早就算好了一切。H城作為北部最大的城市此行當(dāng)然必不可少,此刻演鵬坐在后臺化妝聽著助理源源不斷的對他說名宇那個小組和門可羅雀,寥寥無幾,人少的可憐,再明里暗里恭維演鵬幾句,說現(xiàn)在看臺上已經(jīng)人山人?!@樣對比鮮明的畫面演鵬光想想就覺得過癮,恨不得直接打電話給喬堂,想到這里嘴角便是大大的咧出一個弧度,狂妄而驕傲,吩咐著助理道:“哦,對了,喬大總裁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我的邀請了,看看他來了嗎?”
沒錯,演鵬把演唱會的門票送給了喬堂,而且是大搖大擺讓助理直接沖到名宇去送的,喬堂那時已經(jīng)住院,演鵬怎么也不會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當(dāng)藺言拿到演鵬邀請喬堂去看他演唱會門票的時候,眼睛瞇著讓人不寒而栗,其實藺言的心里已經(jīng)大笑了八百遍,除了些許生氣喬堂被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人耍了,又同時覺得低調(diào)著清高的喬堂也有今天,然后就興致沖沖的跑到醫(yī)院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喬堂。
藺言拿著票在喬堂面前晃來晃去,喬堂被他晃的眼暈,擋住了自己看書的視線,直接一巴掌拍在藺言的胳膊上說:“手拿開,礙眼?!?p> 藺言見喬堂沒反應(yīng),還對他兇,工工整整的把票展開放在喬堂的眼前,冷嘲熱諷的道:“看看吧,你的大明星送給你的?!?p> 喬堂這才好好的看了一眼,微嘆了一口氣,幾不可聞,然后又很善良的理解著:“這很好啊,難得他還記得我?!?p> 藺言嘴角一歪,一屁股坐在喬堂的病床上說:“你理解力有問題!人家擺明了在諷刺你?!眴烫玫故遣辉谝?,又低頭看書答道:“他是個人才,我只是給了他一個平臺而已?!?p> 喬堂說的云淡風(fēng)輕,藺言可不干了,臉色一拉,難看的盯著喬堂說:“那平臺可是我用錢堆起來的,現(xiàn)在可好,子彈全打自己身上了?!?p> 喬堂笑了一下,笑話藺言還在摳門,惦記著那點錢。藺言認(rèn)真起來想想,一本正經(jīng)的向喬堂解釋著:“我才不是,我只是覺得窩囊,演鵬可真是沒良心,你在他身上廢了多少功夫啊,現(xiàn)在可好人家拼了命的要打擊你,就差跑你面前對你吐口涂抹然后笑著說‘喬堂你看看,沒有你我混的也一樣好’。”
喬堂見他描述的繪聲繪色,終于放下手中的書愿意正眼看著藺言道:“謝謝關(guān)心,如果這點打擊我都受不了,怎么撐到今天,恐怕還沒認(rèn)識你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名宇淘汰了?!?p> 藺言看著喬堂,多年來的搭檔他都已經(jīng)忘了,在名宇喬堂待的時間比自己還要長,他第一次見到喬堂的時候還以為這個男孩是個明星,長的比他還好看,氣勢強(qiáng)大,跟藺博文一個級別,特別到讓人終生難忘。
“發(fā)什么呆,還在生氣???”喬堂看藺言突然沒了反映,戳了他一下,哪只藺言反應(yīng)激烈,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一臉陰笑的對著喬堂說:“你能忍,我不忍,我不允許他這么打壓名宇的藝人。”
喬堂知道藺言一向是護(hù)短,對內(nèi)嚴(yán)厲是嚴(yán)厲,但對外絕對要求一條心。“你又想出什么壞主意??!”喬堂知道藺言一向不缺整人的花招,但是還沒等到藺言出手,喬堂久違的小算盤就出現(xiàn)在了病房的門口,把藺言給嚇了一跳。
只見進(jìn)門的兩人一個穿著花襯衫,腳踏人字拖,綁著個小辮子,留著稀疏的小胡子,一進(jìn)病房的門就尖著嗓子大叫:“喬總,你沒事吧,聽說你被截肢了?”
另一個穿的規(guī)規(guī)矩矩,白色的上衣和洗的泛白的牛仔褲,像個高中的小男生皺著眉頭擔(dān)憂的看著里面尋找喬堂的身影。
花襯衫男看見病房里的藺言也是嚇了一跳,立馬閉嘴,臉上嚴(yán)肅起來,恭恭敬敬的向藺言打了聲招呼:“藺總?!倍嗵澦@一正經(jīng),藺言辨認(rèn)了半天才驚異到眼神里帶著嫌棄的確認(rèn)說:“李承繼,你怎么成這樣了?”李承繼尷尬的啊啊兩聲,喬堂卻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承繼在底下揉吧了兩下自己的花衫,其實他在V國過的挺好的,要不是演鵬沒事找事,旁邊這小子又天天吵著非要來找喬堂他還不愿意回來呢。
一回國就聽公司的人說喬堂車禍住院的事他幾乎一路飚車下了飛機(jī)就直奔醫(yī)院來了,衣服也沒換,萬萬沒想到會碰到藺言啊。
喬堂看著藺言已經(jīng)恨不得把李承繼趕出去的眼神解圍道:“李承繼,你這天***的不錯啊。以前整天西裝革履的,現(xiàn)在換風(fēng)格了!”
李承繼老臉一紅,確實風(fēng)格變換的比較大啊。正在李承繼左右尷尬的時候,旁邊的年輕男孩已經(jīng)跑上前來,看著喬堂,眼里仿佛已經(jīng)有淚光閃爍,聲音低微的問道:“沒事吧?”
喬堂笑了笑,作出一個握拳姿勢,那男孩會意,臉上終于露出笑容默契的和喬堂作出同一個姿勢,打了個手勢。
喬堂和年輕男孩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平時的冷漠淡然,反而像是對待親人一樣,欣慰的開口:“你現(xiàn)在很優(yōu)秀?!蹦泻⒑π叩膿狭藫项^,完全無視藺言的存在,對李承繼說道:“大李哥,幫我找把吉他來,我給他聽我的新歌。”
李承繼看了一眼藺言,見他正用打量獵物的眼光研究著男孩,呵呵一笑說:“別鬧,我哪兒給你找吉他去?!蹦泻⒆煲黄灿行┎桓吲d,低著頭,喬堂安慰他:你不是喜歡唱歌嗎,我給你準(zhǔn)備了個舞臺,你會喜歡的?!?p> 喬堂指了指藺言,對男孩介紹道:“這位是我跟你提過的藺言,名宇的總裁?!蹦泻⒆杂X地走上前去,禮貌的對著藺言鞠了一躬,乖巧的打招呼:“您好,老板?!?p> 藺言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男孩,疑惑不解,李承繼趕忙上去解釋說:“藺總,這是喬總在外國簽的一位藝人,大地。”
藺言微愣:“紅的發(fā)紫的大地?!崩畛欣^點了點頭:“就是他。”藺言倒是不怎么奇怪,喬堂培養(yǎng)的藝人什么千奇百怪有個性的他都見過,可是這個如此神秘的‘大地’竟是從來沒聽喬堂提起過,而且聽他的音樂風(fēng)格完全是搖滾嘶吼風(fēng),想不到現(xiàn)實中竟然是這么一個文靜的男孩。
藺言對這個大地真的有些感興趣了,問李承繼道:“喬堂讓你去V國這么長時間就是為了他?”李承繼回答是,但藺言再問其他問題,他便開始耍心眼沒有那么老實回答了,以藺言的聰明哪會看不出他們刻意隱瞞了一些東西,也不繼續(xù)追問,大地的出現(xiàn)無疑讓他有了對付演鵬最好的籌碼。
李承繼不斷的囑咐喬堂要好好休息,好好照顧自己,藺言都覺得他婆媽,大地倒是什么話也沒說,就是一直可憐兮兮的看著喬堂,兩人都是停了不一會兒就匆匆趕去H城了,目的自是不必多說,藺言還為此對喬堂大為不滿,借機(jī)狠狠挖苦了幾句,他雖知道大地在網(wǎng)絡(luò)上的熱度堪比演鵬,但對其實力還是持懷疑態(tài)度。
演鵬在娛樂圈混跡多年,要說實力和人氣都是一般歌手不可比擬的。唱臺上演鵬把控全場,萬眾矚目,臺下?lián)]舞的熒光棒如星河燦爛為他揮舞,歡呼聲此起彼伏,演鵬得意,他喜歡這種無與倫比的感覺。演出結(jié)束后,演鵬回到后臺,還保持著興奮與激情,對站在旁邊的SHOW的老總丁翼才說:“看見了嗎,人山人海,就是耳返的質(zhì)量不好,我只要外國進(jìn)口的那個品牌。”
丁翼才臉色不怎么好看,站在一邊聽演鵬抱怨著舞美不怎么好,音箱不行,下次那個舞臺應(yīng)該這樣那樣改……
突然打斷他說:“你以前在名宇的時候也跟喬堂這樣要求嗎?”演鵬愣了一下,回頭看著他,見丁翼才繃著個臉,他們這樣的人都喜歡這個嚴(yán)肅的表情,可是演鵬心里還是不怎么高興,翹著二郎腿,眼帶稍許蔑視對他說:“你這話什么意思?”